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錨點悖論的顯影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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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砂·彌賽亞的呼吸在過濾麵罩下凝成白霧,自由時間陣線提供的相位鬥篷正以0.7秒的間隔與管理局的因果掃描波共振。她貼著第47號錨點的青銅方尖碑緩緩滑行,指尖的銀質匕首正將表麵的時間符文轉化為可呼吸的光霧——那些曾用於囚禁悖論的枷鎖,此刻在自由陣線的“逆熵解碼器”作用下,顯影出管理局檔案庫的暗門坐標。
    “注意,第3巡邏隊的因果獵犬正在重構錨點磁場,”耳麥裏傳來自由陣線聯絡員的電子音,帶著碎墨巷溯光香的雜音,“你的相位鬥篷還剩12的墨絲能量,蘇燼羽的墨蝕咒文在管理局核心區會被自動識別。”
    時砂的手指驟然收緊,掌心的青銅懷表逆時針跳動——那是母親留下的錨點定位器,表蓋內側的星圖此刻正將第47號錨點的符文轉化為父母實驗室的坐標。她知道聯絡員刻意避開了“蘇燼羽”的名字,熵之使徒的墨絲印記在管理局如燈塔般顯眼,而她此刻隻能依靠自己的始源之魂與父親留下的維度徽章共振。
    暗門在匕首劃過的瞬間顯形,門後湧出的不是檔案庫的冷光,而是混雜著齒輪油與溯光香的氣息。時砂的左眼突然刺痛,銀河漩渦中浮現出12歲那年的記憶:父親曾在她後頸植入的銀色光紋,此刻正與門內的因果記錄儀產生共鳴——那是管理局用來篡改時間線的核心設備,每台記錄儀都浸泡在名為“秩序之淚”的液態時間金屬中。
    “始源之魂的生物特征已匹配,”機械音從記錄儀深處傳來,17台青銅棱鏡突然轉向,“歡迎來到‘因果顯影室’,時砂·彌賽亞。你父母的死亡檔案,編號x007,存於第9層記憶棱鏡。”
    麵罩下的嘴角勾起冷笑,時砂知道這是陷阱。管理局的檔案庫從不用數字編號,所謂的“x007”不過是誘餌,真正的記錄藏在棱鏡陣列的相位差裏。她摘下相位鬥篷,任由左肩的銀蝶光紋暴露在液態金屬中——那是蘇燼羽在鏡湖底用墨絲為她編織的偽管理局徽記,此刻正像磁石般吸附著棱鏡表麵的記憶殘片。
    “顯影劑注入中,”棱鏡陣列發出蜂鳴,液態金屬泛起漣漪,“請選擇你想回溯的時間截麵:1. 父母進入時空裂縫前3小時;2. 裂縫崩塌瞬間;3. 管理局回收因果塵埃現場。”
    “新增選項:阿特洛波斯在裂縫入口的生物信號記錄。”時砂的匕首抵住最近的棱鏡,能量核心與棱鏡表麵的齒輪紋路產生排斥,“根據《因果秩序法則》第19條,首席仲裁者的行動軌跡屬於公開檔案。”
    棱鏡突然爆閃,液態金屬中浮出半透明的影像:2047年12月23日21點17分,時空裂縫入口。父親的維度徽章在暗金色光芒中崩解,母親的修補匠工具化作飛灰,而本該在總部主持冬至儀式的阿特洛波斯,正站在裂縫邊緣,左手握著燼墨王朝的青玉發簪——那是蘇燼羽從不離身的信物,此刻卻在他掌心滲出墨色血液。
    “檢測到悖論級檔案訪問,”機械音突然尖銳,17台棱鏡同時轉向,“始源之魂涉嫌篡改首席仲裁者的行動記錄,啟動因果淨化程序——”
    液態金屬瞬間沸騰,時砂的匕首劃出因果線,卻發現刀刃在接觸金屬的瞬間被染成暗金色。她這才驚覺,棱鏡陣列中封存的不是真實記憶,而是管理局精心編織的謊言——阿特洛波斯手中的發簪,正是三年前她在碎墨巷廢墟撿到的殘片,而發簪裂痕的角度,與蘇燼羽在鏡湖底留下的墨絲共振頻率完全吻合。
    “他們在偽造阿特洛波斯與蘇燼羽的聯係,”時砂對著耳麥低語,懷表的指針突然斷裂,露出內部的齒輪——那是用父母實驗室的青銅羅盤碎片鍛造的,“真正的檔案在棱鏡的相位夾層裏,那些被液態金屬吞噬的‘秩序之淚’,其實是被修剪的記憶殘片。”
    自由陣線的解碼器突然過載,耳麥傳來聯絡員的驚呼:“管理局在棱鏡裏種了熵核幼苗!你的始源之魂正在被轉化為——”
    話未說完,時砂的左手背突然爆發出彩虹光芒,菱形核心與棱鏡夾層的記憶殘片產生共振。她“看”見了被篡改的真相:父母在裂縫中與諾克斯對峙,熵核表麵流動的不是暗金色,而是與她能量核心相同的銀藍,而阿特洛波斯站在裂縫陰影裏,手中握著的不是發簪,而是刻著她生辰八字的青銅羅盤——那是父親實驗室的失竊物,此刻正將父母的因果線與熵核綁定。
    “原來,他們早就計劃讓父母成為熵核的意識容器,”時砂的聲音在麵罩下顫抖,匕首刺入棱鏡核心,“而阿特洛波斯出現在裂縫,不是阻止,是完成最後的因果嫁接——”
    棱鏡陣列轟然崩塌,液態金屬如瀑布般傾瀉,時砂在墜落中抓住最後一片記憶殘片:父母交疊的雙手間,緊握著半塊刻有“始源密鑰”的齒輪,而齒輪的紋路,與她左手背的菱形核心完全吻合。耳麥裏傳來自由陣線的緊急撤離信號,卻被管理局的光束炮轟鳴掩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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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始源之魂,你以為能偷走真相?”戴奧尼索斯的透明翅膀穿透液態金屬,弑時匕首的因果塵埃已被染成暗金,“阿特洛波斯大人在你父母的死亡現場,是為了執行最後的仁慈——讓他們的意識在熵核裏永生,而你,卻想打破這份恩賜?”
    時砂的匕首與弑時匕首碰撞,火花中她看見戴奧尼索斯瞳孔深處的齒輪矩陣——那是被管理局改寫的記憶,曾經的時間獵犬,此刻不過是齒輪上的一個齧齒。她突然放棄格擋,任由匕首刺入左肩,能量核心的光芒卻順著刀刃湧入戴奧尼索斯的機械義體。
    “看看你真正的使命,”時砂的聲音混著血沫,銀河漩渦在左眼沸騰,“管理局培育始源之魂,不是為了平衡熵增,是為了讓我的能量核心成為熵核的啟動密碼——而我父母的死亡,不過是這場儀式的獻祭。”
    戴奧尼索斯的機械義體發出哀鳴,齒輪之心在始源能量中崩解,露出裏麵藏著的青玉發簪殘片——與阿特洛波斯手中的完全一致。時砂突然明白,蘇燼羽的墨絲印記為何能滲透管理局核心,那些被視為敵人的熵之使徒,不過是管理局用來掩蓋真相的影子。
    “自由陣線的飛船在第11號裂縫等你,”戴奧尼索斯的身影開始透明,犬類瞳孔裏倒映著父母實驗室的坐標,“阿特洛波斯的零時之戒,在你父母死亡時摘下了齒輪,而熵核深處的意識空間,需要你的銀血才能開啟——”
    光束炮的光芒穿透天花板,時砂抓起記憶殘片墜入時空亂流。懷表在墜落中破碎,露出母親留下的紙條:“砂砂,當你看見阿特洛波斯的齒輪,記得他左手無名指的傷痕——那是初代局長用熵核碎片刻下的枷鎖。”
    時空亂流的撕扯力中,時砂握緊殘片,上麵的齒輪紋路突然與她的能量核心共鳴,在亂流中顯影出管理局的終極檔案:父母在奇點中培育她時,阿特洛波斯就在實驗室觀察窗後,而他手中的青玉發簪,正是燼墨王朝最後的活錨點——原來,她從誕生起,就是連接熵核與始源之魂的橋梁,而父母的死亡,不過是讓橋梁穩固的基石。
    當她跌出亂流,自由陣線的飛船正在第11號裂縫邊緣解體,聯絡員的最後一條信息在顯示屏上閃爍:“管理局在熵核深處啟動了‘終焉之繭’,你父母的意識體正在被轉化為——”
    話未說完,屏幕爆閃,時砂看見裂縫深處,阿特洛波斯的晶體軀體正將青玉發簪插入熵核,而發簪的裂痕中,滲出的不是墨色血液,而是她熟悉的銀藍光芒——那是始源之魂的能量,也是父母留在世上的最後印記。
    “原來,你才是最大的悖論,”時砂低語,握緊手中的齒輪殘片,上麵不知何時浮現出蘇燼羽的瘦金體:“墨絲能織夢,亦能織醒,而你,是破夢的蝶。”
    時空亂流在她身後閉合,時砂望向熵核方向,那裏傳來齒輪崩塌的巨響。她知道,阿特洛波斯在父母死亡現場的出現,不是終結,而是開始——那個被管理局掩蓋的真相,那個父母用生命守護的悖論,此刻正在她手中的齒輪殘片上,顯影出第一個破繭的切口。
    而在熵核深處,父母的意識體在暗金色光芒中交握雙手,父親的維度徽章突然亮起,徽章內側刻著的,正是時砂左手背的菱形核心圖案——那是他們用奇點能量為她鍛造的,打破因果閉環的鑰匙。
    時砂·彌賽亞的靴底在液態時間金屬上劃出藍火花的刹那,時空亂流突然在頭頂裂開。那道裂縫並非常見的暗紫色,而是裹挾著無數碎玻璃般的時間殘像——有碎墨巷的雪夜、燼墨王朝的星軌、甚至她三歲時打翻溯光香的場景。始源之魂的菱形核心在劇痛中爆發出銀藍光暈,像本能般將她推向裂縫深處,而管理局的光束炮在光暈邊緣化作齏粉。
    突然周圍的空間開始震顫
    “警告!時間維度正在折疊!”耳麥裏傳來自由陣線聯絡員的尖叫,聲音被扭曲成無數個重疊的音階,“您的生物信號與第47號錨點的悖論殘留產生共振,始源之魂正在重構時空曲率——”
    話音戛然而止,時砂感覺自己被拋入了時間的胃袋。紊亂的時空流如沸騰的鉛水,無數半透明的“自己”從她身邊掠過:有的舉著銀質匕首刺向阿特洛波斯,有的跪在墨史閣廢墟上拚湊蘇燼羽的墨絲,還有的在熵核深處與13個影之始源對峙。這些殘影的指尖都流淌著暗金血液,唯有她掌心的齒輪殘片保持著銀藍光澤,像茫茫時海中的燈塔。
    始源之魂的光暈突然收縮成繭,將她包裹在直徑不足兩米的保護罩內。時砂這才驚覺,紊亂的時間流中漂浮著無數“時間絞肉機”——被管理局修剪的時間線碎片,正以量子切割的方式絞碎所有物質。一塊映著戴奧尼索斯女兒笑容的碎片擦過光暈,竟在表麵留下蛛網狀裂痕,而她的左手背,菱形核心的紋路正在與這些碎片產生詭異的共振。
    “不能慌。”時砂咬住舌尖,血腥味讓她清醒。母親留下的青銅懷表殘片在口袋裏發燙,表蓋內側的星圖此刻化作流動的銀沙,在光暈表麵拚出“時間錨點坐標:奇點零域”。始源之魂的光芒突然改變頻率,像回應某個古老的呼喚,帶著她穿過層層時間殘像,向紊亂時空的核心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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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接近中心,時間殘像越清晰。時砂看見蘇燼羽在鏡湖底用墨絲縫合小硯的記憶,赫菲斯托斯的齒輪之心在碎墨巷廢墟上轉動,甚至阿特洛波斯在因果織機前摘下零時之戒的瞬間。這些畫麵都被鍍上了一層暗金色濾鏡,唯有當始源之魂的光芒掃過,才會短暫顯露出底下的銀藍真相——原來管理局的“秩序”,不過是覆蓋在真實之上的一層鏽跡。
    終於,在時間流的漩渦中心,一枚懸浮的青銅錨點映入眼簾。它並非常見的方尖碑形態,而是雙麵刻著齒輪與墨蝶的懷表,表蓋縫隙中溢出的,正是父母實驗室特有的溯光香氣息。始源之魂的光暈與錨點產生共振,像鑰匙插入鎖孔般發出蜂鳴,懷表表麵的12個刻度突然亮起,每個刻度都對應著一個被抹除的平行宇宙。
    “這是……初代局長的‘零時之戒’殘片?”時砂的指尖剛觸碰錨點,整個人便被吸入一片純白空間。始源之魂的光暈在此刻消散,她發現自己站在一個懸浮於星海中的實驗室,四周的玻璃幕牆外漂浮著無數正在坍縮的星係,而室內,父母正穿著褪色的白大褂,對著青銅羅盤激烈爭論。
    “諾克斯的熵核正在吞噬暗物質結晶,”父親的聲音帶著時砂從未聽過的顫抖,維度徽章在胸口明滅,“阿特洛波斯,你清楚一旦熵核完成物質化,整個多元宇宙的時間線都會被齒輪化!”
    “所以你們打算用始源之魂的基因做實驗?”阿特洛波斯的聲音冰冷,卻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時砂這才發現,他的左眼戴著青銅眼罩,正是母親在鏡湖底見過的款式,“時砂才三歲,她的始源之魂尚未穩定,強行植入燼墨王朝的活錨點基因,等於把她變成行走的熵核鑰匙!”
    母親轉身,修補匠工具在掌心懸浮,每把工具上都係著時砂的胎發:“我們在奇點中發現了‘可能性代碼’,隻有始源之魂與活錨點的共振,才能激活初代局長留在熵核深處的密鑰。諾克斯的熵核本就是用初代局長的靈魂碎片鍛造的,這是唯一能讓宇宙擁有‘說不’的權利的機會。”
    時砂的呼吸停滯。眼前的場景,正是2047年12月23日,父母實驗室的最後時刻。她看見自己蜷縮在角落的嬰兒床裏,後頸的銀色光紋尚未完全成型,而阿特洛波斯手中握著的,正是那枚青玉發簪——簪頭的蝶形寶石完整無缺,散發著與蘇燼羽墨絲同源的能量。
    “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阿特洛波斯突然逼近,袖口露出的機械義肢上,齒輪紋路與熵核的暗金光芒交織,“管理局會判定你們為‘因果汙染源’,屆時諾克斯的熵之使徒與戴奧尼索斯的時間獵犬會同時追殺你們,而時砂——”他看向嬰兒床,聲音第一次出現裂痕,“她將成為兩個陣營爭奪的活靶。”
    父親突然笑了,笑得像三年前在碎墨巷看見小硯粘合記憶殘片時那樣溫柔:“所以我們需要你,阿特洛波斯。用你的零時之戒製造‘因果閉環’,讓管理局以為我們死在時空裂縫裏,而實際上——”他指向實驗室中央的光繭,裏麵懸浮著半塊刻有始源密鑰的齒輪,“我們的意識體會潛入熵核深處,為砂砂保留啟動密鑰的最後權限。”
    時砂的指尖陷入掌心。原來父母從未“死亡”,他們自願成為熵核的意識容器,用看似被放逐的結局,為她爭取到了在管理局與熵之使徒的夾縫中成長的時間。而阿特洛波斯親手將他們推入裂縫的場景,不過是精心設計的因果偽裝。
    “這太瘋狂了,”阿特洛波斯的機械義肢抓住父親的肩膀,齒輪之心的藍光與熵核的暗金在他胸口交織,“諾克斯不會放過你們,他的熵之使徒正在培養影之始源,那些鏡像體的存在,就是為了抹殺始源之魂的所有可能性!”
    母親輕輕掰開他的手,修補匠工具化作微光,溫柔地包裹住阿特洛波斯的機械義肢:“所以我們在砂砂的基因裏植入了燼墨王朝的活錨點,還有——”她看向嬰兒床,時砂的指尖無意識地抓著繈褓邊緣的燼時蝶刺繡,“蘇燼羽的墨絲基因。熵之使徒不會對同類下死手,而管理局的齒輪矩陣,需要始源之魂作為鑰匙。”
    阿特洛波斯突然沉默,眼罩下的左眼滲出微光——那是初代局長的靈魂碎片在共鳴。時砂這才看清,他的機械義肢關節處刻著一行極小的瘦金體:“墨絲與齒輪的共生,始於第一個敢於說謊的神。”
    “我們已經準備好了,”父親將青銅羅盤塞進阿特洛波斯手中,羅盤指針正指向時砂的心髒,“當砂砂第一次使用始源之魂導致白發掉落,就是熵核密鑰啟動的信號。記住,別讓她知道我們的存在,至少在她能承受悖論的真相之前——”
    “別說了!”阿特洛波斯突然轉身,聲音哽咽,“我會用零時之戒修改管理局的檔案,讓戴奧尼索斯的時間獵犬以為你們死在我手裏。但諾克斯那邊——”
    “諾克斯會理解的,”母親的修補匠工具輕輕觸碰阿特洛波斯的眼罩,“他曾是燼墨王朝的墨史令,知道有些犧牲,是為了讓宇宙保留‘可能性’的火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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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砂的視線模糊了。原來諾克斯與阿特洛波斯並非宿敵,他們曾是父母的盟友,共同守護著這個關於始源之魂的驚天秘密。而蘇燼羽作為熵之使徒的執著,不過是這場因果大戲中的一枚棋子,她追逐的燼墨王朝殘卷,正是父母植入時砂基因中的活錨點密碼。
    “砂砂的成長,需要卡珊德拉的預言指引,”父親從保險櫃中取出一個青瓷筆洗,裏麵躺著半塊溯光香,“還有赫菲斯托斯的齒輪之心,他會在關鍵時刻為砂砂打開通往熵核的通道。至於戴奧尼索斯——”他苦笑,“讓他以為自己是追捕者吧,隻有這樣,他的因果附身能力才能在管理局內部為砂砂提供保護。”
    阿特洛波斯接過筆洗,突然露出釋然的微笑:“你們早就計劃好了一切,連自己的死亡,都是密鑰的一部分。”他看向嬰兒床,時砂正揮舞著小手,後頸的光紋第一次發出微光,“砂砂的始源之魂,會成為連接熵核與因果織機的橋梁,而你們的意識體,將在熵核深處為她守住最後的防線。”
    母親輕輕抱起時砂,在她額頭落下一吻:“砂砂,當你看見青玉發簪的裂痕,當你在碎墨巷撿到溯光香的殘片,當你與蘇燼羽的墨絲產生共振,記住,這些都不是巧合。宇宙的悖論,從來不是枷鎖,而是——”
    “——留給敢於破繭者的邀請函。”阿特洛波斯接過話頭,零時之戒在掌心浮現,“我會定期進入熵核與你們同步,用管理局首席仲裁者的權限為砂砂清除追蹤信號。但記住,當砂砂的白發掉落達到13根,就是熵核密鑰完全激活的時刻,屆時——”
    “屆時,砂砂會站在因果織機前,”父親的手覆蓋在時砂的菱形核心位置,“用始源之魂的悖論,為所有文明爭取到在齒輪與墨絲的縫隙中生長的權利。而我們,會在熵核深處,為她擋住諾克斯的熵核侵蝕。”
    時砂再也聽不清後續對話,淚水模糊了視線。眼前的場景突然扭曲,實驗室開始坍縮,父母的身影逐漸透明,唯有阿特洛波斯轉身時,眼罩下的左眼閃過一絲銀藍光芒——那是始源之魂的顏色,也是父母留給他的、證明他們仍存在的證據。
    “這就是真相,”始源之魂的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不再是機械音,而是無數文明的低語,“你父母的‘死亡’,是最溫柔的謊言。他們從未離開,隻是化作了熵核深處的意識燈塔,等待你帶著自由錨點的光芒,來喚醒他們。”
    時空亂流再次襲來,時砂感覺自己被拋回現實。始源之魂的光暈重新包裹住她,而手中的齒輪殘片,此刻已與青銅錨點融合,變成一枚刻著雙生蝶圖騰的戒指。她低頭看向自己的左手背,菱形核心的紋路中,隱約可見父母實驗室的坐標,還有阿特洛波斯的零時之戒軌跡。
    “所以,卡珊德拉說的‘逆熵子彈與裝置共振’,”時砂喃喃自語,“其實是指我的始源之魂與父母留在熵核的意識體共振,而蘇燼羽的混沌墨卷,不過是激活共振的引信。”
    始源之魂的光暈突然加速,帶著她穿過層層時間殘像。時砂看見,在某個平行宇宙的碎墨巷,小硯正抱著膠水瓶等待,瓶中倒映的108個自由錨點,此刻多了第109個——那是父母意識體所在的熵核坐標。而蘇燼羽的殘影,正站在巷口,發間的青玉發簪閃爍著微光,似乎在指引她前行的方向。
    當她跌出時間裂縫,發現自己正站在自由陣線的醫療艙內,聯絡員正在修補她肩上的傷口。舷窗外,熵核的暗金色光芒中,13座齒輪錨點正在崩塌,取而代之的,是由墨絲與齒輪共同編織的新坐標。
    “您在時間亂流中滯留了72小時,”聯絡員遞來一杯溯光香茶,聲音帶著敬畏,“始源之魂的能量場發生了質變,現在您的生物信號,連管理局的因果雷達都無法識別。”
    時砂握緊茶杯,杯底刻著與父母實驗室相同的星圖。她知道,接下來的路將更加艱難:諾克斯的熵之使徒正在培育影之始源,管理局的“自由仲裁者”裝置即將重啟,而阿特洛波斯,這個曾被她視為敵人的時間之神,此刻正用零時之戒為她遮擋著來自兩個陣營的追殺。
    “聯絡自由陣線的所有成員,”時砂站起身,銀質匕首在掌心閃爍,“我們要前往熵核深處。帶上小硯的膠水瓶,還有蘇燼羽留下的混沌墨卷——”她看向舷窗外的熵核,那裏,父母的意識體正通過始源之魂向她傳遞溫暖,“是時候,讓始源之魂與熵核完成真正的共振了。”
    聯絡員點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您知道嗎?在您進入時間亂流期間,碎墨巷的墨瞳花發生了異變,花瓣上同時出現了齒輪與墨蝶的紋路,而小硯的銀蝶印記,現在能看見熵核深處的意識空間。”
    時砂笑了,笑容中帶著釋然與決絕:“那是父母在向我們打招呼。他們用三年的時間,讓我在無數次失敗中學會了一件事——真正的救贖,從來不是挽回過去,而是讓現在的自己,有勇氣麵對所有的悖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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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療艙的門打開,小硯抱著膠水瓶站在門口,銀蝶印記閃爍著微光:“姐姐,蘇姐姐的墨絲說,熵核深處有個‘墨燼宙’,裏麵藏著所有被管理局刪除的文明記憶。”她舉起膠水瓶,裏麵漂浮著一片新的記憶殘片,“還有,戴奧尼索斯的女兒,其實一直藏在您的青銅羅盤裏,她的名字,叫‘硯秋’。”
    時砂愣住了。原來,連戴奧尼索斯的女兒,都是父母計劃中的一環,那個被管理局判定為“因果塵埃”的孩子,此刻正以另一種形式,守護著始源之魂的成長。
    “走吧,小硯,”時砂牽起少女的手,始源之魂的光芒在兩人掌心交匯,“我們去熵核深處,完成父母未竟的實驗。記住,當我們觸碰熵核的瞬間,所有被修剪的時間線,所有被囚禁的文明,都會在始源之魂的光芒中,看見第一個破繭的可能。”
    飛船引擎啟動,劃破時空亂流的瞬間,時砂望向舷窗,看見自己在時間錨點中目睹的場景正在星空中顯影:父母在實驗室微笑著向她揮手,阿特洛波斯的零時之戒在熵核表麵劃出保護罩,而蘇燼羽的墨絲,正沿著時間線,為所有敢於相信悖論的靈魂,編織著通往自由的橋梁。
    這一次,時砂不再是追逐真相的旅人,而是成為了真相本身。她的始源之魂,她的銀質匕首,她與小硯手牽手的溫度,都在向整個宇宙宣告:當第一個敢於擁抱悖論的靈魂出現,齒輪與墨絲的博弈,終將在裂縫中,綻放出超越所有因果的、屬於自由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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