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麽可以這麽對待你外婆？”
    柳如煙腳踩著高跟鞋，踉蹌的向後退了幾步，臉上滿是震驚與失望，強行擠出倆滴眼淚，抬手裝作悲傷。
    司糯眉眼冷淡：“你是聽不懂中文還是年紀大了耳聾啊，我爸比都說了，是太姥姥的遺願，你哪來的大臉好意思怪罪他？”
    “你，你，”柳如煙氣急，“你還好意思說我？你管司夜叫爸，你臉呢！”
    “司糯糯是我養的，你有意見？”司夜眉眼輕挑，神色冷漠，眼神如冰刃一般寒冷無比。
    “我。。。”
    “如果你沒事，就請離開。”司夜不耐煩的開口，一臉的“有屁快放，不放就要趕人”的架勢。
    柳如煙神色難看，看著司夜不似開玩笑的樣子，連忙開口：“那個小夜，我，我今天來是想問一下你，你外婆留下的房產證是不是在你那裏。”
    來了！
    司夜低頭冷笑，原以為柳如煙被司糯懟的會放棄這個念頭，沒想到她居然還惦記著。
    再次抬頭的時候，眼裏已經無任何情緒，薄唇微微勾起，笑得十分涼薄：“所以你是為了房產證來了？”
    “確切說是拆遷款！”司糯站在一旁，跟司夜如出一撤的眼神，補著刀。
    一大一小並排站著，天花板上的白熾燈搖搖欲墜，燈光落在倆人的身上，硬是帶給柳如煙極強的壓迫感。
    柳如煙臉色一白，知道自己暴露了：“那個小夜，你付叔叔的公司最近遇到了點問題，需要這一百五十萬。”
    “嗬。”司夜淡淡的挑眉，玩世不恭的笑著，整個人漫不經心的站著。
    “拆遷款總共就一百五十萬，你是打算一分不給我留？”
    低沉的嗓音如今卻像淬了冰的刀子，鋒利無比。
    “我。。。我也是沒有辦法。”柳如煙眼角微垂，試圖勸說著：“這錢算媽媽從你借的，你上學的費用媽媽抖出了，如果你願意可以搬過來跟我們一起住。”
    “嗬，這什麽道理，你之前為了嫁過去好不容易把我這個拖油瓶給扔了，現在遇到危機了，就想著把我接回去？你覺得我會信？”
    “就是，我爸比又不是傻子，你都要破產了，讓我爸比這個時候過去，你該不會是想賣了他吧！”
    “我，不是，媽媽怎麽會幹這麽事。”
    “你什麽事幹不出來啊，遺棄老人，棄養生子，婚內出軌，給人當小三，哇塞，你真不愧是如煙大帝，什麽都幹了。”
    司糯軟軟糯糯的聲音，像是包裹著糖皮的砒霜，說出來的話又毒又嗆。
    司夜垂頭，借助燈光，看著小小的人兒攥著小拳頭，奶乎乎的懟人，就像是炸了毛的小奶貓，護食的很。
    一個沒忍住，狹長的眉眼彎了彎，心裏流淌著暖流，驅散了心中的涼意。
    柳如煙被人拆穿了真麵目，貴婦狀再也保持不住，臉上也不裝了，聲音尖細：“你個小賤蹄子，大人說話有你什麽事，你他媽給我閉嘴！”
    隨後又看向司夜，如今她被扒的底褲都沒了，臉上在無虛情假意：“司夜，法律規定，我是第一順位繼承人，你外婆的房產證必須給我，那錢也是我的，你今天給我交出來，我還能供你念完高中，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司夜半眯著眼睛，漂亮的丹鳳眼裏無任何情緒，聲音散漫：“不客氣？嗬，我倒要看看你打算怎麽不客氣。”
    “所以，你是鐵了心地不給是吧！”柳如煙麵色冰冷，徹底的撕下偽裝。
    胸口不斷的起伏，足以可見她被這對父女氣的不輕。
    “是，你能拿我怎樣？”司夜嘴角輕揚，似笑非笑，漆黑的瞳仁透著絲絲冷意。他的下巴微微抬起，露出鋒利的下顎線，薄唇輕啟，渾身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寒氣。
    柳如煙噎住，隨即想到了什麽，笑了起來，仿佛勝券在握：“你信不信我讓你參加不了高考！”
    “還有你那個王老師，他現在在醫院躺著呢吧，你信不信我一個電話過去，整個陽城沒有幾個醫院敢治他？”
    傅家，雖然是暴發戶，但在整個陽城還是有些話語權的，祖上也曾輝煌過出過文人墨客，隻不過後來沒落了，才經的商，也是有點底蘊。
    司夜猛地怒視著柳如煙，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攥著，手背上青筋凸起，身體前傾，恨不得給柳如煙一拳。
    司糯見狀，抬起肉乎乎的小手，堪堪握住司夜的大手，溫暖的觸感傳來，讓司夜一下子就冷靜了下來。
    “我說你這人要不要這麽卑鄙無恥啊，話說秦始皇當初修長城的時候為什麽沒把你帶去，就你那臉皮，足夠修好幾萬裏了。”
    “都不帶被孟薑女哭倒點，因為太厚！”
    柳如煙本來以為司夜會妥協，畢竟老王對他來說很重要，但沒想到司糯居然還敢開口罵她。
    “你給我閉嘴，這有你什麽事！”
    司糯嘲諷一笑，漫不經心的拿出從剛剛柳如煙進來她就放在身後的手機，直接點了一下：“你信不信我讓你參加不了高考，還有你那個王老師……”
    奶白色的小手指，再次按了一下，手機裏的聲音戛然而止，但足夠讓柳如煙表情徹底龜裂開來。
    就連司夜都沒有料到，司糯是什麽時候把他的手機拿走，甚至還錄了音。
    司糯察覺到司夜的注視，轉頭過來，單眨了眨眼，調皮一笑，吐了吐舌頭。
    遞給司夜一個放心的眼神，隨後在司夜錯愕的目光下直接表演了個變臉。
    司糯揚起下巴，粉嫩的嘴唇微微翹起：“你猜，我要是把這段錄音發在網上網友們會說什麽？哦，對，發網上之前得先交給警察蜀黎。”
    “這裏麵可是把你從進門開始說的每一句話都錄了下來，我要是交給警察，足夠給你判個幾年點 什麽棄養啊、威脅啊，你情節那麽惡劣，不判個五年都說不過去吧。”
    司糯說著抬起小手，揚了揚手機，甜甜笑著，仿佛人畜無害的小白兔。
    任誰都想不到這麽可愛軟糯的奶娃子居然會是個頗有心機的惡魔！
    在倆人都沒有想到的情況下，直接錄了音。
    這下，柳如煙臉色徹底白了，剛剛的囂張全沒了，蹲下身子，與司糯視線齊平，柔聲道：“那個，小朋友，乖啊，你把這個手機給阿姨，阿姨給你買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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