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困擾與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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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慶那場不大不小的風波過後,我們四個算是徹底在校園裏“掛上號”了。
    走在路上,總感覺背後有無數道目光黏著,竊竊私語聲更是如影隨形,偶爾還能瞥見手機攝像頭從某個角落悄悄對準我們。
    這種感覺,怎麽說呢,挺微妙的。
    去食堂打飯,窗口那位平時手抖得像帕金森的阿姨,今天居然笑眯眯地給我和小安的盤子裏各多舀了一大勺紅燒肉,還熱情洋溢地說:“仙女們辛苦啦,多吃點,補補!”
    我端著堆成小山的餐盤,嘴角抽了抽,隻能尷尬地道謝。
    身後排隊的同學可沒這麽客氣,細碎的議論聲精準地鑽進耳朵:“嘖,看見沒,咱們學校的新晉紅人,又搞特權了。”
    “可不是,跳個舞而已,至於嗎?”
    “誰讓人家是‘天選之女’呢。”
    我和小安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裏看到了深深的無奈。
    這“紅人”的滋味,一半是蜜糖,一半是黃連。
    這種“萬眾矚目”在課間達到了頂峰。
    我剛想溜去洗手間,才走到走廊拐角,呼啦啦湧上來一群人,大部分是看著眼生的學弟學妹,個個高舉著手機,眼睛放光。
    “安安學姐!梁安安學姐!能合個影嗎?”
    “學姐我超喜歡你們的舞!”
    “簽個名吧學姐!”
    我瞬間被這突如其來的熱情淹沒,像塊被海浪拍打的礁石,直接被擠到了冰冷的牆壁上,書包帶子被一股大力扯得生疼,差點當場表演一個“金蟬脫殼”。
    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時候,小安像個小炮彈一樣從人群外圍硬生生擠了進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低喝一聲:“跑!”
    我倆像逃難似的,在各種“學姐別走”、“我帶了簽名板”的呼喊聲中奮力突圍。
    身後那陣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頂流明星空降校園了。
    好不容易逃回家,本以為能喘口氣,結果被門口堆積如山的“禮物”驚呆了。
    五花八門,應有盡有:包裝歪歪扭扭的手工餅幹,散發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鹹味;不知道從哪個娃娃機裏抓出來的毛絨玩具,摸一下掉一手毛;還有厚厚一遝情書,字跡稚嫩,錯別字連篇,看得我眼皮直跳。
    小安好奇心重,拆開一盒包裝精美的巧克力,撚起一顆塞進嘴裏。
    下一秒,她臉色驟變,五官扭曲,猛地捂住嘴衝向垃圾桶:“呸呸呸!咳咳……這、這夾心是……辣椒醬?!”
    看著她被辣得眼淚汪汪的樣子,我忍不住歎了口氣,撿起那盒“暗器”看了看,上麵還貼著張小紙條,寫著:“給最火辣的安安學姐”。
    粉絲的愛,真是沉重又致命,還帶著點出其不意的驚嚇。
    日子在這種喧囂和混亂中勉強推進,直到舞蹈課上,蘇媛那張寫滿不甘的臉再次出現在我麵前。
    彼時我正在做拉伸,她端著水杯“恰好”路過,腳下一個趔趄,半杯水精準地潑在了我剛鋪好的瑜伽墊上,也濺濕了我的褲腿。
    “哎呀,不好意思啊梁安安同學,”她假惺惺地道歉,語氣卻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光顧著看你了,我們的大明星,現在還親自來上這種基礎課啊?”
    我沒理會她的陰陽怪氣,默默抽出紙巾擦拭水漬。
    她卻不依不饒,俯身靠近,壓低聲音,用隻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說:“別太得意,你的好日子長不了。你那點見不得人的黑料,我遲早給你抖摟出來。”
    我擦水的動作一頓,抬起頭,對上她那雙嫉妒得快要噴火的眼睛,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涼颼颼的笑容:“哦?是嗎?比如我爸捐瓷磚那事兒?歡迎啊,請加大力度宣傳。反正你愛信不信,有本事你就去查,查到了記得告訴我一聲,我也挺好奇我爸到底背著我幹了多少‘好事’。”
    蘇媛大概沒想到我會是這種反應,被我這番話噎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半天沒說出話來,最後隻能恨恨地跺了跺腳,轉身憤然離開。
    看著她氣急敗壞的背影,我心裏冷笑,想拿捏我?還嫩了點。
    放學鈴聲剛響,班長就過來通知我:“梁安安,蘇老師讓你去她辦公室一趟。”
    蘇老師,就是晴晴的親媽,我們的班主任,也是我名義上的幹媽——蘇薰女士。
    我心裏咯噔一下,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推開辦公室的門,就看見幹媽翹著二郎腿,姿態閑適地坐在辦公桌後喝茶,桌麵上攤著一遝照片,角度刁鑽,全是這幾天我們被偷拍的各種“醜照”和“路透”。
    她抬眼瞥了我一下,用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桌麵,慢悠悠地開口:“聽說,你們幾個最近快被熱情的粉絲們生吞活剝了?”
    我摸了摸鼻子,在她對麵坐下,苦笑一聲:“蘇老師,您就別調侃我了。再這麽下去,我真得考慮戴墨鏡口罩來上課了,不然連廁所都不敢去。”
    幹媽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她從抽屜裏抽出一張打印好的名單,上麵用紅筆圈出了十幾個論壇id和社交媒體賬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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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她指尖點著那份名單,“是近期在網上上躥下跳、現實中騷擾最凶的幾個刺頭。交給我處理。”
    旁邊的晴晴剛好也來辦公室交作業,聽到這話,好奇地探過頭來:“媽,您要幹嘛呀?”
    幹媽衝自家女兒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微笑:“沒什麽,替某些不懂事的孩子,補補社會實踐課,教教他們怎麽做人。”
    我看著幹媽那副雲淡風輕卻又掌控一切的模樣,心裏那點焦慮莫名就安定了不少。
    有她在,感覺天塌下來都能頂住。
    幹媽的效率高得驚人。
    第二天一早,我們剛進教學樓,就看到一個戴著鴨舌帽、抱著一大束俗氣紅玫瑰的男生堵在我們班教室門口,看見我出現,立刻眼睛一亮,激動地迎上來:“梁安安同學!我是你的真愛粉!這花送給你,請務必收下我的心意!”
    我正尷尬地想怎麽拒絕,一個清冷又熟悉的聲音自身後響起:“這位同學,追星的熱情很高漲嘛。”
    是幹媽!她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我們身後,手裏還拿著個小小的記事本。
    她上下打量了男生一番,眼神銳利得像x光。
    男生被這突如其來的“班主任氣場”震懾住了,捧著花的手僵在半空,有些結巴:“蘇、蘇老師好……”
    幹媽沒理會他的問好,直接拎起他鬆垮的校服衣領,像拎小雞仔似的:“同學,你上周的數學月考成績,我沒記錯的話,是28分吧?還有閑工夫在這兒堵人送花?”
    男生的臉“唰”地一下變得慘白,眼睛瞪得溜圓,聲音都在發抖:“您、您怎麽知道?!”
    幹媽翻開手裏的小本本,慢條斯理地念道:“張明,高一3班。本學期遲到7次,早退3次,英語作業累計缺交5回。課堂睡覺被抓包次數……嗯,這個有點多,我就不念了。需要我現在打電話通知一下你們班主任,或者,直接聯係你家長聊聊人生理想嗎?”
    那個叫張明的男生,臉已經從慘白變成了醬紫色,手裏的玫瑰花“啪嗒”一聲掉在地上,花瓣散落一地。
    他連滾帶爬,頭也不回地逃離了現場,背影狼狽得像隻喪家之犬。
    小安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結結巴巴地問:“幹、幹媽……不是,蘇大班主任……您這情報網也太……”
    幹媽合上小本本,輕哼一聲,風輕雲淡地解釋:“全校老師的微信群,共享信息,互通有無。懂?”
    我和小安齊齊打了個寒顫。原來,這才是校園裏最強大的情報組織!
    這還沒完。
    當天下午,學校公告欄最顯眼的位置,就貼出了一份由蘇薰老師親自起草的《關於維護校園秩序、倡導文明追星的倡議書》。
    倡議書寫得情真意切,呼籲大家理性追星,專注學業。
    然而,真正的“殺招”在倡議書的末尾——一個名為“狂熱粉絲行為觀察記錄部分)”的附錄。
    裏麵匿名列舉了近期一些過度追星行為,旁邊還“貼心”地附贈了諸如“某同學翻牆外出上網被記過”、“某某宿舍因晚歸被通報批評”、“某幾位同學上學期掛科名單”等截圖證據,雖然隱去了具體姓名,但時間、地點、事件都對得上號,足以讓某些人心驚肉跳。
    這“黑曆史大禮包”一出,效果立竿見影。
    原本圍堵我們的“粉絲”瞬間少了一半,連帶著校園論壇上那些烏煙瘴氣的帖子也清淨了不少。
    殺雞儆猴,幹媽這一手玩得實在漂亮。
    當然,總有不信邪的。
    蘇媛大概是氣不過,偷偷用小號在學校論壇發了個帖子,標題聳人聽聞:《震驚!某新晉仙女團竟依靠老師打壓粉絲言論自由,是心虛還是霸道?》
    帖子剛發出來不到十分鍾,就被幹媽截圖,然後麵無表情地轉發到了那個神秘的“全校老師微信群”,並附言一句:“高二年級蘇媛同學,課餘時間精力很充沛嘛。在公共平台造謠生事,誹謗師生,按照校規,是不是該記個過處分,冷靜一下?”
    下一秒,那個帖子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存在過。
    我甚至能想象到蘇媛看到群消息時那副驚恐絕望的表情。
    跟幹媽玩輿論戰?她還差得遠呢。
    硬的不行,幹媽又來了軟的。
    她利用班會課和課餘時間,分別約談了幾個之前表現得最執著、甚至有些偏激的粉絲。
    沒有批評,沒有指責,幹媽隻是調出了我們舞蹈室的監控錄像,快進播放了我們四個為了校慶表演,連續幾周練舞到淩晨、累得癱倒在地、互相攙扶著離開的片段。
    畫麵無聲,卻勝過千言萬語。
    幹媽指著屏幕上我們疲憊的身影,聲音平靜卻帶著力量:“她們為了站在舞台上幾分鍾的光芒,每天睡眠都快不足4小時,身上全是傷。你們呢?你們在為自己的學業和未來付出什麽?”
    幾個被約談的粉絲都羞愧地低下了頭。
    其中一個女生,就是上次送辣椒醬巧克力的那位,紅著眼睛,小聲地問:“蘇老師……我們知道錯了。那……那在走之前,還能……要個簽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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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幹媽:“……”她抬手扶額,露出了一個“朽木不可雕也”的無奈表情。
    就在校園風波看似逐漸平息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盟友”突然空降。
    那天下午,我媽梁雨柔女士,穿著一身嫻熟的茉莉色連衣裙,踩著高跟鞋,氣場全開地出現在了幹媽的辦公室。
    她手裏拿著一遝打印出來的東西,臉色冰冷地往桌上一甩。
    “蘇老師,打擾了。”我媽的聲音沒什麽溫度,“這些,是最近一些‘粉絲’寫給我女兒們的所謂‘求婚信’和騷擾信息。我已經備份存檔,並且掌握了其中幾個主要發送者的信息。如果這種騷擾行為再不停止,我不介意將這些‘熱情洋溢’的信件,附上我司律師函,一並出現在他們各自的家長會上。”
    幹媽拿起幾張看了看,挑了挑眉。
    那幾封信寫得確實……不堪入目。
    效果是顯著的。
    據說,那幾個被我媽“點名”的粉絲,當天就被各自家長領回家進行了深刻的“家庭教育”,第二天來學校時,眼睛都是腫的,見到我們四個,繞著道走,痛哭流涕地表示:“學姐,我們錯了!我們再也不敢了!”
    連環招數下來,校園裏的狂熱氣氛總算是徹底冷卻了。
    連午餐時間都變得清淨起來。
    有一次,我們正在食堂吃飯,一個明顯不是本校學生、穿著仿冒校服的男生,鬼鬼祟祟地舉著長焦相機對著我們猛拍。
    沒等我們反應,坐在旁邊的幹媽“謔”地一下站起來,端起自己的餐盤,精準地擋在了我的麵前。
    盤子裏的西紅柿雞蛋湯很不給麵子地濺了對方一身。
    幹媽看都沒看對方狼狽的樣子,隻是用審視的目光掃過他身上的“校服”,慢悠悠地說:“同學,你這校服哪兒買的?仿品吧?線頭都開成這樣了,質量不行啊。”
    那男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和幹媽犀利的眼神嚇懵了,也顧不上擦身上的湯汁,相機都差點掉了,連滾帶爬地跑出了食堂。
    林悅在旁邊看得歎為觀止,忍不住鼓掌:“阿姨,您這眼力,不去當質檢員真是屈才了!”
    幹媽淡定地坐下,用餐巾擦了擦手:“基本操作,勿六。”
    連一直比較安靜的晴晴,也在這場風波中被逼出了火氣。
    有天晚上,她去圖書館自習,發現總有個男生鬼鬼祟祟地跟在她後麵。
    幾次換座位都被對方跟上後,晴晴終於忍無可忍,猛地轉過身,對著那個男生怒吼了一聲:“你再跟著我,我就報警了!”
    那男生被她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嚇得魂飛魄散,手裏的書“嘩啦”掉了一地,臉色慘白地跑了。
    事後,幹媽知道了,揉了揉晴晴的頭發,語氣帶著點欣慰:“早就該這樣了,對付這種人,就不能太客氣。”
    晴晴還有點後怕,嘟囔著:“我還不是怕……怕給您惹麻煩嘛……”
    我爸聽說我在學校被“騷擾”,也是坐不住了。
    他的行動力一向驚人,第二天就打電話給校長,表示要為學校捐贈一套全新的、覆蓋無死角的、高清夜視帶人臉識別功能的頂級監控係統。
    幹媽知道後,哭笑不得地給我爸回了個電話:“梁先生,感謝您的慷慨。不過,我們學校現有的監控係統已經非常完善了,暫時不需要升級。您這‘鈔能力’……能不能用在更合適的地方?”
    我爸在電話那頭撓了撓頭,似乎有些苦惱:“那……要不再捐個保安亭?或者多請幾個保安?”
    幹媽歎了口氣,語氣誠懇:“梁先生,您這份心意我們領了。但真的不必如此。您要是真想為孩子們做點什麽,不如把這些資源,好好投資到您那四個無比疼愛的丫頭們身上,支持她們的偶像事業,比什麽都強。”
    最後,這場由校慶表演引發的“粉絲狂熱”事件,在幹媽一係列雷厲風行的組合拳下,漸漸走向了尾聲。
    幹媽甚至還順勢組織了一個所謂的“理性應援會”,把之前那幾個被“教育”過的粉絲頭子拉了進來,讓他們發揮“特長”,幫我們整理練舞的視頻片段、寫一些積極正麵的宣傳稿、維護我們的“官方”粉絲主頁雖然我們並不知道什麽時候有了這玩意兒)。
    那個曾經送我玫瑰花、月考28分的張明同學,成了應援會的“技術骨幹”。
    有一次,他紅著臉,小心翼翼地遞給我一個u盤:“安、安安學姐,這是……這是我重新剪輯的你們校慶表演的舞蹈混剪視頻,加了特效和,您、您看……”
    我看著他緊張又期待的眼神,接過了u盤,努力憋住笑意,點了點頭:“謝謝你,張明同學。辛苦了。這個……嗯,比上次的辣椒醬巧克力,強多了。”
    張明的臉更紅了。
    至於蘇媛,她的結局也很快塵埃落定。
    她用小號在論壇造謠的事情,雖然帖子秒刪,但截圖證據確鑿。
    幹媽沒有直接在學校層麵處理她,而是聯係了校內的舞蹈專業導師,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連同那些截圖證據,一並“匯報”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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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據說在省內舞蹈界頗有聲望的導師,對蘇媛這種背後搞小動作、心思不正的行為極為痛心和失望,當即就取消了她原本已經內定的一個省級舞蹈比賽的參賽名額。
    消息傳來的時候,蘇媛整個人都癱坐在了舞蹈室的地板上,麵如死灰。
    我們幾個剛好也在場,看到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心裏並沒有多少快意,反而有些複雜。
    晴晴猶豫了一下,走過去,默默地遞給了她一瓶水,輕聲說了一句:“……何必呢?”
    蘇媛沒有接水,隻是抬起頭,用空洞的眼神看了晴晴一眼,然後又深深地垂了下去。
    一周後,喧囂散盡,校園生活終於徹底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走廊裏不再有人圍追堵截,食堂裏可以安心吃飯,上課時也感覺不到那些窺探的目光了。
    小安伸了個懶腰,靠在宿舍的椅背上,一臉滿足地感慨:“啊……原來普普通通當個學生的日子,是這麽的爽啊!”
    旁邊的林悅正在敷麵膜,聞言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也不知道是誰昨天還在抱怨,說最近都沒人給她送奶茶和小零食了。”
    小安:“……”
    我看著她們鬥嘴,忍不住笑了起來。
    雖然過程一波三折,甚至有些驚心動魄,但好在,一切總算塵埃落定。
    這久違的平靜,像一場酣暢淋漓的大雨過後,空氣裏都彌漫著清新濕潤的味道。
    走在校園裏,不再需要時刻警惕四周,可以大大方方地和同學打招呼,可以心無旁騖地思考舞蹈動作,甚至可以在陽光下發一會兒呆,而不必擔心下一秒就有鏡頭懟到臉上。
    就連食堂阿姨的手,似乎也恢複了往日的“精準”,不多不少,剛剛好。
    雖然少了一勺紅燒肉的“特權”,但我心裏卻踏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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