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血火未盡,風起未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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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殘陽如血,將戰場染成一片暗紅。
    史淵踩著焦黑的斷矛,軍靴碾過凝結的血痂,發出細碎的聲響。
    他的玄鐵甲上還掛著未幹的血珠,卻已顧不得擦拭——方才擊潰元軍主力時,他分明看到敵軍大營深處騰起一縷青霧,像條毒蛇般鑽進地縫,這在尋常戰場絕不該出現。
    "賴崇!"他反手拍了拍腰間的玄鐵劍,劍鳴如龍吟。
    左側草堆裏立刻竄出個身影,粗布短打沾滿泥汙,正是賴崇。
    這漢子抹了把臉上的血道子,露出白牙:"淵哥,啥吩咐?"
    "去敵營廢墟,找那股子邪乎氣的源頭。"史淵指了指一裏外接天的濃煙,"別打草驚蛇,帶東西回來。"
    賴崇應了聲,抄起腰間的短刃往掌心一舔,轉身貓著腰鑽進殘旗堆裏。
    他的腳步輕得像片葉子,經過焦木時特意繞開還在冒煙的斷枝,直到消失在元軍帥帳的殘骸後。
    史淵望著他的背影,喉結動了動。
    方才擊潰敵軍時,他分明聽見敵將臨死前那句"真主會碾碎你們",當時隻當是臨死反撲,如今想來...他握緊了拳頭,指節在玄鐵甲下發出輕響。
    霸王係統在識海微微震顫,像在提醒他危險未散。
    "大帥。"身後傳來細軟的女聲。
    挽月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後,素白的裙角沾著血漬,發間的朱釵卻仍端正。
    她指尖掐著法訣,眉心的朱砂痣隱隱發亮:"九宮陣的殘波弱了,但...有股子陰寒的氣,在往地底鑽。"
    史淵轉身時帶起一陣風,刮得挽月的發絲掃過他的甲片。"盯著那波動,"他壓低聲音,"若有異動,立刻用朱家血咒鎖死方位。"
    挽月點頭,指尖輕輕按在胸口——那裏藏著半塊玉玨,是朱家血脈的信物。
    她的睫毛顫了顫,想說什麽,卻被遠處傳來的呼喊打斷:"大帥!
    賴兄弟回來了!"
    賴崇的身影從廢墟裏鑽出來時,衣襟鼓鼓囊囊的。
    他跑到史淵麵前,從懷裏掏出個布包,上麵還沾著濕土:"淵哥,底下有個密室!
    門楣刻著些歪歪扭扭的符,跟咱們在黑山見過的邪修符文像得很!"
    布包打開的瞬間,史淵和挽月同時後退半步。
    一塊半人高的青石碑躺在裏麵,表麵布滿暗紅色紋路,像凝固的血。
    挽月的指尖突然滲出一滴血珠,不受控製地飄向石碑,在半空凝成血霧,又"嗤"地被石碑吸了進去。
    "挽月!"史淵伸手要扶,卻見她閉眼搖頭,額角青筋暴起。
    她的唇瓣動了動,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來:"畫麵...破碎的畫麵。
    龍袍...高台...五行逆轉...召喚..."她猛地睜眼,眼底泛著血絲:"那身影...像極了...像極了咱們在元廷密卷裏見過的,那個消失的元帝!"
    史淵的瞳孔驟縮。
    他想起三日前截獲的元廷密信,裏麵提到"真主降世",當時隻當是謠言。
    此刻他伸手按住石碑,掌心傳來刺骨的寒意,霸王係統突然爆發,在他識海炸響一聲虎嘯——那寒意竟被震散了三分。
    "傳令下去,"他轉身對親兵吼道,"全軍休整三日,傷兵送後營,斥候往西北、東北各派二十隊,探元廷殘部動向!"又壓低聲音對賴崇道:"把這石碑用黑布裹三層,連夜送挽月的祭壇。"
    賴崇重重點頭,裹石碑時特意用自己的汗巾墊在底下:"我跟老張頭守著,誰靠近砍誰!"
    夜色漸深時,史淵的軍帳裏隻剩一盞孤燈。
    他翻著從元軍帥帳搜來的古籍,泛黃的紙頁上畫著些奇形怪狀的陣法,其中一頁被撕去半角,缺口處還留著焦痕。
    窗外的風突然轉了方向,吹得燭火猛地一跳,在帳壁投下扭曲的影子。
    "誰?"史淵反手抽出玄鐵劍,劍鞘"當啷"落地。
    話音未落,一道黑影破帳而入!
    來人身穿夜行衣,麵蒙黑巾,手中短刃泛著幽藍光芒——是淬了毒的。
    史淵不退反進,左掌凝聚霸王之力,朝著刺客胸口拍去。"砰"的一聲,刺客像斷了線的風箏撞在帳柱上,短刃"叮"地掉在史淵腳邊。
    史淵踏住刺客手腕,劍尖挑起對方麵巾。
    那是張陌生的臉,嘴角溢出黑血,顯然服了毒。
    他翻找刺客腰間,摸出個油紙包,打開是封密信,字跡歪歪扭扭,卻刺得他眼睛發疼:"北上拜見真主,獻九城血祭。"
    "真主..."史淵捏緊密信,指節發白。
    帳外突然傳來腳步聲,他迅速將密信塞進懷裏,玄鐵劍入鞘的聲音清脆如鍾。
    "大帥?"是賴崇的聲音,"我跟挽月查了祭壇,那石碑...好像在等什麽。"
    史淵望著帳外的月光,影子在地上拉得老長。
    他摸了摸懷裏的密信,聲音沉得像鐵:"讓挽月進來。"頓了頓,又道:"把賴崇也叫上。"
    帳外的風卷著沙粒打在布簾上,發出沙沙的響。
    三盞燈芯同時爆亮,將三個身影投在帳壁上,像三把即將出鞘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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