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4 金屋藏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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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終於醒了。”
梁崧頡的聲音裏顯而易見的哽咽。
穆遠徵愣了許久之後才想起來他沒有行禮。
“陛下……”
但梁晉頡沒有給他糾正的機會,他將人打橫抱起來帶進了燒著炭火,十分暖和的屋子裏。
穆遠徵被人壓在床榻之上,身上的披風被扔到了地上,他以為陛下要對他做什麽,緊張的閉上了眼睛。
但他感受到的隻有一個輕若鴻毛的吻。
穆遠徵倏然紅了臉,他磕磕巴巴想說什麽,卻一句話也沒憋出來。
梁崧頡思念的緊,見到人了也沒有顧忌,想做什麽就做了。
穆遠徵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看起來有幾分傻愣。
梁崧頡將人扶起來坐好,輕聲問道。
“沒碰到身上的傷吧?”
穆遠徵聞言搖搖頭,他解釋道。
“回陛下,屬下……身上的傷……好很多了……”
畢竟躺了幾個月了。
梁崧頡揉了揉穆遠徵的腦袋,彎唇輕笑。
穆遠徵見人笑了,不自在的躲開了視線。
在吃午飯前,梁崧頡問了穆遠徵這些日子他都在做什麽?
穆遠徵一五一十的說了。
因為梁崧頡忙於政務沒時間,但是德公公有啊,他便讓人給穆遠徵帶去一些小玩意解悶,其中還包括一些搜羅來的字畫。
穆遠徵剛醒來沒多久就知道陛下沒有丟下他了。
他看著某一幅意外夾雜進來的,某位宮廷畫師為帝王所做的一幅畫像,是德公公失手拿錯了。
穆遠徵看到那幅惟妙惟肖的畫像,臉紅成了蘋果,他連忙將這幅畫藏了起來,沒告訴德公公。
德公公跟他說讓他安心住著,陛下暫時抽不開身來見你。
穆遠徵說,他身體恢複差不多了,他可以去見陛下,但德公公自己做不了這個決定,便打算回去之後,告知陛下決斷。
後來就是梁崧頡親自來見穆遠徵了。
穆遠徵趁閑,還練了字,梁崧頡看著書案上穆遠徵工工整整書寫的字帖,眸子裏有許多不加掩飾的讚賞。
穆遠徵見陛下高興,他心中也隱隱竊喜著。
這夜之後,梁崧頡陪著穆遠徵在這裏小住了幾日。
穆遠徵武功內力什麽的,暫時都沒有恢複,梁崧頡就不太願意將人帶去宮中了,比起這裏的清修之地,明顯宮中危機重重。
梁晉雖敗,但朝廷上私下支持叛臣的人還未清理幹淨,梁崧頡不能將穆遠徵置身於危險之中。
穆遠徵提過一次想陪同梁崧頡回宮,或者回暗衛營,但是他看到了陛下麵上的不讚成之意,就再也沒有提過了。
他自己內力沒有恢複,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一個失去內力的暗衛,於陛下來說其實已經無用了。
穆遠徵有些自我厭棄,但陛下一直陪著他,讓他沒能沉浸在不好的情緒當中。
梁崧頡給穆遠徵穿了厚厚的冬衣,肩上披著一個青色的鬥篷,兜帽還被他蓋在了穆遠徵腦袋上,險些把人眼睛也遮住了。
梁崧頡笑了笑,給人拉開兜帽,道。
“聽說靜安山的雪景不錯,今夜有雪,晚一會兒出去看看。”
穆遠徵待屋子也悶,自然是讚同的。
在山崖上,很輕易的將萬籟俱寂,銀裝素裹的高山盡收眼底。
穆遠徵與梁崧頡相互看了一眼,二人眼中是對方都看不懂的情緒。
穆遠徵不敢表露心意,梁崧頡沒有去深想。
他們還打了雪仗。
那日,穆遠徵身上裹著厚厚的衣服,他蹲在地上團雪球,弄好了雪球,卻不敢真的向梁崧頡扔出去。
然後他就被雪球砸中了,穆遠徵蹲在地上懵了。
雪砸身上,有點疼,但還好。
梁崧頡抱手立在一邊,唇邊笑意清淺。
穆遠徵看呆了,他拿著雪球衝到梁崧頡身旁,像是要把雪球遞給敵人一樣。
結果,穆遠徵把雪球砸了出去。
把梁崧頡逗樂了,他伸手捏了捏穆遠徵終於養出些肉的臉蛋。
“笨蛋暗衛,打雪仗都不會玩。”
穆遠徵的臉被凍的有些紅,被梁崧頡講是笨蛋,卻像是得了誇獎一樣笑了出來。
而後,穆遠徵膽子大了一點,真的同梁崧頡打起了雪仗。
他二人在這一片雪地裏你追我趕,玩的不亦樂乎。
穆遠徵眼前一亂,他被人壓在了厚厚的雪地裏。
大眼睛眨了兩下,之後麵前放大的俊美的容顏步步逼近,一個熾熱的吻落在穆遠徵唇上。
穆遠徵傻傻的睜著眼睛被人親吻著。
直到他因為呼吸不暢才被梁崧頡慢慢放開。
夜裏的時候,穆遠徵被人當成暖水袋抱在懷裏。
因為陛下說,“朕命你每晚要給朕暖床。”
看起來好像穆遠徵是困於陛下的命令,實際上,他求之不得呢。
他們睡於一處,吃住一起,一同出遊,幾乎一天的時間都在一起。
他們看了雪景,還打了雪仗。
還有那晚,梁崧頡抓著穆遠徵的手,在紙上繪出了二人雪地裏嬉鬧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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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神態極為相像他二人的小人躍然紙上。
這幅畫被放在了桌上晾幹,第二日卻消失不見了。
梁崧頡還是一國之君,他沒有太多時間陪在穆遠徵身邊,在時局安定下來之前,他不打算將穆遠徵接回宮去了。
陛下走了,穆遠徵坐回院中的石墩上日日等候。
為了照顧穆遠徵的日常起居,梁崧頡讓人就近找了幾個侍女伺候。
卻因為此,他險些弄丟了自己心愛的人。
那幾名侍女雖然家世清白普通,可偏偏卻是個嘴碎的。
她們不知道院裏人的身份,便自顧自的編排。
一位侍女牙尖嘴利的說道。
“你看這個男的,長的白白淨淨的,一點沒有男子氣概,那眼睛像狐媚子似的勾人。”
另一侍女諷刺的嬉笑著,“估計床上功夫更好,要不然也不能讓那位公子這般金屋藏嬌啊。”
這些話讓耳聰目明的穆遠徵盡數聽到了。
都不是什麽好話,穆遠徵能感覺到那些侍女的惡意。
隻聽那侍女又道,“現在的王孫公子啊,腰纏萬貫,家裏嬌妻美妾,在外還要養著這麽個不能下崽的男人,真真的肆意揮霍啊。”
“據說是與男子同房趣味不一樣呢?”
“嗬嗬嗬,再不一樣,還不是一樣不能下崽,不能孕育子嗣,誰家也不可能願意斷了香火,娶這麽個見不得人的玩意。”
“是啊,這要是被發現了,那還不得被人戳著脊梁骨罵?唾沫星子都能把人砸死。”
這幾個侍女是陛下遣人找的,穆遠徵不能對這幾人做什麽。
他也不是嚼舌根的人,所以即便那侍女說話再難聽,且隻是在侮辱他,他也就忍下了。
穆遠徵聽的多了,有時候也時不時的覺得,她們說的也對。
陛下確實是將他留在此地,再不肯將他帶回宮中。
他知道陛下寵愛他,也是他先勾引了陛下。
他是個男人,陛下是當今皇上,同他廝混在一起,是見不得人的,也不會有好結果的,會被戳著脊梁骨罵的。
穆遠徵絕無可能讓梁崧頡同他一樣遭萬民唾罵。
穆遠徵進了屋子裏,他將自己藏起來的畫像一一展開,動作輕柔的撫摸那幹涸的墨跡。
一幅是宮廷畫師所作的帝王畫像,也是最為傳神的一幅。
一幅是陛下所做,是雪夜嬉鬧圖。
一幅是穆遠徵所做,他練習數月,總算能勾勒出他心中人的樣貌了。
他所做的那幅,筆觸稚嫩,卻肉眼可見的用心。
穆遠徵過去拚命想要去到梁崧頡身旁,是為了報恩。
如今恩情已還,他卻舍不得走了。
他貪戀陛下的柔情,寵愛。
情至深處時的親吻,日夜抵足而眠的恬靜。
可他也清楚他自己的身份。
一個內力難複的暗衛,已經失去價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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