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寺廟鬧妖又鬧怪,既渡妖鬼也渡僧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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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任龍睜開眼,將身上蓋著的被單拉開下床。
房間內雜亂不堪,本就沒有多少的行李堆放在客廳內到處都是,房間內昏暗無光,目光所及之處到處都是打包袋。
他從沒有將這個臨時的住所視為家,也因此行李除了必用的衣著和洗漱用具,其餘的東西他一個都沒打開,一直做好著隨時離開的準備。
來到門口將房門打開,一位年輕的女人站在門口表情有些扭捏的看著任龍。
“任....內個....實在是不好意思,我是昨天剛搬過來的,行李太多,我收拾了很久,現在已經沒有居委會的成員幫忙抬行李了,您能幫幫我嗎?”
女人看著任龍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任龍錯過目光看了一眼,其背後果然堆滿了大大小小的包裹和行李箱,若不是有電梯,很難想象她是怎麽運到21層的。
當初大量難民轉移臨時住所的時候,有求緣縣的村委會成員一起幫忙搬運,但那畢竟隻是剛開始幾天,等人們安穩下來後,村委會就退出了旺楊屯小區。
原本居住的地方被摧毀後,很多人都在廢墟之中摸索自己家中曾經的東西,有些人沒剩下多少,跟著大部隊一起來,任龍也是那一批。
可還有很多人無法割舍曾經的那些回憶,這也是最近一直有難民陸陸續續來到旺楊屯的緣故。
但每天都有人來,每個人都帶著大大小小的行李,總不能要求人家村委會一直派人值守吧。
一層隻有4戶,而目前自己所在的21層隻有任龍搬了進來,其餘三間房都是空的,給後續難民準備,她也隻能找到自己幫忙。
女人穿著修身的牛仔褲,上半身是休閑的短袖外夾一個黑夾克,樣貌不算精致但也算耐看,雖然談不上絕世的容顏,但也能讓人眼前一亮。
至於說身材方麵,任龍沒心思關注那些東西。
“行。”
點頭回應,任龍錯過身和她一起站在走廊。
“哦對了,我叫張娜娜。”
女人看著任龍笑著說道,但她的目光,似乎是在看著任龍的反應。
“任龍。”
任龍隻是默默地回答,女人目光微微一怔。
一個女孩子自己能有這麽多行李的確少見,估計裏麵都是大大小小的衣服,而且裝的很滿,一般人或許還真的沒辦法全部抬走。
但任龍也不是凡人,一手一個輕鬆將行李運到房間內。
張娜娜一開始還打算一起幫忙搬,但是力氣太小,幫不上什麽大忙,於是就在房間內拆開一個個行李整齊的碼放在房間內。
任龍並不是很愛說話,隻是和扶餘在一起的時候心中充滿了安全感,讓任龍可以放開自己的心扉,但實際上,即便手上沒有那枚戒指,在經曆了這樣的事情過後,也很難隨意對一個陌生人滔滔不絕。
而張娜娜顯然就不一樣,任龍沉默不語的搬運,她倒是一直說著自己的情況。
同為那場超能力者襲擊的受害者,大家的情況相差不大。
本是幸福的一家三口,但張娜娜的未婚夫死在了那場災難之中,隻留下了她自己,父母早早離世,和任龍一樣,她現在也是孤家寡人。
和任龍的緊閉心扉默默承受不同,她會很開朗的去說出自己的事情。
“你呢,我覺得你不是很喜歡說話。”
張娜娜坐在地上,將疊好的衣服推到一邊,看著搬運行李箱的任龍問道。
任龍沒有回答,依舊默默的搬運東西,然後轉身出房門繼續搬著下一個。
張娜娜的表情有些許尷尬,低著頭,有些不知道說什麽。
也是,經曆過這種事,不是所有人都能走得出。
“最後一個。”
任龍將行李放在地上,隨後長舒一口氣,這樣的運動量不至於讓自己一個超能力者感覺到疲憊,但也的確是燥熱,畢竟現在的天氣並不算涼爽。
擦了擦頭上的汗,任龍就打算回到房間內。
“誒!”
張娜娜站起來喊道,任龍轉過身看著她。
“任龍先生,今天,謝謝你了。”
張娜娜笑著說道,任龍微微點頭,然後轉身走出房間,關上了自己的房門。
看著任龍消失的背影,直勾勾地看著那對自己緊閉的大門,張娜娜目光恍惚的搖了搖頭。
“呼!今天可有很多事情要做!”
她看著滿地堆滿的行李箱,插著腰給自己打氣的說道。
傍晚時分,任龍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手中的戒指,也沒有開燈,外麵是霓虹閃爍的街道,但一絲光也無法從窗外照射進來。
這不是那枚骨骼戒指,而是母親屍體上戴著的那枚婚戒。
這枚戒指母親戴了將近四十年,是和父親感情最好的見證。
隻可惜,在自己上小學的時候,父親就死在了戰場上,一直以來都是母親一個人將自己帶大。
小時候對於父親唯一的記憶,是模糊的,因為他和自己接觸的並不多,每次回家隻能待上幾天,然後就再次匆匆的前往軍艦,作為一名海軍,他沒有多少時間照顧自己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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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的記憶,就是那包裹著國旗的撫恤金了。
任龍直勾勾地看著自己的右手,那枚戒指還在扶餘手裏,這一次和扶餘分別,任龍並沒有主動提出要求將戒指拿回來。
戴上那枚戒指,獲得了強大的力量,穿上堅硬的鎧甲,那便不再是自己。
這一刻他忽然間感到了迷茫,那片刻對於母親記憶的模糊不是虛假,那枚戒指在逐漸影響著自己,讓自己逐漸變成一個陌生人,那本不是自己想要的。
也或許是根本沒有勇氣開口,所以,即便回來,他也沒有去找扶餘拿走骸骨戒指。
扶餘答應自己的,隻是利用囚牢印擊敗李安,但收走那枚戒指,是扶餘對自己的懲罰。
可現在這份懲罰,卻是任龍想要主動去承受的。
穿上鎧甲是暗鎧,脫下鎧甲是任龍,二者之間的界限模糊,模糊到隻有一層外皮,可卻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
銀鎧,是否也和現在的自己一樣,掙紮過呢?
看著手中的金戒指,任龍逐漸攥緊拳頭,將戒指緊緊地攥在手中,然後輕輕的伸開手,放在了麵前的桌子上。
叩叩.....
這時,外麵再次傳來敲門聲。
任龍起身過去開門,卻又看到了張娜娜站在門口。
“嗨。”
張娜娜開心的笑著,對任龍招手,任龍卻是目光錯過的看向她背後,這次沒看到行李。
“哦!”
似乎是注意到了任龍的目光,張娜娜不好意思的擺手。
“不是找你幫忙,我行李就這麽多,已經搬完了,隻是,我想感謝一下你中午幫忙,晚上我煮了火鍋,要一起來吃嗎?”
張娜娜詢問道。
“不不,你別誤會,咱們這層就你一個鄰居,我知道我東西特別多,本想多找些人來幫忙的,但你一個人都做完了,我心裏有些過意不去....”
“算是我報答你,我買了點火鍋涮煮的肉,一起吃嗎?”
張娜娜解釋道,任龍依舊沒有說話。
“額....你還在嗎?”
張娜娜看著任龍有些尷尬的問道。
砰!
任龍關閉了房門。
張娜娜整個人尷尬地站在原地。
“恩....把我忘了嗎....”
張娜娜失魂落魄地說道,隨後搖搖晃晃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
給和尚算姻緣!
老道就沒遇見過這麽離譜的事情,周圍不少人已經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小和尚真有意思,小孩,你不是和尚嗎,怎麽還要算姻緣?”
“誒!人家年齡還小著呢,長得這麽水靈,沒準哪家姑娘看上後就還俗了呢!”
“寶寶,有女朋友嗎?姐姐可以便宜一下你哦~”
周圍人紛紛掩麵而笑,眾說紛紜,扶餘頓時氣鼓鼓的看向他們。
“去去去,一邊玩兒去!”
扶餘揮手趕人,但沒人理會,依舊看熱鬧一樣的圍在一起。
老道雖然有些無奈,但既然人家要算,自己也得展露一點神通,伸出手接過扶餘的手掌。
看了看手上命線,越看,眉頭越緊。
自己,竟然什麽都看不出來。
老道有些詫異地抬起頭看向扶餘,他依舊是那副輕笑的麵孔。
“小黃皮,咋樣,能不能算呐?”
扶餘笑嘻嘻地問道。
“你.....”
老道欲言又止,隨後有些氣憤的低頭,他的確什麽都看不出,但周圍這麽多人,哪能讓他們低看了自己。
“你本是出家之人,姻緣已斷,沒什麽可看的!”
老道隨口講道,周圍不少人都是露出讚同的目光。
說的沒錯啊,出家人哪有什麽姻緣?
扶餘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咦~說謊話厲害的很呐,看不出就是看不出,插根雞毛冒充鳳凰,沒本事裝大尾巴狼!”
扶餘沒好氣的說道,老道頓時被氣得麵紅耳赤,但說不出什麽反駁的話。
“你到底是誰!你是何方神聖!”
老道生氣地看著扶餘問道,扶餘笑著擺擺手,然後回頭看向蔣尋善。
“尋善呐,時候到了嗎?”
扶餘詢問道。
“孩子們估計還在校車上呢,咱們來得早,要不先去清心寺裏坐一坐?”
蔣尋善緩緩說道,扶餘思考了一番,隨後笑著點頭。
“靜成呐,帶路吧!”
扶餘笑著擺手,靜成一臉無語,但還是點頭答應。
一眾人要走,走到一半,扶餘站定,然後回頭看著準備收拾東西離開的老道。
“走啊。”
扶餘忽然說道。
“我?”
老道詫異的指向自己。
“對啊。”
扶餘點了點頭。
靜成和清書頓時一愣,因為他們也沒有歡迎老道上山的意思。
老道心中嘀咕,連忙搖頭。
“我可不去,你們那是尊貴寶地,我這閑散山夫可去不得。”
老道沒好氣的說道。
“是去不得還是不敢去呐?你怕什麽呀!那羅漢爺爺還能吃了你?有我保著你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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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餘笑嘻嘻地說道,老道頓時沒好氣的冷哼一聲。
那麽說,他為什麽不去呢?
現在也沒有必要繼續隱瞞下去了。
這老道,不是人。
不是罵他,他的確不是人,因為他是妖。
此事因果,要從頭說起。
這老道,原本是琉璃山中修行的一位黃仙,千年前這山上還有村莊的時候,在一戶人家那裏討了口封,得了人身,那之後便一直報答人家。
那戶人家心地善良,索要的報答並非是金銀珠寶,財權名氣,而是讓黃仙施法,讓他們村莊年年豐收,家家富裕,黃仙自然可以做到,當時畢竟也算是小有神通,於是便幫了這個村莊。
因為黃仙出手幫忙,他們村連年豐收,家家戶戶都有了錢,每家都蓋了小院,為了感激這位黃大仙的幫忙,就在山上給他蓋了廟,世世代代供奉著它。
但別忘了,這裏是雲峰山,雲峰山上是有山君的!他此舉分明是奪了人家的機緣,所以,久而久之,雲峰山君就知道了這件事。
那隻大貓頭鷹和黃大仙在山上打了一架,黃仙不敵就逃走了。
這裏你不能怪罪雲峰山君小氣,因為他成名更早,早就是山上山君,黃仙是別的山上修行路過這裏,遇見村莊才來討封,說句好聽的,他是過客,回報恩情,說句不好聽的,他就是遠處趕來竊取山君供奉的小妖。
山君一直庇護雲峰山上的所有生靈,人妖畜平等對待,而黃仙是因為得了口封報答,所以隻對人回報,這就導致那村民們逐漸壯大,擴建村莊,讓更多的生靈失去了土地和家園,破壞了山上的平衡。
而漠視凡世,不出手幹擾,本就是雲峰山君的行事理念,這才有和黃仙出手大戰的一幕。
他看似是在回報那些村民,但他的法力畢竟不足,沒辦法憑空創造富饒的泥土,豐收的土地,意味著山上其他地方的養分被汲取,他的確是在報恩,但卻用他人的資源去報恩,顧此失彼。
而雲峰山君是對是錯,更是在之後體現的淋漓盡致。
由於村莊忽然間變得富裕,他們逐漸擴大了村莊的範圍,人盡皆知這裏是富饒的村莊,往來客商無數,逐漸發展成小鎮,後來戰爭爆發,他國入侵華夏,由於此處土地富饒良田千頃,這裏第一時間就被侵略者占領,無數村民死於侵略者的毒手。
世事難料,倘若沒有黃仙的這次出手相助,不讓土地變得富饒,那麽這些人或許會永遠的貧窮下去,在這山林之中勉強維持生計,但,正因為如此,可能也就一輩子無法被侵略者發現。
事情已然發生,既定的事實難以更改,黃仙的出手是否是這場災禍的根源,沒人能夠說得清。
而如今,雲峰山君不知所蹤,庇護山林的大妖消失不見,老道心心念念的報恩之事終於可以繼續做,但是當他回來的時候已然是物是人非。
而這位老道,就是回來報恩的那隻黃仙。
戰爭結束,村莊重建,雲峰村扶貧,加上清心寺的建立等等,讓這裏變得陌生,而當年幫助過自己的那戶人家,那些自己幫助過的村民,已然消失在了時間的長河之中。
本就一心向善,雖為妖,但卻想救濟天下,這才有剛才山下擺攤算命治病的一幕出現,隻是俗世總會給我們開一些很大的玩笑。
由於山上建立了清心寺,廟內供奉了十八羅漢,他隻是一個妖,就算有再大的神通,也不敢輕易接近佛門重地。
這才是他不能上山的原因,他是妖,哪能見佛啊。
“哼,說不去,就不去!”
老道沒好氣的說道。
“本道心懷大義,有天下待我扶持,沒時間在這和你這醪糟小孩耽擱!”
老道說完,就要拂袖而去,但是扶餘可不準。
“嘿嘿嘿~”
扶餘嘿嘿一笑。
“想走,可沒這麽容易!”
扶餘伸手一抓,老道不受控製的被扶餘按住了手腕,想要用力掙脫,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動用體內的妖氣,好像被封住了一樣。
“你!?”
老道詫異的一愣。
“我讓你走你就得走!哼!”
扶餘沒好氣的說道,隨後拉著老道就上了山。
靜成雖然心中一萬個不願意,但也隻得無奈地跟隨,最終還是對於心飛住持的尊重戰勝了對於扶餘的偏見。
清心寺,的確是t市第一大寺。
最深處是一座高達六層的寺塔,名為羅漢塔。
這裏是僧人羅列經文,傳教授道的地方,通俗點說這裏就是圖書館兼教室,往來的人大部分也都是前往此處,化主【化主,就是剛剛步入佛門還沒有剃度修行的凡塵弟子】們聚在一起,每周都要來這裏聽聞誦經之音。
塔頂是一口黃銅大鍾,七丈有餘,在陽光的反射下閃閃發光難以直視。
塔下乃是祠堂,羅漢堂。
左右供奉十八羅漢塑銅佛像,每一尊都有三米左右高大,正中央擺放一人多高的大香爐,香爐下麵是納錢箱,前來叩拜的人們都用錢財購買柱香供奉,這也便是寺廟內香火的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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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火,其實指的就是捐款,隻不過他們是用這筆錢買了一根香而已,至於說香火的數額,也不算是昂貴,10元一根,若是想要多給,心裏打算多交點香火錢,人家也不會阻攔。
自羅漢堂出來,門分左右,便可以看到一條走廊直對山下長梯,而走廊左右則是兩個同樣大小的院子。
左為文堂,僧人們,不管是化主方丈還是住持,都住在此處,同時還有經堂教室,供方丈或者住持為寺廟內的弟子們講座。
右為武堂,是弟子們練功的地方,寺廟在華夏,尤其以少林寺著名,這裏是練武之地,僧人以經文修心,武藝煉體,其實和我們現在學校內德智體美全麵發展的意思差不多。
口述布局不算富麗堂皇,但清心寺本就是中小型寺廟,寺內加在一起估計也就是一百人出頭,勉勉強強容納下所有僧人居住,這也是近幾年清心寺不再外招弟子的緣故。
一進來,倒也顯得熱鬧非凡,因為前來朝奉的施主絡繹不絕,這裏也算是t市規模最大的寺廟,更是雲峰山有名的一處景點,所以來往的人既有前來供奉的施主,也有旅客。
固然寺廟開放外人進入,但文堂武堂大門緊閉,隻能前往羅漢堂還有羅漢塔的一層觀賞,至於說旅遊設施,街邊小攤,那都是在山下,山上隻有清心寺,沒有任何商業設施。
說實話,身為一隻妖,能來到佛息如此濃鬱的地方,本就少見,老道左看右看,踮起腳尖看兩旁的文堂武堂,隻可惜院牆太高,他終究是看不進去。
路上靜成走在前麵引路,清書陪伴左右,二人介紹著寺廟內的設施,一路就來到了羅漢堂內。
一進去,三米的銅身佛尊,讓老道倆腿都發軟,那可是十八羅漢,上乘佛尊,哪是他一個小妖可以直視的,隻得低頭不語,心裏反複誦念平安。
扶餘自然是滿不在乎,左瞧瞧右瞧瞧。
“這是你長眉師爺,這是你伏虎師爺!”
“騎象師爺~過江師爺~”
“哈哈,最有意思的就是你靜坐師爺了,往往一睡就是千百載,但可別以為他是偷懶噢,人家是睡夢悟道的!”
扶餘笑著自言自語道,靜成和清書,包括老道都是皺著眉頭疑惑地看著,這小孩子自言自語和誰說話呢?
但我們大家是知道的,他是在和肩膀上的白二說話。
“師尊,師爺們難道都是大乘尊者!?”
白二小聲嘀咕著說道,生怕別人聽見他說話。
“誒~那倒也不是,羅漢十八,各司其職,永住世間,護持正法!”
“降龍伏虎降妖捉怪,自然實力更強,我師尊降龍尊者,那是仙界至尊,其他師爺嘛,即便實力強勁,但也沒有尊者之號!”
扶餘笑嘻嘻地說道。
“你就偷著樂去吧!現在你師尊也是至尊了,開不開心?”
扶餘笑著問道。
“切,我早晚也是。”
“咦~~自大自大~”
路上說著,就來到了羅漢塔。
這裏簡直就是一個巨大的圖書館,一進來就能嗅到沁人心脾的書本香氣,經文羅列三四層高,來自世界各地的經文拓本都能在這裏找到,包括清心寺曆代住持的自傳,這些才是整個清心寺內最寶貴的東西。
但要論價值,一本書能有多少銀兩?
可其中蘊含的處世道理,正道觀念,卻是難以用金錢來衡量的。
之所以來此處,不是為別的,正是為了讓扶餘見一見住持。
目光望去,隻見在經文書架下,一位滿麵慈祥的老者端坐在蒲團之上。
頭頂慧光,哪怕徐徐老矣,可頭頂的皮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風吹日曬導致的,竟然晶瑩剔透,眉毛猶如柳葉,劃出眉角十幾厘米,胡須猶如龍須,用麻繩捆在一起束在胸前。
穿著寬敞的木蘭色赤中帶黑)僧衣,大紅袈裟披肩,環掛成扣,由左肩披至右肋下,證明其住持的身份,披掛著金光閃閃的袈裟,身上衣著和扶餘幾乎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見到有人前來,老爺子微微抬頭,褶皺成陳年老樹的臉一眼就看中了扶餘不願鬆開,目光閃爍,佝僂著身形緩緩起身。
他見到扶餘猶如見到至寶,哆嗦著手,想要觸碰扶餘的臉頰卻又不敢,隻得站在原地觀望。
“凡塵普渡苦行至尊....當真是您....我的大弟子靜心曾和我說過您的事情,我當時還全然不信,今日一見....貧僧這一生足矣....”
心飛的聲音低沉幹涸,但卻能從聲音中聽出萬分的激動,他幾乎是熱淚盈眶,顫抖著雙膝跪在地上。
這一幕看的靜成和清書是目瞪口呆,連忙衝上前攙扶。
“快...跪,全都跪下....”
心飛顫抖著說道,靜成和清書麵麵相覷,雖然不明所以,但是住持已經發話,他們隻得跪在心飛身後。
而他為什麽如此激動?
就好比是.....
這一生信仰的神明全然是真實,那世人口中的荒誕和迷信,是真實的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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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餘的存在,便證明了,那羅漢寶殿上佇立的十八尊佛像並非臆想。
扶餘見到他能喊出自己的尊號,也是捂著嘴偷偷一笑。
而眾人之中,最震撼的莫過兩人。
心飛其一,老道其二。
或許他沒有認出扶餘,但他卻認識那尊號。
凡塵普渡苦行至尊,那前些時日從天邊傳來,廣告天下妖邪鬼仙的呼喚,他聽見了。
喚名童子傳喚至尊尊號,隻有那些身有修行道行的修者才能聽見,那是專門告誡凡間妖魔鬼怪,閑雲散修的聲音。
傳喚尊者名號,陌之者知,敬之者禮,畏之者退,能之者濟。
你若對其聞所未聞,便讓你認識。
你若對其心生敬意,見麵要行禮。
你若對其心感畏懼,相逢要退避。
你若見其遇見困難,有能者救濟。
這便是喚名童子喚名於三界的意義,讓其在凡仙妖三界暢通無阻。
這足以證明,尊者在仙界妖界的地位究竟有多高,那絕對是神仙中的神仙。
老道身為一隻妖修,對於尊者的名號自然是認識,可認識是一方麵,自己可從未見過扶餘。
他有一點不同,和之前的蚣毒大聖不一樣,對方動用了妖氣凝聚雙眼,扶餘也沒有收斂佛息,自然可以通過氣息認出對方的身份。
但老道本就身在琉璃山下,根本不敢隨便動用妖氣,畢竟那是對於山上佛座的最大冒犯,他是一個小妖自然不敢,而扶餘也一直收斂氣息,老道隻能感受到扶餘不凡,但卻不知道他是何方神聖。
此刻聽到名號,老道的腿都開始打顫。
可心飛住持可是高興到興奮不已,老道卻隻剩下恐慌。
自己剛才豈不是冒犯了至尊?
“苦行至尊,我.....”
老道還想說什麽,扶餘笑著擺手,將他這句話堵了回去。
“持身光大,見我不拜又何妨,你又沒做錯什麽壞事,心有何憂?”
扶餘笑著說道,老道目光微微閃爍,隨後連連點頭。
“至尊,敢問您此行來我們清心寺,是來傳教的嗎?”
心飛住持抬起頭,目光激動地看著扶餘問道。
扶餘頓時嘴角一抽,這老家夥想得還挺美。
“哼,你猜我是來幹什麽的呀!”
扶餘沒好氣的抱著肩膀,看著他問道。
心飛住持頓時犯了難,遲疑地看向自己身旁的徒子徒孫,但是二人全都無奈的搖頭。
扶餘扭扭嘴,看向蔣尋善,她此刻也是很驚訝。
她知道扶餘是活佛聖僧,但沒曾想,即便是清心寺一百多歲高齡的心飛住持此刻都要跪拜,心中對於扶餘自然是更加佩服和敬仰。
既然活佛讓自己敘說,她便向前一步,描述自己來這裏的目的。
下午的時候,會有一批學校的學生,來到清心寺感謝寺廟和各位善人的慷慨解囊,而蔣尋善也是被感激的其中一員,卻因為加入了扶餘門下讓靜心方丈心生間隙,從而言語威脅。
此話一出,心飛住持滿頭冷汗,老道心中一驚,倒是靜成和清書沒什麽反應。
他們沒啥反應也很正常,畢竟到現在為止他們二人都認為心飛住持是小題大做,老眼昏花認錯了扶餘,也不知道這所謂的是至尊是何含義。
說白了,他們甚至不清楚扶餘究竟厲害在哪,自然就不會欽佩,隻是因為住持跪下,他們才跪。
而他們二人滿頭冷汗,膽戰心驚。
這苦行至尊,這不是來問候來的,這是來打抱不平啊!
扶餘沒好氣地看著心飛,心飛年齡雖然不小,但身子骨仍然硬朗,生氣地回頭看向靜成。
“靜成,你去把你師兄斥來!”
心飛住持生氣的說道,別看他老人家這麽大年齡,生起氣來,聲音渾厚有力,愣是回蕩在整個羅漢塔。
住持用詞並不是喊來,而是斥來,這是讓自己斥責著喊來大師兄,分明是生氣的表現,但靜成哪敢怠慢,連連點頭,然後提著僧袍快步走出羅漢塔,一路小跑直奔文堂。
他那邊如何暫且不提,先看扶餘這邊。
靜成走後,心飛安排清書端來茶水,一行人坐在羅漢塔的座台上休憩。
這本是方丈們開壇講座的地方,但是現在沒人,一個個課桌也方便了他們坐在一起喝茶。
心飛幹枯的手哆哆嗦嗦倒著茶水,這不是害怕,應該是有點輕微帕金森導致的,這個年紀有點病也不算是罕見,就算聲音有力又如何,身體還不是徐徐老矣。
見狀蔣尋善也是機靈的接過茶碗,給扶餘老道還有心飛三人一人倒上一杯。
“唉!至尊呐,貧僧我年歲已高,身體多有隱疾,常年在這羅漢塔內誦念佛經,本想的是圓寂之前多帶走一點經文陪伴我走黃泉路,沒曾想,卻疏忽了對於弟子的管教。”
“靜心,靜安,靜成,是我僅收的三位弟子,靜心靜安都是被人拋棄在醫院內的棄嬰,靜成是我在琉璃山下撿到的孤兒,他們都是苦命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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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都在我,為師者不糾錯扳正,便是失職,希望苦行至尊,念在他們師兄弟三人心仍虔誠向佛,還望您此行,能夠量輕責罰。”
心飛住持緩緩說道,老臉因為悲傷擠成了一團,就顯得更為難堪,扶餘沒說什麽,自顧自的吹著茶水飄飄的熱氣,老道倒是滿不在乎的喝著。
見扶餘沒有理會自己,心飛住持心中更是悲涼。
“這清心寺,是我和幾位師兄,年少時一手操辦。”
“念的是,懷有虔誠心,修得輪回路,但隨著時代的發展,這寺廟已然變了味道。”
“我這三位徒弟,各有千秋。”
“年少時,皆勤勤懇懇,一心向佛,也許是我疏於管教的緣故,這才變了樣。”
“有的,想要寺廟走得更遠,於是四處傳教,讓更多的人信仰佛尊,捐出香火,一遍遍的擴建翻修這廟宇。”
“有的,總覺得修行不夠,閉門不出,寒窗苦讀,不知是勤奮努力,還是走火入魔。”
“有的,便貪戀這住持的位置,想要改換門庭,獨坐寶殿。”
“我不知我是否修成正果,我隻知,我愧為人師啊。”
心飛住持感慨地說道。
扶餘這才笑著點頭。
“你知道就好。”
“三個徒弟,一個貪財,一個嗜道,一個戀權,你要說你是稱職的師父,我都要拔光你的胡須。”
扶餘笑著說道,心飛住持也是苦笑著搖頭。
“不過嘛,這也不能怪你~”
“畢竟你隻認識佛~”
扶餘笑著說道,隨後看向老道。
“要想解決你這三位徒弟的問題,簡單,一怪,一鬼,一妖而已,好說好說~”
“不過嘛,要想讓小僧我出手相助,我可有條件~”
扶餘嘿嘿的壞笑著說道,心飛住持頓時眼中一亮。
“若我所有,我皆允贈。”
心飛激動的說道。
扶餘這番話幾乎已經明牌告訴了自己,自己的三位徒弟之所以變了樣子,恐怕是有妖魔鬼怪作祟,心飛住持本就聰慧,自然明白,這才激動萬分。
自己固然滿腹經文,但要論降妖捉怪,自己法力神通自然不足,能辨認出扶餘,就已經不易,一介凡人,能做到此可見其這一生修行足夠虔誠。
“我呀,想要你的一顆眼~”
扶餘嘿嘿地笑著說道,心飛住持頓時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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