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賭上明天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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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踏入萬物交易所,曆嘉佑的目標明確無比,行動也變得雷厲風行。
    他直奔那些在供應商名錄上標注的、信譽較好且專營探險裝備和特殊材料的店鋪或攤位。
    時間緊迫,他沒有功夫去和那些奸猾的小販磨嘴皮子。
    重力錨釘是首要目標。
    他在一家由沉默寡言的矮人經營的鍛造鋪裏找到了符合要求的貨色。
    那矮人似乎認識格林,看到曆嘉佑出示的名錄後,隻是甕聲甕氣地報了個實價:“特製精鋼錨釘,附魔能量鎖鏈,一對1500金幣,格林那老家夥介紹來的,不講價。”
    曆嘉佑利用“恒定交易”快速感知了一下錨釘的“堅固度”、“能量傳導性”和“附魔穩定性”,確認物有所值後,幹脆利落地付了款。
    能量輻射防護服的選擇則更為謹慎。這東西直接關係到他在秘境中的活動時間和生存幾率。
    他在一家規模頗大的地精科技商店裏,仔細比較了數款不同型號的防護服。
    有的防護效果強勁,但能量消耗巨大,以他目前這點能量上限根本支撐不了多久;有的輕便靈活,但防護能力堪憂。
    他利用“恒定交易”,不斷感知著“輻射衰減率”、“材質耐久度”、“能量效率比”等關鍵指標,最終花費了1400金幣,選擇了一套由特殊合成材料製成的深藍色連體防護服。
    這套服裝的輻射衰減率並非最高,但勝在材質堅韌、不易破損,且維持基礎防護效果的能量消耗極低,更適合他這種需要長時間在惡劣環境中活動的“窮人”。
    針對幽影豹的強光裝備也不能少。他在一個精靈開設的煉金工坊裏,購買了三顆一次性的“陽炎爆”,這種煉金炸彈能在瞬間釋放出堪比小型太陽的強光和熱量,對懼光生物有奇效。
    又在另一個攤位上買了兩支可以用水晶充能的“聚焦強光杖”。這些一共花了他450金幣。
    高能量壓縮食物和封裝純淨水,他嚴格按照老鬼手劄的提示,尋找那些能量波動最低、幾乎沒有氣味泄露的類型。
    他在一個專門出售軍需品的攤位上找到了滿意的貨色,花費500金幣儲備了足夠支撐七天的量——這是老鬼存活的時間,也是他給自己定下的一個最低目標。
    綜合急救包,他選擇了一個由半身人藥劑師調配的升級版,裏麵不僅有常規的止血、消毒、傷口縫合工具,還特別添加了針對能量輻射灼傷的特效藥膏和兩支小劑量的“細胞活性刺激劑”,能在關鍵時刻加速傷口愈合或激發潛能。
    這個急救包花了他700金幣。
    多功能工兵鏟、帶有自動鎖定功能的攀爬索、一個能大致顯示周圍能量強度和類型的便攜式檢測儀……他又補充了一些零碎但實用的工具,花費了大約500金幣。
    當他將清單上大部分必需品都采購齊全後,清點了一下剩餘的金幣,臉色不由得沉了下來——隻剩下不到1100枚了。
    而他清單上最後,也是至關重要的一項——高頻聲波發生器,還沒有著落。
    他在交易所裏焦急地尋找著。這種專門針對能量核心的特殊道具本就稀少,出售的攤位更是寥寥無幾。
    他找到了兩個攤位有貨,但都是一次性的基礎型號,品質一般,而且開價都在1000金幣以上。
    隻有一個聲波發生器,意味著在遭遇碎星元素時,他隻有一次出手機會。
    一旦失手,或者遇到複數敵人,他就將陷入極其危險的境地,失敗和重置幾乎是必然的結果。
    “必須再買一個……”曆嘉佑咬著牙,心中焦急萬分。但錢不夠,這是最現實的問題。
    去哪裏弄錢?時間隻剩下不到兩天,根本來不及去做任務或者倒賣商品。難道……真的要放棄嗎?
    他站在人潮湧動的交易所通道中央,周圍的喧囂仿佛都離他遠去。
    失敗的畫麵,重置的無力感,格林的警告,老鬼的慘狀……一一在他腦海中閃過。
    不!他不能失敗!他已經賭上了太多!
    一個瘋狂的念頭再次占據了他的心頭。
    他猛地抬起頭,目光銳利如刀,穿透人群,落在了那個角落裏,那個永遠籠罩在神秘麵紗之下的女人攤位上。
    他記得,這個女人似乎對各種“交易”很感興趣,而且……她似乎認識“恒定交易”這種能力。或許……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忐忑和瘋狂,邁著堅定的步伐走了過去。
    “又見麵了。”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蒙麵女人抬起頭,深邃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幾秒,似乎看穿了他內心的掙紮。“看來,你遇到麻煩了?”她的聲音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我需要一個高頻聲波發生器,品質要好,最好能多次使用。”曆嘉佑開門見山,“但我金幣不夠。”
    “哦?”女人似乎並不意外,“所以,你又想進行一次‘交易’了?”
    “是的。”曆嘉佑點頭,“這一次,我願意付出更大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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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說看。”女人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曆嘉佑深吸一口氣,說出了那個他早已在心中盤算好的、也是他目前唯一能拿出的籌碼:
    “我交易……我未來七天內,通過‘恒定交易’所能獲得的所有‘價值’的……百分之五十。”
    百分之五十!這幾乎是將自己未來一周的命運與這次秘境之行徹底捆綁!
    如果他成功,收獲巨大,那麽損失一半也還能接受;
    但如果他失敗,或者收獲寥寥,那麽契約的反噬,足以讓他萬劫不複!這比之前購買聲波發生器的交易,風險提高了數倍!
    女人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隨即被更濃厚的興趣所取代。
    “百分之五十……你還真敢賭。”
    沉默了幾秒,似乎在評估著這場豪賭的價值和風險,
    “你就不怕……你所謂的‘未來’,根本撐不過七天嗎?”
    “如果連這次都撐不過去,那有沒有未來,又有什麽區別?”曆嘉佑的語氣異常平靜,平靜中卻蘊含著一種焚燒一切的決絕。
    女人凝視著他,仿佛要將他徹底看穿。
    許久,她才緩緩點了點頭:“好,我欣賞你的勇氣,或者說……愚蠢。
    這個,‘寂滅之音’,特殊能量晶石充能,可以使用三次。
    另外,這枚‘回溯符文’,可以在你觸發‘重置’的前一刻,將你拉回到三秒前的狀態,或許能救你一命,但一次有效。”她拿出那個銀色圓盤和一枚散發著時間能量波動的奇特符文。
    “寂滅之音”的價值遠超1500金幣,而那枚“回溯符文”更是有價無市的保命底牌!
    “契約。”女人拿出了一張新的羊皮紙契約,上麵的能量波動比上次更加強烈。
    曆嘉佑沒有絲毫猶豫,再次用鮮血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契約燃燒,化作流光融入體內。
    那冰冷的束縛感更加沉重,仿佛命運的天平已經徹底倒向了未知的深淵。
    “去吧,讓我看看,你這燃燒未來的火焰,究竟能燒得多旺。”
    女人收起了攤位,身影漸漸隱入陰影之中,仿佛從未出現過。
    曆嘉佑握著聲波發生器和那枚珍貴的符文,心中百感交集。
    他用未來換取了現在,用可能性換取了生存的幾率。他已經沒有任何退路。
    他離開了交易所,不再有絲毫停留,直接奔向北區那片象征著混亂與未知的永恒回響之地。
    狂風呼嘯,能量肆虐,如同為他即將踏上的征途奏響的序曲。
    他找到了之前選定的石洞,將所有裝備最後檢查了一遍,然後盤膝而坐,閉上雙眼,將所有的情緒都沉澱下來,隻剩下鋼鐵般的意誌和對成功的無限渴望。
    他在等待,等待那扇通往地獄或天堂的大門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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