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兩個小時後，葉九伸了個懶腰，感覺整個人都舒坦多了。充足的龍氣滋養著龍蛋，雖然偶爾會有些嗜睡貪吃的小毛病，但沒有再腹痛過了。
    "今晚，我們去外麵吃怎麽樣？"司野修長的手指輕輕敲著辦公桌，這句話在他舌尖輾轉了整整一個下午，直到臨近下班才終於說出口。
    葉九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這可是她和司野第一次正兒八經的約會！她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機，"我跟牧沉說一聲，說好啦！"發完消息，她像隻歡快的小鳥般湊到司野麵前，"我們去哪裏吃？吃什麽呀？"
    司野看著她雀躍的樣子，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嗯...就去吃炒菜吧，你覺得呢？"
    "當然好！"葉九已經開始麻利地收拾辦公桌，把文件分門別類地放好，"隻要是跟你一起，吃什麽都好。"她偷偷瞄了眼牆上的時鍾，還有五分鍾就下班了，心裏已經開始倒計時。
    司野表麵上維持著一貫慵懶的神情，心裏卻壓著沉甸甸的心事。好在他平時就是這副懶散模樣，葉九完全沒有察覺異常。
    他望著葉九忙碌的背影，思緒飄遠——再過幾天，葉九的任職期就要結束了。要是被人發現他們的關係...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正好可以借此機會敲打一下公司裏那些不安分的員工。想到最近聽說有人要給葉九介紹對象，甚至還有人想追求她，司野的眼神不自覺地暗了暗。
    下班時間一到，司野那輛高調奢華的粉色轎車就停在了司晨大廈門口。路過的員工都不由自主放慢腳步，好奇地猜測boss究竟在等誰。沒過多久，一個戴著寬簷遮陽帽和口罩的嬌小身影從大廈裏蹦蹦跳跳地出來，三步並作兩步地衝下台階，像隻敏捷的小兔子般鑽進了副駕駛。
    "砰！"車門因為用力過猛發出一聲巨響。
    葉九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地整理著被風吹亂的發絲："抱歉啊，太激動了。"
    司野沒有接話，隻是熟練地發動車子，方向盤在他修長的手指間靈活轉動。"我們去淘淘炒菜館，"他的語氣恢複了往日的從容，"那家店很有名，菜係豐富，你想吃什麽都有。"
    葉九剛才那一連串蹦跳的動作，哪像個孕婦？司野不禁自嘲地笑了笑，他居然會因為這件事亂了方寸，真是關心則亂。想到這裏，他緊繃了一下午的神經算是放鬆下來了。
    ……
    淘淘炒菜館裝修得古色古香，木質桌椅泛著溫潤的光澤，空氣中飄蕩著濃鬱的菜香。服務員熱情地引他們入座，遞上菜單。
    葉九接過菜單，眼睛亮晶晶的，手指在菜單上快速滑動，一口氣點了好幾道菜："香辣蟹、蒜蓉蒸扇貝、爆炒魷魚須……對了，再加一份海怪湯！"
    司野挑眉："海怪湯？你以前不是嫌腥，從來不喝的嗎？"
    葉九托著腮，笑眯眯地說："不知道怎麽回事，最近特別饞海鮮，聞到味道就忍不住了。"
    司野看著她興致勃勃的樣子，心裏那點擔憂漸漸消散。或許真是他想多了？葉九能吃能喝，精神也好，怎麽看都不像是……他搖搖頭，甩開那些雜念，但還是不動聲色地點了點菜單，加了兩道菜。
    菜很快上齊，葉九迫不及待地動筷，先夾了一塊香辣蟹，紅亮的蟹殼裹著濃鬱的醬汁，她咬了一口，滿足地眯起眼："好吃！"
    司野看著她大快朵頤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順手給她盛了一碗海怪湯。湯色乳白，飄著幾片翠綠的蔥花，葉九接過來，低頭嗅了嗅，竟然一點都沒嫌棄那股特有的海腥味，反而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
    "慢點喝，小心燙。"司野提醒道。
    葉九舔了舔唇角，意猶未盡："我感覺還能再喝一碗！"
    又來菜了。
    司野笑了笑，沒說話，隻是默默夾了一塊蝦仁滑蛋放到她碗裏："嚐嚐這個。"
    葉九低頭一看，金黃的蛋塊裹著嫩滑的蝦仁，散發著誘人的香氣。她剛想下筷，忽然，一股莫名的反胃感猛地湧上喉嚨——
    "嘔——"她猛地捂住嘴，臉色一變，差點當場吐出來。
    司野瞳孔一縮，立刻遞上紙巾："怎麽了？"
    葉九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勉強抬起手擺了擺，聲音有些發虛："沒、沒事......我對雞蛋過敏，一看就犯惡心......"
    司野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但他沒有多說什麽，隻是起身端起那盤蝦仁滑蛋，轉身走向櫃台。
    "不好意思，我女朋友對雞蛋過敏，之前點的蒸蛋如果還沒做，就取消了吧。"
    櫃台後的收銀員是位四十來歲的大姐，她聞言露出一個了然的笑容："小夥子，不是雞蛋過敏吧？你女朋友這是懷孕了吧？"
    司野的眼神驟然一凝，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得可怕："為什麽這麽說？"
    "你看那邊，"收銀員大姐沒注意到司野驟變的臉色，自顧自地指向餐廳角落，"那桌的孕婦看見別人桌上的雞蛋就吐了，你女朋友八成也是這個情況。"
    司野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一位明顯懷孕的女子正捂著嘴幹嘔，她的丈夫手忙腳亂地遞著紙巾。這個畫麵像一把尖刀，狠狠紮進司野的心髒。
    "這種事情勸你不要亂說。"司野的聲音冷得像冰，修長的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收銀員的衣領。
    收銀員這才意識到情況不對，慌忙解釋："這位客人，我說的都是實話啊。我們這兒懷孕的都不能見蛋、聞蛋，特別是打碎的蛋，比如蝦仁滑蛋，蒸蛋......"
    司野猛地鬆開手，整個人如墜冰窟。葉九懷孕了？她真的懷孕了？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她上一次是4月16號來的生理期，今天是......他的目光落在收銀台上的台曆上——6月15日。該死！司野的拳頭攥得咯咯作響，指節都泛了白，卻終究沒有砸下去。
    五月就沒來例假，現在都六月中旬了！所以五月的時候就已經......司野的胸口劇烈起伏著，一股前所未有的暴怒在體內翻湧。他舍不得碰的女孩，就這樣懷了別人的孩子？到底是誰？！
    司野仰起頭，猩紅的雙眼死死盯著天花板，此時此刻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發泄，除了女孩，讓這裏的人通通都去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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