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野耐心解釋道："一開始呢，我是覺得那個人的簡曆確實不錯，想給她個機會應聘其他職位。來我公司應聘，是個人才當然要招進來。"
    葉九挑了挑眉，示意他繼續。
    "但我沒想到的是..."司野的嘴角抽動了一下，"她居然沒把門帶上。結果幾個愛湊熱鬧的員工就擠在門口偷看。"他無奈地攤手，"你不是說過不想讓他們知道我們的關係嗎？要是我在那時候直接指定你，那些員工肯定會起疑心。"
    葉九輕哼一聲，"所以你就在那兒裝模作樣地看簡曆？"
    司野低笑："我正發愁該怎麽辦，你就..."他做了個挺身而出的手勢，"英雄救美般地站出來了。然後..."
    "然後我就順理成章地被招進來了。"葉九接過話頭，突然皺眉，"等等，他們現在以為我和你有過節，會不會故意刁難我？"
    司野悠閑地靠在椅背上："放心，公司裏對我有意見的人可不少。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他們不但不會為難你，要是發現我欺負你，說不定還會特別照顧你。"
    葉九翻了個白眼："什麽敵人不敵人的，你明明是老板。保不準有些馬屁精會暗搓搓地給我使絆子。"
    司野的眼神驟然危險起來，"誰敢！"他的聲音陡然降溫，"誰要是敢，我把他九族都逐出公司。"
    葉九被這突如其來的殺氣震得一愣，隨即疑惑道："等等，你們公司還搞崗位世襲製？"
    司野的表情柔和下來，解釋道："很多員工都是一家子都在這裏工作。準確地說..."他露出思索的表情，"原本單身的兩個人上著上著班就談戀愛結婚了，然後他們的孩子長大後又來公司應聘。"
    他起身走到窗邊，指著遠處的員工宿舍區："我們公司包吃包住，連員工子女的教育都管。從幼兒園到大學，全包。"
    葉九驚訝地睜大眼睛："這福利也太好了吧？那為什麽外麵都說你是"職場吸血鬼"？"
    司野轉過身，歪著頭認真思考了一會："可能是因為..工資確實不高，經常要加班，而且..."他頓了頓，露出一個無辜的笑容，"沒有加班費？"
    葉九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你這不就是標準的吸血鬼老板嗎？！"
    "喜歡嗎？不喜歡也晚了，"司野指著胸口，"因為我的心，我的身，早就是你的了。"指尖緩緩上移，最後停在跳動的心口處，"你必須對我負責。"
    他微微眯起眼，已經做好了葉九會拿"我們根本沒有同房"這件事來反駁的準備。但出乎意料的是，葉九隻是懶懶地抬了抬眼，漫不經心地應道："好好好，知道了。"
    司野的指尖頓住了，那雙含著笑意的眼睛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他的九兒不再像從前那樣，動不動就紅著臉說要給他生孩子？
    難道...愛真的會消失嗎？
    "九兒，我們什麽時候結婚？"司野突然問道。
    若是從前，葉九一定會脫口而出"立刻馬上"。但現在不同了，她還年輕，還有太多事情要做。她必須變得更強，為了那些孩子們。
    可按照司洛的說法，她很可能在一年後就要"下蛋"了。到時候如果還沒和司野結婚，似乎不太合適？
    "你之前說等我長發及腰，後來又說可以提前..."她斟酌著開口，"一年時間怎麽樣？"
    "好。"司野輕聲應道，心裏湧起一陣暖意。太好了，他的九兒依然願意嫁給他。
    "在這裏待太久了，我們出去吧。"葉九說著，把桌上的高跟鞋隨手扔到地上，利落地跳下桌子。她撕開一張紙巾墊在磨紅的腳後跟上，疼得直抽氣："嘶...明天打死我也不穿這破鞋了。"
    "喜歡哪雙？"司野已經調出了運動鞋的選購界麵。
    葉九不由失笑——好家夥，這人直接跳過討論環節，開始給她挑運動鞋了。
    見她猶豫，司野補充道："副本世界的物流很快。"
    "我知道，"葉九接過話茬，"之前買防狼噴霧和衣服，我都是用這個商城的。"
    司野略顯驚訝："這是副本世界的專用商城，普通解構者應該不知道才對。"
    "是牧沉告訴我的。"葉九解釋道，"那時候我剛進副本，你是不知道那間小姐房有多坑爹！又髒又亂，衣櫃裏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第二天我就用這個軟件買了一堆衣服。好家夥，送貨的無人機黑壓壓一片飛過來，牧沉還以為是敵襲呢，哈哈哈..."
    司野輕笑一聲，"倒是有趣。"
    "我後麵還有很多應聘的，那些人......"
    "現在應該在隔壁麵試，"司野自然地接過話。
    葉九恍然——果然，這家夥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招攬人才的機會。而且現在的售樓處，想必也熱鬧得很。
    "來了。"司野話音剛落，窗外便傳來輕微的嗡鳴聲。一架無人機精準懸停，穩穩遞來一個精致的鞋盒。這個商城的配送係統能鎖定用戶手機位置，送貨到手，當然也支持常規的送貨上門服務。
    司野伸手接過，確認了一眼訂單信息："36碼？"他微微挑眉，"對嗎？"
    "對啊~"葉九拖著酸痛的腳，一瘸一拐地朝他走去，從盒子裏取出一雙白色鑲銀邊的運動鞋，配色和她那雙遭罪的高跟鞋有幾分相似。
    司野正要蹲下身，葉九連忙彎腰："我自己來！"她手忙腳亂地換鞋，動作太急，鞋跟"哢"地一聲折斷了。
    少女這副慌亂的樣子，顯然是不願讓他幫忙。司野也不勉強，雙手插兜站在一旁，安靜地看著她折騰。等她換好，他才蹲下，拎起那雙報廢的高跟鞋，作勢要扔。
    "別！這才穿了一次......"葉九心疼地喊道。
    "這裏可沒有修鞋匠。"司野語氣散漫，"再說，穿一次就壞的鞋，質量能好到哪兒去？"
    "我可以自己修嘛......"葉九小聲嘀咕，"好啦，我這不是沒什麽買鞋經驗嘛。"她瞥了眼門口，又看了看時間，"接下來我們做什麽？"
    司野就高跟鞋扔進垃圾桶，低頭看眼葉九腳上的運動鞋，“怎麽樣？”
    葉九一愣，反應過來，回答，“很舒服。”
    “好，那就先去我辦公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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