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家族重振:草原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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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族重振:草原續章
    衛淵的指尖在犀角盒邊緣摩挲兩下,狼牙粗糙的紋路硌著虎口。
    祠堂西北角的銅漏恰好滴到辰時,屋脊上的鴿哨聲又急促地重複了一遍。
    "給鹽幫兄弟備三壇摻了馬尿的燒刀子。"他轉身吩咐親衛時,袖中火藥丸滾到腕間,"再讓陳掌櫃把上個月從波斯商人那裏扣下的伽南香,原樣送進永昌公主府。"
    晨霧未散,洛水碼頭第三船塢的殘骸在薄煙裏若隱若現。
    衛淵踩著焦黑的木樁躍上棧橋,靴底碾過幾粒未燃盡的鐵砂——這是幽州軍械司特製的火雷殘渣。
    三個月前那場大火燒穿了七艘糧船,卻偏偏在軍械庫東牆留下塊完整的青磚,此刻磚縫裏正滲出暗紅色的黏土。
    "世子當心!"
    親衛李勇的暴喝與破空聲同時響起。
    衛淵側身閃過三支淬毒弩箭,袖中火藥丸精準砸在二十步外的蘆葦叢。
    轟然炸開的硝煙裏,五個黑衣人踉蹌著撲出來,腰間蹀躞帶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青綠色。
    "南詔的蛇紋銅。"衛淵用刀尖挑起刺客衣擺,露出內襯繡著的半朵金絲菊,"但針腳是蘇繡雙麵技法——去查查教坊司新來的那幾個揚州樂伎,尤其是會調龍腦香的。"
    當正午的日頭曬化碼頭最後一片薄冰時,衛淵已站在戶部糧倉西側的草料場。
    二十匹草原戰馬突然掙脫韁繩,鐵蹄踏碎了倉吏剛清點的軍糧賬簿。
    紛揚的麥粒裏,夾雜著大量幽州特供的黍米。
    "三個月前燒毀的軍械庫,倒養肥了戶部糧倉。"衛淵拾起顆黍米在指間搓了搓,米殼上還沾著幽州紅土,"勞煩王尚書跟陛下解釋解釋,為何南詔刺客身上會有你們戶部的調糧印鑒?"
    暮色四合時,大理寺地牢飄出伽南香的煙氣。
    衛淵望著牢房裏瑟瑟發抖的永昌公主府長史,將波斯伽南香碾成的粉末灑在炭盆裏。
    滋滋作響的香灰中浮現出幾行紫紅色紋路,與刺客蹀躞帶上的蛇紋嚴絲合縫。
    "南詔巫族的血蠱術,配上公主府的伽南香,倒是絕配。"衛淵用狼牙挑開長史衣領,露出鎖骨處蠕動的血線,"不過你們算漏了兩件事——突厥硝石遇水則爆,而洛水碼頭...從來就不缺潮氣。"
    子時的更鼓剛敲過第一聲,衛淵帶著磁粉絹帛闖進禦書房。
    皇帝腕間的伽南香念珠突然斷裂,一百零八顆珠子滾落在攤開的幽州軍報上。
    燭火映出絹帛背麵的密文,正是用永昌公主的簪花小楷謄寫的南詔盟約。
    "好一個忠孝兩全的皇姑母!"皇帝攥碎兩顆伽南香珠,殷紅血珠滲進南疆輿圖,"傳旨!
    永昌公主府即刻..."
    "陛下且慢。"衛淵突然跪地叩首,"臣在搜查軍械庫廢墟時,發現了改裝過的突厥火器。
    若此刻打草驚蛇,邊關三十萬將士的冬衣恐怕永遠到不了幽州。"
    五更天的梆子又響時,衛淵站在燒成白地的永昌公主別院前。
    親衛呈上從灰燼裏扒出的半截銅管,內壁還沾著未燃盡的馬尿燒酒。
    "江南鹽幫的傳訊筒。"他摩挲著銅管上的牙印,這是鹽幫二當家特有的標記,"告訴陳掌櫃,該收網了——鹽引上蓋的可是戶部大印。"
    當第一縷晨曦染紅太和殿的琉璃瓦時,文武百官驚見丹墀下擺著七具焦屍。
    衛淵當眾潑灑波斯伽南香粉,屍首腰間蹀躞帶遇香即顯南詔圖騰。
    大理寺卿王煥之的鉛粉臉驟然褪盡血色,他腰間香囊竟與刺客身上的龍腦香同時燃燒起來。
    "好個一石三鳥之計!"衛淵劈手奪過禁軍統領的弓弩,三支鐵箭釘穿王煥之的袍角,露出內襯的幽州軍紋,"借南詔之手除我衛氏,用軍械庫大火吞沒幽州軍糧,最後讓鹽幫頂罪——可惜你們算漏了草原的風。"
    衛淵撫摸著犀角盒裏的狼牙轉身離去時,太和殿盤龍柱的陰影裏傳來極輕的伽南香氣息。
    皇帝拾起滾落腳邊的香珠,深褐色瞳孔映著衛淵的背影漸行漸遠。
    午門外忽然飄起今冬第一場雪,一片雪花落在衛淵尚未合攏的奏章上,融化了"漠北王庭"四個朱筆批注的小字。
    正文)
    衛淵跨進府門時,祖父的紫檀拐杖正敲在青石板上。
    老軍神左腳靴底還沾著幽州紅土,那是連夜策馬八百裏趕回京城的痕跡。
    他捏碎掌中染血的南詔蛇紋銅片,卻在孫兒跪地叩首時,用拐杖挑住了那柄斬過三十八顆人頭的雁翎刀。
    "跪祠堂不如跪馬槽。"老人喉嚨裏滾著北疆的風沙聲,"你爹十四歲偷喝禦酒,可是在馬廄裏跪著編完五十副轡頭。"
    暖閣裏的八寶攢盒突然傾倒,母親繡著金菊的裙擺掃過滿地栗子糕。
    她抓著衛淵左腕反複查驗的指尖突然頓住——那三道被南詔血蠱腐蝕的傷口,正覆著層薄如蟬翼的冰霜。
    "漠北的寒玉髓?"祖父的拐杖重重戳向地磚裂縫,"草原巫醫的手筆倒是比太醫院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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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淵笑著摸出個犀角盒,盒蓋上歪歪扭扭刻著朵雪蓮。
    小妹踮腳搶奪時,袖中掉出把嵌著突厥火石的短匕,刀刃上還沾著戶部賬簿的碎紙屑。
    "王尚書家狸花貓抓壞的。"少女理直氣壯地將匕首插回牛皮鞘,"我幫他們修整了庫房梁柱——用幽州軍械司的火藥。"
    雪夜溫酒尚未飲盡,草原商隊的駝鈴已撞碎晨霜。
    衛淵撫過娜仁托人捎來的銀狼裘,細密針腳裏藏著三根淬毒的牛毛針,這是突厥王庭特有的示警方式。
    他取下其中兩根別進奏章封套,剩下一根穿起永昌公主的伽南香珠,在祖父的兵符印鑒上烙出個帶缺口的月牙。
    三日後,當朝廷特使的金紋車駕碾過草原凍土時,衛淵正蹲在河灘邊研究新製的冰窖。
    十二座半埋地下的穹頂建築排列成北鬥七星狀,窟頂垂落的草繩沾滿鹽粒,正滴滴答答收集著晨霧凝結的水珠。
    "比去年多囤三成冰。"娜仁揮鞭劈開凍硬的羊皮水囊,"按你說的法子挖窖,連最東邊的巴爾虎部都存夠了過冬的奶塊。"
    衛淵望著遠處突然冒出的彩色帳篷群,指尖無意識摩挲腰間犀角盒。
    那些靛藍與茜紅交織的穹頂,分明是突厥王庭貴胄特有的裝飾紋樣。
    二十匹汗血寶馬踏雪而來時,他袖中火藥丸已滾到虎口處。
    "科爾沁部獻牛兩百頭!"
    "烏珠穆沁願出五百張熟皮!"
    部落首領們的呼喝聲被北風吹得七零八落。
    衛淵注意到他們馬鞍側懸掛的銅壺,正是幽州軍械司特製的雙層保溫器具。
    當娜仁捧出改良過的奶磚模具時,第三匹棗紅馬突然人立而起——馬背上滾落的鞍韉裏,竟散出江南稻米的清香。
    暮春時節,當第一茬牧草鑽出殘雪時,衛淵站在新築的夯土城牆上。
    二十裏外的互市集堆滿幽州鐵匠鋪打製的曲轅犁,突厥工匠正用火石在犁頭刻下部落圖騰。
    幾個赤腳孩童追著改良過的四輪馬車奔跑,車轍印裏混著碎煤塊與羊毛的古怪氣味。
    "按你說的分水法,三個部落的草場糾紛解決了。"娜仁將溫熱馬奶塞進他掌心,皮囊外凝結的水珠在陽光下泛著青黑,"但兀良哈部的巫祝說,用火藥開礦會觸怒山神。"
    衛淵笑著展開羊皮卷,墨線勾勒的礦脈圖上灑著層金粉。
    這是工部特批的硝石開采文書,邊角處還蓋著皇帝私印。
    當爆破聲震落山巔積雪時,跪滿山坡的部落長老們突然噤聲——崩落的碎石中竟滾出塊天然金礦石。
    秋分那日,十二輛包鐵馬車駛入王庭。
    衛淵掀開苫布時,突厥貴族們倒吸冷氣的聲音比北風更響。
    二百件煆燒失敗的青瓷殘品在陽光下泛著詭異幽光,碎裂的冰裂紋裏凝著未褪盡的血色釉彩。
    "江南官窯的次品。"衛淵用彎刀撬開件裂胎瓶,"但摻了草原白堿土,倒是比中原瓷器耐得住漠北的寒風。"
    娜仁突然扯動他袖口。
    順著她指節發白的指尖望去,商隊領隊正將個雙耳陶罐塞給部落鐵匠。
    罐口流淌的濃稠液體泛著鐵鏽色,那是幽州軍械司熬製火藥的廢料。
    篝火晚宴的烤肉香尚未散盡,快馬急報已撕破夜空。
    衛淵展開染著江南梅雨氣的信箋時,一片未燒盡的碎瓷突然劃破指尖。
    娜仁抓起把火藥灰按在傷口上,卻見他盯著信上"釉色不純"四字怔忡出神。
    "明日啟程。"衛淵將染血的瓷片嵌進犀角盒,盒蓋上的雪蓮紋恰好咬住缺口,"記得帶上新製的鼓風箱——還有去年存下的那批白堿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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