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物是人非親情難認,過往憧憬已是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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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起來,張娜娜精神氣爽的伸了個懶腰,亂糟糟的頭發沒有去洗漱,卻是拖拉著拖鞋跑到了門邊去。
眯起一隻眼順著貓眼望過去,看著對麵任龍的房間。
門緩緩打開,任龍穿著一身黑色的連帽衫加運動褲,將連帽衫的帽子戴在頭上。
這三天,她一直觀察著任龍的出行規律,每逢早晨六點,任龍都會出門去跑步,這也是自己最佳的機會。
隨著任龍坐上電梯下樓,直到到了一層,她才打開自家的房門走了出去。
看得出來很激動急切,連睡衣都沒換就跑了出來。
在任龍門前的地毯上踏了踏,然後莞爾一笑。
“我就知道你放在這裏了!”
張娜娜笑著說道,隨後從地毯下拿出任龍一直放在此處的備用鑰匙,哼著歌,心情愉悅的打開了房門。
一進來頓時皺起了眉。
總是在網絡上看獨居男子的家中多麽多麽亂,若是沒有親眼見到,真是不敢相信。
這裏簡直就是一個隨時可以轉移的據點一樣。
隻有一個行李箱,甚至都沒有拆開,一旁的衣掛上掛著另一身他穿回來的衣服,估計也沒洗,和他現在穿著的連帽衫倒著穿。
房間內的擺設極為簡單,除了原本人家準備好的精裝,其餘屬於任龍自己的東西幾乎沒有,甚至客廳的桌子都被任龍挪到了角落,留出一大片空地。
“哎呀....”
張娜娜無奈的歎息,隨後像回到自己家中一樣坐在沙發上,的確想幫他打掃一下,但那樣太過於明顯了。
“雖然說,我找到了哥哥,可要如何讓他認出我來呢?坦白嗎?還是說讓他自己發覺?”
張娜娜自言自語道。
那麽說這個人是誰呢?
她和任龍是親戚。
是任龍姨媽,其母親親妹妹的孩子。
任龍的姨媽有過兩段婚姻,第一次婚姻沒有孩子便草草結束,而第二次婚姻她嫁給了一個帶著女兒的男子。
張娜娜,便是那個和任龍沒有半點血緣關係卻有親戚關係的妹妹。
其實他們一直都住的很近,姨媽和母親都住在之前的小虎區內,相隔不過兩棟樓,因此那場災難,姨媽家也是受害家庭。
任龍的母親,張娜娜的父母,都死在了那場災難中,從法律定義的親屬關係上來講,任龍和張娜娜是彼此最後的親人。
但有一個十分關鍵的問題在二人之間擋著。
那就是任龍和張娜娜不熟,或者說,任龍單方麵的對張娜娜不熟。
見過麵嗎?見過。
但那是初中的時候,那個時候二人年紀還小,任龍和張娜娜由於家距離比較近,因此都在一個初中上學,隻是並非同班,任龍要年長其兩歲,她初一的時候任龍初三。
那似乎是張娜娜對於哥哥記憶最為深刻,也最為甜美的時刻,那一年,他們總是一起上下學,身為哥哥的任龍,總是會用打零工賺來的工錢,給自己買甜甜的棗糕,日日如此。
甚至,還把自己的一顆牙齒甜壞了。
之後的記憶模糊,亦或是不願意回憶。
高中兄妹二人各奔東西,後來大學張娜娜還去了外地,而任龍一直忙碌於工作很少回家。
那短暫的一年成為了張娜娜最為珍貴的記憶,卻未曾讓任龍記起。
他知道自己有個妹妹,但不知道現在是生是死,有沒有從外地回來也不清楚。
在乎嗎?不在乎。
任龍根本不在乎自己這個便宜妹妹,或許曾經有段時間他很在乎,所以我要換個說辭,他主要針對的是姨媽。
就算是母親的親妹妹,由於姨媽一輩子都在追求錢權名利,從小到大找的男友都是非富即貴,最後的第二任丈夫還是年長她20歲的老頭,所以任龍對姨媽並不是很友好,姨媽也是把錢刻在眼睛裏的人,總是看不起生活清苦的任龍母子。
愛屋及烏,恨屋及烏。
連同張娜娜一起被任龍遺忘,連同那段甜壞了牙的記憶,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或許不久前的任龍提起這段回憶還是會回想起,但,一切都發生了改變。
構成人性的要素有很多,痛苦亦或是美好的回憶,不幸亦或是順暢的人生,關懷亦或是決裂的親情,醪糟亦或是健康的軀體。
我們至死前的所有經曆,將我們構成一個個不同的個體,這也是世上沒有完全相同的人的觀點。
即便是雙胞胎,也會因為各自特別的經曆讓人能夠區分,這是分辨人的決策,也是每個人性格不同的關鍵。
為人善良,或是極惡,悲痛絕望,或是溫情,人性的基礎莫過於此,甚至包含了最根本的屬性,恐懼,熱情,憧憬,渴望。
而任龍的這一切,被抹去了。
如果他連母親的樣貌都因此開始記得模糊,那麽這個便宜妹妹和討厭的姨媽,自然是徹底的忘記,不管是對於姨媽的討厭還是對於妹妹的那段美好,一同被抹去。
可悲,沒有人性的人注定無法感受到人情冷暖帶來的任何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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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喜,失去了恐懼和絕望,人隻會愈加強大。
張娜娜此刻麵對的就是這樣的任龍,她並不知道任龍發生過什麽,更不知道戒指的事情。
她隻會怪罪自己。
初中的自己還沒有手機,因此兩個人幹脆是電話和微信都沒有,除了見麵交流,沒有任何方式彼此聯係。
音訊斷了十幾年,親人也會疏遠,更何況他們的溫暖隻持續了一年。
失去了父母的張娜娜,固然他們給自己留下了不少的財產,但自己一個人孤苦伶仃,還是想要找個依靠。
原本父親給自己介紹的未婚夫,也死了,還沒等到領證,就一同死在了那場超能力者的襲擊中,襲擊的同時,他們一家四口正在聚餐聊天呢。
所以這個依靠,就變成了任龍。
別看張娜娜學曆高,年紀也不小,今年二十八歲,可是她在父母的溺愛下完全就是一個沒有任何自力更生手段的笨蛋。
獨自一人生活,唯一能做的,就是煮個飯,除此之外什麽都不會,大學學的那些東西全都被其拋之腦後。
父親在的時候還好,可以借著父親董事長的位置在公司內混口飯吃。
父親一死,其手下那些管事和分董事便將公司吞並,沒了工作什麽也不會的她就隻能靠著父母死後的遺產,但還是那句話,遺產足夠多,足夠她揮霍。
我並非在敘述她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廢人,我更願意換個說辭,一個渴望擁有家庭,內心尋求安全的可憐人。
而這個世界上,獨存能給予她這些的,隻有任龍。
所以收拾好遺物之後的第一件事,她就是根據手中掌握的訊息,找到了任龍。
這並不難找,本就都是落難之人,每個來到旺楊屯小區的難民都有記錄,擔憂有難民走散,所以這些難民的信息並不會隱瞞,至少名字和電話都能看到,張娜娜認識任龍,自然能找到。
但令她失望的是,任龍竟然完全不記得自己。
她原本幻想的兄妹重逢,同擁共泣的場麵估計是沒有了。
說來也是奇怪,分別這麽久,感情的疏遠本就是雙方同時進行。
可張娜娜對於任龍的印象很好,或許是那段記憶太過於美好,她怎麽都難以忘記。
她記得任龍從小到大都是一個幹勁十足的人,總是吵著鬧著要成為銀鎧那樣的人,總是喜歡到處亂跑追尋冒險刺激的人。
初中的時候自己很憧憬這個哥哥,總是向同學,向學長,向大姨媽任龍母親),向自己媽媽詢問任龍的故事,而在地毯下藏鑰匙這件事,就是大姨媽告訴自己的。
後來雖然見得少,但任龍依舊沒變,隻是隨著年齡越來越大,見的次數變少的同時,任龍身上的那股勁兒也是消散的一幹二淨,而這個過程,她不清楚罷了。
那是一個少年被現實擊垮,丟棄了夢想走向生活的過程,這不是什麽值得炫耀的事情,沒人會把它寫在臉上,更羞愧於讓他人知道。
此刻坐在任龍的房間裏,她想的很單純,她想要更多的了解一下自己的這位兄長,至少讓他能認出來自己,或者接受自己,但事實證明,難比登天。
你很難在任龍的房間裏,看到任何蛛絲馬跡,這裏布滿灰塵,但布滿灰塵的原因和不打掃沒什麽關係,而是除了廁所和臥室,還有客廳走向房門這段路以外,其他的地方任龍幾乎沒去過。
廚房冰箱洗手池,都是灰塵,你想象不到這裏竟然住著人。
“恩....嘖,要不留下點讓他能回憶起我的東西?”
說著,張娜娜微微一笑,隨後將脖頸上的項鏈解了下來。
這個項鏈是大姨媽送給自己,據說是任龍初中打工賺零花錢的時候,送給母親的第一個禮物。
但因為孩子的審美並不盡如大人意,所以這個項鏈嘛....吊墜是一個卡通人物。
小孩子帶沒什麽,成人帶這個就有點不妥。
大姨媽雖然很重視兒子送給自己的第一個禮物,但既然是親妹妹的女兒,那麽給她同樣是給自己的家人。
送的時候任龍也在場,二人都是征得任龍同意的。
所以這個項鏈應該是身上僅有能喚起任龍記憶的東西。
左右環顧尋找放在哪,就看到了擺放在客廳桌子中央的那枚黃金婚戒。
“這是....”
張娜娜疑惑的將戒指拿起來,上下打量,隨後嘴角一抽。
“不會吧,哥哥有女朋友?”
張娜娜無奈的說道,家中有這麽一枚黃金婚戒,一看就是女士款,絕對不是任龍能佩戴的。
而且現代社會,不管是訂婚戒還是結婚戒,送的應該是鑽戒,金戒指反而是老一代人會送的定情信物,頓時腦海中就把大自己兩歲的任龍歸為老古董行列之中。
不過一想到任龍有女友,張娜娜還是有些失望的。
畢竟,自己不是他唯一的家人了。
攥著戒指思考了一下,隨後還是放下,將項鏈擺放在一旁。
“哥,你要是能記起我,我就不把蛀牙那件事怪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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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娜娜雙手合十拜佛,輕閉雙眼笑著說道,少見28歲的女人能有這樣天真的心思,這也證明她在家中依舊是沒有長大的孩子。
剛要轉身出門,就聽見電梯上來的聲音。
張娜娜嚇得渾身一顫,左顧右盼隨後踮著腳小聲挪步的躲藏在廚房陽台上。
這裏到處都是灰,地上連個腳印都沒有,估計任龍也沒來過這,應該很安全。
但是等了片刻,還是沒有開門的動靜。
這一層隻住了他們兩戶,如果不是任龍回來,那是誰回來了?
砰!!!!
還沒等心緒落下,大門猛然傳來轟擊,在張娜娜的注視下,大門竟然徑直撞向自己麵前的冰箱上。
廚房陽台在一進門正前方左手的位置,相當於一個7字,門和陽台分別在“7”的兩端,所以門外的人看不到陽台的情況,但大門筆直的被踹飛,張娜娜自然可以看見冰箱的慘狀。
她嚇得哆哆嗦嗦,捂著嘴蹲在地上。
沉悶的腳步聲走到客廳,每走一步她的心髒都會劇烈的抖動。
“不在家嗎?”
一個陌生的男子輕語傳來。
“如果那枚戒指不是佩戴在手上,那能藏在何處?”
“戒指?!”
聽到其自言自語的話,張娜娜頓時一愣,難道這年頭還有人搶黃金戒指!
這是入室搶劫!
張娜娜膽戰心驚的輕輕掏出手機,將之前記下的任龍電話打上。
按下靜音,將音量調到最小,張娜娜撥了出去,並且用手死死的按住出音口。
電話隻是撥了幾下便打通,可以聽見任龍的聲音很微弱的從電話另一邊傳來。
“誰?”
張娜娜沒有說話,直接掛斷,剛才自己過於心急,打電話自己也沒辦法開口提示,立馬改為發短信。
短信編輯:快回家,進賊了!
張娜娜發完,然後將手機放下。
踱步聲依舊可以聽到,那個人似乎是在翻箱倒櫃的尋找,隨後停下,猜測應該是看到了客廳桌子上的戒指。
“王的戒指竟然是黃金打造的嗎?我怎麽記得他告訴我是黑色的骨骼製作的呢?”
“先拿回去吧,也算是完成了周老的任務。”
倒也不是這個人如此愛自言自語,主要是為了讓大家稍微多看一些劇情。)
隨後就要出門,但電梯再次響起,張娜娜心中暗自一驚。
壞了,如果任龍回來,撞到了歹徒,萬一被傷了怎麽辦?
竊財不得,最終的結果一定是殺人奪財!
她連忙起身衝了出去,但剛站到客廳,就看到了極為恐怖的一幕。
任龍單手扼住一個比自己矮上半頭的男子,將他舉過頭頂,死死的按在牆壁上,對方奮力地掙紮,但卻沒有絲毫還手的餘地。
沒有任何語言質問,沒有任何其他動靜,一個碰麵,任龍便直接出手。
“你是誰?”
任龍語氣冰冷的問道,那副麵孔充滿了殺氣,張娜娜看了一眼就後怕的倒退回去,她記憶中的任龍哥哥還是一個熱情的男孩,這副殺神般的麵孔是誰?
“嗬嗬,看來戒指現在不在你這裏,不過我也很驚訝,沒了戒指,你竟然還這麽強。”
被扼住喉嚨的男子沒有半點不適,語氣平淡的詢問道。
砰!!!
突如其來的衝擊,讓張娜娜沒忍住的尖叫一聲,抱著頭蹲在地上,任龍被恐怖的衝擊直接撞飛,幾乎是鑲嵌在牆壁上,整個房間都是隨之一晃。
恩?
男子都是意識到了房間內有別人,任龍自然是聽不見的,畢竟當時還飛在半空中呢。
他右手凝聚出冰霜,冰花結晶順著其手掌中心逐漸覆蓋整個手掌,在其手掌中心,凝結出了一顆璀璨的冰晶核心,瞬息間整個房間內的溫度都是低了幾度。
“周老讓我向你問好,暗鎧,我得到的命令隻是拿戒指,但既然現在戒指不在你手裏,那肯定就在那個苦行至尊手裏。”
“因此,殺你不是我的任務。”
“不過沒準下一次就是,所以,下次見麵,你最好戴著戒指。”
男子冷笑一聲,然後對著任龍猛然渲泄出恐怖的冰霜寒氣,任龍死死的用雙臂抵抗,冰霜逐漸附著他的雙臂,令任龍痛的緊咬牙關,上半身皮膚表麵都是呈現淡藍色,附著一層冰花,身體大片的開始淤青。
任龍嘴角含血的靠著牆壁跪下,男子看著任龍失去了反抗的能力隨後冷冷一笑。
目光看向遠處的廚房,剛才聲音就是從那邊傳來的。
男子把玩了一下手中的黃金戒指,隨後對著任龍丟過去,恰好落在其麵前。
“我沒有殺目標以外無關人員的習慣,你大可以放心,我不會動你的妻子。”
男子輕輕說道,隨後身體逐漸凝結為寒霜冰晶,化為無數雪花消失在房間內。
任龍渾身刺骨的寒冷,哆哆嗦嗦的站不起來,他目光直勾勾的看著地上的黃金戒指,意識逐漸開始模糊。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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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的視線內跑過來一個女孩,她害怕的扶著自己的肩膀抱著自己。
張娜娜隻穿了睡衣,所以現在也是凍得渾身發抖,但是看到任龍被冰霜凍得淤青的雙手,情急之下,她強忍著冰冷解開睡衣,將任龍的雙手塞到腋下。
“哥,清醒一點,不能睡啊....”
極度的寒冷下熟睡,多半會一睡不醒,這點常識她還是知道的。
夾著任龍的手,張娜娜麵容羞紅得不成樣子,就算是自己的親哥哥,但他和自己也都是成年人,身體早就發育的完全,沒有過男女經驗,這已經是近三十年最為越界的舉措。
但他凍僵的手,刺骨的冰冷,讓張娜娜嬌嫩的皮膚刺痛,同時也讓她清醒,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
她強忍著咬牙,手冷的顫抖的用手機撥打急救的電話。
“哈....嘶嘶冷的倒吸)....超能力者.....”
任龍昏昏沉沉的低語,即便虛弱,也能聽到這四個字蘊含的磅礴殺意。
張娜娜聽不出殺意,但卻聽到了聲音因冰冷的顫抖。
她忍耐住了最後的嬌羞,直接貼在了任龍的身上,盡量用身體的溫暖去庇護,雙手越過任龍,一隻手抱著他的脖頸,一隻手拿著電話撥通,這是愛戀中的情侶才會有的動作,讓任龍原本躁動憤怒的內心逐漸恢複平靜,目光也恢複了些許理智。
“你是凡人....你會傷到自己。”
任龍虛弱的低語,頭愈發的沉重,堅持不住的低下,張娜娜看到後臉上更加羞紅,抱著任龍脖頸的手上移立馬捂住他的眼睛。
“喂,120嗎!我需要救護車,求緣縣旺楊屯8號樓21層!求你們了,快點啊!”
張娜娜焦急地喊道,胸口冰冷的生疼,放下電話後,難忍的稍微將軀體移開,捧著任龍的下巴看著他。
但任龍還是沉沉的睡去。
再次醒來,已然身處於醫院之中,任龍想要坐起來,卻發現上半身幾乎纏滿了繃帶,雖然可以感受到雙手,但伴隨而來的便是刺骨的劇痛,和無法移動的僵硬。
雙臂抵抗冰霜最多,已經入骨,凍傷最為嚴重的地方自然不能輕易移動。
鼻子嗅到某種刺鼻的藥泥氣息,他看向自己的雙臂繃帶,果然滲透出黃色,估計是醫院給抹的藥來治愈凍傷的。
不知道昏睡多久,隻知道自己床邊上趴著一位一襲長發的女孩。
“你是誰?”
任龍虛弱的開口問道,女孩頓時驚訝的坐起。
看到任龍醒來,露出麵孔的張娜娜流下激動的淚水。
“太好了,哥,你沒事,我以為我又要失去親人了!”
張娜娜哭著攥著床單,眼圈紅腫地看著任龍說道。
親人....哥....
任龍皺了皺眉,在記憶中搜索麵前這個女子的樣貌,但卻沒有得到大腦的任何回饋。
難道戒指還是影響到了自己的記憶?
隨後微微睜目,他想到了。
自己好像真的有一個妹妹。
但叫什麽來著....年齡有這麽大嗎?
看著任龍疑惑的目光,張娜娜連忙平複心情然後重新介紹自己。
將自己母親是任龍姨媽,任龍母親有個親妹妹的事情巴拉巴拉講述一遍,隨後還注重強調了自己,任龍這才將記憶串了起來。
這是姨媽的女兒,和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
“張娜娜,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難民登記表!”
“我不記得我填過這種東西。”
“不需要填,這是小虎區居委會提供的資料,所有小虎區住民信息都在他們那。”
“所以,幾天前搬行李的時候,你就認出來我了?”
任龍詢問著,張娜娜微微點頭。
“我....我想試試,你能不能記起我。”
張娜娜低著頭小聲說道,任龍理解的嗯了一聲。
“抱歉,我對你沒有太多的印象。”
任龍緩緩說道,張娜娜身體微微一顫。
“可....你是我最後的親人了。”
張娜娜看著任龍,目光閃閃的說道,任龍的目光也是微微一怔。
最後的....親人嗎?
真的需要這種東西嗎?
“剛才聽你說了半天,我大概了解你的意思了,你是打算一起生活嗎?”
“說實話,我對你這個妹妹幾乎沒有任何印象,你把我當哥哥不假,但我沒辦法把你看成妹妹,你也是成年女性,和我共處一室會影響你之後的生活。”
“相比較於親人團聚,我認為你應該盡快重新組建自己的家庭。”
“你不是有未婚夫嗎?死了,那就再找一個。”
任龍冷冷的說道,張娜娜立馬有些陌生的後退了幾步。
“你怎麽能這麽說....死了就再找嗎?感情什麽都不是嗎?那父母死了也能再找?”
張娜娜反問道。
“和我沒多少關係,你要是願意,可以認別的父母。”
任龍沒所謂的說道,張娜娜眼圈依舊紅腫,但卻多了一分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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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為什麽這麽絕情!我是你妹妹啊!”
張娜娜生氣的喊道,右手緊緊的攥著自己的衣領,任龍沒管這麽多,隻覺得有些刺耳的扭了扭頭。
“醫藥費我會還你,反正住的近,等我湊夠了錢我再找你。”
見到任龍還在糾結醫藥費,張娜娜失魂落魄的踉蹌了一下。
“你現在怎麽這樣....”
“現在?”
任龍不由得被逗笑了。
“我不知道你記憶中的那個任龍是什麽樣子的,但你想錯了,這才是真實的我,我對你真的沒有多少記憶,咱們也從來沒有過兄妹之間的感情,忽然間讓我接受一個....28歲的妹妹,很難。”
“我唯一欠你的,就是這筆醫藥費而已。”
任龍緩緩說道,張娜娜聽了後微微一笑,鬆開了攥緊衣領的手。
“不用了,我知道了,明天我會走的。”
張娜娜有氣無力地說道,隨後木訥的轉身離開。
任龍隻是看了一眼她的背影,隨後就思考自己的事情。
那個冰霜超能力者,是何來頭?
知道暗鎧的真實身份,更知道自己的力量源頭是戒指,他為何如此了解自己?
微眯起雙眼,他看向自己的手臂,現在還無法抬起,看來想要快速恢複,還需要扶餘的幫助。
這一次,連帶著把戒指一起要回來。
醫院外,張娜娜獨自一人坐在樹池台上,抱著膝蓋輕輕的抽泣。
手不時輕撫胸膛,自己也同樣被凍傷了,隻是沒那麽嚴重,但胸口現在也被醫生塗抹了藥。
錯開衣領看下去,甚至能看到滲黃的繃帶,裏麵塗抹著藥泥。
回想起為了保持任龍溫暖自己的舉動,張娜娜不由得臉上一紅,但隨後就被任龍冰冷的語言拋之腦後,再次失落的將下巴抵在膝蓋上。
他分明就知道,二人彼此是最後的親人,為什麽他不願意接受?
她紅腫著眼睛,看著遠處熱鬧的街道,人群不難看出挽臂出行的家人,不管是情侶,還是夫妻,亦或是父子母子,他們都有彼此的家。
而張娜娜和任龍的家都在那一天被摧毀了,卻無法像他們一樣表達彼此的親情,甚至,連觸碰都做不到。
隨後目光放在了不遠處的一處糕點鋪。
....
“你愛吃棗糕?”
“恩!”
“老板,我要買一塊棗糕!”
“小朋友,一塊五,一塊夠吃嗎?”
“我不吃,給我妹妹吃的。”
....
張娜娜揉了揉眼,抽了抽鼻子,費力地站起來,胸口還是刺痛,有些許不便。
再次揉了揉,隨後走了過去。
窗口前人很多,不知道是不是機緣湊巧,排隊的人中,正好可以看到一個年輕的高中生男孩領著一個沒有他腰高的小女孩。
“你要吃哪個啊妹妹?”
“黑森林蛋糕!草莓蛋糕!哥哥,你零花錢夠嗎!夠的話妹妹都想吃~”
“嘁,我還要留錢充遊戲呢,隻能買一個!”
“好吧,那妮妮就要草莓蛋糕吧....”
前方隊列中兄妹的交談聲,讓張娜娜的目光變得恍惚。
排隊良久,直到老板呼喚,一直注視那對兄妹離開背影的自己,才回過神來。
看著琳琅滿目的糕點,每一個都是那麽的可口,但都不是想要的,看了一圈,都沒有看到那塊棗糕。
“老板,能幫我做一塊棗糕嗎。”
張娜娜看著店鋪老板低聲問道。
“對不起啊姑娘,我們這裏是西點,不賣棗糕的。”
“能幫我單獨做一塊嗎,多少錢都行....”
張娜娜哽咽著,舉著手機的付款碼幾乎是哀求著說道。
“嘖....姑娘,您這不是為難我們嗎,我沒有材料啊....”
“那這附近有賣的嗎....我想給我哥哥買一塊吃。”
“不好意思啊,棗糕現在沒多少人愛吃,很多店都不賣了。”
“怎麽都買不到嗎....”
“應該....是吧。”
“要不,你試試自己做一塊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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