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瑞娜急切地呼喚著葉九。
    葉九猛然回神，眉頭緊鎖："不對勁。"她越想越覺得蹊蹺，雖然不相信廖宴會殺人，但他方才那副模樣分明是要與人拚命。
    "派人跟著廖宴，一有動靜立刻通知我。"葉九果斷下令。
    瑞娜領命退下，不到十分鍾便匆匆返回："小姐，廖宴開車離開了。"
    "方向？"
    "往西去了。"
    葉九心頭一緊："糟了，他去花開時節了。月漓的事他應該不知道才對..."突然，她意識到了什麽，"在群裏發消息，問問誰見過廖宴，在做什麽。"
    片刻後，瑞娜將手機遞給葉九。屏幕上顯示著兩條回複：有人說看見廖醫生在花園裏捧著許多東西，正要上前幫忙時，一張疑似信件的紙張飄落在地。
    "難道他找到了月漓留下的線索？可我明明搜查得很仔細..."葉九百思不得其解，隨即又想到或許真有遺漏。
    "你去廖宴房間..."她頓了頓，改口道："不，我們一起去。"
    "可是小姐，廖醫生若是知道..."瑞娜麵露遲疑。
    "顧不得那麽多了，快走！"
    來到廖宴房間，一張未幹的紙張靜靜躺在桌上。葉九湊近細看，瞳孔驟然收縮："這字跡...是月漓的。"她顫抖著拿起紙張，"果然如此。"
    瑞娜湊上前閱讀信件：
    葉九：
    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秦墨太惡毒了，沒想到他會用這種方式懲罰我。我的珊珊被人扔下樓...我抱著珊珊去找秦墨，卻聽見他和朋友們的談話...他把我們的視頻賣給同學。我不知道有多少人看過，但他似乎賺了不少錢。回到寢室，室友們都在嘲笑我，原來她們早已知情。我把珊珊安放在盒子裏，思考著對策。我想殺了他們所有人，但你給的槍子彈有限，隻夠結束自己的生命。對不起，我本想跳樓，但陽台上總有個奇怪的女人徘徊，最終選擇了你送的槍。或許我該向恐怖小姐許願？
    瑞娜還未讀完，葉九已經收起了信。
    "小姐，廖醫生這是去為月漓小姐報仇了？"
    "看樣子是的。他一個連架都不敢打的人，去花開時節副本會不會..."葉九憂心忡忡。
    瑞娜寬慰道："廖醫生的實力有目共睹，他一定能保護好自己。比起這個，我更擔心其他人的安危。"
    "安排一下，我要去花開時節副本。"葉九掏出手機撥通司野的電話。
    "阿野。"
    "在上班，怎麽了？"
    "廖宴發現了月漓的遺書，他拿了女王的手術刀，我懷疑他去花開時節副本了。"
    "那就讓他去吧。"司野語氣平淡。
    葉九想要反駁："可是..."
    司野打斷她："聽我一句，別管這事。站在我的立場，月漓死了就死了。但站在你的角度，我不會像你那樣費心搜集證據。既然已經猜到真相，就該按自己的方式處理。沒有證據，你選擇隱忍，但廖宴是副本boss，他的思維方式與你不同。隨他去吧，這與我們何幹？"
    這是葉九第一次感受到司野的冷漠。其實她早該明白，他對她的溫柔體貼隻是特例。對待他人，他冷漠得近乎可怕。此刻，葉九竟感到一絲恐懼。她原以為自己已經完全接納了司野的全部，卻發現自己錯了。他們之間的價值觀或許永遠無法完全重合，隻能依靠相互理解和包容來維係。
    葉九感到一陣鈍痛，但她明白司野不可能永遠遷就自己。他有自己的原則和判斷，或許在很多事情上，他都認為她是錯的，卻依然選擇包容她。
    此刻她迫切地想去花開時節，卻又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能任性行事。她試著想象自己去了能做什麽——阻止廖宴？懲罰秦墨？還是處置那些購買視頻的人、嘲笑月漓的人、害死成珊珊的人？她不是公平女神，無法客觀地讓每個人都受到應有的懲罰。也許，讓廖宴按照他的方式處理才是最好的選擇。
    時間在焦灼中流逝，直到司野下班回來。
    "九兒。"他從身後環抱住她。
    "太重了。"葉九悶聲抱怨。
    司野知道她還在為之前的事置氣，輕聲道："抱歉。我能理解你，畢竟我家九兒和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不，"葉九搖頭，"你說得對。副本世界的事，就該用副本世界的思維解決。之前我執著於尋找證據，處處碰壁，把自己弄得精疲力竭...其實本不必如此。"她低下頭，聲音裏仍帶著失落。
    司野握住她的手："你能這麽想，委屈你了。"
    葉九勉強笑了笑："我感覺其他事我都處理得很好，隻是月漓這件事...我太在意了，沒辦法當作兒戲。"
    "我知道，"司野輕撫她的發絲，"我家九兒隻是想要一個答案，想把傷害過月漓的人都列在名單上，然後一個個劃掉。"
    "嗯..."葉九靠在他懷裏，小聲嘟囔，"果然你最懂我。隻是不知道，我是不是也最懂你..."
    "既然是兩個獨立的靈魂，自然會有不契合的地方。"司野溫柔地撫摸著葉九的發絲，"但隻要我們能感受到彼此願意理解的心意，這就足夠了。"他俯身湊近葉九隆起的腹部，"讓我聽聽寶寶有沒有動靜。"
    葉九被他這個動作逗笑了："別鬧，我懷的是蛋，你能聽出什麽來？怪癢的。"
    "我的耳朵可是很靈的。"司野故作神秘地貼得更近。
    "是嗎？"葉九狡黠地眨眨眼，"那你能聽出是幾顆嗎？"
    司野驚訝地抬頭："什麽？難道不是一顆嗎？我們龍族不是一次隻能生一顆蛋嗎？"
    葉九伸出三根手指，笑而不語。
    "三顆？！"司野震驚得聲音都變了調，"難怪司家那群人把你當女皇一樣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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