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虎口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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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霄寶殿……
仙氣飄飄,美輪美奐的天宮被砸的幾乎粉碎。
淩霄寶殿之內,玉石欄杆斷裂,金碧輝煌的穹頂裂痕交錯,仙氣繚繞中夾雜著塵埃,昔日輝煌不再。
神像傾倒,珠玉散落一地,閃爍著黯淡的光芒。
巨大的裂縫自天際蔓延,仿佛是天神之怒留下的傷痕。
仙樂已絕,取而代之的是轟鳴的回響,每一聲都震顫著殘存的神隻之心。
無數的能工巧匠正在奮力的開始趕修。
他們或懸浮於半空,或腳踏雲彩,手持仙錘靈鑿,動作迅疾而精準。仙石碎片在他們靈巧的雙手間翻飛重組,璀璨的光芒隨著每一次敲擊而迸發。
眨眼間,富麗堂皇的淩霄寶殿便恢複如初。
隻剩下,一根參天巨棒矗立在大殿的中央,地麵被它的重量所碾成齏粉,無數道裂縫延伸蔓延。
工匠們都傻了眼,一個個都上前,想要抬起它,卻紋絲不動,不能挪動一絲一毫。
“這神器認主,唯有有德者才能拿起!”
“這可怎麽辦?”
“這,我們的工作沒有辦法進行啊!”
工匠們麵麵相覷,急得滿頭大汗,卻又無計可施。
一團祥雲夾雜著七彩神光緩緩飄來。
觀世音手持玉淨瓶,瓶身晶瑩剔透,仿佛能映照出世間萬物。
她輕啟朱唇,聲音如天籟之音,溫柔而威嚴:
“諸位莫急,此乃定海神針,非同小可。”
言罷,觀世音緩緩步入淩霄寶殿,瓶中甘露輕輕灑落,所觸之處,玉石欄杆自動複原,穹頂裂痕也漸漸愈合,仙氣再次充盈,塵埃盡散。
她的身影在七彩神光中若隱若現,每一步都踏出了慈悲與智慧的光輝,令在場的工匠們心生敬畏,忘卻了手中的忙碌,靜靜仰望這救世菩薩的神跡。
“此處破碎的宮殿已經修好,你們退下吧,我會跟陛下匯報的。”
“多謝菩薩……”
工匠虔誠一拜,緩緩退下。
觀世音凝視著眼前這根通天徹地的如意金箍棒,其上流轉的金光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力量與不屈的意誌。
她的手指輕輕顫抖,最終還是緩緩收了回來,眼中閃過一絲複雜難辨的情緒。
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股無形的威嚴,令周圍的空氣都為之凝固。
金箍棒在寂靜的大殿中熠熠生輝,每一絲光芒都似乎在訴說著它的傳奇與過往,讓人心生敬畏,不敢直視。
觀世音輕歎一聲,轉身向殿外走去,背影在七彩神光中顯得格外莊嚴而孤獨。
“觀世音菩薩,這就走……這小猴子的棍子,不打算移開嗎?”
一道威嚴的聲音回蕩。
玉帝身穿華貴白袍,背著手,悠閑地走了過來。
眨眼間便閃現到如意金箍棒麵前。
“阿彌陀佛,陛下,不可輕易嚐試……否則道心受損……”
觀世音虔誠一拜,表示尊敬。
玉帝沒有說話,緩緩伸出手,抓住了如意金箍棒,緩緩的給提了起來。
“阿彌陀佛……佛祖圓寂,靈山還有諸多要事,貧僧告辭了。”
觀世音架起祥雲,轉瞬之間,便消失不見。
“嗯?”
玉帝眉頭一皺,死死抓住手中的金箍棒,身形一閃,回到自己的寢宮。
“砰!”
金箍棒轟然落地,發出沉悶的聲響。
空氣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他看著手中迅速愈合的傷口。
臉上的慍色緩緩退下,恢複了平靜。
如意金箍棒的金光閃爍,緊接著所有的光芒消失不見,變成一塊普通的廢鐵。
“寧願封印自己嗎?”
玉帝喃喃自語,陷入沉默。
……
五指山前。
意識沉浮在冰冷與灼痛的深淵裏,身體仿佛不再是自己的,每一次微弱的心跳都牽扯著遍布四肢百骸的撕裂感。
文慧感覺自己正被拖拽著,在一片無光的泥沼中緩緩下沉。
然而,就在這瀕臨潰散的邊緣,一絲異樣的波動穿透了沉重的痛楚和昏沉,清晰地烙印在他模糊的意識深處:
【德行值:0隱藏屬性:七竅玲瓏心·初醒)】
【七大罪代理人好感度:100】
【意識得以從七大罪的掌控中逃脫。】
【但仍會被強行占據,需更多時間與精力。】
這信息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激起的漣漪短暫地刺破了麻木。
100?
文慧殘存的念頭裏掠過一絲荒謬的苦笑。
是這身幾乎被烤熟的皮肉,還是噴濺在那畜生頭上的心頭血?
竟讓這群盤踞在兄弟姐妹神魂深處的“罪孽”,對自己這個“容器”生出了所謂的“好感”?
這“好感”如同淬毒的蜜糖,隻會讓接下來的糾纏更加凶險難測。
“唔……”
一聲壓抑著極致痛苦的悶哼從頭頂傳來,帶著粗重的喘息,震得文慧緊貼著的後背微微發麻。
是曾泉。
他焦黑的手臂死死箍住文慧的腿彎,每一步邁出,都伴隨著肌肉撕裂和骨骼摩擦的細微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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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重的血腥味混合著皮肉焦糊的氣息,從曾泉身上不斷彌漫開來,鑽進文慧的鼻腔。
文慧的頭無力地垂在曾泉血跡斑斑、肌肉虯結的肩頭,視野被劇痛和失血切割得支離破碎,隻能勉強捕捉到一些晃動的色塊和輪廓。
左側,是沈曾。
他那張永遠覆著冰霜般高傲的臉龐,此刻線條繃得死緊。
指尖凝聚著一點微弱卻精純的冰藍寒光,小心翼翼地懸在文慧後背一處最猙獰的傷口上方。
那寒光並非為了凍結生機,而是竭力壓製著傷口深處殘餘的、屬於曾泉暴怒之力的可怕灼燒感。
每一次冰藍光暈流轉,都帶來一絲短暫的、針紮似的清涼,隨即又被更猛烈的灼痛淹沒。
沈曾緊抿著唇,深潭般的眸子裏,冰層碎裂的痕跡清晰可見,翻湧著一種近乎狼狽的懊惱。
方才那萬分之一刹的分神,成了此刻釘在他驕傲心上的毒刺。
右側,則飄來一縷極淡、卻不再蘊含絲毫魅惑之意的甜香。
思彤緊挨著沈曾,桃花眼裏水光瀲灩,卻不再是勾魂攝魄,而是全然的凝重。
她纖纖十指翻飛如蝶,指尖牽引著點點溫潤的粉白光暈,如同初春最柔和的雨露,極其輕柔地灑落在文慧手臂、肋側幾處深可見骨的撕裂傷上。
那粉白光暈落下,翻卷的皮肉似乎被無形的力量微微撫平,血流的速度也減緩了少許。
思彤的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顯然這“治愈”對她被封印的力量而言,亦是沉重的負擔。
“咳咳…嗬……”
喉嚨裏湧上的腥甜讓文慧控製不住地嗆咳,身體在曾泉背上劇烈地抽搐了一下,更多的血沫從嘴角溢出,染紅了曾泉肩頭殘存的衣料。
“別動!省點力氣!快到了!”
曾泉的吼聲就在耳邊炸開,嘶啞得如同砂紙摩擦,卻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笨拙的焦灼。
他托著文慧的手臂又收緊了幾分,仿佛生怕背上這輕飄飄的重量會突然消散。
“慧……”
冰晶玉的聲音帶著哭腔,從稍後一點的位置傳來。
她亦步亦趨地緊跟著,手裏死死攥著一塊沾濕的布片,每當文慧嘴角有新的血沫湧出,她便手忙腳亂地湊上去擦拭,動作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小心翼翼。
她甚至不敢多看曾泉焦黑的半邊身體,更不敢回頭去看那頭癱在戰場中央、額心殘留著淡淡七彩印記的巨虎——那曾讓她瘋狂貪婪的骨翼,此刻成了最刺目的諷刺。
沉重的腳步聲在身後,如同悶雷滾動。
是輝溫。
她的身軀努力放輕動作,卻依舊震得腳下腐葉簌簌作響。
眼睛茫然地在文慧慘白的臉和曾泉血淋淋的背上轉來轉去,甕聲甕氣地問:
“曾哥…疼不?…要不…啃點樹皮?”
她指了指旁邊一棵被戰鬥餘波掃倒、斷口處露出新鮮木質的大樹,似乎覺得這是眼下唯一能拿出的“慰問品”。
金子走在輝溫旁邊,腳步拖遝,眼皮沉重,仿佛隨時會就地睡去。
但他那雙總是半眯著的金色眼瞳,此刻卻銳利地掃視著四周密林深處扭曲的陰影。
他慢吞吞地開口,每一個字都像是從濃重的睡意裏費力地摳出來:
“……前麵……石縫……能躲……風……”
聲音含糊,卻意外地指出了方向。
而最讓文慧殘留意念感到一絲不安的,是那道如影隨形、卻又始終遊離在幾步之外的氣息。
大懿。
寬大的兜帽低垂,遮住他大半張臉,隻露出緊抿的、線條冷硬的下頜。他無聲地走在隊伍的陰影裏,如同一個沉默的幽靈。
文慧能感覺到,那兜帽下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針,一遍又一遍地在他慘烈的傷軀上掃過,最終,又落回曾泉背上,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沉甸甸的審視。
他們圍攏著,簇擁著,卻又彼此隔絕。
暴怒、傲慢、色欲、貪婪、暴食、怠惰、嫉妒……
七大罪的烙印在他們靈魂深處灼燒,本能地排斥著靠近,卻被一種更強大、更詭異的力量——那100的“好感度”,或者說,是對這具凡軀所展現出的、能壓製甚至淨化“罪孽”的“七竅玲瓏心”的忌憚與……某種扭曲的依賴?——強行捆綁在一起。
每一步前行,都踩在沉默的刀刃上。
曾泉的喘息越來越重,每一步邁出都伴隨著身體不堪重負的顫抖。
他半邊焦糊的身體在每一次發力時都滲出暗紅的血水,順著褲腿滴落在腐葉上。
終於,他腳下一個趔趄,龐大的身軀猛地向前踉蹌,單膝重重砸在潮濕的泥地上!
“呃啊——!”
劇痛讓他發出一聲野獸般的低吼,托著文慧的手臂卻像鐵鉗般死死穩住,沒讓背上的人摔下去。
汗水混著血水,從他緊繃的下頜線滴落。
“停下!”
沈曾低喝,冰寒的目光掃過曾泉搖搖欲墜的身體,
“你撐不住了!再走下去,你們兩個都得交代在這裏!”
思彤也蹙緊眉頭,看向金子指示的方向——前方不遠,幾塊巨大的、布滿青苔的黑色山岩犬牙交錯地堆疊在一起,形成一道狹窄傾斜的石縫入口,裏麵黑黢黢的,勉強能容數人藏身。
“金子說得對,先進去避一避!”
她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急迫。
“那頭虎妖,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從封印中蘇醒了!”
曾泉赤紅的眼睛狠狠瞪向沈曾,喉嚨裏滾動著暴怒的低吼,像是被戳中了痛處。
然而,他低頭看了眼背上氣若遊絲、幾乎感覺不到呼吸起伏的文慧,卻還是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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