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愚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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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夜抱著艾麗卡踏入水晶狼骨城牆時,塔頂的深淵核心突然爆發出琉璃般的虹光。
光影中,身著深紫色絲絨長裙的女人緩緩轉身,暗金色織紋在裙擺流淌,宛如將碎裂的星軌縫進了夜幕。她發間的紫水晶銀簪折射出幽光,碎發隨核心能量的波動輕顫,幾縷垂在頸側的發絲,恰好勾勒出珍珠般的肩頸曲線。
“等你很久了,外來者。”她開口時,櫻粉唇瓣勾起的弧度帶著三分慵懶,深褐色瞳孔裏的琥珀光流轉,映出江澄夜臂彎裏艾麗卡胸口發燙的核心碎片,“白狼王沃丁封印核心時,特意用妹妹的骨血織了這襲‘星夜囚籠’——你看這裙擺的暗紋,像不像沙漠裏永遠走不出去的沙丘?”
“為什麽沃丁的遺址會在沙漠裏,這地方難道不是原住民的墳墓嗎?”
不知道為什麽,江澄夜對眼前人竟然沒引起懷疑等情緒,而是像麵對親朋一樣直接開口問道。
她輕晃手腕,深紫晶石手鏈發出清越聲響,與核心共鳴的刹那,城牆水晶突然浮現出無數咒紋。
江澄夜這才發現,那些暗金色織紋竟在隨女人的動作變幻形狀,時而化作狼首圖騰,時而裂成星軌碎片,最終在裙擺邊緣聚成一道扭曲的沙暴紋路——正是他在沙漠中見過的心魘符文。
“誰知道呢……沃丁以為用雙紋容器就能困住核心,卻不知道每百年都會有執念最深的人來當鑰匙。”
女人沒有正麵回答,反而轉移了話題。
她用指尖劃過核心表麵,紫水晶簪子突然脫離發髻,懸浮在半空分裂成萬千細針,每一根都凝著深紫色的能量,“比如現在,你懷裏的小姑娘執念於守護,而你……”她眼尾上挑的弧度陡然銳利,“執念於弄清所有真相。”
艾麗卡突然在懷中咳嗽起來,她胸口的碎片爆發出金光,與女人腕間晶石手鏈產生劇烈共振。
江澄夜這才看清,那些深紫晶石竟是由無數凝固的血滴組成,每顆晶石裏都封印著一張痛苦的麵孔——正是百年間困死在沙海的迷途者。
“這裙子的織紋需要活祭來滋養。”女人旋轉裙擺,暗金色星軌突然亮起血色光芒,“當年沃丁把妹妹獻祭給核心時,她的血就順著這些紋路流進了沙漠。現在你融合了雙紋力量,正好能當新的養料。”
話音未落,所有晶石細針突然射向江澄夜,針尖在接觸到銀色紋路的瞬間,竟開始吸收融合能量,將他皮膚灼出焦黑的痕跡。
“等等!”江澄夜突然發現女人耳後有一道極淺的狼形疤痕,與艾麗卡眉心的星軌印記形狀相似,“你也是容器?”
女人的笑容瞬間凝固,深褐色瞳孔裏的琥珀光泛起漣漪,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痛苦:“沃丁的妹妹不僅是祭品,更是核心的第一道枷鎖。”
她抬手撫過耳後疤痕,深紫色長裙突然無風自動,織紋裏的暗金狼首竟活了過來,“他用親妹妹的靈魂織進布料,以為這樣就能鎖住深淵,卻不知道每百年……”
沃丁要鎖住深淵?
江澄夜晃晃頭。
原來白狼王是好人嗎?
她的話音被核心爆鳴聲打斷,艾麗卡胸口的碎片突然脫離,與江澄夜體內的狼紋力量融合成銀色光刃,斬斷了所有晶石細針。
光刃斬在核心表麵的刹那,女人的長裙突然裂開一道縫隙,露出內襯繡著的完整預言——“當雙紋之血染紅星夜囚籠,被獻祭的靈魂將點燃真正的光”。
“原來……你才是鑰匙。”江澄夜看著女人耳後的狼形疤痕滲出銀光,突然明白這襲長裙根本不是囚籠,而是沃丁留給妹妹的解脫符。
他將銀色力量注入光刃,對準女人裙擺上的沙暴紋路斬下,暗金色織紋在光芒中寸寸碎裂,化作萬千流螢飛向核心。
女人的身體在流螢中逐漸透明,深紫色長裙褪去血色,露出底下純白的祭祀服。
她耳後的疤痕化作銀色狼紋,與艾麗卡眉心的星軌印記遙相呼應,而塔頂的核心在流螢注入後,終於裂開縫隙,釋放出被封印百年的白狼王殘魂——沃丁的虛影中,清晰地映出他將妹妹獻祭時,偷偷在她耳後刻下的解脫咒。
“原來哥哥……從來沒有放棄我。”女人的虛影化作最後一道流螢,融入江澄夜掌心的銀色紋路。
此時水晶城牆轟然倒塌,露出外麵真實的星空——無數顆鑲嵌著深紫長裙的星球漂浮其間,每顆星球都對應著一個被執念困住的世界。
江澄夜握緊艾麗卡的手,兩人胸口的核心碎片同時發光,將銀色光芒傳向所有星球,那些被織進裙擺的靈魂在光芒中逐一蘇醒,而真正的深淵核心,終於在雙紋合一的力量中,化作一顆狼首與星軌交織的純白星辰。
女人嘴角勾起的弧度陡然上揚,深褐色瞳孔裏的琥珀光瞬間凝成寒芒,唇角那抹似笑非笑的慵懶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淬了毒般的陰鷙。
她指尖輕輕劃過核心表麵,暗金色織紋突然如活蛇般扭曲,裙擺流淌的星軌紋路滲出猩紅血絲,順著水晶牆麵蜿蜒蔓延,在地麵勾勒出猙獰的狼首噬月圖案。
“嘖,莫林的權柄真好用啊……”
女人攥住手掌,脖子後的圖紋漸漸消失。
…………
“深淵也好,人、狼族也罷,你們不過是棋盤上的棋子罷了……”
莫林擊飛女人,但女人的聲音卻從她身後傳來。
“你見過棋子把棋盤掀了還跳起來攻擊棋手的嗎?”
當莫林回過頭,一股無聲無息的黑色瞬間將他整個籠罩。
“哢——”
似乎有什麽破碎了。
下一秒,淨土崩散!
女人站在那原本潔白無瑕的空間中央,雙眸金澤流動。
“這個世界……有些無趣了。這些家夥似乎並不值得我過分掌控。換句話講……鬥蛐蛐這種樂子……還是得換著玩。”
女人嘴角勾起一個危險的弧度。
“我知道……這些造物少了什麽了……我要看的是人心的爭鬥,而這些家夥隻糾結於肉體,它們沒有心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