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別不知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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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下,暴徒哀嚎求饒。
    明明與綱手相距街道店牆以及人聲喧囂,對方喊他名字的話音也很小。
    自來也卻聽得格外清晰,好似響在他耳邊,音線熟美知性帶著疑惑。
    鳴人的目光始終灼灼,給自來也的感覺就像是好戲即將上演,大有可為。
    “鳴人。”
    “上!”
    自來也進了街機廳,越過一排排遊戲機,目標明確,直奔綱手。
    一股氣勢凝聚在身,讓人避而讓之。
    綱手眼中疑惑更濃。
    當兩人麵對麵時,自來也就像一麵鐵牆,強硬得望而生畏。
    哪怕綱手與自來也自幼相處,常年處於強勢位,此刻竟也在氣氛催使下感到一絲壓迫的局促。
    自來也背負雙手,頭不動,僅眼珠俯視,“好久不見,女人。”
    “啊?”綱手蹙眉,壓在老虎機上的雙拳本能發力握緊。
    機械轉動的圖案在此時停於三個‘7’,大獎的閃光燈跳動,硬幣潑水般哐哐往槽裏掉。
    鳴人拿起鐵盤就去接,動作與站在綱手身側,相貌文靜清純的黑發女一致。
    “你好,我叫漩渦鳴人,自來也徒弟。”
    “你好,我是靜音,綱手大人的學生。”
    綱手撐機械站起,雙峰高挺,她向來是逢賭必輸,每當贏錢,便說明有倒黴的事要發生了。
    “有事嗎自來也?”
    “嗯。”自來也全身繃得很緊,“公事和私事。”
    綱手細眉中壓,竟是直接了當拒絕,“我不是說了嗎,不管你等多久,我都不可能給你機會的。公事我也不想聽,別煩我。”
    就如世人對她的尊稱‘綱手公主’,她的一言一行同樣飽含公主的高傲傲慢。
    自來也在兩者關係間從未掌握過主動權,辛苦鼓起的勇氣眼看將繃不住,欲習慣性插科打諢避退。
    “嘿!”鳴人搖晃手中托盤,站至自來也右側,與其一起對視綱手。
    鳴人深知,人有時就需要外力才能打破固有思路,而這外力,就是他。
    自來也深吸口氣,宛如瀕臨懸崖絕境,一步踏出,“我勸你對我客氣點,別不知所謂,我這些年從不欠你什麽。”
    “啊?!”綱手本就又大又亮的眼睛睜得更大了,一拳上勾,打向自來也左肋。
    嘭!
    自來也的手掌,硬抗綱手右拳,不閃不避。
    綱手立時惱火,再揮左拳,可還未過胸便被自來也橫擋。
    自來也:“若論欠,也隻有你欠我錢,更別提我從沒想過要你還。你的不幸我很難過,但不是我造成,我受你氣,是因為我喜歡你。”
    靜音是綱手已逝男友加藤斷的侄女,多年來陪伴綱手見人見事,還是第一次見自來也如此硬氣。
    更別提綱手本人,震驚已溢出容顏,一時竟無話可講。
    自來也看向鳴人,“我盡力了。找個酒館談公事吧。”
    話罷轉身出街機廳,背影十分落寞。
    因為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不管他說什麽,綱手都不會接受他。
    鳴人的想法是純粹直接的。
    在他看來兩個人都是逃避者。
    綱手沉湎於回不到的過去,在心理疾病中靠賭博揮霍光陰。
    自來也明明非常想和綱手在一起,卻始終任其沉湎,除了等待什麽都不做。
    事,總得變化才有希望,兩個人都逃避,那不就注定悲劇。
    綱手從呆滯中抽回神,像不能理解似的硬笑道:“什麽啊!真是奇了怪!鳴人是吧?你是他學生對吧,去告訴他,我現在要走了,沒空跟他聊。”
    鳴人禮貌微笑著,“麻煩您親自去說。”
    綱手氣得胸膛起伏,就想從後門離開。
    可回頭一看,靜音和鳴人兩後輩盯著自己,又轉過身,握拳屈臂,擺著手大步向外走。
    自來也站在街道中,街上沒有行人,唯有仍在岩鐵帶領下跪伏的暴徒們,黑壓壓一群。
    綱手吼道:“自來也!”
    “嗯?”
    “走!”
    豪邁爽朗的笑容,現於自來也臉上,“走!喝酒!”
    鳴人和靜音走在兩人身後。
    靜音身材高挑,足有一六八,比鳴人還高了兩厘米,但剛好平視交流。
    四人一同來到酒館,每張桌由木板隔斷加靠背座的結構。
    鳴人輕握靜音手腕,“靜音姐我想和你坐一起。”
    “呃…好。”
    鳴人牽著靜音率先坐在了一排。
    自來也心領神會,“綱手,你坐裏麵吧。”
    綱手蹙眉,可看著和靜音熱情聊天的鳴人,也不扭捏,坐入。
    自來也笑著跟坐下,心想:這就是命令的感覺嗎?
    店家送來酒菜,自來也拿起酒瓶,替不是坐在桌對麵,而是身旁的綱手倒酒。
    “老師去世了。”
    綱手瞳孔擴張,整個人一僵,兒時猿飛日斬教導她們的記憶湧入腦海。
    “怎麽去世的?”
    “大蛇丸入侵木葉,利用穢土轉生之術召喚出了初代目和二代目,圍攻老師。”
    “其他人呢?”
    自來也搖頭,“當時隻有鳴人在場協助,具體你可以問他。”
    綱手難以置信地望向鳴人,“這孩子?”
    “對,老師的遺體也是由他搬回。”
    綱手眼中詫異更濃,隨即由始及末慢慢詢問。
    鳴人逐一回答,將猿飛日斬的每個術法乃至初代二代的反應,都描述得清清楚楚,與她印象中分毫不差。
    謊言絕對杜撰不出。
    她誠懇說:“自來也,你運氣不錯。又收了個好學生。”
    自來也哈哈大笑,然後笑容瞬收,平靜說:“他叫鳴人,漩渦鳴人。”
    綱手經過強調,細想才驚覺。
    水門的孩子?九尾人柱力?
    “他已經知道身世了。”自來也嚴肅道:“我來找你,正是想邀請你回木葉,擔任火影。”
    “我拒絕。”綱手仰口喝完一杯酒,臉頰熏紅,眯眼嫌棄道:“火影?根本什麽都不是,隻有蠢貨才會想當。”
    自來也沉默,靜音靜音。
    唯鳴人開口:“我不是蠢貨。”
    鳴人曾經想當火影,如今也想當火影。
    權力是責任的附屬品,他要享受權力層層迭起的快感,就需要抗起這職責。
    一定要欲望,一定要能享受欲望,沒有欲望則消極,則無法變強。
    “你想當火影?”綱手感到意外,調笑道:“哈哈,那你去當好了。”
    可鳴人的目光尤為鋒利,刺穿了她的笑臉,讓她難受,“小鬼!你懂什麽?你知道火影到底要做什麽嗎?”
    鳴人卻笑了,“真是傲慢啊。”
    自來也插話,認真道:“鳴人很清楚,全部清楚,我說的。”
    眼看師徒齊心同語,綱手竟無地適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