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大震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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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點的後台化妝間,簡直像個剛被洗劫過的戰場。
我們四個女生擠在一張小小的化妝台前,空氣裏彌漫著發膠和粉底液混合的奇特氣味。燈光慘白,映得每個人臉上的緊張都無所遁形。
“哎呀!安安你別動!”林悅捏著鑷子,手抖得像是下一秒就要去醫院掛神經內科,“完了完了,我感覺我眼皮上沾了502膠水!粘住了!要瞎了!”
我強忍著翻白眼的衝動,湊過去仔細辨認:“拜托,那是你的雙眼皮貼,你貼反了而已!”
“啊?”林悅眨巴著粘得歪七扭八的眼睛,一臉茫然。
旁邊的小安已經笑得捶桌子,差點把晴晴剛畫好的眉毛蹭掉:“哈哈哈哈!林悅姐姐,你是想用雙眼皮貼進行一個物理開眼角嗎?笑死我了!”
晴晴驚魂未定地護住自己的眉毛,小聲抱怨:“你們倆動靜小點,我這手一抖,就得變身蠟筆小新了。”
就在這一片雞飛狗跳中,一個清冷的聲音如同冰錐般刺破了喧鬧。
“吵什麽。”
我們三個瞬間噤聲,動作僵硬地扭過頭。
南雪師父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門口,她今天穿了一身素白色的旗袍式禮服,領口和袖口繡著雅致的暗紋,長發一絲不苟地挽起,整個人像是從民國畫報裏走出來的清冷美人。
她抱臂靠在門框上,眼神淡淡地掃過我們狼狽的模樣,語氣毫無波瀾:“跳砸了,我就把你們四個綁在我新做的魔法風箏上,掛在操場旗杆頂端,直播。”
一陣寒意順著我的脊椎爬上來。
魔法風箏?她什麽時候還研究這個了?
而且,這算是哪門子的賽前激勵啊!
晴晴縮了縮脖子,用隻有我們幾個能聽見的氣音吐槽:“……閣下的鼓勵方式,總是這麽別具一格,且驚悚。”
我默默點頭表示讚同,心裏卻忍不住腹誹:果然,前晚天台上的那點“溫情”就是曇花一現,保質期比鮮牛奶還短。
終於輪到我們上場。
站在側幕條後麵,聽著主持人報幕的聲音,我的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了,每一次收縮都帶著沉悶的回響。
音樂前奏響起的瞬間,我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小腿肌肉繃得像塊石頭,幾乎要抽筋。
深呼吸,告訴自己,梁安安,你可以的,這兩個星期的汗不是白流的!
燈光“唰”地打亮,舞台中央瞬間亮如白晝。
我眯了眯眼,適應著強光,然後邁步,走位,和其他三人一起,如同排練過無數次那樣,擺出了起始的造型。
台下是黑壓壓的一片人頭,密密麻麻,像湧動的潮水。
各種目光匯聚在我們身上,有好奇,有期待,也有審視。
就在這時,不知是哪個角落,突然爆發出一聲響亮的呐喊:“古雅仙女團衝啊——!”
聲音洪亮,中氣十足,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悲壯感。
我差點一個趔趄笑場破功。
仙女團?這誰起的名字?也太……羞恥了吧!
但不得不說,這聲突兀的呐喊像是一顆投入湖麵的石子,瞬間打破了凝滯的空氣,也驅散了我心頭最後一絲緊張。
旁邊的林悅和小安嘴角也忍不住抽動了一下,晴晴更是差點繃不住表情。
我們四個交換了一個無奈又好笑的眼神,默契地開始了第一個動作。
音樂流淌,身體隨之而動。
開扇,旋轉,跳躍,每一個動作都力求精準而舒展。
輕紗廣袖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度,腰間的流蘇隨著身體的起伏輕輕搖曳。
我們沉浸在音樂和舞蹈的世界裏,忘記了緊張,忘記了台下的目光,隻剩下肌肉的記憶和靈魂的表達。
就在舞蹈進行到大約三分之二,一個快節奏的連續轉扇動作時,意外發生了。
隻聽“哢噠”一聲脆響,小安右手裏的扇子卡扣毫無征兆地崩開了!
扇骨像失去束縛的彈片一樣,“嗖”地一下彈飛出去,在空中劃過一道銀色的弧線,落向舞台側麵。
我的心跳驟停了一秒!完了!
然而,小安的臉上卻連一絲慌亂都沒有。
她甚至連眼神都沒偏一下,左手扇子動作不停,右手在轉體的瞬間,如同變魔術般,反手就從寬大的袖口裏摸出了一把一模一樣的備用扇子,“唰”地一聲利落展開,動作行雲流水,完美地銜接上了下一個節拍,仿佛剛才那個事故從未發生過!
台下先是死一般的寂靜,隨即爆發出雷鳴般的尖叫和掌聲!
“臥槽!臥槽!那是什麽?!魔術嗎?!”
“她從哪裏掏出來的扇子?袖子裏?!”
“這反應速度!這舞台掌控力!絕了!”
“媽媽問我為什麽跪著看表演!這應變能力也太強了吧?!”
“這真的是新生嗎?確定不是哪個專業舞團空降的?!”
我甚至聽到了前排有人在激動地跺腳。
小安這一下臨場反應,直接把現場氣氛推向了一個小高潮。
我暗自佩服,這丫頭平時看著咋咋乎乎,關鍵時刻是真穩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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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漸入佳境,之前的意外反而點燃了我們所有人的狀態。
最後的ending pose,我們穩穩地定格在林悅設計的那個“福禮加ink”的造型上。
音樂在最高潮處戛然而止,追光燈匯聚在我們身上。
林悅對著台下,標準地行了一個萬福禮,然後抬起頭,俏皮地眨了眨右眼。
那一瞬間,整個禮堂仿佛被投入了一顆炸彈!
“啊啊啊啊啊——!”
尖叫聲幾乎要掀翻屋頂!尤其是後排的男生區域,簡直是瘋了!一群人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揮舞著手臂,聲嘶力竭地嚎叫:
“姐姐殺我!用眼神殺我!”
“姐姐踩我!我願意做姐姐腳下的地板!”
“姐姐揉我!我願意變成姐姐手裏的扇子!”
各種虎狼之詞層出不窮,震得我耳膜嗡嗡作響。
我眼角的餘光甚至瞥見,評委席上那位德高望重的老校長,好像真的捂住了心髒,身體微微向後仰去,旁邊的老師趕緊扶住了他。
這殺傷力……林悅,你贏了!
雷鳴般的掌聲和歡呼聲中,我們四個互相攙扶著站直身體,準備鞠躬謝幕。
就在彎腰的瞬間,我感覺腰間一緊,然後整個人被一股力量往旁邊帶了一下。
低頭一看,好嘛,我裙子上那串長長的流蘇,不知怎麽就纏在了晴晴扇子末端的穗子上了!
我倆像個連體嬰兒似的,踉蹌著差點摔倒。
台下又是一陣哄笑。
就在我尷尬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時候,旁邊的小安反應極快,她一把拽過我和晴晴的手,高高舉過頭頂,對著台下大聲喊道:“謝謝大家!這是我們特意設計好的賣萌環節!喜歡嗎?”
台下觀眾顯然很吃這一套,掌聲和笑聲更大了,還有人起哄:“可愛!再來一次!”
我:“……”
小安,你的臉皮厚度,已經超越了我的想象。
好不容易解開流蘇,鞠躬下台,我們四個腿都軟了,互相攙扶著往後台走。
剛拐過彎,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一群舉著手機的學生就潮水般湧了過來,瞬間堵塞了整個後台走廊。
閃光燈哢嚓哢嚓響個不停,各種問題和讚美聲交織在一起。
“安安姐姐!安安姐姐!能合個影嗎?你轉圈的時候裙擺像花一樣散開,太美了!”一個戴著厚厚眼鏡片的女生擠在最前麵,臉頰通紅,激動到聲音都劈叉了。
看著她充滿期待的眼神,我剛想開口答應,旁邊的小安已經眼疾手快地對著鏡頭比了個剪刀手,然後一本正經地對那女生說:“拍照可以,收費的哦!一張照片換一杯奶茶,童叟無欺,掃碼支付!”
我嘴角一抽,趕緊推開她:“別聽她瞎說!免費的免費的,她開玩笑呢!”真是服了這財迷!
“小安學姐好幽默啊!”眼鏡妹非但沒生氣,反而笑得更開心了。
混亂中,有人拚命往前擠,塞給我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上麵用粉色馬克筆畫滿了歪歪扭扭的愛心。
“安安學姐,這是我親手做的餅幹,請你一定要嚐嚐!”一個看起來很羞澀的男生紅著臉說。
盛情難卻,我道了謝收下。
旁邊的小安眼疾手快地拆開盒子,捏起一塊心形餅幹就塞進嘴裏。
下一秒,她的表情就凝固了,隨即眼淚毫無征兆地奔湧而出,哭得那叫一個驚天動地:“嗚哇——!這、這特麽是鹽做的吧?!齁死我了!”
送餅幹的男生頓時慌了手腳,撓著頭,臉更紅了,結結巴巴地解釋:“啊?不、不會吧……我、我好像把我媽醃鹹菜的那個配方,和做餅幹的搞混了……”
我和林悅、晴晴麵麵相覷,憋笑憋得內傷。
眼看場麵越來越混亂,我們簡直寸步難行。
就在這時,一道清冷的身影如同摩西分海般破開人群。
南雪師父不知何時出現的,手裏竟然還握著一把泛著淡淡白光的長劍——那形狀,似乎是某種植物藤蔓纏繞而成,劍身隱約有花瓣紋路,散發著清幽的香氣。
這難道就是她的……白曼陀羅花語長劍?她什麽時候還隨身攜帶這種武器了?
師父麵無表情,眼神冷冽地掃過擁擠的人群,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裏:“再堵路,就別怪姐姐我……手裏的劍無情了。”
“姐姐”兩個字從她嘴裏說出來,帶著一種奇異的反差感和……威懾力。
效果立竿見影。
剛剛還熱情似火的學生們,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然後如同遇到天敵般,尖叫著作鳥獸散,眨眼間走廊就空曠了不少。
隻有一個膽子特別大的男生,一邊撒腿狂奔,一邊回頭用盡生命呐喊:“南雪大姐姐!您還缺女婿嗎——考慮一下我啊——!”
回應他的,是師父更快一步關上後台大門的“砰”一聲巨響。
終於逃回了更衣室,我們四個癱倒在椅子上,大口喘氣。
晴晴對著鏡子,摸著自己的臉頰,有些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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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肩膀撞了她一下:“想什麽呢?被剛才的場麵嚇到了?”
晴晴回過神,忽然咧開嘴,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不是。我在想,剛才蘇媛就站在人群最後一排,全程黑著臉,舉著手機在錄像呢。”
蘇媛?那個一直視我們為眼中釘的舞蹈係學姐?
“她錄像幹嘛?想找我們的茬?”林悅皺眉。
“不知道,”晴晴笑得更開心了,“但關鍵是,她從頭到尾,仔仔細細,把我們最炸場、粉絲最瘋狂的時刻,全都錄下來了!你說,她這算不算‘為愛發電’,變相給我們存了份高光時刻的證據?”
我們三個愣了一下,隨即爆發出驚天動地的狂笑,捶著桌子,眼淚都笑出來了。蘇媛啊蘇媛,真是辛苦你了!
換衣服的時候,我意外地在更衣室門口看到了我爸媽。
他們倆鬼鬼祟祟地探著頭,腳邊還放著一個大紙箱。
“爸?媽?你們怎麽來了?”我驚訝地問。
我媽立刻眉開眼笑地迎上來:“閨女!你跳得太棒了!媽媽為你驕傲!”
我爸則獻寶似的打開紙箱,隻見裏麵整整齊齊碼著一摞扇子,扇麵上赫然印著我們四個的q版卡通頭像,旁邊還配著一行字:“古雅仙女團限量應援扇”。
“怎麽樣閨女?”我爸得意洋洋地說,“爸有商業頭腦吧?剛才就在禮堂門口賣呢!十塊錢一把,附贈一張有你們簽名的……呃,餐巾紙!”
我:“……”爸,您這商業版圖都拓展到校慶現場了嗎?還有,簽名餐巾紙是什麽鬼?!
沒等我吐槽,南雪師父冰冷的目光就掃了過來。
我爸媽瞬間感受到那股強大的氣場,立刻像受驚的兔子一樣,抱著紙箱縮回了牆角,假裝自己是兩尊雕塑。
剛換好衣服,校報的記者就堵了上來,舉著錄音筆,一臉嚴肅地提問:“梁安安同學,你們這次的舞蹈融合了大量的流行元素,有人認為這是對古典舞的一種背叛,甚至是一種嘩眾取寵,對此你們怎麽看?”
這個問題有點尖銳,我正組織語言,旁邊的小安已經一步上前,搶在我前麵開口了,她挑了挑眉,反問記者:“這位同學,那你平時吃飯,為啥還要配老幹媽呢?原味白米飯不是更高貴、更純粹嗎?”
記者:“……”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反駁,但被小安這清奇的邏輯噎得半天沒說出話來,最後隻能悻悻地收起了錄音筆。
小安得意地衝我擠了擠眼睛。幹得漂亮!
演出後台的洗手間總是人滿為患。
我好不容易搶到一個隔間,關上門,想稍微喘口氣,隔著門板,卻清晰地聽到了外麵兩個女生的議論聲。
“哎,你看到那個梁安安沒?跳得也就那樣吧,感覺沒林悅和小安那麽亮眼。”
“可不是嘛,聽說她是關係戶!她爸給學校捐了一棟樓呢!”
“真的假的?怪不得資源那麽好,直接c位出道了……”
流言蜚語像針一樣紮進耳朵。
我麵無表情地按下衝水鍵,在“嘩啦啦”的巨大水聲掩護下,猛地推開隔間的門。
外麵兩個正在嚼舌根的女生嚇了一跳,看到是我,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我走到洗手台前,一邊慢條斯理地洗手,一邊對著鏡子裏她們驚恐的倒影,露出一個標準的微笑:“嗯,你說得對,我爸是捐了。”
在她們震驚的目光中,我關掉水龍頭,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慢悠悠地補充道:“捐的就是你們現在腳下踩的這塊瓷磚。喜歡嗎?要不要摳一塊回去作紀念?”
兩個女生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最後幾乎是落荒而逃。
晚上,師父大概是看在我們“為校爭光”的份上,難得大發慈悲,批準我們去吃火鍋慶功。
熱氣騰騰的銅鍋咕嘟咕嘟冒著泡,紅油翻滾,香氣四溢。
我們四個甩開腮幫子,吃得不亦樂乎。
林悅夾起一片剛燙熟的肥牛,正要往嘴裏送,突然“咦”了一聲,動作停住了:“等一下!這筷子上……好像有字?”
我們好奇地湊過去,拿起自己的筷子仔細看。
果然,在靠近末端的地方,用極細的針刻著一行小字,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我眯著眼睛辨認:“吃……吃太多……會影響……下周一……測體重?”
林悅和小安也念了出來。
晴晴更是眼尖,指著我們麵前放蘸料的盤子底:“這裏也有!”
我們趕緊把盤子裏的麻醬撥開,隻見盤子底也刻著同樣一行字,末尾還有一個瀟灑的簽名——南雪。
“……”
“……”
“……”
“……”
剛剛還熱火朝天的火鍋氣氛瞬間冷卻下來。
我們四個麵麵相覷,看著彼此因為賣力演出和放肆吃喝而紅撲撲的臉蛋,再想想下周一那個冷冰冰的體重秤……
剛夾起的一塊毛肚,突然就不香了。
南雪師父,您可真是……時時刻刻不忘督促我們啊!
這慶功宴吃得,真是讓人五味雜陳,悲喜交加。
下周一的體重……還能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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