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二中的放學鈴聲剛響，陳小雨攥著奧數獲獎證書的手就開始冒汗。
    深秋的風卷著梧桐葉掠過校道，
    她下意識摸了摸書包側兜 —— 那裏藏著哥哥給的硬幣，邊緣的蝴蝶刻痕硌著掌心。
    拐角處的槐樹後，三個穿黑夾克的男人正往這邊張望，
    其中一人指尖的煙頭明滅，像隻猩紅的眼睛。
    "小雨！"
    同班同學林小羽喊住她，"一起去買糖炒栗子吧？"
    陳小雨剛要開口，眼角餘光瞥見黑夾克男人開始移動，
    鞋底碾過落葉的聲響與心跳重合。
    她突然想起哥哥說的 "三秒判斷法"：陌生人連續出現三次、刻意避開監控、兩人以上同行 —— 這是昨晚定位器報警後，
    哥哥在她課本上用螺絲刀刻的三角警示符號。
    "不了，我哥在等我。"
    陳小雨往後退半步，後背撞上冰冷的鐵門。
    三個男人已經堵住去路，中間那人咧嘴一笑，露出金牙："陳老板讓我們帶你去喝茶。"
    他伸手要抓陳小雨手腕，袖口閃過齒輪形狀的刺青 —— 正是趙天雄集團的標誌。
    陳小雨猛地甩出書包，卡通蝴蝶掛件劃過男人麵門。
    這招是哥哥上周在橋洞教的 "蝴蝶振翅"，用書包重量帶動離心力攻擊。
    男人吃痛後退，陳小雨趁機轉身就跑，卻被另一個男人揪住馬尾辮。
    硬幣從口袋滑落，在地麵滾出清脆的響聲。
    "臭丫頭敢還手！"
    男人的巴掌即將落下，陳小雨閉上眼，卻聽見骨骼碰撞的悶響。
    她睜開眼，看見哥哥的螺絲刀正卡在男人肘關節，陳陽的校服領口撕裂，
    露出鎖骨下方的蝴蝶胎記 —— 那是父母車禍後才浮現的印記，
    此刻正泛著異樣的紅光。
    "放開她。"
    陳陽的聲音像淬了冰，龍佩在胸前劇烈震動。
    當第二個男人揮著鋼管砸來時，他突然想起昨晚在舊手機店拆解零件時，
    玉佩突然發熱的場景 —— 現在這股熱流正順著手臂蔓延，
    讓他清晰聽見對方關節活動的細微聲響。
    鋼管擦著陳小雨發梢掠過，陳陽屈肘頂住男人手腕，
    螺絲刀尖精準刺入對方腕骨間的神經叢。
    這招來自父親的修鞋刀技法，當年父親能憑手感找到鞋底最脆弱的著力點，此刻他將之轉化為格鬥技巧。
    第三個男人從背後抱住他，陳陽借勢後撞，肩胛骨狠狠磕在鐵門上，
    卻趁對方吃痛時反手鎖住其喉管。
    "哥小心！"
    陳小雨撿起硬幣，看見哥哥後背的衣服被鋼管劃破，滲出的血跡卻沒有滴落，
    反而像被某種力量吸附在皮膚上。
    她突然想起母親曾說過，龍鳳佩是陳家祖傳的 "地脈之眼"，
    能感知危險 —— 此刻龍佩的紅光與她胸前的鳳佩遙相呼應，
    在混戰中形成詭異的光霧。
    三分鍾後，三個男人蜷縮在牆角呻吟。
    陳陽扯下校服袖子包紮傷口，發現剛才被鋼管擊中的地方隻有淺淺的淤痕，
    玉佩的熱度已經退去，隻剩下龍佩表麵的齒輪紋路微微發亮。
    這種異常讓他想起父親臨終前的話："遇到危險時，玉佩會替你擋住齒輪的啃咬。"
    "哥，你的背......"
    陳小雨湊近，看見哥哥後背的蝴蝶胎記周圍泛著淡金光芒，與玉佩的紅光形成微妙的共振。
    陳陽迅速拉好衣服，揉了揉妹妹的頭："沒事，就是摔了跤。
    " 他彎腰撿起硬幣，發現邊緣的蝴蝶刻痕在月光下竟有些許磨損，像是被某種力量打磨過。
    警車的鳴笛從遠處傳來，陳陽蹲下身與妹妹平視，
    指尖劃過她被扯亂的劉海："還記得橋洞下我們練的 " 蝴蝶三式 " 嗎？
    剛才第一式用得不錯，但逃跑時記得護住後頸。
    " 他掏出備用的螺絲刀塞進妹妹書包側兜，刀柄纏著母親留下的紅繩，
    "下次再遇到危險，就用這個刺對方手腕，那裏有個蝴蝶骨，疼起來比斷指還難受。"
    陳小雨摸著溫熱的螺絲刀柄，
    突然想起哥哥曾在橋洞用紅繩給她編過蝴蝶形狀的鑰匙扣："哥，你剛才打架時像蝴蝶在飛。
    " 她指了指哥哥胸前的龍佩，"玉佩發光了，像媽媽繡的蝴蝶燈。"
    遠處傳來混混的咒罵聲，陳陽卻笑了："蝴蝶飛起來，齒輪就追不上。
    " 他擦掉妹妹臉上的淚痕，發現她手腕被拽紅的地方，
    正浮現出與自己相似的淡金紋路 —— 這是玉佩首次在妹妹身上顯效。
    警燈的紅光映進他眼底，他知道，趙天雄的齒輪已經開始咬合，
    但屬於陳家的蝴蝶，正在疼痛中舒展翅膀。
    深夜，陳陽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手電筒光束掃過從混混身上搜出的齒輪形匕首。
    刀刃上刻著 "天雄實業" 的縮寫，
    卻在刀柄處嵌著半片槐樹皮 —— 這是青山村特有的樹種，說明趙天雄的手下最近去過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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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先生，您妹妹沒事。"
    護士的聲音驚醒了他，陳陽這才發現龍佩不知何時滑到了掌心，
    表麵的齒輪紋路正在緩慢變化，竟與匕首上的刻痕完全吻合。
    他突然想起父親在石材場工作時，曾說過 "地脈之眼能看見齒輪的裂痕"，
    此刻掌心的熱度，或許正是玉佩在標記敵人的弱點。
    走出醫院時，江州的秋雨終於落下。
    陳陽摸出修鞋刀，在醫院外牆刻下第三隻蝴蝶 —— 翅膀上多了三道紋路，
    對應今天擊敗的三個混混。
    刀刃入牆的瞬間，他聽見身後傳來妹妹的腳步聲，
    帶著槐花蜜的甜香 —— 那是母親當年常用的香粉味，此刻竟從妹妹身上傳來。
    "哥，疼嗎？"
    陳小雨舉著創可貼，月光照亮她手腕上若隱若現的金紋。
    陳陽搖搖頭，將妹妹的手攏進自己掌心，感受著玉佩傳來的微弱震動。
    他知道，今天的劫殺隻是開始，趙天雄的齒輪會越咬越緊，
    但隻要妹妹在身邊，隻要龍鳳佩還在共振，他就能在齒輪的縫隙中，
    為妹妹劈開一條蝴蝶振翅的路。
    淩晨回家的出租屋裏，陳陽對著鏡子脫下衣服，
    看見後背的蝴蝶胎記周圍，不知何時浮現出細密的齒輪紋路，卻被淡金光芒一一碾碎。
    他想起父親的工牌上，也曾有過類似的圖案，原來所謂的玉佩特殊力量，
    從來不是無敵的護盾，而是讓齒輪傷害在接觸前就先被地脈分解。
    "哥，喝水。"
    陳小雨遞來溫好的蜂蜜水，杯壁上凝著細小的水珠，像蝴蝶翅膀的露珠。
    陳陽接過杯子，突然發現妹妹的玉墜不知何時變得透亮，
    裏麵的蝴蝶紋路竟與自己後背的胎記一模一樣。
    他突然明白，父母留下的不是兩件玉佩，而是一對能相互呼應的地脈之眼，
    當危險來臨時，它們會用疼痛告訴彼此，蝴蝶的翅膀，永遠不會獨自麵對齒輪的絞殺。
    這一晚，
    陳陽在日記本上寫道："齒輪的咬痕是蝴蝶的成長刻度，
    疼痛是翅膀的破繭練習。
    當妹妹的眼淚落在我手背，我終於懂得，比玉佩力量更強大的，
    是保護她的執念 —— 那是比地脈更古老的本能，是刻在骨血裏的蝴蝶振翅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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