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篇在這裏！"廖宴突然從書堆裏抽出一本泛黃卷邊的《龍族性情研究》，書頁間還夾著幾片可疑的暗紅色汙漬，"這上麵說龍族都有病嬌屬性..."
    "病嬌？"葉九狐疑地湊近，鼻尖幾乎要碰到發脆的紙頁，"具體怎麽寫的？"
    廖宴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撥開一頁，清了清嗓子："第一條，極端占有欲——被龍族認定的伴侶身上會留下標記，其他龍族靠近三丈之內就會引發狂暴狀態。"他的手指往下滑，"第二條，睚眥必報。你看這個案例：三百年前有個獵龍人隻是傷了條龍的尾鱗，那條龍硬是追殺到他曾孫輩..."
    "第三條最瘮人。"廖宴的指甲戳在一段暗褐色的文字上，"龍族會刻意放生獵物，就為了欣賞獵物在逃亡時瞳孔擴散、腎上腺素飆升的模樣。"他突然嗆了一下，"最絕的是這段...龍族求偶時會故意激怒伴侶，因為喜歡對方暴怒時毛細血管擴張的麵色..."
    翻頁聲在靜謐的圖書館裏格外清晰。廖宴突然倒抽一口冷氣："這本《龍族與異種交配實錄》說...龍族擇偶時會先...呃..."
    "繼續啊！"葉九不耐煩。
    "要不還是別..."廖宴的耳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少廢話！"
    廖宴死死盯著書頁，聲音越來越小："會先用龍息改造人類體質...讓一些器官逐漸龍化...覆上逆鱗..."他的喉結劇烈滾動，看了眼葉九的小腹，"改造期約三十個晝夜，期間宿主能清晰感受到器官重塑的疼痛...完成後再將配偶帶至活火山口..."
    "之後呢？"
    "在...在血脈共鳴時..."廖宴的額角沁出汗珠，"龍族的...會分泌接近熔岩溫度的黏液...人類必須在這種狀態下堅持到...到受精卵完成著床。"
    頁麵上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插畫：半龍化的女性腹腔呈半透明狀，能看見裏麵盤踞著帶鱗甲的胎兒。
    葉九一把搶過古籍摔在地上："根本是克蘇魯神話吧！氣死我了！"
    少女感覺血壓瞬間飆升，她深深呼吸了幾次才勉強平複心情："也許我的異常跟司野沒關係。"
    "話是這麽說，"廖宴推了推眼鏡，"但既然已經開始研究了，不如再深入一點？"
    葉九掏出手機，飛快地給司野發了條消息： 問你個問題。
    司野∶寶貝想問什麽？
    葉九： 你了解龍嗎？
    司野： 我會變身，我會飛，這還不夠嗎？笑）
    葉九∶比如……繁衍方式？
    司野： 我對你有感覺，不就是想那個麽～不然呢？
    葉九∶好的，問完了。
    司野似乎察覺到了什麽： 你在研究我啊？
    葉九∶沒錯，學術性研究。
    司野∶厲害了我的九兒！
    葉九翻了個白眼，對廖宴攤手："司野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的事，他之前說最初的記憶就是在洞穴裏，我現在嚴重懷疑他是白化病被族人遺棄的。"她頓了頓，"可又不對啊，他說司焰是他的旁支……"
    她繼續追問： 你之前說，司焰是你的旁支？那司焰會變龍嗎？
    司野這次回複得稍慢： 我大哥跟人類通婚後，血脈稀釋，後代沒辦法化龍了。
    葉九∶你大哥去哪兒了？
    司野： 不知道，跟他老婆遠走高飛了。
    葉九敏銳地抓住關鍵： 他老婆不是人類嗎？
    司野∶副本世界的人類，無限壽命。
    葉九盯著屏幕，緩緩吐出一口氣："……懂了。"她男人在那方麵是個笨蛋。
    葉九繼續追問：那司焰擁有無限壽命嗎？
    司野很快回複：嗯，副本世界很大，還有很多未開發區域。如果在某個副本生存不下去，可以轉移到其他副本，甚至有機會成為新副本的boss。探險隊其實就是從其他副本脫離出來的角色。
    葉九若有所思：原來是這樣...
    司野∶這麽認真研究我？
    葉九：可不是嘛，畢竟以後是要給你生小龍的。
    司野：你沒被那個喪氣滿滿的女人影響到真是太好了。我要去開會了～"
    葉九：加油！
    放下手機，廖宴立即湊過來："怎麽樣？"
    葉九搖搖頭："可能是我們想太多了..."
    廖宴不死心地追問："除了小腹異常，還有其他症狀嗎？"
    "身體變得特別棒算不算？"葉九半開玩笑地說。
    "當然算。"廖宴一臉嚴肅，"我已經記錄下它們的大小特征。形態和蛋有相似之處，但也不能排除其他可能性。我們定期觀察吧。"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格外認真："葉姐，最壞的情況也就是動個小手術。那些東西比雞蛋還小得多。不過你放心，那是最後的選擇，我絕對不會讓你有事的。"
    雖然廖宴這麽說，但葉九還是忍不住伸手探向自己的小腹。指尖觸及之處，硬物突兀地硌在柔軟的肌膚之下，她的心猛地一沉，一個可怕的念頭在腦海中閃現：該不會是...得了什麽絕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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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九瞬間蔫了下來，整個人像泄了氣的皮球。
    ……
    次日清晨
    "小姐，早餐來了。"瑞娜將餐盤輕輕放在桌上。
    葉九瞥見盤中的荷包蛋，胃裏頓時翻江倒海，"嘔——"
    "小姐！"小琳慌忙上前為葉九拍背順氣，"快把荷包蛋撤下去！"
    瑞娜一臉困惑："小姐這是怎麽了？"
    "可能是之前孵化布赫鳥留下的後遺症？"小琳猜測道。
    窗外陽光和煦，白雲悠然飄過。花園零零散散有幾朵花盛開，葉九提著花籃穿梭其間，將綻放的玫瑰和野花一一采摘，靈巧地編成一個精美的花環。
    這時牧沉下班歸來，葉九雀躍地迎上前："爸爸，這個花環送給您。"
    沒想到當初隨口一說的承諾，如今竟成了真。牧沉接過花環，心頭湧起一陣暖意。
    轉眼間，葉九在這個副本世界已近兩月。隨著逃亡副本的boss們相繼掙脫規則束縛，葉九似乎已沒有繼續留在這裏的理由了？
    想到這裏，牧沉靈光一現：隻要讓葉九離開副本世界，她就不必成為古堡新娘了！
    "小九，你該離開副本世界了！"牧沉急切地抓住葉九的手臂搖晃道。
    往常這樣的力道總會讓少女喊疼，但這次葉九卻毫無反應。她心頭一緊：難道病情已經嚴重到影響痛覺神經了？
    "可是...我不想走。"
    牧沉輕輕將花環戴在葉九頭上，柔聲道："傻孩子，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但比起陪伴，你的生命安全更重要。"
    葉九固執地搖頭。若真患了絕症，回到現實世界也無濟於事。更何況，她更舍不得司野。
    "阿嚏！阿嚏！"葉九突然連打幾個噴嚏，鼻尖都泛紅了。
    接下來的十幾分鍾裏，噴嚏聲此起彼伏。直到廖宴聞聲趕來："葉姐這是花粉過敏吧？"
    "那她看見荷包蛋就吐又是怎麽回事？"瑞娜插嘴問道。
    廖宴撓頭："或許...也是某種過敏反應？"
    得知葉九花粉過敏，牧沉立即吩咐管家威廉："把花園裏的花都給我拔了！"
    葉九連忙補充："別全拔了！我以前從不對花粉過敏的，說不定過陣子就好了。不如把花修剪得漂亮些，送到爸爸公司當裝飾品吧！"
    想到葉九見蛋就吐，牧沉又下令："小姐對雞蛋過敏，以後所有菜肴都不準用蛋！"
    自此之後，為了處理庫存的雞蛋，下人們頓頓與蛋為伴。日子一長，所有人見到雞蛋都條件反射地想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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