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烏月·難能解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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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今日天氣晴朗,陽光甚好,楚厭殊起來洗漱時就將窗戶打開了一些,清涼的微風越過窗欞竄進屋子裏,帶走了病痛的燥熱之氣。
夜裏天涼,楚厭殊便隻留了一絲縫隙通風。
段聿晟醒了之後,身體各處的感官也隨之蘇醒了。
他眉心皺起,狠狠的咬了咬牙,才將身上一陣陣泛著的疼忍了下去,微微抬眼,他看到了坐在身前地上的楚厭殊。
段聿晟將楚厭殊此時在做什麽,盡收眼底。
他彎唇淺笑,並未說什麽,反而合上眼睛,故意將起身的動作弄的大了些,這引起了楚厭殊的注意。
段聿晟用餘光瞄見楚厭殊似乎慌了,他將什麽東西推進了床榻底下。
楚厭殊轉身跪坐,看向醒過來的段聿晟,他的眸底還有一絲未能掩飾住的慌亂。
段聿晟想要坐起身來,楚厭殊便扶著人靠在床欄上。
待人坐穩了,楚厭殊蹲回榻邊,不自覺的用手將床榻底下的鎖鏈往裏麵推了推。
他怕段聿晟看見會不開心。
段聿晟忍過一陣刺疼,抬眼去看楚厭殊,他敏銳的看出這人的心不在焉。
他能猜到楚厭殊在思慮什麽,但此刻他沒有點明。
楚厭殊鎮定下來之後就去遣丫鬟準備熱食。
段聿晟昏迷一天一夜,這時估計是饑腸轆轆了。
楚厭殊回來繼續蹲跪在床榻邊,就這麽仰著腦袋去看段聿晟,眸光柔和喜悅,漂亮的麵頰上盈滿了擔心和憂慮。
段聿晟被人這眼神看的心口酸軟,他伸手將人拽了上來,一不小心扯到了刀口,疼的他眼前一黑,悶哼聲沒忍住泄了出來。
楚厭殊一慌,連忙去扒段聿晟的衣物,卻被人抓住了亂動的手。
段聿晟摁住了楚厭殊的腦袋,動作強硬的吻上去。
楚厭殊被迫接受,有些沒準備好,但很快他就不掙紮了。
綿長灼熱的一吻,暫緩相思之苦。
丫鬟送來熱粥,楚厭殊試探的看了段聿晟兩眼。
他的意思是想問對方是要自己用,還是他來喂。
但楚厭殊緊緊端著碗的手,明顯昭示著,他的想法是後者。
段聿晟注意到楚厭殊的神情,十分配合的倚靠在床欄上,仿佛剛才還能強吻別人,這會兒突然沒有力氣了似的。
楚厭殊臉頰一紅,也裝傻充愣,他十分情願的給人喂飯。
一碗粥不多,段聿晟剛醒,先喝粥墊墊肚子,過一會兒再準備其他的。
段聿晟湊過去啄了兩下楚厭殊的額頭,吃飽了飯,他的嘴唇也有了血色,說話的聲音裏帶著笑意。
“厭殊,我聽到了,你喊了我的名字,很大聲。”
段聿晟說話的時候,神情愉悅,眉頭都向上挑起。
楚厭殊聞聲,忽而想起什麽,倏的臉頰紅透,他磕磕絆絆的道歉。
“不,我……”
當時他是太著急了。
段聿晟抱臂坐著,好整以暇的看著害羞的楚厭殊,他挑眉笑著故意道。
“不過很可惜,那是烏行澈喊的,不是楚厭殊,楚厭殊就不會這麽叫,以後估計要成本座一輩子的遺憾了。”
楚厭殊被人逗的臉紅了,眼神閃躲不定。
段聿晟故作大方,隨意的一擺手。
“不妨事,本座與他還有一輩子的時間,相信終有一日會等到的。”
楚厭殊低垂著腦袋,麵頰紅透了,而後被段聿晟摟進懷裏用力的吻了吻。
這兩日段聿晟安然的在楚厭殊院裏休養,並無旁人打擾,他一直在等著楚厭殊開口。
那根被人掩藏在床榻底的鎖鏈,已經成為兩人之間秘不可言的事。
段聿晟沒有主動提,楚厭殊也沒有將此拿出來。
前日治傷,楚厭殊看到段聿晟手腕上一次次被用鐵鏈長時間捆縛住,那腕上的肌膚被磨出了數不清的血痕時,他就為自己卑劣的想法感到愧疚。
哪怕到現在,段聿晟手腕上還包紮著厚厚的繃帶,那些被磨出的血痕不知道痊愈之後會不會留疤。
隻要思及此,楚厭殊什麽陰暗的想法都消失殆盡了。
段聿晟沒有說什麽,隻是沉默的等待著楚厭殊做下選擇。
兩人之間,均靜默不語,夜裏仍親密的宿在一處。
這裏是烏月國,段聿晟不敢太放肆,最多趁著天黑把楚厭殊摁在被子裏狠狠的親個透。
吻到自己的氣息亂了,他才不得不將人鬆開,躲到一旁平複心緒。
而楚厭殊同樣麵頰泛著可疑的嫣紅。
再後來兩人就分開睡了,一人一床被子,以免壞事。
三日後,蕭月卿派人喚楚厭殊前去正堂議事,並特別說明,段聿晟也要去。
楚厭殊原先還不願,但段聿晟卻欣然同意了,楚厭殊便沒再多說什麽。
段聿晟現在沒有被囚住,楚厭殊相信,憑他兩人闖出嵐城,還是極有可能的。
因此,楚厭殊微微寬了心。
哪怕到了現在,對於那床榻底的鎖鏈,段聿晟也沒等到一個結果。
不過走之前,段聿晟特意彎身看了看他床榻底,裏麵藏了三日的鎖鏈忽然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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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聿晟薄唇勾起,失笑的搖了搖頭,神態間倒是有些悵然若失。
他想,楚厭殊還是楚厭殊,並沒有因為多了記憶而徹底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亦或者說,過去的烏行澈與如今的楚厭殊無甚區別。
楚厭殊進屋看到立在原地正沉思的段聿晟,他看到那人的視線落在了床榻底,他心驚了一瞬,但他還未多想就被人擁進了懷裏。
男人身形高大,他被人擁在了一個很溫暖的懷裏。
“厭殊,我不會讓你後悔今日的選擇的。”
楚厭殊初聽時沒明白,一臉懵,而後稍稍思索,他似乎明白過來了。
他眼底隱隱泛紅,原來段聿晟早就知道了。
段聿晟珍重的吻著楚厭殊的側臉。
楚厭殊低低的嗯了一聲,眼尾上翹,揚起一抹喜悅的弧度。
正堂裏,一名紫衣人被麻繩捆縛在地,他止不住的掙紮著,但並未發瘋似的叫喊。
蕭月卿滿臉氣憤,一眼都不想看。
烏擎隸歎了口氣。
“煜兒,一會兒你好好跟你哥道個歉,澈兒若是原諒你這些時日來做的事就算了,並且你以後不許踏出烏月國一步。”
烏行煜跪在地上,神情狠厲,更有著無數的冤屈要訴說一般。
“爹,你就非要袒護烏行澈嗎!他天天與一個野男人苟混在一起,你都不管,我做錯什麽了,你要這麽對待我!我難道不是你的血脈嗎?!”
蕭月卿冷冷的瞪了烏行煜一眼。
烏擎隸麵色冷沉,聞聲走上前狠狠給了烏行煜一巴掌。
“混賬東西!”
烏行煜被人打倒在地,臉頰上浮現紅紅的巴掌印,但神情盡是不服氣的意思。
烏擎隸冷冷的一甩手,他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這個叛逆的孩子。
“你做的錯事需要我一件件講給你聽嗎!自己好好反思!”
烏行煜眸色發狠,蜷縮在地上,憤恨盯著地麵。
楚厭殊和段聿晟姍姍來遲。
段聿晟見到坐在主位上的蕭月卿和烏擎隸,客氣的出聲問好。
即便前幾日這兩人要殺他,他臉上也並未露出恨意,而是平淡如常。
“烏教主,蕭夫人。”
不過,這次算是正式麵見楚厭殊的爹娘,這倒是讓段聿晟有點緊張。
蕭月卿抬眼打量著眼前不遠處立著的人。
段聿晟的傷沒有好全,麵上還泛著虛白,但氣勢強盛,哪怕病容也遮掩不去,且容貌俊朗,當是梁國的一名大好兒郎。
反而站在他身邊的自家孩子,被這人稱的極為乖軟好欺負。
蕭月卿忍不住的歎氣,側首不肯再看。
本來想著兒子娶媳婦,這下好了,自己還得備置嫁妝了。
楚厭殊欠身行禮。
蕭月卿擺手讓人不必多禮。
落座後,段聿晟才轉眸認真的探究跪在地上的人。
楚厭殊看到烏行煜時,眼底迸發出了恨意。
就是這個人,幾次三番加害於他,想除掉他,甚至對段聿晟動用私刑。
他沒憤恨的動手了結烏行煜的性命,已經是看在這人同自己有血緣關係了。
過去的兄弟親情已不必再提。
段聿晟察覺到楚厭殊的情緒變化,他將打量烏行煜的視線收回,握住楚厭殊的手,輕輕捏了捏。
楚厭殊眼底燒灼的怒火慢慢熄了。
他轉首對上段聿晟含笑的眸子,快要失去控製的情緒得到平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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