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眼罩徹底遮蔽了葉九的視線，她緊握訓練匕首站在原地。司野飄忽不定的聲音在訓練場中回蕩："規則照舊，碰到我就給你獎勵。"
    耳畔風聲驟起，葉九本能地側身閃避。
    "呼吸太重。"司野的氣息突然貼近，溫熱的吐息擦過她耳垂，激起一陣戰栗。
    葉九心跳驟然加速，反手揮刀卻隻斬到空氣。司野的低笑從另一側傳來："有進步，不過..."話音未落，葉九猛然撲向聲源，這次終於攥住一片衣料。
    "抓到了！"她得意地扯下眼罩，隻見男人慵懶地倚著牆，領口被她扯得淩亂，露出線條分明的鎖骨。
    少女慌忙鬆開衣角，假裝整理那根本不可能複原的褶皺，眼神卻不受控製地往那處瞟。
    司野索性扯開衣襟，"近身戰時控製心跳是基本。這樣的動靜，敵人隔著三米都能聽見。"
    "我耳朵不好，就聽不見。"葉九嘴硬道。
    司野唇角微揚，"看來需要加強體能訓練。"
    "我體能明明很好！每天引體向上、俯臥撐..."
    "耐力太差。"司野拎起少女的後領，"後山一圈，三十分鍾。超時就加罰。"
    葉九狡黠一笑，箭一般衝出去。半途卻體力不支，索性慢悠悠踱步回來。遠遠看見司野坐在青石上，肩頭微微顫抖。
    "我還以為...你逃跑了..."男人聲音哽咽。
    "哎呀，就是跑到一半沒力氣了。"葉九心虛地蹭過去，"但為了見你，我可是拚了命趕回來的。"她輕拍司野後背，"別哭啦。"
    司野抹了把臉，"是我考慮不周，以後不安排這麽高強度的訓練了。"
    ……
    因為不能高強度，所以隻能通過喝東西改變體質。
    司野環抱雙臂，慵懶地斜倚在門框上，目光落在葉九手中的杯子上。杯中奶白色的粉末在水中懸浮，像一團化不開的雲。
    "真的要喝嗎？"葉九皺著鼻子，指尖不安地摩挲著杯沿，"這東西看起來就像變質了的蛋白粉。"
    "必須喝。"司野直起身子，"廖宴說以你的體質，本來該一天三杯。要不是我攔著——"
    "那我可真是謝謝您了。"葉九撇撇嘴，杯中的液體隨著她賭氣的動作晃出一圈漣漪。
    司野忽然傾身向前，陰影籠罩下來："不信我？這是廖宴特製的體能補充劑。"
    葉九閉眼仰頭，液體見底。"嘔——比看起來還難喝！"她吐著舌頭，空杯子"咚"地砸在桌上。
    "堅持一周。"司野別過臉，聲音卻軟了幾分，"雖然還是趕不上副本普通人的體質......"
    "您可真會聊天。"葉九踢了踢他的鞋尖，"這麽晚了還不走？"
    "這麽快就嫌我煩了？"司野的聲音裏帶著不易察覺的失落。
    "誰讓你逼我喝那種東西！"葉九指著杯底殘留的白色痕跡。
    司野單手撐在她耳側的牆壁上："為你好，不然……在一起去骷髏島，我也不放心。"
    "有你在前麵擋著，我能出什麽事？"葉九仰起臉，正好撞進他深邃的瞳孔裏。
    "比如......"司野的呼吸拂過她額前的碎發，"你一生氣，用我教你的招式把我捅成篩子？"
    葉九抓住他的手腕晃悠："你覺得我是這麽不知輕重的人？"
    "我覺得，"司野忽然單膝點地，讓視線與她齊平。額間相觸，他輕聲開口，"你是我珍惜的人。"
    "我們會越來越好的，對吧？"
    "當然，我們會越來越好。"
    兩人正說著情話，葉九忽然眉頭一皺，捂住肚子：“不好，我得去廁所！”她一把推開司野，轉身就往廁所跑，邊跑邊抱怨，“這藥不是強身健體的嗎？怎麽還鬧肚子？”
    司野站在原地，無奈地解釋：“可能是身體在適應，堅持喝幾天就不會這樣了。”
    “要是停不下來——”葉九回頭瞪他，咬牙切齒地放狠話，“我就把你按在床上摩擦！”
    司野忍俊不禁，跟到廁所門口，故作關切地問：“需要我放首歌給你助興嗎？”
    “滾！”葉九“砰”地關上門。
    好在症狀來得快去得也快，與其說是鬧肚子，倒更像是身體在排出雜質。不一會兒，葉九推門出來，感覺渾身輕盈了不少，連腳步都輕快許多。
    ……
    終於要向骷髏島出發了
    晨光熹微中，葉九慵懶地伸展著身體，倚在雕花陽台欄杆上。大門口，傭人正握著拖把在地麵上來回拖動。
    瑞娜捧著茶盤走近，輕聲道："小姐，今天四點的時候，門口來了兩個吟遊詩人。"
    "難怪我隱約聽見豎琴聲。"葉九揉了揉惺忪睡眼，語氣帶著幾分不悅，"大清早的，擾人清夢。"
    "他們......"瑞娜欲言又止，指尖不安地摩挲著茶盤邊緣，"當時小琳正在創作，嫌他們太吵鬧，也怕驚擾到小姐......就向園丁借了電鋸......"
    確實驚擾到她了，葉九挑眉："隻是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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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娜的目光飄向天花板："嗯......"
    "你這心虛的模樣可騙不了人。"葉九擺擺手，話鋒一轉，"罷了，行裝都打點好了嗎？"
    "一切就緒。"
    確切的說，先去紫月精神病院，然後再去骷髏島。
    牧沉有些擔心，“誰開車?”
    威廉回答，“是司少。”
    "什麽？司少親自開車？"牧沉驚得差點咬到舌頭，"小九？你確定是司少開車？"他又追問了一遍，聲音裏滿是難以置信。
    “是啊，”得到了少女肯定的回答。
    倚在黑色保姆車旁的男人正慵懶地靠著車門，銀灰色的西裝外套隨意地搭在肩上，晨光為他棱角分明的側臉鍍上一層金邊，卻掩不住眼底那抹慣常的倦意。
    牧沉突然覺得胃部一陣抽搐。就司野這副隨時可能睡著的模樣，真的能安全駕駛嗎？他腦海中已經浮現出車輛在高速上畫蛇的驚悚畫麵。
    "因為廖宴回紫月精神病院區了，"葉九解釋，"其他人開車我都會暈車。"
    死去的回憶突然對牧沉發起猛攻——上次去骷髏島的路上，葉九吐了司野一頭的情景曆曆在目。
    現在想想當時司野的反應就很反常，隻不過當時牧沉沒想到司野會和葉九處成了閨蜜。
    "是嘛...司少開車很穩？"牧沉將信將疑地問道，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遊移。
    葉九認真地點點頭，眼睛裏閃著篤定的光："比自動駕駛還穩。"
    牧沉從口袋裏摸出一支煙叼在嘴裏，點燃。他眯起眼睛打量著，能讓司少心甘情願當司機的，這世上恐怕也隻有葉九了。他意味深長得吐出一口煙圈："行吧。"
    看來小九和司少之間，確實有戲。
    至於戒煙，他看了眼手裏的煙，嗯，他說著玩的！百年煙癮不可能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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