第8章 天山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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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三年。
楊家門村悄然世外,日新月異。
趙宗實成了新書院的教書先生,一邊學習現代知識,一邊教授學生。似忘了前塵,漸漸接受平凡的生活。
蕭遠山又去了雁門關一次,運回了其妻的骨骸,在村裏一間單獨的小屋中,用特製的玻璃棺封住,等待喬平安的仙術救治。
喬峰的武功大進,羅漢拳,龍爪手小成,得自喬平安的龍象般若功,也來到第三層。
至於喬平安,勤加練習外,不斷地服用大還丹,各大神功一一臻之大成。
如今,蕭遠山與之對戰已經不是其十合之敵。
但除了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竟在最後一步卡住了。
久不能突破下,意識到短期難有作為,喬平安知道過猶不及,立時停止修煉,準備出門散心。
離開前,叮囑了蕭遠山一番,讓其保護好喬家,
他才獨自去少林寺拜謁玄慈,順便要了結因果。
少林聞之大開中門,十八羅漢分列道旁,玄慈親自出來迎接。
以他今時今日的江湖地位,如此做,可見對喬平安的重視有多大。
而,喬平安也不是倨傲之人,今天為了報恩而來,對眾僧不論身份,俱是彬彬有禮。
一時間,賓主盡歡。
玄慈引領,玄悲、玄苦欣然陪同下,喬平安開始遊覽少林。
幽靜古刹,美不勝收,一個時辰後,喬平安依依不舍地跟隨三人回到方丈室裏。
喬平安終於道明來意。
“方丈,我受少林恩情極多,從未報答。今日特來獻上一萬香火。”
玄慈推辭不受,但喬平安堅持,又說明自家財富已經過了百萬之巨,才勉強收下。
玄悲玄苦笑容愈發燦爛。
此時,有沙彌慧輪來報,故人康廣陵來訪。
原來是玄苦摯友,詢問喬平安也不介意,遂引來方丈室共聚。
此時喬平安的實力,玄慈通過葉二娘早已經知曉了,也告知了幾位師弟,所以言談間對喬平安都是客客氣氣,甚至帶著尊敬。
江湖向來以實力為尊。
但康廣陵無從知曉,以為喬平安隻是個晚輩,仗著喬家豪富來少林求學。
因此較為輕視。
他被逐出逍遙派,心情鬱結,言談中多了哀怨,以致獻藝的曲子期期艾艾,令人煩躁。
喬平安聽得晦氣,就想提前告辭離開了。
康廣陵見個後輩也敢無視自己,心中大怒:“你看不起康某人?”
其神色語氣,要不是有少林高僧當麵,怕不是要出手懲治一番喬平安。
喬平安一愣,不知其火氣從何而來,淡然道:“怎麽,你要阻我離去?”
玄苦是兩人紐帶,不願雙方結怨,開口勸解:“大家難得相聚,不要傷了和氣。康賢弟心情不好,喬小友多擔待些。”
玄慈也來調解。
喬平安見此也不願糾纏,準備離開。
哪曾想康廣陵不依不饒,叫囂道:“凡夫俗子哪知音律之妙,對牛彈琴確我之過矣!”
“你這樣說,我可不困了。”
喬平安本想給玄慈兩人一點麵子,奈何人家不領情。
當麵斥道:“你的曲子猶如老太婆裹腳布,又長又臭,我一刻也聽不下去。”
康廣陵號稱琴顛,平生最愛撫琴,自傲琴技,第一次聽人評價他的琴曲是裹腳布,頓時氣得火冒三丈。
想要回擊,卻一時想不出對應的反駁話。
喬平安見他不服,問道:“怎麽不服氣?要不我來彈奏一曲。”
說罷,挺身上前擠開康廣陵,坐在了古琴前。
叮叮咚咚,高山流水緩緩從指間彈出。
清音嫋嫋,意象高遠。
三人慢慢被琴音感染,逐漸靜下心來一臉享受,尤其康廣陵神色變化極為精彩,鄙夷,震驚,糾結,釋然依次轉換,最後一臉羞愧之色。
一曲完畢,喬平安起身,再次準備離去。
康廣陵彎腰行一大禮:“小友琴藝高妙,廣陵佩服,剛才多有得罪,還望海涵。”
“罷了,你也事出有因。”喬平安不為己甚,不多刁難。
想到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停滯不前,對方恰是逍遙派的,於是問道:
“康兄可知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
康廣陵聞言一驚,神色嚴肅道:“小友從何處得知此功?”
“我從一古籍中得知,想到你出身逍遙派,故此一問。”
“這是本門最頂級神功,由師伯祖執掌,我等小輩可無緣得習。”
“原來如此,聽說你師伯祖在天山靈鷲宮,我想去拜訪,不知康兄可否引薦?”
“師伯祖在天山靈鷲宮?這我卻不知了,可能幫不了小友。”
“我隻求有個熟人做中,消除不必要的誤會。倒不是查不出靈鷲宮具體位置。”
康廣陵聞言恍然道:“如此,康某願盡綿薄之力。”
“那多謝康兄。”
龍象般若功來到第八層後,雖然進境日漸緩慢,但隻要時間足夠仍然會繼續進步。
可長春功不行,見到了康廣陵,讓喬平安想到了也修煉此功的天山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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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準備三日終成行,喬平安,蕭遠山,康廣陵三人為主,二十個喬府下人為輔,帶著熱氣球,自行車,手搖發電機,浩浩蕩蕩向著天山出發。
下人們由蕭遠山訓練培養,實力已經不弱,所以趕路速度並不慢,隻用了二十日時間就趕到了天山縹緲峰。
靈鷲宮所在天山縹緲峰,位於銀川西邊數百裏處,一路上喬平安一行沒有做任何遮掩,靈鷲宮的九天九部輕易發現並上報。
天山童姥自恃武力讓眾弟子無需擔憂,好整以暇,靜等喬平安等人到來。
待收到拜帖和禮物,才知喬平安一行並無惡意。
親自體驗自行車等物後,對這些前所未見的東西大感新奇,當即欣然選擇接見。
於靈鷲宮正殿,召見的諸人。
天山童姥著紫色華服,坐於宮主高座之上,俯瞰下方領頭三人,即喬平安,蕭遠山,康廣陵。
喬平安見她不怒自威神采,料定必是天山童姥本人,抱拳行禮道“福威鏢局董事長喬平安,見過童姥。”
“福威鏢局登封分部總經理喬遠山,見過童姥。”蕭遠山站著行了一禮。
“逍遙派棄徒康廣陵,拜見師伯祖!”康廣陵徑自跪了下去。
巫行雲聽不懂董事長這類新名詞,但逍遙派確聽得明白。
一指遙指康廣陵。
“你是逍遙派誰的弟子?”
“恩師聰辨先生蘇星河,師祖無崖子。”康廣陵不敢起身,跪著回話。
“哦,原來是師弟的徒孫,你如何被逐出師門的?”
蘇星河驅逐弟子很突然,康廣陵不知緣由也茫然著,一時竟無法回答。
巫行雲見此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喬平安和蕭遠山當然知道原因,但是不好明說。
“童姥息怒,康兄對逍遙派忠心耿耿,絕不是作奸犯科之人。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
“是啊師祖,師傅為什麽同時驅逐了我們八個弟子,弟子幾人也不知。”
“同時驅逐八個?糟了,無崖子出事了。你師傅現在在哪?”關聯無崖子,巫行雲終於色變。
“師傅在擂鼓山。我們八個弟子暗中保護著。”
巫行雲輕喝一聲“起來吧!”
康廣陵這才敢起身。
決定待會再詳細詢問逍遙派之事,巫行雲轉而望向喬平安幾人。
“你們又所為何事?”
“我來請求童姥指點武學!”
“你又不是逍遙派中人,我沒有什麽好指點你的。你去吧!”
“我修煉的是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
“嗯?”
巫行雲勃然色變,真氣爆發騰身飛起,右掌猛然拍向喬平安。
“小賊膽敢跑來靈鷲宮消遣我。”
對此,喬平安怡然不懼,沒有使擅長的金剛不壞神功,反運轉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的法門,大還丹的百年內力蓬勃激發,悍然迎向天山童姥的六陽掌。
竟是早做了防備。
碰的一聲巨響,兩人右掌緊貼,開始比拚內力,
喬平安不想傷了對方,使個柔勁反推,童姥借力飛回宮主座位,但掌力餘勁被導向上方,殿頂瞬間擊穿,掉落不少瓦片。
喬平安擺手穩住身形,強大氣場散發,道“童姥容稟,我的武功是一老者傳授,疑是逍遙子前輩。”
“那你豈不是要叫我師姐?”巫行雲麵上冷笑,心下震驚不已,剛才內力比拚竟落了下風。
但是對喬平安說的話卻半點不信,因為她非常確定恩師逍遙子已經去世。
眼前小子顯然是一個騙子!
喬平安聽童姥的語氣,明顯自己謊言被拆穿,卻不知哪裏露出了破綻,
心中著急,麵上當然不顯絲毫慌亂,隻能拿出備用方案。
“也不肯定就是逍遙子前輩,童姥隻說我這是不是正宗的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
“運勁手法倒挺像的。”巫行雲又懷疑起來,剛才對掌的感受挺像長春功的內勁。
喬平安趁機獻上《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秘籍“童姥請看。”
侍女秋月上來接書,檢查無毒才傳給童姥。
巫行雲翻看起來,越來越心驚,秘籍所述竟然和她修煉的神功一般無二。
“如此,莫非長春功竟然還有另外的傳承。”
喬平安見她神色不定,也不急著解釋,靜待對方自己腦補。
“這秘籍倒是真的,但傳你此功的人,絕不是吾師逍遙子。”
喬平安恍然大悟,道“童姥解了我心中疑惑。”
“我還有一部天書,不過……”
喬平安拿出天龍八部,欲言又止,卻沒有著急遞上天書。
“天書?嗬嗬,童姥活了六十多年,還第一次聽說。”
“天書的真假一看便知。如果為真,希望童姥能指點我長春功。”
“怎麽,遇到心劫了?”巫行雲咧嘴而笑,大感暢快,一掃剛才鬱悶。
“童姥明見,確是如此。”
喬平安見巫行雲的神色,確定了長春功肯定有某些訣竅,不錄於書藉中。
甚至後世中再無一人修煉此功,可能源於童姥的突然死亡導致秘訣失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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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拿來我看。”巫行雲心知以喬平安的實力,當不至於偽造天書。
喬平安於是就把《天龍八部》呈上。
巫行雲隨意翻開,情節推進,來到無量山琅嬛福地,開始察覺不對了。
“此書的確不凡。”
她收起了小覷之心。
等段譽習得北冥神功和淩波微步,不覺抬頭看了眼喬平安一行。
見幾人都神色如常,才繼續埋頭看書。
她看得越來越快,用了兩個時辰,竟然把全書看完了。
喬平安早等得不耐煩,問道:
“童姥覺得天書如何?”
巫行雲神色變幻不定,額頭冒著汗道“蠱惑人心,神鬼莫測。我也不知幾分是真,幾分是假了。”
“童姥若有疑心,書中關於無崖子的情況,是很好證明的。”
“那倒也是。就是靈鷲宮石壁武學的秘辛,也不是外人所知的。”
巫行雲不由點頭讚同。
康廣陵聽的一頭霧水,問道“難道天書中提到師祖了?”
巫行雲再次麵對這徒孫時,神色好了許多“你被逐出師門的緣由我已經悉知。即刻起,你重歸逍遙派門下。你師傅那裏,由我去說。”
“謝師伯祖!”康廣陵拜倒。
接下來,巫行雲吩咐準備晚宴,隆重招待了喬平安。
次日開始,巫行雲傳授喬平安長春功的修煉心得。
果然有一些竅門是秘籍中沒有記載的。沒有這些心得,或許並不會致神功練不成,但有則會使修練難度大減。
真傳一句話,假傳萬卷書,就是這個道理。
僅三天的功夫,喬平安就突破了。
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終於大成,至此真氣浩蕩綿長,耐力遠超同儕,且附帶效果青春永駐。
天山童姥羨慕的質壁分離,得知此節後就不再給好臉色。
喬平安理解對方的氣急敗壞,畢竟她早年練岔氣,導致每三十年有一個返老還童虛弱期。
巫行雲隻不爽了一天,就收拾好了心情,重新招來喬平安商量對策。
“我有意去擂鼓山接應師弟,喬小子可願助我?”
“丁春秋對童姥來說自不足為慮。讓我幫忙,莫非要醫治無崖子?”
“聰明,你小子除了編造我師傅傳你武功,其他方麵智慧無可挑剔。別急眼啊,好,我不提就是了。嗯,你還有醫書沒有?可以救治一個全身經脈盡斷之人那種?”
“醫書沒有,卻有一門神功,剛好可以醫治無崖子。”喬平安差點爆走,沒好氣的說道。
“哦,你有什麽條件盡管說來。”巫行雲大方說道。
“事關無崖子,到時一起說吧。”
這樣,又在靈鷲宮待了四天之後,喬平安,巫行雲,蕭遠山等又出發向擂鼓山而去。
喬平安自全員離開,巫行雲則帶了十幾個侍女,個個都是二流高手以上。
途中,喬平安邀請巫行雲做了一次熱氣球。高天之上飛行的感覺,讓巫行雲震驚又刺激,難得露出了小女孩般的純真笑容。
喬平安看得呆了,心中竟然升起一絲保護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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