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上。
    真相已經顯而易見，被告方王律師已經百口莫辯。
    而審判長在整理了證據之後，起身開始對本官司進行選宣判：“本院宣判，被告方李薇丫集團生產銷售偽劣產品罪名成立，立即吊銷營業執照，賠償受害者共計七億三千萬元。”
    他聲音微頓，隨後更加嚴肅道：
    “被告方主體涉嫌銷售假冒偽劣產品，明知故犯！涉嫌刑事犯罪！將由檢方對被告方各關鍵人物進行逮捕拘留！查清案件！再次移送審理！”
    法槌落下的回聲裏，王德才的假發應聲滑落，露出油光發亮的禿頂。
    他哆嗦著去撿，卻被自己絆倒，公文包裏滑出成遝的瑞士銀行流水單。
    旁聽席爆發的歡呼聲驚飛窗外的麻雀，爛臉女孩們相擁而泣，有個姑娘把判決書貼在潰爛的臉頰上，淚水衝開結痂的傷口。
    這次李薇丫她們得到的不隻是賠償！倒閉！
    而更重要的是，她們觸犯的是刑事犯罪！是需要蹲大牢的！
    “這就結束了？”葉辰轉著律師徽章，金屬邊緣在指腹壓出紅痕，“我準備了三個版本的敗訴感言呢。”
    肖清雪正在證人席前彎腰，醫用棉簽蘸著淡綠色藥膏：“這是用賠償金定製的修複霜，含神經酰胺和……”
    她突然頓住，棉簽懸在女孩潰爛的眼皮上——那裏有道和自己手腕舊疤相似的褶皺。
    “和肖律師的獨家秘方？”葉辰晃過來，判決書卷成筒戳她後背，“剛才法官宣判時，你睫毛膏暈了零點三毫米。”
    肖清雪反手將棉簽戳向他喉結：“這是強效抗菌劑，沾上能啞巴三天。”
    見他舉手投降，才轉頭對女孩柔聲道：“每天塗三次，結痂會變成櫻花形狀。”
    法院外的花崗岩台階已成狂歡場。
    舉著“79元俠”橫幅的受害者們正在直播，某主播把李薇丫的人形立牌綁在路燈上，眉筆插滿全身當刺蝟：“老鐵們！這造型值七個億！”彈幕瘋狂刷屏：
    [李薇丫限定款仙人掌]
    [建議申報現代藝術展]
    [79元插滿全身，血賺！]
    王德才被記者堵在消防通道，速效救心丸撒了一地：“這是境外資本……咳咳……的陰謀！”
    某網紅蹲下來撿藥丸，對著鏡頭大喊：“家人們！王律師同款救命仙丹，直播間三折甩賣！”
    葉辰倚在柱子旁看戲，忽然被人拽住袖口。
    渾身裹著紗布的女人扯下口罩，潰爛的嘴角還在滲血：“葉律師，能合影嗎？我想讓孩子記住恩人長什麽樣。”
    他瞥見她手機屏保上咧嘴笑的嬰兒，喉結動了動。
    肖清雪閃現般介入鏡頭，將修複霜塞進女人帆布包：“手機輻射會刺激創麵。”
    轉頭瞪葉辰，“你站台階第二層，顯腿長。”
    閃光燈亮起的瞬間，街道盡頭傳來刺耳的刹車聲。
    六輛藥監局的執法車撞開李薇丫集團的鍍金大門，穿製服的人群洪水般湧入大樓。
    “你幹的？”肖清雪用濕巾擦他衣領的咖啡漬。
    “順手給舉報熱線充了十年話費。”葉辰摸出手機，屏保是兩人深夜潛入倉庫的偷拍——她正往原料桶倒熒光粉，“不過藥監局來得比滴滴代駕還快。”
    李薇丫的直播間舊址已成人間地獄。
    二十層玻璃幕牆映著亂象：員工抱著電腦主機狂奔，保潔阿姨把鍍金麵膜當抹布，會議室魚缸裏漂著撕碎的財務報表。李薇丫縮在董事長室角落，猩紅甲油在保險櫃密碼盤刮出刺耳聲響：“這都是私人藏品！你們沒權……”
    “說你嗎呢！你都要進大牢的人了！還在這鬼叫什麽！”
    “哢嗒。”
    保險櫃彈開的瞬間，十二支水晶眉筆滾落在地。藥監局長拾起一支對著燈光，筆身“特供版”鋼印泛著幽藍：“李女士的眉毛畫得挺精致，用的是這批貨吧？”
    執法記錄儀拍到櫃底的文件：瑞士實驗室檢測報告顯示，特供眉筆重金屬含量為零。直播間殘留的音響突然自動播放往期錄屏，李薇丫的虛影在ar濾鏡裏扭曲：“家人們！我和你們用同款產品！”
    彈幕如墓碑林立：
    [騙子骨灰都摻假]
    [建議地府開直播間繼續騙鬼]
    [79元買你陰間vip]
    葉辰用判決書挑起一支眉筆，筆尖抵在李薇丫顫抖的下巴：“這支夠畫八百次遺容妝，當入獄伴手禮正合適。”
    肖清雪在廢墟裏踢開鍍金麵膜禮盒，泛黃的采購單粘著口紅印：“去年中秋，你給質監部門長官的紅包塞在月餅盒裏。”
    她把單據拋給藥監人員，“蓮蓉餡的，真貼心。”
    夕陽將兩人的影子釘在大理石地麵時，葉辰突然摘下律師徽章。
    金屬磕地的清響驚飛烏鴉，肖清雪挑眉：“要轉行當美妝博主？”
    “當你的技術顧問。”他把徽章塞進她手心，餘溫灼人，“比如下次往原料桶倒硫酸時，記得提醒你戴防毒麵具。”
    藥監局的車隊呼嘯而過，卷起滿地麵膜包裝紙。
    葉辰對著殘破的直播間鏡頭舉起判決書：“最後教大家折紙船——用李薇丫的謊言當原料，能飄到馬裏亞納海溝。”
    肖清雪從保險櫃廢墟裏抽出個u盤：“找到點小玩具，三百個網紅收錢帶貨的錄像。”
    她晃了晃金屬外殼，“夠做三百期《演員的誕生》特輯。”
    彈幕突然炸出金色特效，某土豪連砸二十個火箭：[直播李薇丫戴銀手銬！禮物刷爆！]
    葉辰拽著肖清雪入鏡，她發間的銀杏葉落在他肩頭：“隆重介紹，肖清雪女士——你們的爛臉救星，我的防翻車保險。”
    肖清雪對著鏡頭比槍手勢：“下次遇到79元俠，記得葉辰。”頓了頓補充，“不過建議直接打110。”
    三小時後，李薇丫集團總部人去樓空。鍍金ogo被債主撬走，前台大理石砸出裂痕，形似她直播間封禁的猩紅印章。王德才的辦公室散落著撕碎的合影，每一張都精準摳掉了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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