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病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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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樣子水鹿徹是碰到了什麽危險,宋春馳有心想問,但現在他們的立場還不清楚,他問了是要小鹿答還是不答呢?不管答不答都挺尷尬的。
    夏靜奴卻像是沒有這種顧忌,徑直問道:“小鹿,怎麽了?”
    “靜奴嗚嗚嗚嗚靜奴!”水鹿徹撲到夏靜奴麵前,“差點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嚇死我了!”
    夏靜奴手掌拂過水鹿徹的頭頂,順著頭發落在纖細的後頸上,那處有少年不知是因為運動還是驚嚇而滲出的冷汗,濡濕了掌心,他並不介意,攏起手指不輕不重地捏著,柔聲詢問:“遇到什麽了?”
    水鹿徹激動的情緒被安撫下來,起身順勢坐在了夏靜奴旁邊,原本屬於南宮晉的位置上,說起了自己被係統傳送之後的事。
    他不僅外貌變成了十二三歲的少年,就連聲線也倒退到沒有經曆變聲期的時候,帶著天真和稚嫩。
    “鍾聲響起後,我眼前忽然黑了,過了幾秒再睜眼,就發現我被送到了一個病院裏麵。”
    “病院?”
    剛剛去過一個病院的宋春馳馬上搭話,同時注意到了水鹿徹此刻穿在身上的衣服,那是一套白色製服,身上外套的肩膀處多留了量,支出一道不到一厘米的棱,這設計顯得少年人瘦弱的身形多寬闊板正一些,背後在衣領的位置有個條碼樣的黑色印花,下麵還有一行小字。
    他趁水鹿徹答話時湊近看了看,上麵寫的是一串外文,猜測大概是獨角獸的意思。
    這猜測並非毫無根據,畢竟這個標誌他在臨江市獨角獸精神病院的大廳見過。
    水鹿徹不知道他在想什麽,朝他點頭,竹筒倒豆子一樣說著自己這回的經曆。
    ... ...
    水鹿徹睜眼時,車子剛好停下,坐在他身邊的人先下車,然後衝他說:“到了,下來吧。”
    這是個劇情模式,他沒法控製自己。隻見“他”先是猶豫一會,才慢吞吞下了車,光從動作就能看出來不情不願。
    水鹿徹觀察身側,先是訝異“他”竟然是跟著公務車過來,開車的司機和剛剛坐在旁邊的人都穿著警服,再抬頭,正看到那棟六層小樓的外牆上,鮮紅顯眼的“臨江市獨角獸精神病院”幾個字。
    從病院大門進去,有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迎上來,她應該是聽說了水鹿徹身上發生的事,態度很溫和地對著他笑,還想伸手摸摸頭,被他躲了過去。
    水鹿徹一眼看到了醫生胸前掛的工牌,知道了她的名字叫佟晴山。
    “這是我們那邊開出來的檢測單,隻是簡單測了幾個項目,這個我們也不太懂。你們接收之後看要不要再做專業的。”
    “他的情況都跟你們說過了,以後你們看著我們也放心。”
    佟晴山接過單子,點頭:“好的,辛苦兩位。”
    又客套了兩句,那兩人就上車走了。
    這期間水鹿徹就在那低著頭傻呆站著,直到佟晴山看過檢測單,轉頭對他道:“好啦,弟弟,你是叫xx嗎?先過來做登記。”
    水鹿徹肯定,那醫生絕對是叫了某個名字,但他聽到的卻是被屏蔽的“嘀——”。
    他瞬間警覺,這個名字絕對有古怪!
    難道說... ...
    水鹿徹腦子裏冒出個大膽的想法——【行者】竟是“我”自己?
    不然係統為什麽要屏蔽這個名字?完全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出於對自己狗運的自信,水鹿徹決定先大膽假設他是【行者】,那麽就可以考慮係統給出的其他任務。
    目前要緊的當然是搞清楚那天報警過後,“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麽,導致要被送來這個精神病院。
    但劇情模式還沒結束,兩個警官已經走了,看來隻能從醫生身上找線索。
    做完登記,來到病房,水鹿徹才能自由行動。
    他先觀察了下病房,裏麵的布置像個集體宿舍,有六個病床鋪,其中四張病床是有人的,看到有新人進來,都睜著眼睛在那瞧。
    病房是很普遍的布置,沒什麽值得注意的點,他看過兩眼後回頭,就見那位名叫佟晴山的醫生正盯著他看。
    明明人不少,卻很安靜,這氛圍讓他覺得略有些尷尬,主動開口:“怎麽了?醫生?”
    佟晴山嘴角揚起微笑,“聽說,那一天是你報的警?”
    水鹿徹點頭:“是啊。”想了想又補充,“不過後麵發生了什麽,我就不知道了。”
    他清楚看到,自己這句話說完,佟晴山嘴角的弧度瞬間消失了。
    他一臉莫名,問:“有什麽問題嗎?”
    佟晴山搖搖頭,“沒事。”
    又囑咐他:“這段時間你就先住這,這兩天院裏會給你安排檢查,都是一些簡單的必要項目,你配合就好。”
    水鹿徹聽得皺眉,“這段時間?我要在這裏待很久嗎?”
    佟晴山沒有給他確定的回答,隻模棱道:“這要看你以後的表現,要是恢複得好,很快就能離開的。”
    恢複?
    水鹿徹摸不著頭腦,“我生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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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體上沒什麽不舒服的啊?這是家精神病院,意思是他還患有精神病?
    “所以才要檢查啊。”佟晴山的語氣像在哄孩子,“你要乖乖配合,知道不?”
    水鹿徹無奈,“姐姐,我不是小孩子了。”
    “好好好。”佟晴山笑著和房裏其他人打了招呼,又叮囑水鹿徹要和他們好好相處,轉身離開了。
    水鹿徹坐在了一張空病床上,聽著佟晴山走出去後,不止一間病房裏傳出了奇怪的叫聲。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美女姐姐又來啦!”
    “媽媽!媽媽!”
    “妖怪來了妖怪來了!”
    還有一些意義不明的癡笑和吼叫。
    正皺眉,便聽到近在咫尺處響起一聲尖叫。
    水鹿徹嚇了一跳,轉眼看去,一個住靠窗位置的一個病人在床上,雙手扒著窗戶,對窗外大叫。
    “啊!”
    “啊!!!”
    水鹿徹確定那病人隻是尖叫,並沒有別的意義。
    他眉頭皺得更緊,暫時還沒有更多想法出現,身邊又竄出一個身影。
    這是個身材似瘦竹竿的病人,笑嘻嘻地湊近他,癡癡道:“嘿嘿... ...弟... ...弟弟嗬嗬嗬,好、好。”
    瘦竹竿身材瘦,臉上也瘦得脫相,仿佛隻剩張皮披在骨頭上,乍然湊近看還挺嚇人的,水鹿徹心一顫,僵硬地笑笑,回應著瘦竹竿的問好:“你好啊。”
    擔心剩下兩個病友也有什麽奇怪表現,水鹿徹先發製人地看向靠門位置的那張床,那裏坐了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男子,屈著雙膝抱著頭,兩眼驚恐地盯著一個位置,正在瑟瑟發抖。
    發抖病友對床是個麵色蒼白,頭發也白的老頭,他沒什麽動靜,隻是愣愣坐著,嘴唇蠕動著,但聲音比蚊子還小,根本聽不清說的啥。
    這堪稱群魔亂舞的場麵,就算是白天,給人的感覺也很是詭異瘮人。
    在這種氛圍裏,水鹿徹無助地坐著,不由自主地開始聯想一些關於精神病院的恐怖情節,並暗恨自己記那麽清楚幹嘛。
    不到兩分鍾,他就成功給自己腦補得心裏發毛,打了個冷戰之後仰頭倒在床上,忍住了沒有融入其中發出聲音,內心卻在尖銳爆鳴。
    不要啊!我不要待在這裏!
    要和這些人呆在一塊,不到三天他就要崩潰了!
    倒在床上癱了幾分鍾,他忽而一躍而起。
    不行!他不玩了,他要逃跑!
    病房裏的病友不管他,水鹿徹很順利出了門,跑過走廊時聽到了更加高昂激動的“交響樂”,他裝作聽不見地奔向電梯,正好有電梯停到這樓,門打開,裏麵站著個男人。
    男人穿著代表醫生的白大褂,一看見他就道:“就是你吧?新來的小同學?”
    水鹿徹暗叫倒黴,怎麽剛跑出來就被抓包了。卻聽那男醫生道:“正好我也要找你。喏,這是醫院的製服,今晚洗過澡就換上,以後在這裏都穿這個,大家一看就知道你是住在病院的人,也不會為難你。”
    水鹿徹越聽心越涼,這醫生一臉平靜,話裏的意思不就是說現在正在進行的“交響曲”隻是稀鬆平常?並且還有其他令人難受的事?
    一想到自己腦補的各種恐怖情節都可能發生,水鹿徹眼眶一紅嘴一癟,險些飆出眼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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