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寺廟鬧妖又鬧怪,既渡妖鬼也渡僧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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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靜安....我的靜安啊....”
心飛住持顫抖著伸出雙手,輕輕撫摸著滿麵血跡的靜安,他的屍體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慘烈,野獸撕碎的身軀,幾乎看不到任何完整的地方。
三個孩童心有餘悸的坐在一旁,孩子們都是麵露悲傷,他們知道隻是因為自己的一次貪玩,導致了恩人的死亡,周圍的記者此刻也沒有肆意的拍攝靜安的屍體,尊重嗎?或許有一點,但吳明凱的憤怒卻是關鍵。
“清心寺,一個客流量這麽大的地方,在距離廟內不到一公裏的地方出現了一隻黑熊,這就是你們幹的好事!”
吳明凱憤怒的將煙盒拍在警局局長的麵部。
“市長,雲峰山本就是華夏原始叢林之一,和華夏古林幾乎是一個級別的保護地,我們警方是沒辦法控製的。”
局長無奈的說道,他說的自然是明理,但已經在氣頭上的吳明凱哪裏還顧得這麽多。
看著跪在地上哭的直不起腰的心飛住持,吳明凱隻得無奈地歎息。
蔣尋善也是輕輕抽泣,作為曾經清心寺的一位弟子,她自然認識死去的靜安,雖然一直以來交集不多,靜安方丈本人也很少走出武堂,但在僧人之中的口碑卻是不約而同的高。
他或許真的著了魔道,一生都在錘煉自己的軀體,但他的這股堅持也同樣激勵著不少寺廟內年輕的僧人。
靜成站在一旁,看著死去的師兄心中也是五味雜陳,心飛住持的三位弟子,屬靜成年紀最小,他是兩位師兄和師父共同養育長大的,此刻陰陽兩隔,曾經過往恍如隔日,不能說哭的顛沛流離,但心情必然沉重。
靜心還沒蘇醒,這位靜安既是他的同門,又是手足兄弟,要是讓他得知了靜安死去的消息,恐怕又是悲痛欲絕的景象。
“好生處理這位方丈的屍首,他是救了三位學生的英雄,你們這群記者,手裏拿攝像頭不是單純看熱鬧的,給我好好記錄下來,到你們各大報社去傳播!”
吳明凱生氣地揉了揉太陽穴,隨後憤憤地說道,記者們哪有不從,紛紛點頭,然後對靜安長老的屍首和三位孩童進行拍攝和采訪,後續播出的時候,自然會對屍體進行模糊處理,盡量避免靜安方丈的麵容被世人所看到。
“靜安...靜安...”
心飛住持仿佛失了智,趴在靜安的屍體上喃喃自語,揉捏其麵孔的雙手已然布滿鮮血,此情此景,再次讓不少人動容。
還是黃苦率先一步站了出來,無奈的單膝跪在心飛麵前。
“住持,陰陽兩隔,您應該放手,讓靜安安心地離去。”
黃苦輕輕說道,心飛樹皮般枯老的麵孔微微抬起看著他,隨後雙眼便翻了白,整個人不受控製的往後倒。
“住持!住持!!”
......
一場突如其來的災難,以死亡收尾,這場本來充滿歡慶的學生感激會,就這樣落下了帷幕。
臨近傍晚,記者和孩子們大多離開,原本吳明凱打算帶走扶餘,隻是扶餘還沒有完成自己的約定,於是便要求吳明凱先帶著黃苦回去,自己留在這裏住上一晚。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扶餘要堅持留下來,但吳明凱沒有理由阻止,點頭答應後,帶著吳瀟和黃苦一起回了家。
扶餘坐在羅漢堂的台階上,看著遠處紅布般渲染的黃昏美景,麵露淡淡的笑意。
下麵僧人緊鑼密鼓的布置靈堂,很多化主和弟子的門前都掛上了白綾,來祭奠靜安方丈的離世。
扶餘沒走,蔣尋善自然也不會走,從後麵走了過來,攏裙坐在扶餘的身旁。
“聖僧,我這麽問或許有些唐突,但您....是否提前看到靜安方丈的死?”
蔣尋善側麵看著扶餘輕輕的問道。
扶餘沒有轉頭,目光依舊看著遠處的紅霞。
他沒有回答,蔣尋善不由得微微點頭。
“您知道死是怎麽回事嗎?真的有十殿閻羅,天殿仙宮?當真有輪回,忘憂橋,我們的靈魂,真的會再次回到來世嗎?”
蔣尋善也同樣看著晚霞,再次問道。
“恩....我現在還不知道呢。”
“不過,未來有一天,我肯定會知道的,到那時候啊,我就去找它了。”
扶餘笑著說道。
“您也會....”
蔣尋善不敢相信地捂著嘴。
“那咋不會呀,生於這個凡世,仙佛妖鬼,都要經曆生死輪回,有輪回嗎?是有的,但能決定嗎?並不能。”
“所以我們才要好好修得今世善緣,得來世善果。”
扶餘輕輕地說道。
“佛,仙,死了以後也會變成鬼嗎?”
蔣尋善疑惑的問道。
“咦~那還是好事嘞。”
“要是變成了鬼,到時候我想見誰,就能見誰了。”
扶餘輕輕的笑著說道。
蔣尋善不由得紅腫了眼圈。
“靜安方丈,我以前一直以為他是個不入流的僧人,早晚從不誦經,總是在武堂鍛煉,相比較僧人,我覺得他更像是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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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天這件事發生過後,我忽然間有些恍惚。”
“難道,他早就知道這一切,錘煉的身體,隻為了用來和那隻黑熊搏鬥?”
“每當我這麽想的時候總會心中膽寒,但也同樣充滿敬佩。”
“他是知道必死的命運,卻依舊還在努力的去拚搏,或許,他才是這個寺廟內修行最高的人也說不準。”
蔣尋善歎息著說道,扶餘則是露出了一抹玩味。
“嘖,真是聰慧。”
扶餘伸出手輕輕點了點蔣尋善的額頭,隨後起身向文堂而去。
食堂開齋,已經可以嗅到粥香,看著扶餘趕往食堂的身影,蔣尋善不由得心中悲涼。
對啊。
這就是俗世,不管死了誰,死了多少人,還是要吃飯的。
她隨後也起身,拍打一下灰塵,跟著扶餘而去。
飯桌上,心飛住持因為過度悲傷,此刻還在床上靜養,靜心方丈自從被帶回來後一直沉睡不醒,所以食堂內顯得很冷清。
一進去,隻看到靜成坐在方丈專屬的桌案上吃著粥,見到扶餘和蔣尋善,他立馬笑著打招呼。
“扶餘高僧,蔣施主,這邊。”
靜成笑著揮手,二人端著粥碗拿著白饅坐在一旁。
“實在是抱歉,師兄和師父身體欠恙,沒辦法陪您吃飯了,不過我還在,尚且能主持大局,便由我來陪您們二位吧。”
靜成笑著說道,扶餘神秘地一笑,蔣尋善則是有些承受不起的擺手。
“您別這麽說,是我們叨擾了,麻煩您為我們多煮一份飯。”
“也不算添筷加飯,本來就少了三個人嘛....”
靜成笑著說道,蔣尋善聽到這話心裏不是很舒服,總覺得似乎話裏有話一樣。
“那可不!”
扶餘笑著拍了一下桌子。
“師兄一死一昏,住持還不知什麽時候蘇醒!這寺廟內,能掌管大局,號令眾僧的,不就剩下咱們靜成方丈了嘛!”
扶餘大聲喊道,靜成隻覺得臉上有光,頭不自覺地輕晃,左右環顧,看看僧人們的反應,生怕有半個人聽不見扶餘的話一樣。
他就沒注意到周圍化主和弟子們的麵孔頗為不適,畢竟扶餘這段話幾乎是喊出來的,可沒有刻意壓低聲音。
“誒~不敢當不敢當~”
靜成笑著擺手,隨後主動起身給扶餘又多拿了兩塊白饅。
“若您真是大羅金仙弟子下凡,您就多幫弟子看看,我有沒有住持的天資啊?”
靜成笑意滿盈的看著扶餘問道。
“有~~~~”
“誒!!!”
靜成聽到扶餘的回答,頓時樂的開了花,但是一旁的蔣尋善卻是聽的一口飯也吃不下。
“我不吃了,吃飽了。”
蔣尋善有些生氣的輕聲說道,隨後放下碗筷,起身離去,二人看著蔣尋善離開的背影,都是不由得一笑。
“是不是小僧說話有些大聲,讓其他人聽了不慣呐?”
扶餘小聲在靜成身邊說道。
“哪有哪有!您是活佛聖僧,字字千金,聽您一個字兒都得洗好耳朵,話語裏可是大道理,大道理啊!”
靜成笑著說道,扶餘也是哈哈一笑,在如此沉重的環境下,二人此刻的笑聲就顯得格外刺耳。
但一位是方丈,一位是心飛住持都尊重的活佛,弟子們也不好說什麽,隻是悶頭吃飯。
夜晚,分出一間柴房讓扶餘和蔣尋善一同居住,固然男女同室,隻是扶餘麵容為孩童,也沒有多少顧及,蔣尋善自然得了開心,能和聖僧同席那是天大的造化,隻不過扶餘也沒打算臥榻而睡,一進來就盤腿坐在床上參禪打坐。
蔣尋善本也想學,但凡人之軀仍感疲憊,最後還是側身靠在床上睡下。
深夜,窗外傳來白綾飄帶隨風而動的呼扇聲,除了山林中鳴叫的春蟲和楓樹葉搖曳的聲響,清心寺內寂靜無聲。
靜成獨自坐在房間內,如此寂靜的夜,他卻半分無法入睡。
心髒撲撲直跳,他整個人躁動不安。
不安?
他說不清,隻覺得十分激動。
靜成已死,隻要大師兄和心飛住持不醒,那自己便是實打實的住持首選,眾弟子中隻有三位方丈,自己便是其一,若是真如自己所願,那住持的寶座,必定屬於自己。
但,心中為何如此不安呢....
這樣真的好嗎....
他試著躺下閉眼熟睡,但翻來覆去腦海中這件事就過不去,隨後又無奈的爬起來。
殊不知,在其床榻下方,卻有黑氣彌漫。
“這是最好的機會啊。”
“你可別錯過了。”
靜成連忙起身,隨後看到一隻黑色的壁虎從床榻下鑽了出來。
露出半個頭,雙眼有神的注視著靜成。
“舍尾真人,您這話是.....”
靜成知道他說的是什麽,但卻不敢承認。
“我在這,你幫了我不少,一直休養生息調整,已經恢複了不少法力,這份恩情,我必然要報答,隻要你點頭,我便祝你登上住持的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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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壁虎抬頭輕輕的說道。
靜成的表情有些許掙紮,但很快就被眼神中的渴望覆蓋。
“您要怎麽做?”
靜成急切地問道。
“你那師兄和師父,一個重傷昏迷,一個悲痛不醒,好說的很。”
“師兄的死,是傷不得治,內傷而死。”
“師父的死,是悲痛欲絕,心梗而死。”
“二者皆死,那你便得了住持的位置。”
黑色壁虎緩緩說道,隨後鑽了出來,爬到靜成的手背上,黑色的尾巴就和活物一樣,不聽使喚的蠕動著。
“雖是恩情,但要想隱瞞廟內那苦行至尊,又多為不易,事成之後,你還得幫我一件事。”
壁虎笑著說道。
“您請講。”
靜成激動的問道。
“若想讓我早日恢複法力,重回巔峰,我需要一位童子身童女助我修行,用其陰血淬煉,不知你是否願意助我這個小忙呢?”
壁虎露出極其人性化的邪魅一笑,靜成頓時恍惚了一下。
“啊....”
他下意識地愣住了。
這豈不是,為虎作倀,助其喰人血肉嗎?
他下意識的就要去拒絕,但嘴裏就和堵了什麽東西一樣說不出口。
是什麽呢?
或許是對於權力的貪婪和渴望。
靜成顫抖著搖頭。
“不....不行,這絕對不行....”
“師父教導過我們....不管如何,不管如何都不能....”
“嘖!”
壁虎隻覺麻煩的嘖舌。
“你師父再怎麽教你,他可有念頭把這住持的位置傳給你?”
“你看不見嗎?靜成死後,你師父都悲痛成什麽樣子了,你覺得你死後你師父會這麽悲痛嗎?”
壁虎低語道,靜成渾身一僵。
“再看看你大師兄,不論天資還是資質,再論在寺廟內的人脈和受崇的程度,你又遙不可及。”
“他更是心飛弟子的首席,論資排輩也不到你,更何況你沒人家有能力。”
“你要怎麽坐上住持的位子啊...”
壁虎蠱惑的說道,靜成隻覺得雙眼模糊,整個人似乎都不是自己一樣,晃晃悠悠的扶著床。
“對....對....”
靜成不由得再次回想,師父看到靜安死後那副悲痛欲絕的樣子。
哪怕自己是第一個衝過去扶起他的人,他的眼中也沒有半點自己。
師父從來都不愛自己,也不關心自己!
大師兄天資渾厚,勤勉刻苦,自己自愧不如,靜成也不是對手,若他是住持的最愛,沒人會有爭執。
可千不該,萬不該是靜成。
他憑什麽?
早晚不誦經,夜夜不入睡,沒日沒夜的鍛煉,哪有半點僧人樣貌。
師父不應該哭,甚至不應該感到悲傷!
如果連大師兄他都不愛,那就說明師父從來沒打算把位置傳給最有能力的人,他隻是想要傳給最愛的人。
看來原本定下的就是靜成....
一定是!
不然師父憑什麽這麽悲傷?!那肯定是繼承人死了之後才有的反應!
靜成顫抖著,嘴唇都在抽搐,隨後死死的咬著牙。
“我從小就跟在師父身邊寸步不離,他說什麽我聽什麽,我從來沒犯過錯!從來沒有!為什麽....為什麽我不是師父最愛的弟子!”
靜成顫抖著說道,迷迷糊糊,搖搖晃晃的起身。
“我無條件的相信他!!”
“哪怕有多好的機緣在凡塵俗世我也不離!”
“因為我要報答他....我要報答他啊....”
靜成顫抖著跪在地上,死死的扣住自己的頭,嘴角止不住地流淌著口水。
“我信任他並且尊崇他為師父,我人生的指路明燈,他卻欺騙了我!!”
放過我.....
“這不對!!住持本就是我應得的位子!!我才是最佳的人選!!”
放過我!!!
靜成顫抖著看著麵前的床榻,他此刻已經趴在地上,隻得仰望起頭,看著那個在床榻邊緣,隻露出一個頭的黑色壁虎,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戲謔。
隨後他恍然大悟般的瞳孔一縮。
“太晚了,靜成。”
妖氣逐漸彌漫在靜成的身體四周,順著他的五官向體內鑽去。
“我的確會幫助你登上住持的位子。”
“隻不過是我操控的身軀,嗬嗬嗬。”
壁虎發出冷笑,靜成的目光雖然驚恐,身體也在掙紮,但是說出的話,腦海中的想法,卻接連湧出。
師父背叛了我!
大師兄背叛了我!
他們應該奉我為住持!奉我為主持!
不....不....
師父對我有不生而養的恩情,我不能這麽做,我不能殺了師父....
大師兄是我的手足兄弟,我不能這麽做....
能....能....能....
腦海中兩個念頭的碰撞讓他的大腦猶如炸開一樣劇痛,他隻能張開嘴,無聲的呐喊,發出嗬嗬的低語,甚至可以看到嘴角淌出白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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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後的理智看著那隻黑色的壁虎。
是他....一切都是他....
他蠱惑了自己....
但他說的沒錯,一切,都太晚了。
黑色壁虎自在的舔舐著小爪子,目光輕佻的看著倒在地上掙紮的靜成。
自名舍尾真人,實則是一隻有著千百年道行的黑甲壁虎,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當年在琉璃山上,因為吸食精血喰食人肉,所以被雲峰山君咬斷了尾巴,這才有了舍尾的稱號。
壁虎乃是五毒之一,分別是蛇、蠍子、蜈蚣、蟾蜍、壁虎。
其實自然界毒素比他們更猛的不是沒有,但道理和五仙差不多,都是古時候人類村莊附近經常出沒的,河豚也有劇毒,藍環水母也有,甚至二者比起五毒有甚之無不及,隻是不常見而已。
但實際上,五毒指的並不是他們身上的毒素,而是這五種生物的藥用價值,五毒隻是中醫的一種稱呼而已,不單單指的是他們有毒。
壁虎是五毒之中唯一一個沒毒的爬行類動物,原本古時候人們知識狹隘,認為壁虎的尿液有毒,但現代科學已經證明過,壁虎本就是對人類有益的動物,所以說單從這點看,五毒指的也不是五種毒素。
在中醫中,蠍子、壁虎可以入藥,已有千百年的曆史,對風濕類疾病有較好的治療效果。
蜈蚣是常用藥材,具有息風鎮痙、攻毒散結、通絡止痛之功能。
蟾蜍身上的“蟾酥”可以化毒為藥,將蟾酥製劑用於臨床治療冠心病,華夏著名的梅花點舌丹、一粒牙痛丸、心寶等50餘種中成藥中都有蟾酥成分。
蛇作為中藥材,具有多種藥用價值,煉榨成油可以治療凍瘡、濕疹,脫皮取肉可以祛風活絡、舒筋活血,用其蛇蛻可以祛風殺蟲,而著名的蛇膽則有化風祛痰的功效。
至於說蠍,則是有五毒之首的稱號,常用以入藥、泡酒,對風濕類疾病有較好的治療效果。
所以說,五毒不單指毒素,更多的是其對人類有用途的地方。
在華夏某些城市,端午節更是會掛上五毒圖,寓意驅邪祛病,祈求平安。
稍微多些口舌隻是讓大家了解一番,其實這和我們小說沒多大關係。
那麽話說回來,舍尾舍尾,這可不是個好聽的名字。
為了保命,舍棄尾巴,這是壁虎一種極為特殊的自保方式,他們強大的自愈能力可以很快的再生出新的尾巴,以這個自號,倒是有一種把自己懦弱的一麵呈現出來的意思,這也間接說明他會為了活命不顧一切代價。
這舍尾真人與雲峰山君的一戰距今已經過去了近五百多年,甚至在黃苦之前更久,那一戰過後,他雖然用尾巴保留住了性命,但元氣消耗過大,讓他這五百多年不僅道行沒有增進,甚至連傷勢都沒有痊愈。
這也沒辦法,他逃不遠,能隱藏在雲峰山君眼皮底下苟活,已經是竭盡全力,那一戰打完他甚至連逃走的力氣都沒有,隻得出此下策。
喰食人肉恢複精力不是不行,但必然會被雲峰山君再次發現,所以他也不敢。
一直以來都在山上隱匿。
後來在山中尋找地蟲果腹的時候,偶然間看到了一家荒野村戶中不久前剛剛誕生一位嬰兒,他邪念再起。
嬰兒是妖怪最愛的凡間美食,血肉鮮嫩不談,因其骨骼尚未發育完全並不堅固,特別適合邪法煉就藥物,妖怪稱呼嬰兒為體外元嬰,證明可以大大增長邪法的強度,讓他們獲得更多的力量。
當時正是貧苦年代,戰亂剛剛結束,各地依舊民不聊生,家家食不果腹,雲峰山君為了不讓凡人的因果妨礙到自己,就一直隱於山林中不再現身,這也給了舍尾機會。
他蠱惑嬰兒父親殘忍的殺害了妻子和老母,隨後驅動其將嬰兒丟棄在山林中。
為了確保屍體不被發現,他隻得暫時回去先將屍體全部處理隱藏。
但陰差陽錯下,就這麽一個功夫,繈褓中的靜成就被心飛住持撿走了。
找了十多年,才在靜心寺上找到,那之後就一直隱藏在靜成身邊。
他在找一個機會,一個可以徹底蠱惑靜成的機會從而控製他。
但靜成別無他想,心無旁騖,唯一的一個小願望就是當個住持,很早的時候,他想要當住持的理由其實特別簡單,隻是憧憬心飛住持,想要成為師父那樣的人而已。
這也讓他的內心極為強大,沐浴佛法,日夜誦經,靜成的心境堅不可摧牢不可破,一個受傷的妖怪想要殺死這樣的人或許簡單,畢竟肉體凡胎,但是蠱惑可沒這麽容易。
他的身軀血肉脆弱不堪,但意誌信念宛如城牆。
所以他隻能潛移默化地去改變。
將對於心飛住持的憧憬,逐漸霧化為嫉妒,將對於師兄們的親情,逐漸霧化為敵視。
即便如此,依舊堅持到了如今,若非是心飛住持和大師兄靜心此刻讓他心中動搖,否則舍尾也許在靜成死前都沒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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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能說可笑可悲,那心飛住持心中讓自己不放心的三個弟子,讓自己認為誤入歧途的三個弟子。
內心卻一個比一個堅韌,對於佛尊的憧憬一個比一個虔誠。
貪財?嗜道?戀權?
若無邪物作祟,他們也許是清心寺最得門麵的三位弟子,至於說為什麽如此倒黴,讓他們三個人都被邪物纏身,這件事暫且按下不表。
如今機會到了手,舍尾不會錯過。
他是導致靜成淪為孤兒的罪魁禍首,說是幫助靜成完全是虛假謊言。
他的真實目的,是要借助靜成的身軀掌控清心寺,從而假借從孤兒院收養孤兒為僧的理由,來喰食孩童。
可悲的是,這靜成,竟然還在頑強地掙紮,用弱如蚊蠅振翅的意誌,去碰撞自己強悍的妖氣。
他再也不必收斂,之所以妖,怪,鬼,敢同一時間行動發作,並非空穴來風,機緣湊巧。
扶餘收服雲峰山君,讓雲峰山原本的庇護消失不見,山中無山君,妖鬼稱大王,這才是主要原因,還是有些前因後果的。
但,也或許他們三人早就有此一劫,扶餘收服雲峰山君的時候,必然早就算到了這一點,那時候起他就已經暗下決定,要幫助這三個虔誠的僧人。
隨著妖氣凝聚的愈加濃鬱,靜成掙紮的動靜也是越來越小,直到最後,徹底暈厥在地上。
當然,這並不是死亡,隻是意識陷入了熟睡,科學的講,這是植物人的前兆,大腦喪失了對於身體的控製。
我們換到神話故事的角度來思考,這不就是,靈魂沉寂,最佳的奪舍時機嗎?
舍尾邪魅一笑,化為一抹黑煙直接沒入靜成的口鼻。
再次睜眼,靜成已經不再是靜成了。
他皺著眉起身,一臉嫌棄的看著身上的袈裟,聞了聞,更加難忍。
這不是不講衛生,而是靜成身上濃鬱的佛息讓他厭惡。
“擦,倒不如今天直接附身那個叫做吳明凱的家夥,沒準能有更多的童男童女。”
“不過,還是不要太貪,那位苦行至尊,可也不是木頭。”
靜成冷笑著說道,現在可以換個稱呼,叫做舍尾了。
舍尾像丟垃圾一樣丟棄身上的袈裟,換上了一襲單衣,借著月色走出院子,先是來到了靜心師兄的院子內。
三個方丈本就是師兄弟,住的彼此不遠,都在文堂的獨立柴房內,所以十幾步就能走到。
門分左右,舍尾錯身進入,一眼就看到了床上沉睡的靜心。
由於被金雞怪附了體,肉身又直接被斥魔掌轟擊,就算黃苦的目標不是靜心的肉體,而是體內隱藏的金雞怪,但也讓他的身體受到了重創。
內髒破裂,出血過度倒不至於,但體內器官擠壓,身疲骨酸是必然的,所以他不會死,隻是需要一段時間靜養。
睡得很沉,雖然胖,但沒有打鼾,吐息均勻,看上去並無大礙。
舍尾冷笑一聲,懷中摸索,摸出來一粒黑色的丹藥。
這是自己休養生息之際利用大量毒蟲煉製的融體丹。
別看他是妖怪,他竟然還會煉丹。
這融體丹一旦服用,便會短時間內讓食用者的體內器官速度極快的衰竭,逐漸失去功能,稱呼為融體,其實也是寓意可以溶解內髒的意思,但實際上沒有這麽殘忍的效果,最多就是導致器官衰竭,不過,這也是必死。
這也是最符合靜心死因的,畢竟他現在被診斷的,就是體內受損。
拿著融體丹,舍尾快步走到靜心身前,一隻手扣住他的嘴迫使其張開,另一隻手就要送。
往前遞了一下,卻在半空中停頓。
“還在抵抗?滾!”
舍尾低聲吼道,身體猛然一震,原本阻止自己的力量瞬間消散。
保護師兄已經成為了本能,哪怕意識沉睡也能阻止自己嗎?
舍尾不由得冷笑,還是那句話,蚊蠅振翅,怎能比擬自己的妖氣?
隨後融體丹便送入其口中,但舍尾沒注意的是,這是一個簡單的停頓,那融體丹的顏色已然發生了些許變化。
指甲蓋大小的丹藥入口即化,一股濃鬱的藥香傳來,舍尾皺眉的愣了一下。
自己記得,這融體丹服用後味道是極其惡臭的,哪來的藥香?
舍尾性格較為警惕,於是又在懷中摸索,咱們放大視角,來到舍尾的懷中。
隻見一個5厘米大小的小和尚正攥著舍尾的便衣隱藏在裏麵。
幹什麽呢?大口大口地偷吃他懷裏的丹藥。
每一個丹藥都比他的頭還要大,但他嘴同樣可以放大,一個接一個地塞到嘴裏,最終和倉鼠塞滿了稻穀一樣,腮幫子鼓鼓的。
“嗝~”
沒忍住打了個飽嗝,小和尚頓時捂住了嘴。
“恩?”
聲音很微弱,舍尾聽起來似乎是有人放了個聲音很小的屁一樣。
沒過多的在意,手探入懷中,再次夾住了一顆融體丹。
小和尚眼疾手快,在身上快速的抓撓,搓出來一個黑丸子,來了一手狸貓換太子,一隻手推開其手中掐著的融體丹,一隻手將黑丸子送過去,然後再次張嘴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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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極快,以至於舍尾根本沒察覺到異樣,拿了起來,端詳了一番,顏色的確差不太多,可能是放置的時間不一,導致了丹體微微變色。
再次送入靜心口中,竟然還是藥香?
“嘶....”
他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不知道哪裏不對勁,不信邪的又摸了一顆。
小和尚欲哭無淚,嘴裏都塞滿了,怎麽還來。
無奈的繼續在身上抓撓,髒兮兮的小身體已經都是白白的撓痕。
這是誰呀?當然是扶餘啦!
扶餘早就知道這壁虎妖今晚要作祟,於是早就隱藏在了靜成懷中,隻是沒想到這個家夥竟然做了這麽多丹藥。
剛才自己吃了三四十顆,所謂的毒藥對扶餘這種至尊級別的人不可能有效,吃也隻是單純的吃了而已。
隻是現在還不是暴露的最佳時機。
身上這點凡塵汙穢都快搓沒了,扶餘也是忍痛割愛的繼續撓。
這一次搓的黑丸子有點小,但已經來不及,隻得手忙腳亂的去換,然後張開嘴艱難的將這顆融體丹塞到嘴裏,塞不進去,隻能用小拳頭用力的往嘴裏懟。
外麵的舍尾,又拿出融體丹,這顆卻又特別小,自己煉丹之法煉出來的丹藥不可能大小不一,怎麽這顆這麽小?
無奈的再次塞入靜心嘴裏,還是藥香。
“難道,是哪味藥出了錯?”
舍尾思考著自言自語,隨後緩緩搖頭,應該隻是氣味變了,藥效不可能變。
已經吃了三顆,大象也得被藥死,他雖然心裏有些嘀咕,但時間不多,還是先去住持的房間看看。
轉身離開,關上房門,他來到了住持的房間內。
心飛住持的房間和弟子們的一樣樸素,沒有因為住持的身份就變得格外豪華。
和其他弟子房間不同的唯一區別,隻是他的房間裏,多了一些照片。
可以看到靜心的,靜成的,還有靜安的。
有合照,有單獨的照片,三個孩子成長的每個瞬間,心飛住持都記錄了下來。
這算是他一直隱藏在心中一個秘密,在桌案上還擺著一個價格不菲的相機,寺廟內很少見出現這樣的東西。
舍尾左右環顧,房間安靜沒有旁人,便關上門來到了心飛門前。
“心梗而死的話....穩妥點,還是控心法比較好。”
舍尾自言自語的說道,隨後對著床榻上的心飛右手成爪一握。
“妖修無我,妖魔聽令,真氣化掌,控其髒心!”
舍尾低聲說道,隨後猛然間握住。
沒感覺抓住了心飛的心髒,他感覺好像憑空握到了別的柔軟的東西。
懷中的扶餘暗罵舍尾流氓,吃疼的揉著自己的小屁股。
“怎麽回事?”
“妖修無我!妖魔聽令!真氣化掌!控其髒心!”
“出!”
再次一握,這次摸得更用力,摸得感覺也更堅硬,那不可能是心髒。
扶餘欲哭無淚的揉著自己的小光頭,上麵赫然出現了一個紅紅的掌印。
“怎能不靈!?難道我元氣受損過於嚴重,法力失衡了?”
舍尾不敢相信地看著右手低語道。
他咬了咬牙,抬手抖袖,抖出來一隻散發著黑色妖氣的蜈蚣。
“千足蟲,奪其足,化為臂,幻我身!”
頓時舍尾的背後浮現出幾十隻手臂的虛影。
“控其髒心!”
幾十隻手同時成爪襲來。
但同樣,這一次觸感千奇百怪,軟軟的,硬硬的,熱乎乎的,冷冰冰的。
而懷中的扶餘,則是宛如被霸淩了一樣,哭唧唧的抱著自己的肩膀。
“太過分了....連小僧都不放過....”
“什麽動靜!?”
這一聲低語讓舍尾瞳孔一縮,猛然後退,見此情形,扶餘也是無奈的歎息,沒有必要隱匿,用力蹬踹,舍尾隻感覺胸膛有千鈞力,整個人不受控製的倒飛出去。
砰!!
大門直接被撞開,他在地上連滾了七八圈才狼狽不堪的撞在文堂的牆壁上,呲牙咧嘴的捂著自己的胸口。
而扶餘則是負手而立,昂著頭露出輕笑的看著他。
此刻的他已然不是5厘米大小的身材,化作本體的樣貌大小,一臉玩味的看著他。
“這!?”
看到扶餘的麵孔,舍尾渾身一僵。
他還認不出來嘛,這分明是大羅金仙,降世佛座,凡塵普渡苦行至尊!
渾身恐懼的哆哆嗦嗦,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原本扶餘應當休息的柴房,自己分明早就在那裏設下障壁,不管什麽動靜都不會驚擾才對。
扶餘一同看過去,隨後哈哈一笑。
“小妖小妖,你當真以為你這....蚊蠅振翅之氣,能蓋住我的至尊之威嗎?”
扶餘輕笑著問道,舍尾恐懼的渾身顫抖著。
佛座!
千百年修行,不過是佛座們修心參禪的一個吐納,這麵前的稚嫩孩童,身上蘊含的佛息,那是幾千萬個年歲也蓋不住的。
這種差距甚至論不上欺淩弱小,一個是枝葉下凝聚了一整個清晨的一滴露水,一個則是深不見底的汪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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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怎麽打!
逃?逃不掉!
舍尾顫抖著捂著胸口,腦海中已經開始思索全身而退的計劃,但,在絕對的力量麵前,自己的一切掙紮,都隻是徒勞,宛如表演的小醜一樣,對於凡人而言駭人的邪法,在人家眼裏簡直就是兒戲啊。
“誒!你先別急!你先別急~”
扶餘笑眯眯地說道。
“我這番若是出手,那也太沒有大人之才了嘛!所以嘛!我給你準備了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
扶餘笑嘻嘻的說道,然後在懷中來回的摸索,最後單手托出一個淡藍色的小酒壺,同時擺出一個極其炫酷的姿態。
“挑戰者!是千百年修行的,有著舍尾真人之稱的得道大妖!黑皮小壁虎~”
“我們的守擂者!是平平無奇,山溝裏撿蚯蚓吃的——小鳥兒~”
扶餘手舞足蹈著,笑嘻嘻的說道,隨後酒壺內一股微光掠過,在其身旁,一隻一人多高的貓頭鷹站在其身邊。
舍尾整個人都癡傻了。
這他媽是小鳥兒?!
這分明是雲峰山君啊!怪不得自己感受不到山君的氣息,原來是被至尊收服了?
舍尾愣住了,而雲峰山君一臉憤怒的看著麵前的舍尾。
“當年,你斷下一尾,從我爪中逃脫,那被你喰食的幾十條人命,我還沒找你算賬呢,舍尾.....”
雲峰山君低吼著威脅著說道,緩緩張開巨大的羽翼,舍尾整個人都在恐懼地顫抖著。
“山君!苦行至尊!別別別!我已經改好了!改好了!我已經許久沒有吃過人了,那都是我以前做過的錯事!苦行至尊!您神通廣大,您大可以算算,我最近真的沒吃過人啊!”
舍尾顫抖著連忙說道,扶餘笑眯眯的擺手。
“我今天是裁判!你和我講什麽呀!我要為兩位選手打分~”
“誰打的好,我就獎勵誰一個大大的~~~~機緣。”
扶餘笑著說道,雲峰山君冷哼一聲,瞬間消失在原地,隻留下地麵上被踏的龜裂的地板。
舍尾瞳孔一縮,沒等自己反應過來,天空已然墜下一顆金色的流星。
咚!!!!
扶餘焦急的揮動小手將麵前的灰塵拍散,然後用手扶在額頭遠眺,隨後看到靜成的身軀被甩在一邊,雲峰山君腳下,則是踩著一隻黑色的小壁虎在痛苦的掙紮。
“山君!山君饒我一命啊!小妖知錯了!小妖真的知錯了啊!!”
舍尾害怕地說道,屎尿屁全出,狼狽樣子看的扶餘止不住的捂嘴偷笑。
“雲峰山君10分~~”
“舍尾真人0分~~”
扶餘笑著說道,然後背著手,來到了舍尾麵前。
“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在這?”
扶餘看著他輕輕的問道。
“苦行至尊....我求您了,我這一身道行來之不易,來之不易啊!!!”
“對,你說得對,的確來之不易,是以血為階梯。”
扶餘冷冷的說道。
他揮手,麒麟琉璃壺懸浮在手中。
“我那愚鈍的徒兒,毀了我一味藥材,正好你來補。”
“這一世你罪孽深重,我便助你,墮入輪回!”
扶餘低聲說道,酒壺猛然飛向地上的舍尾,他頓時被恐怖的吸力拽入酒壺之內。
臨別之際,竟然還在掙紮,用兩隻小爪子,死死的卡住酒壺的邊緣。
“放我一條生路,放我一馬啊!!苦行至尊!雲峰山君!我求求您們了,我求求您們了!”
“做牛做馬啊,我願意給你們當牛做馬啊!!我再也不會害人了!!”
但彌留之際的掙紮,根本無法抵抗,最終被吸入瓶頸之內。
扶餘揮揮手,酒壺回到手中,他微微晃了晃,感受到了裏麵沉甸甸的酒水,隨後笑著點頭。
“雲峰,這次表現得不錯。”
扶餘笑著稱讚道,拍了拍雲峰山君的翅膀。
“謝您謬讚,我還要謝謝至尊,若不是您,當年這仇我也不得報。”
雲峰山君恭敬的鞠躬說道。
扶餘笑著擺擺手。
“弟子仍有疑惑,為何您偏要我來出手,若是您來,豈不是更加穩妥?”
雲峰山君黃澄澄的大眼側目,看向了地上的靜成,雖然自己已經將力量針對在其體內的舍尾,但仍有餘力傷害到了靜成的身體,畢竟他是凡人,這也算是重傷了,此刻昏厥了過去。
“其一,靜成心中雖然虔誠,但仍是戀權心作祟,固然這份貪念不重,但因小失大俗世常有,這本就是一罰。”
“其二,這本就是你和舍尾之間的因果,我若插手,便是倒果為因,這出手的人必然是你,若是我來,恐怕也會釀成大錯。”
“最後嘛,這本就是對你的一個考驗,我也說了,贏的人,我願意給他一個大大的機緣。”
扶餘笑著說道,隨後將酒壺收了起來,然後在懷裏摸索了一番,雙手捧出來一朵蓮花。
“這是!?”
雲峰山君一眼看出了此物的不凡,目瞪口呆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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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然我想讓你修煉一些神通,但是你還沒有真正修成大道,暫時無法看懂我手中的那些法術秘籍,對於妖修而言,最好的獎勵,莫過於集天地精華濃鬱的仙草。”
“這是寶蓮燈上一顆蓮子種下得果的蓮花,雖然沒有寶蓮燈那般法器的至臻,但也有了一些它的影子,我的確有寶蓮燈,但要直接給你,你怕不是要驕傲過縱嗷。”
扶餘笑著說道,雲峰山君連連點頭。
扶餘遞過去,雲峰山君都沒接,直接開口一口吞入腹中。
體內磅礴的真氣匯聚,他立馬窩在地上,開始吐納吸收體內的真氣。
扶餘沒有打擾他,一翻手將他收入酒壺之內,凡塵俗世沒有真氣,那酒壺內的世界,雖然是淬煉毒蟲的場所,但淬煉出來的妖氣部分轉為了酒水,剩下部分,便構成了一個蘊含真氣的小世界。
在那裏,他可以100的吸收寶蓮的力量。
扶餘滿意的拍拍手,隨後看向地上昏厥過去的靜成,恨鐵不成鋼地搖頭,然後蹲在地上扶起他的頭。
“你怎知,那住持你不得?”
“徒兒那點小心思,師父怎能不知,他對你們本就不是教導之恩,而是養育之恩。”
“這害了你們,也害了他,這一世修行,若今日不解,那便成結。”
扶餘輕輕拍了拍靜成的腦門,體內器官的傷勢瞬間開始恢複。
見他氣息平和,吐納均勻,扶餘才笑著鬆開手任由他躺在地上。
隨後無奈地抬頭,看向遠處心飛的住處。
“心飛,他們究竟是你的弟子,還是你的孩子?”
“糊塗啊糊塗,你貴為住持,卻第一個跌落,墮入了凡塵。”
“要渡的,究竟是你的弟子....”
“還是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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