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隻是雙星學院的新生，聽說這裏有家不錯的咖啡店，就過來看看。"葉九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眼前的男人。對方約莫三十歲上下，眉骨上那道猙獰的疤痕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格外危險。
    "倒是這位大叔，"葉九反唇相譏，"您是什麽人？憑什麽一上來就說我懷孕了？"
    瑞娜始終將葉九護在身後。在他看來，所謂懷孕根本就是無稽之談。"沒錯，您最好解釋清楚，憑什麽信口開河？"
    "嗬，"司辰輕笑一聲，目光在兩人之間遊移，"看來你的侍從還蒙在鼓裏啊。該不會...涉及什麽見不得光的家族秘辛吧？"
    "奉勸您說話前先過過腦子，"少女歪著頭露出甜美的笑容，"管不住舌頭的人，小心連腦袋一起搬家。"
    司辰眉梢微挑——這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脅。不過繼續糾纏下去對店鋪聲譽無益，他決定見好就收。
    "抱歉，是我失言了。"司辰雙手舉過頭頂作投降狀，"我叫阿辰，是這家咖啡店的老板。"
    瑞娜和葉九交換了個眼神。她們本就不是來惹事的，既然對方已經道歉，也沒必要咄咄逼人。
    葉九微微頷首："我是葉九，這位是我的專屬女仆。"
    "噗哈哈哈！"司辰突然拍桌大笑，"可他明明是個男的啊！"
    葉九一時語塞，正想糾正，卻被司辰搶白："我知道有專屬男仆這回事，隻是沒想到還要男扮女裝...哈哈哈！這是主人的特殊癖好嗎？笑死我了！"
    瑞娜湊到葉九耳邊低語："這人不笑時一本正經，笑起來怎麽這麽...不正經。"
    "確實，"葉九同樣壓低聲音，"笑點低得離譜，我們說話得注意點。"
    然而司辰的情緒切換快得驚人。前一刻還笑得前仰後合，下一秒就恢複了嚴肅表情："要點什麽？"他不動聲色地將菜單推到兩人麵前。
    "讓我看看..."葉九湊近菜單，指尖在紙麵上輕點，"兩杯招牌咖啡？"
    見瑞娜點頭，她利落地完成支付："76幣，轉給你了。"
    葉九環視咖啡店，目光落在角落一處隱蔽的卡座——那裏遠離吧台，正適合私下交談。
    "我們坐那邊。"
    司辰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突然又爆發出一陣大笑："哈哈哈！你們該不會是來約會的吧？"
    葉九翻了個白眼，滿臉寫著"你覺得可能嗎"。
    司辰擦著眼角的淚花："抱歉抱歉...因為那個位置通常是情侶...噗...是我誤會了。"
    葉九輕輕按住瑞娜的手腕，示意他別在意老板的調侃。兩人走進角落的卡座，昏暗的燈光將空間籠罩在一片曖昧的橘色中。寬大的座位幾乎能當單人床使用，人造皮革表麵布滿細小的裂痕，無聲訴說著這裏的受歡迎程度。葉九仔細檢查四周，確認沒有竊聽設備後，緊繃的肩膀終於放鬆下來。
    他們相對而坐，透過半掩的門簾，正好能將吧台那邊的動靜盡收眼底。
    "小姐..."
    葉九的目光依然鎖定在司辰身上，壓低聲音道："說了多少次，別叫我小姐。這個習慣必須改掉，我可不想跟每個人解釋為什麽會有個狂野的黃毛女仆跟著我。"
    瑞娜低下頭，耳尖微微發紅："知道了。"
    "這家店是月漓提過的。"葉九收回視線，指尖輕輕敲擊桌麵，"她之前在這裏兼職，和那個阿司認識。說不定我們能從他嘴裏套出些線索。"
    瑞娜眼睛一亮："原來如此...不愧是葉九。"
    "很好，記住以後都要這麽叫我。"
    瑞娜正要起身，葉九卻按住他的手臂："別急。今天就是來認個路，混個臉熟。學院裏每個人都可能是..."她頓了頓，"總之先別打草驚蛇。就當是來放鬆的。"說著，她將門簾又拉緊了些。
    瑞娜無意識地摩挲著手指："那...聊什麽？"這還是他第一次正兒八經地和葉九麵對麵聊天。
    "放輕鬆。"
    "不是緊張..."
    "那是？"
    瑞娜抬眼飛快地瞥了葉九一眼，又低下頭："我害怕。"
    "啊？"葉九瞪大眼睛，"怕我什麽？該不會還在意那些傳言吧？"她突然想起什麽，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說起來，第一次見麵讓你剪指甲的時候，你手抖得跟得了帕金森似的。"
    瑞娜整張臉瞬間漲得通紅，把臉埋進臂彎裏："求您別翻舊賬了！"
    "你剛才說了"您"，罰你喝十杯咖啡。"葉九眯起眼睛，露出狡黠的笑容。
    瑞娜猛地抬頭，整張臉都皺了起來："葉九，饒命啊！這麽多咖啡我會死的...減一半行不行？"
    葉九扶額歎氣——這家夥剛才肯定是想說"小姐"吧？這生硬的改口聽著真別扭。"喲，還學會討價還價了？"她突然露出惡魔般的微笑，"那改成二十杯好了。"
    "真的喝不下..."瑞娜可憐巴巴地搖頭。
    葉九突然傾身向前，一腳踩在座位上，居高臨下地逼近瑞娜："不，你喝得下～"她故意拖長音調，"我可以親自幫你灌下去哦～"
    瑞娜立刻把臉扭向一邊，緊緊抿著嘴——他怕自己一開口，懲罰又要漲到三十杯。
    這時司辰突然掀開簾子，端著咖啡走了進來："把腳踩在座位上可不文明。"他看了眼生無可戀的瑞娜，又補充道："而且雙星學院講究人人平等，沒有主仆之分。你這種行為，算是校園霸淩了。"話鋒一轉，他突然扭著身子湊近，活像條諂媚的毛毛蟲："不過嘛～如果你們現在再點二十杯，我可以直接給你們辦vip，九折優惠，以後滿五杯還送一杯哦～"
    "我們是在開玩笑。"葉九輕描淡寫地說。
    司辰的表情瞬間垮了下來。
    "不過..."葉九眨眨眼，"老板這麽熱情，充個會員也不是不行。但先說好，必須同時享受九折和滿五送一的優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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