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北上之路,暗流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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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帳門簾被風卷起一角,挽月的身影先一步飄了進來。
她本就單薄的身形在燭火下更顯虛幻,發間那枚朱紅珊瑚簪子微微發亮——那是史淵上月在金陵城尋來的,說是能鎮住她殘魂裏的陰煞。
賴崇跟在她身後,腰間佩刀的鐵環撞在門框上,當啷一聲。
"大帥。"挽月指尖撫過案上那封密信,殘魂特有的涼意讓紙頁泛起細密的水珠,"這字跡...是用屍油調的墨寫的。"她抬眼時眼尾泛著青,"元廷薩滿的手段,借死人怨氣傳信,除非當麵撕毀,否則信裏的咒會跟著看信人走七裏地。"
史淵的拇指無意識摩挲著劍柄,霸王係統在識海深處翻湧,像頭被驚醒的猛虎。
三日前截獲的元廷密信突然在腦海裏清晰起來——"真主降世,九城血祭",當時他隻當是元順帝臨死前的瘋話,此刻卻像根細針紮進後頸。
"賴崇。"他突然開口,"你前日說在北邊三十裏看到的沙暴,是不是帶血鏽味?"
"是!"賴崇一拍大腿,腰間的牛皮水囊晃了晃,"我還當是馬糞味,可老張頭說沙暴裏混著燒骨頭的腥氣。"他湊到案前,粗糲的手指點著密信上"九城血祭"四個字,"大帥,九城是不是指咱們剛打下的河間、保定那九座城?"
史淵的瞳孔微微收縮。
他想起今早軍醫來報,後營三個傷兵的傷口突然潰爛,黑血裏爬出細小的蟲——當時隻當是感染,現在看來...
"挽月,能追蹤這咒的源頭嗎?"他抓起案上的玄鐵劍,劍鞘磕在木案上發出悶響。
挽月的殘魂突然劇烈震顫,珊瑚簪子"啪"地掉在地上。
她踉蹌兩步,指尖抵住太陽穴:"有陰煞在吸我的魂!
那石碑...那石碑裏的東西在動!"
史淵立刻扶住她,掌心的霸王之力像團活火,順著手臂渡過去。
挽月的身影漸漸凝實,眼尾的青氣卻更重了:"北方...北方有座山,山底壓著什麽。
元廷殘黨不是在逃跑,是在往那送祭品。"她突然抓住史淵的手腕,指甲幾乎要掐進肉裏,"大帥,你不能帶主力去。"
"為何?"
"他們要的是血祭的陣眼,"挽月的聲音發顫,"你若帶十萬大軍過去,正好湊齊九城百姓加十萬兵卒的血數。"
帳外傳來戰馬的嘶鳴,夜風卷著沙粒打在牛皮帳上,像有人在敲喪鼓。
史淵鬆開挽月,走到帳口掀開簾子——月光下,巡夜的火把連成一條紅線,照見士兵們腰間的彎刀泛著冷光。
他轉身時,腰間的虎符撞在劍穗上,發出清脆的響。
"賴崇,帶八百玄甲衛跟我走。"他的聲音像淬了冰,"主力留在真定府,由徐達鎮守。"
"大帥!"賴崇急了,"八百人太少——"
"多了才會打草驚蛇。"史淵抽出玄鐵劍,劍鋒挑開桌上的羊皮地圖,"元廷殘黨能混進我軍大營行刺,說明細作不少。
我帶精銳輕騎,三日後就能到居庸關外。"他看向挽月,目光軟了些,"你...能跟來嗎?"
挽月沒說話,指尖咬破嘴唇,鮮血滴在隨身攜帶的青玉佩上。
那玉本是半透明的,此刻被血浸透,浮現出細密的血絲紋路。
她將玉佩塞進史淵掌心,殘魂開始消散:"這是"血魂引",我附魂在裏麵。
你走到哪,我都能感應到方位。"她的聲音越來越輕,"北方...是黑山老祖的舊地。
他當年...用萬人血祭...練陰兵..."
話音未落,她的身影徹底消失,隻餘玉佩在史淵掌心發燙。
第七日午後,荒漠裏的風卷著砂礫打在臉上,像無數把小刀子。
史淵抹了把臉上的沙,望著前方那座廢棄的驛站——斷牆上還留著去年元軍燒殺的焦痕,門口卻堆著新土,像是剛埋了什麽。
"賴崇。"他壓低聲音,"你去左邊的枯井,用你的"鎖空"封了退路。"
賴崇點頭,靴底在沙地上蹭出半道痕跡,轉眼消失在驛站東側。
史淵拍了拍身邊的玄甲衛小伍長:"去驛站前放三匹傷馬,馬背上掛兩袋糧食。"
小伍長領命而去。
片刻後,三匹瘸腿的戰馬踉蹌著走到驛站門口,糧袋被顛得滾落在地。
史淵縮在二十步外的沙堆後,玄鐵劍在掌心凝聚出暗金色的光——這是霸王係統啟動的征兆。
果然,驛站的破窗裏閃過幾道黑影。
七個裹著商隊粗布的人衝出來,腰間的短刀在陽光下泛著幽藍。
為首的刀疤臉踢開糧袋,刀尖挑起馬背上的軍牌:"明軍的玄甲衛?"他突然抬頭,目光掃過史淵藏身的沙堆,"有埋伏!"
史淵冷笑一聲,掌心的光驟然暴漲。
他像支離弦的箭射出去,玄鐵劍帶著破空聲劈向刀疤臉。
刀疤臉舉刀格擋,"當"的一聲,短刀斷成兩截,劍勢未減,直接劈進他左肩。
"鎖空!"賴崇的吼聲從枯井方向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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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淵隻覺四周空氣一滯,那幾個想逃的刺客突然像撞在無形的牆上,跌跌撞撞栽進沙堆。
他反手一劍刺進刀疤臉心口,鮮血濺在沙地上,開出妖異的花。
"搜身!"他甩了甩劍上的血,轉頭對玄甲衛們道。
片刻後,小伍長捧著個油皮包裹跑來:"大帥,這是從馬廄暗格裏搜的。"
展開油皮,裏麵是半張地圖,邊角還沾著血。
史淵的手指在地圖上劃過,停在"大遼顯陵"四個字上——那是遼國皇帝的陵寢,傳說地宮深達三十丈,機關密布。
"顯陵..."他喃喃道,"元廷殘黨把據點設在皇陵裏?"
賴崇湊過來看,突然吸了口涼氣:"大帥,這地圖背麵有字!"
翻轉地圖,背麵用朱砂畫著個扭曲的陣法,旁邊歪歪扭扭寫著:"陰脈啟,真主出,血祭成則九泉開"。
月上中天時,史淵帶著玄甲衛埋伏在顯陵外的鬆樹林裏。
遠處的皇陵像頭蟄伏的巨獸,黑黢黢的飛簷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偶爾有烏鴉的叫聲劃破夜空,聽得人後頸發涼。
"賴崇,"史淵摸了摸腰間的玉佩,那是挽月附魂的所在,此刻正微微發燙,"你從西側的排水道潛進去,破壞他們的防禦核心。"他指了指地圖上標紅的位置,"我帶三百人正麵強攻,等你信號。"
"得嘞!"賴崇拍了拍腰間的短斧,"保證把那什麽核心砸成渣。"他貓著腰鑽進樹林,很快消失在夜色裏。
史淵解下披風,玄鐵劍在掌心嗡鳴。
霸王係統的力量順著血脈往上湧,他能清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咚,咚,咚,像戰鼓在催命。
就在這時,腰間的玉佩突然燙得驚人。
他慌忙掏出來,隻見玉麵浮現出淡青色的紋路,像人的血管在流動。
一個虛弱的聲音鑽進識海:"大帥...我感應到...朱家先祖的魂印...在顯陵最深處..."
史淵的手猛地一顫,玉佩差點掉在地上。
朱家先祖?
他記得朱元璋的家譜裏,往上數三代都是佃農,哪來的什麽先祖魂印?
難道...
夜風突然轉了方向,吹得鬆林沙沙作響。
史淵望著顯陵頂端的琉璃瓦,月光照在上麵,泛著詭異的青灰色。
他握緊玄鐵劍,劍身上的霸王之力幾乎要破體而出——不管裏麵藏著什麽,他都要親自進去看個究竟。
鬆樹林外傳來賴崇的暗號,一聲低沉的狼嚎。
史淵深吸一口氣,揮劍指向顯陵:"隨我來!"
三百玄甲衛的腳步聲在夜空中炸響,像悶雷滾過大地。
顯陵的朱紅大門在劍下轟然洞開,露出裏麵黑洞洞的甬道。
史淵踏進去的瞬間,聞到一股濃重的腥氣——那是血的味道,混著腐肉和泥土,直往鼻子裏鑽。
甬道兩側的壁燈突然亮起,昏黃的火光映出牆上的壁畫:無數人跪在祭壇前,中間站著個穿龍袍的身影,背後有九條黑龍盤旋。
史淵的腳步頓了頓,那龍袍人的臉...竟和他有七分相似。
他摸了摸腰間發燙的玉佩,挽月的聲音又響起來:"小心...陰煞...要來了..."
史淵握緊玄鐵劍,霸王係統在識海發出震天虎嘯。
他望著甬道盡頭那扇緊閉的青銅門,門上浮雕的龍首正緩緩轉動——門後,究竟藏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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