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那四個閃閃發光的夢想，我和蘇薰、林新悅幾乎是傾盡了全力。
    尤其是舞台服，更是重中之重。
    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熬了幾個通宵，終於將四套風格各異又彼此呼應的舞台服設計稿最終敲定。
    從星辰大海到精靈花園，從複古旗袍到未來機能，每一根線條，每一處褶皺，甚至每一顆裝飾的水鑽位置，都反複推敲，力求在舞台燈光下呈現出最驚豔的效果，同時還要確保孩子們跳舞時舒展自如。
    蘇薰和林新悅也沒閑著。
    蘇薰動用了她“塵封已久”的時尚圈人脈，聯係到一家以高定手工聞名的工作室。
    林新悅則負責盯緊麵料和工藝，從法漫國蕾絲到櫻花國特供的星光紗，再到內襯選用的高科技透氣麵料，都按著頂配的標準來。
    用蘇薰的話說：“咱們閨女的‘戰袍’，必須是最高級別的‘魔法裝備’！”
    設計稿最終確認那天，蘇薰特意跑來我家裏來，一張張仔細翻看，嘴裏嘖嘖稱奇：“雨柔，可以啊，這麽多年沒動筆，這手藝不減當年！瞧這星空漸變，絕了！比當年給我設計的那套破演出服強多了！”
    我正費力地揉著酸痛的後頸，聞言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快別提了，我現在算是體會到什麽叫歲月不饒人。想當年通宵三天畫稿，第二天還能活蹦亂跳去練舞，現在才熬了幾個晚上，感覺這老腰老脖子都要離家出錯了。”
    蘇薰幸災樂禍地笑：“知道當媽不容易了吧？這還隻是開始呢！”
    工作室那邊效率很高，不到兩周時間，四套凝聚了我們心血的舞台服就新鮮出爐了。
    看著掛在那裏，閃爍著迷人光澤的“戰袍”，我心裏像揣了隻兔子，七上八下的。
    正好趕上周末，我決定親自把服裝送到公司，給正在集訓的姑娘們一個大大的驚喜。
    林新悅早就跟舞蹈老師打好了招呼，特意在下午三點暫停訓練，空出一個小時給孩子們試裝。
    “梁夫人，小姐們今天的訓練會在下午三點暫停，舞蹈室那邊已經準備好了，您可以直接過來。”林新悅在電話裏的聲音帶著笑意。
    “好，辛苦你了新悅，我收拾一下就出發。”掛了電話，我開始小心翼翼地將四套服裝分別裝進帶有她們名字縮寫的特製防塵袋裏。
    每一套都輕飄飄的，卻又承載著沉甸甸的期待和祝福。
    心裏既興奮又忐忑。
    這幾個丫頭，品味一個比一個刁鑽，安安喜歡簡約大氣，小安偏愛酷帥風格，林悅是標準的甜美活潑，晴晴則鍾情優雅浪漫……
    我這絞盡腦汁設計出來的衣服，她們會喜歡嗎？
    尺寸會不會不合適？
    會不會像當年蘇薰那樣，拿到新衣服第一件事就是嫌棄領口太暴露，偷偷摸摸找針線給縫上幾個扣子？
    蘇薰本來約好一起去的，結果被一件不可推卸的事情絆住了腳，隻能遺憾缺席，但信息轟炸卻沒停：“雨柔！記得多拍點照片！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那種！視頻也行！我要看孩子們穿上‘新戰袍’的樣子！”
    我拎著四個大大的防塵袋，深吸一口氣，出發。
    到了公司樓下，前台那個認識我的小姑娘立刻笑著迎上來：“梁太太您來啦？梁小姐她們正在3號舞蹈室呢，陳老師也在。”
    “謝謝。”我點點頭，加快了腳步。
    還沒走到門口，就已經能隱約聽到舞蹈室裏傳來的強勁音樂聲，間或夾雜著女孩們清脆的笑鬧聲。
    我放輕腳步，悄悄推開虛掩著的門。
    裏麵果然熱鬧非凡。
    音樂剛停，四個女孩正毫無形象地癱坐在木地板上休息，個個額頭上都掛著晶瑩的汗珠，臉頰紅撲撲的。
    林悅正手舞足蹈地模仿著安安剛才跳舞時一個用力過猛差點摔倒的表情，逗得小安和晴晴笑得前仰後合，連一向沉穩的安安也忍俊不禁，伸手去捶林悅的胳膊。
    “說什麽呢這麽開心？”我笑著走進去。
    四個女孩幾乎是同時轉過頭，看到是我，眼睛瞬間都亮了，異口同聲地喊道：“媽媽！”
    “梁阿姨！”
    安安最先反應過來，好奇地看著我手裏的大袋子：“媽，你怎麽來了？還帶了這麽多東西？”
    我故意保持神秘，衝她們眨眨眼：“給你們帶了點秘密武器，或者說是……升級打怪的必備‘裝備’。”
    說著，我將四個防塵袋依次放在幹淨的地板上，拉開拉鏈。
    “嘩——”
    當四套風格迥異、卻同樣流光溢彩的舞台服完整地展現在她們麵前時，整個舞蹈室仿佛瞬間安靜了一秒，緊接著爆發出難以置信的驚歎聲。
    “天呐！”
    “這是……給我們的？”小安伸手，小心翼翼地觸碰那條紅紫色漸變、綴滿黑色蕾絲的魚尾裙擺，聲音都有些發顫。
    “哇！梁阿姨！這黃色也太好看了吧！”林悅一眼就相中了那條明黃色短款蓬蓬裙，眼睛亮得像星星，“還有這靴子！太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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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晴則被那條淡藍色、層層疊疊如同雲朵般的洛麗塔長裙吸引了全部目光，小聲驚呼：“好漂亮……”
    安安看著那件為她量身定做的淡紫色改良旗袍，旗袍上用銀線繡著流動的星辰圖案，領口和袖口是半透明的薄紗，既有古典韻味，又不失現代少女的靈動。
    她眼圈微微有些發紅。
    “好了好了，別光看著呀，快去更衣室換上試試！”我催促道，心裏那塊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下一半。看她們的反應，應該是喜歡的。
    女孩們雀躍著，一人拿起屬於自己的那套“戰袍”，嘰嘰喳喳地衝向更衣室。
    我留在原地，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比當年自己第一次登台前還要緊張幾分。
    第一個出來的是安安。
    淡紫色的星空旗袍完美地勾勒出她纖細窈窕的身形，襯得她皮膚更加白皙，氣質溫婉中透著一股不易察覺的清冷和靈動。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站在鏡子前，輕輕轉了個圈。
    我看著她，一時間有些恍惚，眼眶控製不住地發熱。
    “好看……”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跟媽媽我當年第一次登台表演獨舞時，幾乎一模一樣的好看……”
    安安臉頰微紅，伸手摸了摸裙子上精致的盤扣，驚喜地說：“媽，這裙子好輕啊！穿著跳舞肯定特別舒服，一點束縛感都沒有！”
    緊接著是小安。
    紅紫色漸變的魚尾裙，上半身是酷帥的黑色蕾絲拚接，裙擺則如同燃燒的火焰。
    她皮膚本就冷白，穿上這套衣服，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又酷又颯、帶著點叛逆和神秘的美感。
    她對著鏡子皺了皺眉：“媽媽，這裙子……會不會太華麗了？感覺有點張揚。”
    我走過去，替她理了理肩帶上小巧的暗紋裝飾：“你啊，就是外冷內熱的性子，這套衣服的顏色和設計，正好能把你骨子裏的那股勁兒給襯出來。相信媽媽的眼光，這套最適合你。”
    小安低頭看著裙擺，嘴角微微上揚，然後抬起頭，用很輕的聲音說：“謝謝媽媽，我很喜歡。”
    我笑著捏了捏她微涼的臉頰：“傻孩子，跟媽媽謝什麽。”
    “噔噔噔！”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林悅穿著那套明黃色蓬蓬短裙配同色係馬丁靴，像個小太陽一樣衝了出來。
    她興奮地在原地蹦躂了兩下，靴子踩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咚咚”聲。
    “阿姨！這靴子超酷！底還有點彈力！我能穿著它跳後空翻嗎？”
    我被她逗得哭笑不得：“理論上能，但你悠著點，別把咱們舞蹈室的地板給踩壞了，也別把剛穿上的新靴子給踹掉底了！”
    最後出來的是晴晴。
    淡藍色的洛麗塔風格長裙，裙擺層層疊疊，點綴著精致的白色蕾絲和細小的珍珠，泡泡袖的設計更添了幾分甜美。
    她穿上後，就像是從童話繪本裏走出來的嬌俏小公主，隻是有些害羞，一直低著頭，手指緊張地絞著裙邊：“這裙子……太漂亮了，我怕我穿不好看……”
    我走過去，溫柔地替她撥開額前微卷的劉海，看著她清澈的眼睛：“蘇睛，別低頭，抬起頭來。你穿著這身，就像畫裏走出來的一樣，特別美。”
    晴晴的臉更紅了，但還是鼓起勇氣抬起了頭，對著鏡子露出了一個羞澀又滿足的微笑。
    看著眼前四個風格各異、卻同樣光彩照人的女孩，我心裏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不過，細節控的本能還是讓我立刻發現了幾個小問題。
    “安安，你試試抬胳膊，這個盤扣是不是有點緊？我看著好像勒了點。”
    “小安，轉個圈我看看……嗯，裙擺好像長了一點點，跳大動作可能會有點絆腳，回去我讓工作室再收短一寸。”
    “林悅！”我看著她躍躍欲試想在靴子上加點什麽的表情，趕緊打斷，“不許自己亂加東西！尤其是鉚釘！”
    林悅立刻垮下臉，隨即眼睛又亮了：“阿姨，那能不能給我加個披風？就是那種……跳舞的時候可以‘唰’一下甩掉的！超帥！”
    我扶額，這鬼點子一聽就知道是誰的風格。
    “行，下次給你設計個能輕鬆解開甩掉的。這肯定是蘇薰給你出的主意吧？果然，她的‘亂七八糟’成功傳染給你了……”
    “正好，孩子們換上了，就穿著跳一小段看看吧？”一旁的陳教練適時提議，“感受一下活動會不會受限，哪些地方需要調整。”
    音樂再次響起，是她們正在排練的主打歌。
    四個女孩立刻收起了剛才的玩鬧，眼神瞬間變得專注，迅速進入狀態。
    燈光下，那些精心設計的服裝仿佛被注入了生命。
    安安的旗袍裙擺隨著旋轉如星河流淌，小安的魚尾裙擺在力量感十足的動作中劃出淩厲的弧線，林悅的蓬蓬裙像綻放的花朵般充滿活力，晴晴的長裙則在優雅的舞步中飄逸如仙。
    裙擺飛揚，光澤流動，效果比我在設計圖上預想的還要驚豔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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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衣服，就像是為她們量身打造的羽翼，襯得她們每一個動作都閃閃發光，充滿了青春的能量和對夢想的渴望。
    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仿佛已經看到了她們在真正舞台上光芒萬丈的樣子。
    然而，帥不過三秒。
    就在一個集體造型的高潮部分，林悅需要做一個利落的高抬腿動作。
    隻聽“啪嗒”一聲脆響，她那雙酷炫長靴側麵的一條裝飾鏈子，應聲而斷，掉在了光潔的地板上，還彈了兩下。
    音樂戛然而止。
    眾人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哄堂大笑。
    林悅自己也懵了，撿起那截斷掉的鏈子，一臉無辜地看著我：“阿姨……這、這應該不能怪我吧？我還沒用力呢！”
    我強忍著笑意，走過去拿起鏈子看了看，接口處確實不太牢固。
    “不怪你，是它質量不行。放心，回頭給你換成直接縫死在靴子上的，保證你下次就算把腿踢到天上去都掉不下來！”
    一陣笑鬧過後，訓練繼續進行。
    我則在一旁仔細觀察，生怕再出現什麽紕漏。
    好在這次一切順利，孩子們穿著新服裝完成了一整段舞蹈，沒有再出現任何意外。
    訓練結束後，四個女孩興奮地圍著我嘰嘰喳喳，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自己的感受和建議。
    “媽媽，這裙子真的太舒服了！感覺跳起來都輕盈了很多！”安安興奮地說，“就是，能不能在腰間再加點什麽裝飾？我覺得有點空。”
    “媽媽，我想要裙擺再短一點，這樣踢腿的時候更方便！”小安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阿姨，我覺得我的裙子還可以再加一些音符的圖案！這樣更符合我們這次的主題！”晴晴也小聲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我拿出小本子，一一記下她們的想法，笑著答應回去修改。
    “沒問題，這些小細節都好調整。你們喜歡就好，穿著舒服最重要。”
    陳教練也走過來，跟我小聲說道：“梁太太，這服裝設計得真不錯，不僅好看，實用性也很強，完全不影響她們的動作，而且還能更好地展現她們的舞蹈魅力。”
    我這才徹底放下心來，長舒一口氣：“那就好，她們穿著舒服，跳得開心最重要。”
    回到家，我立刻把孩子們試裝的照片和視頻發給了蘇薰。
    不出所料，她秒回了一條語音，聲音激動得幾乎破音：“啊啊啊！我的寶貝幹女兒們也太美了吧！這簡直是仙女下凡！安安和小安的裙子我要訂同款！還有睛睛的洛麗塔我也要！必須給我安排上！”
    我無奈地回複：“你也不看看你多大年紀了，還跟孩子們搶衣服穿。人家那是量身定做的，你穿得下嗎？”
    蘇薰發來一串“哼哼哼”的表情：“你等著，我這就去找工作室，讓他們給我做加大碼的！誰還不是個小公舉咋地！”
    我笑著搖搖頭，關掉手機。
    回家的路上，夕陽西下，天空被染成一片溫暖的橙紅色。
    我的心情也格外輕鬆，仿佛完成了一件意義非凡的大事。
    手機裏不斷彈出孩子們發來的自拍，每一張照片上，她們都穿著新戰袍，笑得燦爛無比。
    看著這些照片，我的嘴角也不自覺地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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