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院的判決來得比預想中更快。
    當法官敲下法槌宣布"退一賠三"的判決結果時，肖清雪正咬著吸管喝奶茶，差點被珍珠嗆到。
    她下意識抓住葉辰的胳膊，手指在他西裝袖子上留下五個小小的奶茶漬。
    "我們贏了？"她小聲問，眼睛瞪得圓圓的，像隻受驚的兔子。
    葉辰低頭看著袖口的水漬，又看看她沾著奶茶漬的嘴角，突然覺得這個畫麵比任何勝利都值得紀念。他輕輕點頭："嗯，贏了。"
    法庭外早已被記者圍得水泄不通。葉辰剛邁出大門，閃光燈就像暴雨般砸來。他下意識側身想護住肖清雪，卻發現這丫頭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鑽到了最前麵，正對著鏡頭比剪刀手。
    "肖總，"葉辰無奈地拽了拽她的馬尾辮，"注意形象。"
    "我在幫律所打廣告呀！"肖清雪轉身衝他眨眼，突然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葉律師，你說我們用賠償金買什麽好？"
    她溫熱的呼吸拂過耳廓，帶著奶茶的甜香。葉辰的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大腦突然一片空白。這個距離太近了，近到他能看清她睫毛上沾著的一點點雪花——不知什麽時候開始下雪了。
    "買...礦泉水吧。"他聽見自己說。
    肖清雪歪著頭："礦泉水？"
    "對，"葉辰終於找回了思緒，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給奔奔"洗個車"。"
    三小時後，市中心奔奔4s店門前停著一輛裝滿礦泉水的卡車。葉辰穿著休閑裝站在車頂，手裏拿著水管，正在直播。
    "感謝各位網友支持，今天我們兌現承諾——用奔奔的賠償金，給奔奔"洗澡"！"他的聲音通過麥克風傳遍整個廣場，圍觀群眾爆發出一陣歡呼。
    肖清雪在下麵蹦蹦跳跳："我也要玩！給我水管！"
    葉辰低頭看她，陽光下她的臉蛋白得發光，像個討要玩具的孩子。他歎了口氣，跳下車把水管遞過去："別對著人..."
    話還沒說完，一股冰涼的水流就直衝他麵門而來。葉辰猝不及防被澆了個透心涼，劉海濕漉漉地貼在額頭上。
    "肖、清、雪！"他一字一頓地咬牙。
    肖清雪舉著水管，表情從得意迅速變成驚恐："啊！我不是故意的！"她轉身就要跑，卻被葉辰一把抓住手腕。
    "想跑？"葉辰奪過水管，水流立刻調轉方向。
    "葉辰你混蛋！我新買的裙子！"肖清雪尖叫著躲閃，卻還是被淋濕了半邊身子。她的白色連衣裙變得半透明，隱約能看到裏麵鵝黃色的內衣。
    葉辰立刻移開水管，脫下自己的外套裹住她："別鬧了，都走光了。"
    肖清雪低頭看了看，臉頰瞬間漲得通紅："你...你不許看！"
    "我沒看。"葉辰別過臉，耳根卻悄悄紅了。
    這一幕被直播鏡頭完整記錄下來，彈幕瞬間爆炸：
    【臥槽這是我能免費看的嗎？】
    【葉律師耳朵紅了！他絕對看到了！】
    【這波是愛情漏水了！】
    【民政局我搬來了，請立刻結婚】
    肖清雪偷瞄了一眼彈幕，羞得把臉埋進葉辰外套裏："完了完了，這下全網都知道了..."
    "知道什麽？"葉辰故意問。
    "知道...知道..."肖清雪支支吾吾半天，突然靈機一動，"知道你很凶！欺負女生！"
    葉辰挑眉："哦？那我要坐實這個罪名了。"說著作勢又要開水管。
    "啊！我錯了！"肖清雪立刻抱住他的胳膊求饒，"葉律師最好了！"
    她的身體貼上來，濕漉漉的頭發蹭在他頸窩，像隻撒嬌的小貓。葉辰僵在原地，手裏的水管"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喂，你臉好紅啊，是不是感冒了？"肖清雪伸手摸他的額頭，卻被葉辰抓住手腕。
    "別動。"他的聲音有點啞。
    肖清雪乖乖不動了，眨著眼睛看他。水珠從她的睫毛上滾落，像一顆顆小鑽石。葉辰突然很想吻她。
    這個危險的念頭剛冒出來，就被一陣刺耳的喇叭聲打斷。一輛黑色奔奔停在路邊，車窗降下，露出理查德陰沉的臉。
    "葉律師，好雅興啊。"他冷笑道，"希望你喜歡這筆賠償金。"
    葉辰把肖清雪護在身後："理查德先生親自來道謝？不必了，我們很忙。"
    理查德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掃過，最後停在肖清雪濕透的衣服上，露出一個惡心的笑容："肖小姐看起來需要換件衣服。我車上正好有..."
    "滾。"葉辰的聲音冷得像冰。
    理查德聳聳肩，升上車窗揚長而去。肖清雪感覺到葉辰的手在微微發抖，不是害怕，而是憤怒。
    "我沒事啦，"她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角，"我們回家吧？"
    葉辰深吸一口氣，轉身時已經恢複了平靜："嗯，回家。"他頓了頓，"先去給你買件衣服。"
    商場裏，肖清雪試了一件又一件，每次從試衣間出來都要轉個圈："好看嗎？"
    葉辰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她換下來的濕衣服，無奈地點頭："都好看。"
    "敷衍！"肖清雪撅嘴，突然拿起一件印著"正義必勝"的t恤，"我要這件！"
    葉辰扶額："肖總，你是律所負責人..."
    "所以更要表明立場呀！"肖清雪已經歡快地跑去結賬了。
    回家的出租車上，肖清雪靠在葉辰肩上睡著了。她的頭發還沒完全幹，散發著淡淡的洗發水香氣。葉辰輕輕把她的腦袋扶正，卻聽見她迷迷糊糊地嘟囔：
    "葉辰...我們贏了..."
    "嗯，贏了。"他低聲回應，手指悄悄拂去她臉頰上的一滴水珠。
    車窗外，夕陽把整個城市染成金色。葉辰突然覺得，這場勝利帶給他的，遠不止"退一賠三"那麽簡單。
    手機震動起來，是小王發來的消息：【葉律師，直播數據爆了！粉絲都在問你和肖總什麽時候官宣！】
    葉辰看著肩頭熟睡的姑娘，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他回複：【讓她睡醒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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