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燈亮起，刺破暮色，晚風拂過樹梢的沙沙聲漸次清晰，取代了白日的喧囂。
    當鮑星緯回到燕京，他沒有做任何的休息，與陳邦德道別過後，徑直找到還在單位的林逸飛，向對方說明張揚的情況。
    了解完事情經過，林逸飛也聽出鮑星緯話中有話，便順著接話道：“原來幕後推手的J先生是張揚，這麽說的話，都是一場誤會，既然是內資博弈，那就讓他們自個分出勝負吧，哈哈。”
    如果是內資博弈，無論最後誰輸誰贏，錢都在國內。
    但外資就不同了，一旦它們獲利離場，錢就會從華國流向其他國家，造成財富外流。
    這也是為什麽，“J先生”ip地址查到在國外後，金融監管總局會如此大動幹戈的原因。
    見對方搭好台階，鮑星緯也順勢接話道：“嗯，事情清晰明了，如果張揚真的勾結外資獲利，你們可以自行處理，無需過問我。”
    “鮑老還是這麽鐵麵無私。”
    林逸飛堆笑道。
    他不是初出茅廬的青年，也聽出這句話有兩層含義。
    勾結外資獲利，自己這邊可以自行處理，內資博弈獲利呢？
    嗯…
    這就耐人尋味了。
    見對方明白話中含義，鮑星緯看了眼窗外，又問道：“也到飯點時間了，吃過飯沒有？”
    “六點多剛吃完，就在單位。”林逸飛如實回答。
    “那行，你先忙吧，等這周末你有時間，到我那聚聚。”鮑星緯邀約道。
    “我一定來。”
    林逸飛笑著回應。
    把事情講清楚後，鮑星緯也沒有多待，帶著程宏發就離開了金融監管總局。
    他也看出來了，因為顧忌自己的麵子，林逸飛辦事有很多顧慮，但現在他已經劃出紅線，隻要張揚越過雷池半步，無需過問他，可以直接拷走審問。
    程宏發開著借來的單位車，與鮑星緯返回居住四合院的同時，還不忘吐槽道：“這張揚還是太年輕，做事沒有一點分寸，害得鮑老您這幾天為他奔波這麽久。”
    說話時，他還不忘通過車內後視鏡觀察鮑星緯臉色變化。
    坐在後座的鮑星緯沒有接話，目光看向窗外的車水馬龍。
    他並不傻，早就察覺到程宏發對張揚抱有一定的敵意，而產生敵意的主要原因，大概率是通往金融智囊團的名額。
    1997年，布局多年的量子基金、老虎基金、摩根士丹利等華爾街資本突然發難，對港島金融市場發動了係統性攻擊。
    它們先是提前在恒指期貨市場建立巨量空單，再利用離岸市場，拆借港元，囤積大量空頭頭寸，緊接著拋售港元，迫使港島金管局提高利率，引發股市恐慌。
    朱利安·羅伯遜管理的老虎基金，同步做空港股藍籌股，直接打壓恒生指數，並在期貨市場加倉空單，與量子基金形成匯市、股市、期市的聯動攻擊。
    當時老虎基金管理的資產規模達200億美元，其動向對港島金融市場情緒具有極強的引導作用。
    除了量子基金和老虎基金協同作戰外，包括美洲豹基金、長期資本管理公司等在內的數十家對衝基金，以及高盛、摩根士丹利等華爾街投行，都在通過拆借港元、賣空股票和衍生品交易參與其中。
    它們利用當初港股金融市場的高流動性和開放環境，構建了一個龐大的投機網絡。
    就在它們以為隻需要靜等
    股市暴跌的時候，華國央行派駐工作組，也就是金融智囊團進駐港島，並給予極高的救市權限。
    1998年春，鮑星緯率先提出外匯救市激進策略，並迅速被熊興懷、彭戈等其他智囊團成員認可，又於1998年8月14日，港島打破“積極不幹預”的傳統，動用自身的外匯儲備下場救市。
    由於潛在可調動的外匯儲備超過2000億美元，形成了對投機資本的強大威懾，華爾街資本最終隻能匆匆割肉逃離港島。
    這一仗，讓鮑星緯、熊興懷、彭戈等金融智囊團的成員名聲大噪，無數榮譽光環加身，但他們也意識到，華爾街資本絕對會卷土重來，他們必須要做好準備，選好金融智囊團的苗子。
    1999年，鮑星緯到訪央財演講，當時就讀碩士的程宏發作為學生提問代表，引起了他的注意。
    2000年，剛畢業的程宏發就被調到了鮑星緯身邊，充當助理秘書，同時鮑星緯也想看看，他有沒有進入智囊團的潛力。
    但可惜，經過3年的觀察，程宏發思維過於呆板，不利於靈活決策，達不到鮑星緯期望，後者隻能繼續物色人選。
    雖說程宏發沒能達到鮑星緯的期望，但他放在匯金、證金、證監會，亦或者說金管局都是不錯的人才，鮑星緯也有意讓他前往這幾個單位就職。
    然而程宏發還想爭取爭取，多次以照顧鮑星緯為由，留在了鮑星緯身邊做事。
    可隨著張揚與何婧的突然出現，事情發展漸漸超出了程宏發的預料。
    如果僅僅是何婧，他還不擔心，他並不是看不起女人，而是何婧的投資策略太保守，和他的投資風格重迭，程宏發認為自己與何婧二選一，鮑星緯肯定選自己。
    張揚就不同了，特別是被查出他就是富春路和J先生，天賦不僅高得可怕，收割手段也異常“殘忍”。
    800元入市，僅用半年時間，就翻了整整125萬倍。
    然而還沒有完，他還經營了一家財經網站，不僅拿到了阿裏巴巴的5000萬注資，還吞並了百度財經，進入財經網站的第一梯隊。
    投資、創業兩開花，用時僅半年，年齡更是隻有22歲，這讓程宏發怎麽能不著急？
    見鮑星緯遲遲沒有接話，程宏發又半開玩笑道：“半年撈金10億華國幣，現在資金體量也上來了，張揚的賺錢速度會大大提升，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控盤藍籌股，要是真控盤藍籌股的話，錢真要被張揚那小子賺光了。”
    控盤藍籌股，這是風險極高的事情，因為會涉及指數波動。
    控中小盤，哪怕跌停漲停，漲停跌停都無所謂，對大盤指數造成不了什麽影響。
    程宏發明顯是在提醒鮑星緯，張揚有可能因為資金體量的暴漲，獲利野心越發膨脹。
    “他會有分寸的。”鮑星緯拋出這句話，便閉上了雙眼。
    自從知道張揚在短短半年時間，打出125萬倍收益後，他就認可了這顆苗子。
    但同時鮑星緯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讓張揚放棄現有的一切，前往金融智囊團入職。
    所以他打算，未來重點關注何婧，因為他也看出來了，這兩人存在某種親密關係，既然很難說服張揚進入金融智囊團，那就曲線讓他為金融智囊團服務。
    至於程宏發，鮑星緯還是保持原有觀點，讓他前往匯金、證金、證監會或者金管局。
    聽見“他會有分寸的”這句話，程宏發眼神的妒忌已經要溢出來，一想到自己9年都未曾拿到的通行證，居然被張揚三番四次“唾棄”，他就覺得自己人生被否定。
    “可惡！”
    程宏發握住方向盤的手不斷用力，青筋暴起，他內心嘶吼道：“這明明都是屬於我的，狗日的張揚！”
    在短暫發泄過後，他突然想到了什麽，眼神閃過抹厲色。
    待車輛回到居住的四合院附近，鮑星緯與程宏發找了家常去的餐館吃飯，或許是這幾天太累，吃過晚飯，鮑星緯簡單消化過後，便直接臥床休息。
    程宏發回到自己居住的房間，他快速打開電腦，用張揚偽裝成“J先生”的方式，照貓畫虎般地給葛衛東郵箱編輯郵件。
    [富春路是張揚，J先生也是張揚，他是扳倒佳辰生物的幕後推手。]
    “啪——”
    郵件發送出去。
    他是真沒轍了，如果再讓張揚這麽發展下去，他進金融智囊團的願望隻能化為泡影。
    發送完葛衛東的郵件，他又發給徐翔，這兩位是已知和張揚有利益衝突的人。
    然而程宏發遺漏了一點，那就是張揚使用郵箱聯係喬樂辰、邴耀傑、何佳妮等上市企業高管，是因為企業基本郵件聯係。
    葛衛東和徐翔，兩人雖說都有公開的郵箱，但卻很少查看，因為都是垃圾郵件居多。
    就好比明星個人郵箱，一旦泄露，各種表白郵件、黃色騷擾郵件都會接踵而至。
    此時的程宏發還沒意識到，自己照貓畫虎的手法出現了紕漏，而他也和鮑星緯對他的印象那般，古板而又呆滯。
    ……
    而與此同時。
    另一邊。
    滬都的半島酒店。
    自從10月18日，滬都半島酒店正式開業迎賓，它的客流量就達到了接客流量峰值的極限，需要預約才能進行入住或吃飯。
    此時金碧輝煌，真金打造的至尊包廂內，徐翔正講述自己的計劃道：“除了趙丹陽、丁楹、陳光明以外，我還已經通知了Asking，如果他真是撲克神秘組織裏的A先生，明天iPhone 3GS概念個股的股價可能會出現異動。”
    “你通知Asking，隻為試探他是不是A先生？”
    葛衛東皺眉問道。
    此時包廂內，山城啤酒的“受害經理”再次齊聚，也正是這次暴力收割，把他們聚到了一起。
    王亞偉想到了早上的那幕，插話道：“對了，今天早上鮑星緯來華夏基金了，而且目標非常明確，就是找何婧，兩人關門聊了一會以後，鮑星緯好像沒有停留多久，就離開了華夏基金。”
    “我記得圈內人好像說過，鮑星緯一直在燕京修養，怎麽會突然回滬都呢？”常士杉不解。
    “有沒有可能是找張揚的？”陳山也接話道。
    “有可能，張揚可是嚴重懷疑對象。”常士杉點頭的同時，又回到最初的問題：“對了，徐翔你到底在想什麽？告知Asking隻是為了試探他的身份？”
    “不！”
    徐翔搖了搖頭，低語道：“試探身份隻是其一，最關鍵的是，知曉他們的態度和籌碼。”
    “額…不太明白。”
    何震有點沒聽明白，想不通怎麽通過邱寶裕來知曉神秘撲克組織的態度和籌碼。
    徐翔瞥了他一眼，又耐心解釋道：“Asking和金田路在六月份就已經開始布局iPhone 3GS概念，吸籌了大量相關股票的籌碼，其中知曉的股票有舜宇光學、富士康、瑞聲科技等。”
    “假設說，他們都是撲克神秘組織的人，現在我們通過Asking這條線，讓他們知道華國聯通獨家代理iPhone 3GS後，遵循龍頭原則，他們大概率會調倉換股，造成其他iPhone 3GS概念股的下跌。”
    “如果他們不調倉換股，且華國聯通沒有明顯上攻，要麽他們手裏沒有多少華國聯通籌碼，要麽隻想做跟隨，這都是利好於我們。”
    聽到這，葛衛東接話道：“也就是說，你想通過Asking，試探神秘撲克組織在華國聯通的倉位？”
    “是這麽個意思，炒優不炒差，華國聯通是鐵定的龍頭，就看明天股價走勢了。”
    徐翔點頭道。
    “如果明天華國聯通大漲呢？我們要追高嗎？”常士杉又問。
    “追！”
    徐翔不假思索，又講述自己想法道：“明天華國聯通股價如果大漲，先看成交量，判斷對方是暴力吸籌還是拉升我們的介入成本，總而言之，如果能和神秘撲克組織一起做龍頭，iPhone 3GS概念足以讓我們每個人吃飽喝足。”
    江湖不是打打殺殺，而是人情世故，雖說神秘撲克組織收割了他們，但考慮到對方六月份就已經先入為主，徐翔想的是化幹戈為玉帛。
    “那要是股價下跌或平盤呢？”
    常士杉繼續追問。
    “這就好辦了，我們全力吸籌即可，對方大概率沒想到華國聯通和蘋果公司簽獨家協議，買到的概念股都是雜毛。”徐翔笑道。
    山城啤酒他們輸了，是因為合成肽乙肝疫苗是假的，這次iPhone 3GS在海外市場火爆到斷貨，總該能吃頓大肉了吧？
    產品沒問題。
    龍頭沒選錯。
    徐翔就不信了，這次還不能連本帶利全部賺回來。
    不僅是徐翔，葛衛東、王亞偉等人，包括遠在深城的趙丹陽、益田路沈宇帆，以及盤踞在港島的華爾街資本都認為，華國聯通未來一個月有大行情。
    當然了。
    現在他們要做的是吸籌。
    這種藍籌白馬股，隻要他們不暴力吸籌，是很難被散戶發現的，畢竟資金體量太大了。
    遠在福城的Asking邱寶裕不會想到，他把徐翔當“合作兄弟”，徐翔把他當誘餌拋。
    ……
    翌日，10月22號。
    在21號晚上，就有兩條利空消息在發酵。
    第一條是華國證監會宣布，向發改委移交部分融資審批權，包括增發、非公開發行和發債等事項，這一權力調整引發市場對股市融資節奏不確定性的擔憂。
    第二條則是監管層釋放房地產調控信號，銀監會同步釋放調控地方平台貸款信號，進一步加劇了市場對房地產行業資金鏈的擔憂。
    兩條利空消息最直觀的影響就是房地產板塊，在9點30分開盤後，萬科A、金地集團等龍頭股領跌，其中萬科A的開盤即下跌1.23%，現報價格是12.37元。
    兩大指數下跌，又點燃起了3000點保衛戰概念。
    [陽光明媚的時光]：媽的，3000點保衛戰再次打響，這兩個月都打響多少次了？
    [回憶最傷人]：3043點了，兄弟們守住3000點啊，要是守不住，那我可就來抄底了，哈哈！
    [反方向的鍾]：3000點以下遍地黃金是吧？一看就知道是胡溪進的親傳大弟子。
    [孤獨的野豬]：天量見天價，現在縮量下跌，搞不好要回調，同誌們要慎重！
    自“血色八月”下跌到2600點後，A股已經打響了無數次3000點保衛戰和爭奪戰，也經曆了無數次跌破預期。
    這種極端波動行情，是技術黨的最愛，但卻是“佛係黨”的煉獄。
    技術黨熱愛操作，會通過做波段去降低持倉成本，但也有可能做波段失敗，提升持倉成本，不過相當於偏佛係的股民，技術黨會比較容易回本或盈利。
    胡溪進在看見大盤又要下跌到3000點，當即表態道：“來了來了，老胡最愛的3000點，我已經看見金色的輝光。”
    另一邊的周閏發，在血賺20萬華國幣後，同樣在摩拳擦掌，等待A股下跌到3000點，再狠狠梭哈抄底指數！
    不同於兩位“門外漢”，李大霄則是冷靜分析，並發布視頻。
    [同誌們同誌們，28家擬上市企業臨近，市場資金好像確實不太夠用，外加房地產板塊表現不佳，短期指數是承壓的，但長期依舊看漲，買到好股的散戶不用擔心，你們是正確的，讓我們為“正確牛”點讚，做正確事，買正確股，做正確人，加油，正確牛！！]
    一句“正確牛”，掀起了百萬流量，大量散戶聽了李大霄的講述，紛紛尋找“正確股”投資。
    而不被李大霄認可的山城啤酒，它則是走出了二連板漲停，現報價格是39.34元。
    此時山城啤酒的散戶已經換了一批，這些新散戶已經開始期待自己可以開豪車，住豪宅，摟著漂亮女人走上人生巔峰。
    [老衲不出軌]：爽了爽了，成功抄底山城啤酒，二浪行情啟動，我要賺1000萬！
    [願得富婆de心]：個人覺得合成肽乙肝疫苗是被資本做局了，就和治愈糖尿病的藥物一樣，都是被資本做局了。
    [不懂夜的黑]：管它資本做不做局，反正我成本是33塊錢，有差不多兩板的利潤墊，有本事砸死我，哈哈哈！
    [風會告訴你答案]：北丐傅海棠曾說過要重倉猛幹，浮盈加倉，頻繁交易，我信了，現在賬戶200多萬，叫我股神就行。
    越是波動，散戶交易越活越，這是股市的定律。
    然而今天的行情食之無味，非常平淡，在摸到3045.03點後，就出現了回彈，最終收在了3051.41點，典型的跌不下去，也漲不上去，僵在了這個區間。
    不過在次日的10月23號，A股出現了“史詩級”大漲。
    上證指數高開高走，收在了3107.85點，漲幅是1.85%，深證成指同樣大漲1.73%，收在了12843.21點，兩市成交量集體放量，再次突破了2700億。
    大漲的原因也很簡單，就是銀監會發布《關於商業銀行資本補充機製的通知》，對銀行次級債扣減規則和資本充足率要求進行調整。
    新規采取“新老劃斷”原則，對2009年7月1日前發行的次級債不再追溯調整，且將混合資本債從資本工具限製中剔除，顯著緩解了銀行補充資本的壓力。
    銀行板塊的利好，自然由銀行板塊帶頭往上衝。
    周五的“收官紅”，不僅讓散戶興奮，更讓兩位學生，做出了改變他們人生經曆的決定。
    湘南郴州某縣城，周五放學的第一時間，曾令山先是托熟人給自己母親帶回去一封信，緊接著便到車站買了一張去省會的車票，打算轉車去滬都。
    由於父親做生意失敗，並且因為這件事情腦出血意外去世，曾令山的家庭背負了70多萬的外債，其中絕大部分都是親戚債，根本賴不掉，曾父留下來的，隻有一個9000元的股票賬戶。
    而他似乎有一定的交易天賦，經常逃學在網吧炒股，把9000元炒到了3萬元。
    他沒有別的選擇，在收到“禪城無影腳”的邀約後，他決定試一試，畢竟逆天改命的機會真的不多。
    不同於曾令山的放手一搏，遠在華東科技大學，就讀金融專業的馮偉強在收到“炒股養家”的邀約後，就立馬聯係了自己父母。
    馮父也是狠人，在聽說是過億級別的遊資大佬要帶自家孩子玩，當即向院裏辦理了休學。
    曾令山和馮偉強都不知道自己的前途如何，但如果能有遊資帶路，或許真能逆天改命。
    不同於廖國沛和林廣昌在滬都，張揚則是抽空回了趟粵東老家，提前辦理港澳通行證。
    因為1986年實施的《華國人民出境入境管理法》規定，華國公民因私事出境需向戶口所在地的市、縣公安機關提出申請。
    2007年生效的《護照法》延續了這一原則，要求普通護照和往來港澳通行證的申請必須在戶籍地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