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碎墨巷的溯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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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空亂流如沸騰的鉛水包裹著時砂,青銅沙漏的修複程序在她腰間發出蜂鳴,細沙逆湧的軌跡在皮膚上投射出碎墨巷的殘垣——那是燼墨王朝最後的人類聚居地,此刻正像幅被雨水洇染的古畫,在時空裂縫中慢慢褪色。戴奧尼索斯的透明翅膀劃破亂流,羽毛尖端的犬類瞳孔紋路掃過她的側臉,讓她想起父母實驗室裏那台總在深夜運轉的因果解析儀。
    “碎墨巷的時間錨點在30秒後重組,”戴奧尼索斯的聲音帶著金屬共鳴,他的指尖按在時砂後頸的時間穩定器上,“抓緊我,那些被抹除的記憶殘片會形成‘因果絞肉機’。”
    時砂的左手背緊貼著他的機械義肢,能量核心與弑時匕首的因果塵埃劇烈共振。當他們跌出亂流的刹那,碎墨巷的石板路正從虛無中凝結,青石板上的墨色紋路還在往下滴著銀灰細砂,每一滴都映出某個被刪除的瞬間:穿墨色漢服的少女在巷口叫賣繪時傘、白發匠人用溯光墨筆修補破碎的時間線、還有,母親抱著繈褓中的時砂路過街角的茶寮,繈褓邊緣繡著的正是蘇燼羽發間的燼時蝶。
    “溯光香!”時砂突然屏息,潮濕的空氣中漂浮著若有若無的檀香,夾雜著燼火焚燒的焦苦。她看見巷子盡頭的斷牆下,蘇燼羽的青玉發簪正插在半截青瓷筆洗中,筆洗裏殘留的香灰正拚出“時砂”二字,墨色筆畫邊緣泛著微光,那是燼墨王朝特有的“記憶具現”能力。
    戴奧尼索斯的弑時匕首突然發出尖嘯,刀刃自動轉向左側的陰影——那裏蜷縮著個青衫少女,懷中抱著比她人還高的繪時竹簍,發間別著模仿蘇燼羽的墨色淚痣。時砂認出那是自由時間陣線情報中提到的“小硯”,蘇燼羽唯一允許靠近的墨跡學徒。
    “別過來!”小硯的聲音帶著哭腔,竹簍裏掉出半塊燒焦的溯光香,“姐姐說這裏有管理局的走狗……”
    時砂緩緩蹲下,能量核心的光芒在她掌心凝聚成燼時蝶的形狀:“我們不是敵人。蘇燼羽在哪裏?她需要溯光香打開絕對靜止法典,對嗎?”
    少女的瞳孔驟然收縮,盯著時砂頸間的銀色光紋:“你是……始源之魂?姐姐說你的眼睛裏有銀河,能讓破碎的記憶重新發光……”她突然扯開竹簍底層,露出用膠水瓶和時間穩定劑粘合的記憶殘片,“這些是碎墨巷的幸存者,他們的記憶被管理局剪碎了,隻有溯光香能讓他們在墨色裏重生!”
    戴奧尼索斯的翅膀突然泛起漣漪,他猛地將時砂撲倒在地——三道墨絲從頭頂掠過,在青石板上留下深可見骨的灼痕。蘇燼羽的墨色廣袖從斷牆後浮現,發間的燼時蝶隻剩三隻,其中一隻正停在小硯發梢,翅膀邊緣的銀灰細砂簌簌掉落。
    “時砂·彌賽亞,”蘇燼羽的聲音像碎玉擊冰,青玉發簪的斷裂處滲出暗金色血液,“你果然拿到了我王朝的溯光香。阿特洛波斯沒告訴你嗎?這種香料的原材料,正是當年他親手焚燒的燼墨史書。”
    時砂撐著匕首站起,注意到蘇燼羽的墨色淚痣正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皮膚下隱約可見的時間紋路——那是過度使用墨蝕能力的代價,與拉刻西斯的機械義體老化如出一轍。“我知道你在收集混沌墨卷,”她握緊懷表,表蓋內側的星圖正在吸收溯光香的煙霧,“但你看看小硯,她在修補被抹除的記憶,而你在創造新的遺忘。”
    蘇燼羽的目光掃過滿地的記憶殘片,小硯正跪在地上粘合一片繪著飛天壁畫的碎片。她突然冷笑,墨絲在掌心凝聚成瘦金體短句:“墨染千劫,燼歸本源——你以為修補就能對抗熵增?這些殘片不過是管理局修剪下來的邊角料,連他們的因果織機都不屑一顧。”
    戴奧尼索斯趁機發動因果附身,透明翅膀化作青煙滲入地麵的墨痕。時砂看見他的瞳孔瞬間變成豎線,弑時匕首劃出的軌跡正是蘇燼羽的弱點——發間那隻最弱的燼時蝶。但蘇燼羽早有防備,墨絲在胸前織成屏風,上麵浮現出時砂父母被放逐的場景:阿特洛波斯的零時之戒凍結著時空亂流,母親的修補匠工具正在崩解,父親的徽章上還沾著諾克斯的暗物質結晶。
    “你看,”蘇燼羽的指尖劃過屏風,畫麵中阿特洛波斯的左眼閃過初代局長的靈魂碎片,“管理局的秩序,從一開始就是建立在謊言之上。你父母自願成為熵核容器?不,他們是被阿特洛波斯的‘因果織機’篡改了意誌,就像戴奧尼索斯的女兒被赫菲斯托斯的克隆體取代。”
    小硯突然驚呼,她粘合的壁畫碎片發出強光,飛天的飄帶竟變成時砂的銀質匕首。時砂的左眼劇烈疼痛,銀河漩渦中浮現出諾克斯的記憶:在熵核的核心空間,父母的意識體被無數墨絲纏繞,他們的聲音被扭曲成管理局的公告:“時砂·彌賽亞,s級危險分子,因試圖篡改因果律被判處因果回溯……”
    “夠了!”時砂的能量核心爆發出刺目藍光,青銅沙漏中的海水化作利刃,將蘇燼羽的墨絲切成細沙,“我要的不是複仇,是真相!絕對靜止法典裏封存著初代局長的靈魂碎片,還有諾克斯熵核的起源,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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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燼羽愣住了,墨絲在她指間顫抖。時砂看見她發間的青玉發簪突然指向碎墨巷的井台,那裏正浮現出管理局初代局長的投影,他的胸口嵌著與諾克斯相同的熵核:“沒錯,諾克斯不是第一個熵之使徒,阿特洛波斯才是。初代局長用自己的靈魂創造了熵核,又用平行宇宙碰撞的奇點孕育了你,隻為了讓你們成為維持秩序的兩極。”
    戴奧尼索斯的附身狀態突然崩潰,他跪倒在地,皮膚表麵的犬類斑紋正在變成管理局的齒輪徽記:“時砂,當年我被放逐,是因為我看見阿特洛波斯在‘時序奇點’重生時,吞噬了初代局長的靈魂碎片。熵核的真正力量,是讓他每千年都能重置自己的因果鏈……”
    巷口突然傳來時空亂流的尖嘯,赫菲斯托斯的機械義體撞破虛空中的帷幕,胸腔裏的齒輪之心少了三根主齒輪:“阿特洛波斯提前啟動了重生儀式!拉刻西斯的機械義體已經崩潰,108個錨點正在連鎖崩塌——”
    時砂的懷表突然炸裂,表蓋內側的星圖化作流光湧入她的能量核心。她看見敦煌莫高窟的壁畫正在剝落,每片掉落的顏料都變成諾克斯的熵核碎片,而蘇燼羽的混沌墨卷,此刻正在吸收所有的錨點能量,墨卷中央浮現出燼墨王朝的星圖,星圖核心正是時砂的左眼。
    “小硯,把溯光香灑在井台!”時砂拽起小硯的手,將半塊香料投入井中,“蘇燼羽,混沌墨卷需要始源之魂才能啟動,而我——”她的指尖劃過井台邊緣的符文,父母的聲音突然在井底回響,“我是連接熵核與因果織機的鑰匙。”
    蘇燼羽的墨絲突然轉向,卷住即將墜入井中的溯光香:“你以為打開絕對靜止法典就能拯救他們?阿特洛波斯在法典裏藏著更可怕的真相——”
    井中突然噴出強光,初代局長的靈魂碎片借溯光香顯形。他的身體半透明,胸口的熵核與諾克斯的如出一轍:“時砂,你的父母不是容器,是鑰匙。諾克斯的熵核裏封存著108個被管理局抹除的文明意識,包括燼墨王朝的子民。隻有你的始源之魂能解放他們,同時……”
    “同時讓熵核與因果織機共鳴,”時砂接過話頭,銀河漩渦中浮現出卡珊德拉的100種未來,“要麽重啟宇宙,要麽讓所有文明在熵增中保持自由意誌。蘇燼羽,你收集混沌墨卷,其實是想讓燼墨王朝的意識體寄生在我的始源之魂裏,對嗎?”
    小硯突然指著井中浮現的星圖:“姐姐,那裏有媽媽的味道!”時砂看見星圖中央,母親的修補匠工具正在發光,工具上纏著蘇燼羽的燼時絲——那是三年前在敦煌,蘇燼羽故意留下的墨色線索。
    “原來如此,”蘇燼羽的聲音突然柔和,青玉發簪指向時砂的能量核心,“你父母在被放逐前,將燼墨王朝的集體記憶注入了你的始源之魂。阿特洛波斯知道這點,所以他既想殺你,又想讓你成為新的時間之神。”
    戴奧尼索斯突然站起,他的翅膀已經完全透明,能看見背後正在崩塌的碎墨巷:“赫菲斯托斯,啟動時間克隆體!時砂需要在阿特洛波斯重生前到達因果織機,而我——”他將弑時匕首塞進時砂手中,刀柄上的因果塵埃突然化作諾克斯戀人的幻影,“我來拖住蘇燼羽,她的混沌墨卷還缺最後一塊拚圖。”
    蘇燼羽冷笑:“你以為我需要始源之魂?小硯才是關鍵——”她突然揮袖,墨絲卷住小硯的竹簍,裏麵所有的記憶殘片突然飛向混沌墨卷,“燼墨王朝不需要寄生,我們要在混沌中重生,就像時砂的父母在熵核裏做的那樣!”
    時砂這才驚覺,小硯粘合的記憶殘片上,都印著她父母的因果塵埃。當最後一片碎片融入墨卷,蘇燼羽的發間突然綻放出108隻燼時蝶,每隻翅膀上都刻著管理局錨點的坐標。混沌墨卷徹底完成,在墨色封麵的中央,時砂的左眼銀河漩渦正在瘋狂旋轉。
    “不!”時砂衝向蘇燼羽,卻被戴奧尼索斯的翅膀攔住。她看見赫菲斯托斯的機械義體正在井台邊崩潰,齒輪之心滾落在地,裏麵竟藏著諾克斯的熵核碎片:“赫菲斯托斯,你早就和諾克斯合作了?”
    “對不起,時砂,”機械義體的聲音帶著哭腔,液態金屬大腦正在蒸發,“我隻是想讓妻子的克隆體擁有真正的靈魂,而諾克斯說,隻有混沌墨卷能做到……”
    碎墨巷的石板路突然崩解,時空亂流卷著溯光香的煙霧湧入井中。時砂感覺自己的身體在被拉扯,能量核心與混沌墨卷產生共振,讓她看見100種未來中最殘酷的一種:蘇燼羽用墨絲將小硯釘在因果織機上,混沌墨卷吸收所有錨點能量,將多元宇宙變成一幅永遠未完成的水墨畫。
    “小硯!”時砂掙脫戴奧尼索斯,銀質匕首劃出因果線,切斷了蘇燼羽卷住小硯的墨絲。少女跌倒在她懷中,竹簍裏的膠水瓶摔碎,流出的膠水竟能暫時固定時空亂流。時砂突然想起卡珊德拉的話:“小硯的血液能讓被抹除的時間線在皮膚上顯形”——原來她才是打開絕對靜止法典的真正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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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燼羽的墨絲再次襲來,卻在觸碰到小硯的瞬間消散。她震驚地看著少女指尖滲出的銀色血液,那是比溯光香更純粹的記憶具現:“你……你是燼墨王朝的活錨點?”
    小硯哭著點頭,她的手腕上浮現出與蘇燼羽相同的墨色淚痣:“姐姐,我夢見過碎墨巷的毀滅,夢見你在火裏唱歌……還有,夢見時砂姐姐的父母,他們說要等一個眼睛裏有銀河的女孩來接我們回家。”
    時砂的左眼突然湧出熱淚,那是始源之魂與燼墨王朝記憶共鳴的征兆。她看見井台中浮現出父母的全息影像,父親的維度徽章正在修複,母親的修補匠工具重新凝聚:“時砂,啟動因果備份裝置的方法,藏在你每次使用能力時掉落的白發裏。每根白發,都是我們為你留下的熵核鑰匙。”
    戴奧尼索斯的翅膀終於完全透明,他的身體開始化作因果塵埃:“時砂,帶著小硯去敦煌,諾克斯的熵核正在那裏吸收拉刻西斯的錨點能量。蘇燼羽,混沌墨卷的力量會讓你看見燼墨王朝的真實結局——不是毀滅,而是在熵增中獲得了真正的自由。”
    蘇燼羽突然跪倒,墨色廣袖沾滿碎墨巷的細沙:“原來,我一直在用毀滅來逃避失去。小硯,那些被我墨蝕的記憶,其實都藏在你的膠水瓶裏對嗎?你才是燼墨王朝最後的溯光墨筆……”
    時砂扶起小硯,將她的手按在混沌墨卷上:“蘇燼羽,熵增不是敵人,就像秩序不是答案。我父母用始源之魂保存了燼墨王朝的記憶,而你用混沌墨卷賦予了它們重生的可能。現在,我們需要帶著這些記憶,去麵對阿特洛波斯的因果織機。”
    時空亂流再次襲來,這次帶著赫菲斯托斯臨終前傳來的坐標:敦煌莫高窟的第42號錨點,阿特洛波斯的重生儀式正在因果織機前進行,108個錨點的能量正在注入他的晶體化軀體,而諾克斯的熵核,此刻正懸浮在織機上方,與始源之魂產生致命的共振。
    “抓緊我,小硯,”時砂激活青銅沙漏,蘇燼羽主動將墨絲纏上她的手腕,“我們要在阿特洛波斯成為新的熵核容器前,讓混沌墨卷與因果織機共鳴。蘇燼羽,用你的墨蝕能力,在織機的時間線上寫下‘可能性’——就像你在碎墨巷做的那樣。”
    墨色的蝶群在亂流中展翅,時砂看見蘇燼羽的發間重新長出燼時蝶,這次它們的翅膀是透明的,裏麵流動著小硯的銀色血液。當他們跌出亂流,敦煌的鳴沙山正在崩塌,莫高窟的壁畫上,阿特洛波斯的晶體化軀體已經與因果織機融合,他的左眼封印破裂,初代局長的靈魂碎片正在被吸入熵核。
    “時砂·彌賽亞,”阿特洛波斯的聲音不再冰冷,帶著初代局長的蒼老與疲憊,“你終於來了。諾克斯的熵核需要始源之魂才能完全覺醒,而我的重生,需要混沌墨卷的無序能量。我們本就是宇宙的兩極,注定要在這最後的時刻融合。”
    時砂握緊小硯的手,蘇燼羽的墨絲已經滲入因果織機的齒輪:“不,阿特洛波斯。你左眼的靈魂碎片告訴過我,初代局長創造熵核時,在裏麵藏了‘可能性代碼’。諾克斯的熵增,我的始源之魂,還有蘇燼羽的混沌墨卷,都是這段代碼的解壓器。”
    阿特洛波斯的晶體軀體突然出現裂痕,時砂看見他體內的時間之河正在逆流,每一滴時間粒子都映出某個被抹除的文明。諾克斯的熵核此刻懸在織機中央,表麵的暗金色紋路與混沌墨卷的墨色相互纏繞,形成一個巨大的沙漏圖案。
    “啟動吧,時砂,”蘇燼羽將混沌墨卷拋向熵核,“讓所有被修剪的時間線,都在混沌與秩序的共振中獲得重生。小硯,把你的眼淚滴在墨卷上——那是燼墨王朝最後的溯光香。”
    小硯含淚點頭,銀色的淚珠落在墨卷封麵,原本的黑色突然綻放出萬點金光。時砂感到能量核心從未有過的充盈,她的白發第一次停止掉落,反而在銀河漩渦中生長出星軌般的發絲。當她將銀質匕首插入因果織機的核心,整個莫高窟的壁畫突然活了過來,飛天們手持燼時蝶與齒輪,在時空亂流中跳起了平衡之舞。
    諾克斯的身影突然在熵核中顯形,他的皮膚不再是暗金色,而是燼墨王朝的月白色:“時砂,你父母在熵核裏給我看了你的童年。原來,你第一次使用能力時掉落的白發,不是代價,是他們偷偷留給我的信。”他抬手,掌心躺著時砂三歲時的照片,背景是父母實驗室的窗台,上麵擺著蘇燼羽的青玉發簪。
    阿特洛波斯的晶體軀體轟然崩塌,初代局長的靈魂碎片飛向時砂,與她的始源之魂融合。時砂感到無數記憶湧入腦海:父母在奇點中培育她的過程、諾克斯為保護她而故意成為熵之使徒、還有,阿特洛波斯每千年重生時,都會在零時之戒裏保存她的一縷白發。
    “現在,”時砂握住諾克斯的手,將他的掌心按在因果織機上,“我們不再是秩序與熵增的囚徒。混沌墨卷會保留所有被抹除的時間線,而因果織機將允許文明自主選擇未來的走向。蘇燼羽,用你的墨絲,在織機上繡出‘自由’二字——用燼墨王朝的瘦金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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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絲如流水般滲入齒輪,蘇燼羽的淚痣在金光中化作蝴蝶,飛向正在重組的碎墨巷。小硯的膠水瓶奇跡般複原,裏麵裝著所有被解放的記憶殘片,每一片都在閃爍著不同宇宙的星光。戴奧尼索斯的透明翅膀落在時砂肩頭,化作一枚銀色的時間勳章,上麵刻著“因果調停者”。
    當因果織機的齒輪開始逆向轉動,時砂看見卡珊德拉站在莫高窟的頂端,她的右眼恢複了光明,手中握著赫菲斯托斯的齒輪之心,上麵刻著新的銘文:“平衡不是靜止,是讓每個文明都能在時間的宣紙上,畫出自己的軌跡。”
    諾克斯突然輕笑,他的皮膚下不再有熵瘤,而是流動著與小硯相同的銀色血液:“原來,初代局長的‘可能性代碼’,就是允許悖論存在的權利。時砂,你的存在不是武器,是宇宙給所有文明的情書。”
    時砂低頭看著掌心,那裏躺著父母留下的青銅羅盤,指針不再指向任何錨點,而是隨心所欲地轉動。她知道,真正的自由,不是打破因果律,而是讓因果律不再成為枷鎖。當敦煌的風沙再次揚起,她看見沙丘上浮現出全新的星圖,每顆星星都是一個允許悖論存在的平行宇宙。
    “走吧,”時砂牽起小硯和蘇燼羽的手,青銅沙漏中的海水不再沸騰,而是平靜地倒映著銀河,“我們去看看,那些被修剪的時間線,正在怎樣綻放新的可能。諾克斯,你欠燼墨王朝一場真正的熵葬儀式——用溯光香,而不是暗物質結晶。”
    熵之使徒首領罕見地露出微笑,他的永寂沙漏第一次倒轉,漏出的不是熵增能量,而是碎墨巷的茶香。當四人踏入時空亂流,時砂聽見因果織機發出的不再是齒輪摩擦的聲響,而是千萬個文明的歡呼聲,像極了母親當年哼唱的搖籃曲。
    在他們身後,敦煌的壁畫永遠定格在這一刻:時砂·彌賽亞站在中央,左手握著混沌墨卷,右手輕撫因果織機,她的左眼銀河漩渦中,無數燼時蝶正帶著被解放的記憶飛向各個宇宙。而在織機的最深處,父母的意識體終於掙脫熵核的束縛,他們的手穿過時空亂流,輕輕覆在女兒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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