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輿論反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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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把監控片段發到貼吧的那晚,縣二中的貼吧服務器差點被擠爆。我趴在宿舍床上啃饅頭,看著手機屏幕上的點擊量蹭蹭漲到十萬,評論區全是“校霸舅舅殺人”“陳宇真能驅鬼”的留言,手心裏全是汗——長這麽大,頭回被這麽多人盯著。
“柱兒,火了火了!”李明舉著手機衝進宿舍,圓框眼鏡滑到鼻尖,“三班的小胖剛才給我塞辣條,說要拜我為師學觀香術!”他突然壓低聲音,“不過也有陰兵過境的評論,說帝豪花園的地底下有血池……”
第二天早讀課,教室氣氛全變了。往日躲著我的同學紛紛圍過來,虎娃他表妹指著我脖子上的鈴鐺:“陳哥,你這鈴鐺能驅廁鬼不?我昨晚夢見小敏學姐衝我笑!”就連前排的胖丫頭也湊過來,往我抽屜塞了包芝麻糖:“對不起啊,以前不該說你是掃把星……”
班主任王老師進來時,鏡片上蒙著水汽:“同學們,吳小敏同學的事警方已經通報,”她特意看了我一眼,“陳宇同學見義勇為,大家要向他學習。”話沒說完,教室後門傳來“咣當”聲——張濤抱著書本站在門口,眼圈發黑,看見我時慌忙低頭,像隻被拔了牙的狼。
“濤哥,來坐這兒!”李明故意拍拍我旁邊的空位,鏡片後的眼睛直發亮,“昨天貼吧有人爆你舅的黑料,說他當年在帝豪花園埋了鎮魂罐……”
張濤猛地抬頭,看見我眉心的紅點,喉結滾動著退了兩步:“我、我坐最後一排!”他的小弟們也沒了往日的囂張,瘦高個路過我課桌時,偷偷塞給我張紙條:“柱哥,鍋爐房的斷發我都燒了,求你別讓小敏學姐托夢了……”
第四節課間,蘇瑤抱著作業本走到我課桌前,腕上的手鏈閃著銀光:“陳宇,我在貼吧發了長文,”她的手指劃過作業本封皮,上麵畫著胡黃仙族徽,“把小敏學姐的事原原本本說了,還附了我爸協會的認證章。”
周圍同學“哇”地起哄,李明搶過作業本:“妹子,你爸的協會能給柱兒發個‘民間靈探’證書不?”他突然指著蘇瑤的手腕,“你這手鏈和柱兒的鈴鐺共振時,我拍到了北鬥光!”
蘇瑤紅著臉奪回本子,卻不小心掉出張照片——是她和父親站在帝豪花園88號別墅前,身後停著輛改裝保姆車,車門上刻著胡黃仙族徽,和陳門的令牌碎星一模一樣。“我爸派了保鏢來學校,”她壓低聲音,“說最近陰山殿的探子活動頻繁……”
中午在食堂打飯,不鏽鋼餐盤突然被人撞得叮當響。我以為又是校霸挑釁,抬頭卻看見教導主任賠著笑臉:“陳同學,校長說以後你去鍋爐房打水,不用排隊。”他的目光落在我脖子上的鈴鐺,“還有,頂樓的天台以後對你開放,鑰匙在保安室。”
輿論反轉得比七月的暴雨還快。下午的體育課,李明被圍在雙杠旁講“陳宇鬥廁鬼”的細節,把吳小敏顯形的片段說得活靈活現,連跳高杆都被他說成“鋼筋倒刺變的”。蘇瑤站在樹蔭下拍照,相機鏡頭時不時對準我,裙擺被風吹起,露出腳踝的銀腳鏈——和母親照片裏的一模一樣。
“柱兒,有人找!”李明突然指著操場門口,那裏停著輛黑色轎車,車窗搖下一半,露出保鏢的墨鏡,“蘇瑤她爸的車!”
蘇瑤跑過去說了幾句,回來時手裏多了個信封:“我爸讓我給你這個,”她的手鏈突然發燙,和我的鈴鐺共鳴,“是北方靈異類文物保護協會的出入證,以後去帝豪花園方便些。”
信封裏掉出張名片,燙金的“蘇振邦”三個字下,印著“協會會長”和帝豪花園88號的地址。我摸著名片上的胡黃仙族徽,突然想起張建軍說的“斷劍”,還有蘇瑤昨晚說的“別墅鬧鬼”——這輿論反轉的背後,分明是胡三太爺在借勢,讓陳門弟子正式走到台前。
放學時路過公告欄,看見有人貼了張“道歉信”,歪歪扭扭的字跡寫著:“以前錯怪陳宇了,他不是招鬼精,是俺們縣二中的保護神!”落款是“初二三班全體同學”,旁邊還畫著小馬和鈴鐺的簡筆畫。
李明突然捅了捅我,指著校門口的角落:“柱兒,張濤在那兒!”
張濤正對著老槐樹發呆,手裏攥著串佛珠——正是他舅的那串。看見我過來,他慌忙跪下:“柱哥,我爸說帝豪花園的地底下有你爹娘的東西,”他聲音發抖,“求你別讓小敏學姐纏著我了,我每天給她燒麻糖……”
我扶起他,發現佛珠裏纏著根藍發——是吳小敏的斷發。鎮魂鈴突然輕響,槐樹葉飄落在張濤掌心,葉脈寫著“寬恕”二字:“以後別再欺負人,”我指著老槐樹,“小敏學姐在樹上看著呢。”
晚自習時,李明的手機突然震動,貼吧彈出新私信:“陳宇,帝豪花園的血池眼要開了,你脖子上的鈴鐺是最後一把鑰匙——” sender顯示“陰山殿探子”,頭像正是血月圖騰。
蘇瑤看見後,手鏈的五鈴發出清越的響聲:“我爸說,這種私信別回,”她翻開《東北靈異誌》,找到“血池眼”條目,“上麵說紫微星降者的血能重新封印,而你眉心的紅點,就是封印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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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的燈光突然熄滅,月光透過窗戶照在我眉心,紅點投在黑板上,竟成了匹奔騰的小馬。同學們發出驚呼,李明趁機舉起攝像機:“快看!柱兒的馬仙印顯形了!”
黑暗中,蘇瑤的手鏈發出微光,與我的鈴鐺交相輝映,在地麵畫出北鬥陣。我知道,這輿論反轉不是終點,而是陳門弟子從幕後走到台前的開始。當校霸低頭道歉,當同學圍攏傾聽,當蘇瑤遞來協會名片,紫微星降者的使命,正借著這場校園詭影的東風,慢慢掀開帝豪花園下的血池真相。
放學路上,李明突然說:“柱兒,你覺不覺得,蘇瑤她爸的協會,和你爺爺的神龕布置特別像?”他推了推眼鏡,“還有她的手鏈,五鈴對應五大仙家,和你鈴鐺上的族徽正好湊成一套……”
我望著帝豪花園方向的燈火,那裏的88號別墅在夜色中格外醒目。手腕上的銀鐲突然發燙,映出母親的笑臉——她當年抱著我站在老槐樹下,身邊站著的蘇振邦,手裏捧著的正是蘇瑤的五鈴手鏈。
這一晚,縣二中的貼吧熱度未減,而我知道,屬於陳宇的輿論,從來不是追捧或誤解,而是每個冤魂得以安息的號角,是陳門弟子在東北大地豎起的大旗。當校霸的道歉信被風吹落,當蘇瑤的相機閃過最後一道光,我摸著眉心的紅點,終於明白爺爺的話:“紫微星降者的路,從來不是一個人走,而是帶著所有信任你的人,往血池最深處,踏出最亮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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