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金鑾殿戲中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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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唐皇宮的壽宴上,燭火將李存勖的臉映得通紅。他盯著景進獻上的“仙女圖”,眼神呆滯,竟將身旁的韓王妃畫像推落在地——畫像背麵,赫然有韓氏用金釵刻的“伶人有毒”四字。
    “陛下,該聽曲了。”鳳棲梧扶著沈硯冰上前,後者身著琴師服飾,袖中藏著從教坊司帶出的曼陀羅花。她輕揮水袖,九鸞金釵在燭火下折射出七彩光芒,這是向暗處的梨園密諜發出的“亮底牌”信號。
    “就唱《浣溪沙》吧。”李存勖的聲音帶著醉意,卻在聽見“旭日東升”四字時,瞳孔驟然收縮——這是他與韓氏的定情暗號。沈硯冰注意到,景進的指尖不自覺地摸向腰間的藥囊,那裏麵裝著能維持“戲魂”效果的解藥。
    “慢著!”皇後劉氏突然起身,手中捧著金鑲玉匣,“今日壽宴,當以傳國玉璽祭天。景愛卿,替哀家呈上來。”    “陛下請看,”景進指著玉璽上的梵文,“上天啟示,沈硯冰乃漢胡混血,當為亂臣賊子!”
    殿內嘩然。沈硯冰卻在此時,取出父親的鴛鴦板,與耶律斜軫留下的半塊拚合,板中竟彈出一張羊皮地圖,上麵標注著後梁藏璽的真正地點——皇宮禦花園的牡丹亭下。
    “景進獻的是偽璽,”鳳棲梧扯開景進的衣領,露出其鎖骨處的契丹狼頭刺青,“他早已投靠耶律阿保機,用‘戲魂’控製陛下,妄圖讓後唐不戰自亂!”
    李存勖猛然起身,卻因“戲魂”毒性發作踉蹌倒地。沈硯冰趁機將曼陀羅茶喂給皇帝,看著他眼中的渾濁漸漸退去,知道解藥起效了。
    “傳孤旨意,”李存勖按住眉心,“掘開牡丹亭。若有玉璽,景進夷三族;若無,沈硯冰替孤去黃泉路上唱曲!”
    禦花園內,鐵鍬破土聲驚飛宿鳥。當牡丹亭的基石被掀開時,所有人倒吸冷氣——下麵不是玉璽,而是累累白骨,每具骨架的手中都握著戲服碎片,顯然是被滅口的知情人。
    “這是...李公公的玉佩。”韓王妃的貼身侍女認出其中一具骸骨,“當年他說要去教坊司排新戲,竟遭此毒手!”
    景進的臉色慘白如紙。他突然抽出暗藏的短刀,衝向李存勖,卻被鳳棲梧的銀線纏住手腕。沈硯冰撿起景進掉落的藥囊,發現裏麵除了“戲魂”解藥,還有一封契丹文密信,上麵寫著:“八月十五,幽州城門開,戲魂大軍至。”
    “原來如此,”沈硯冰望向幽州方向,“所謂‘戲魂大軍’,不過是中了毒的後唐降卒,景進想借契丹人之手,坐收漁利!”
    李存勖震怒,命人將景進打入天牢。就在此時,耶律斜軫快馬趕到,帶來郭崇韜的密報:幽州城外的契丹軍突然自相殘殺,因為他們的“戲魂”士兵聽見後唐軍營的破陣樂,竟轉而攻擊自己人。
    “陛下,”沈硯冰展開從景進處繳獲的調兵密語台本,“伶人傳遞的情報都藏在戲曲裏。比如《蘭陵王》裏的‘陣前落馬’,實為‘幽州失陷’;《貴妃醉酒》的‘金釵墜地’,是‘密信敗露’的暗號。”
    韓王妃突然想起什麽,她取來自己的金鑲玉步搖,與鳳棲梧的九鸞金釵一碰,竟拚出完整的韓氏家訓:“伶人如棋,可佐君側,不可幹政。”
    “當年臣妾被皇後陷害,幸得鳳棲梧相救,”韓王妃含淚道,“她帶著臣妾的密信混入梨園密諜,就是為了今日...清君側。”
    李存勖握著韓王妃的手,看向沈硯冰:“卿可願改組教坊司,將伶人訓練成耳目?孤要讓天下藩鎮知道,後唐的戲台上,隻能唱孤的《平天下》!”
    沈硯冰跪下接旨,目光落在牡丹亭的白骨上。他知道,這不過是五代十國亂世的冰山一角,隱在戲曲背後的權謀,比戰場更殘酷。但至少此刻,他能用父親的鴛鴦板,敲開這金鑾殿的迷霧,讓戲台上的光,照亮真正的民心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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