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豪情比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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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攤前,酒酣耳熱。
    黃淮與縻勝兩人,仿佛有說不完的話,從軍旅抱負到世道不公,從江湖見聞到個人際遇,越聊越是投機,大有相見恨晚之意。
    幾碗烈酒下肚,縻勝那張黝黑的臉膛更是紅得發亮,說話的聲音也愈發洪亮,帶著一股壓抑不住的豪邁之氣。
    “黃兄弟,你真是俺老縻這輩子遇到的……最對脾氣的人!”縻勝用力拍著自己的胸脯,發出“砰砰”的悶響,“不瞞你說,俺這次來東京,除了想投軍報國外,也是……也是存了些別的心思。”
    他端起酒碗,又灌了一大口,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俺有個結義的兄弟,名叫袁朗,那真叫一個勇猛無敵,萬夫不當之勇!為人更是仗義疏財,對俺恩重如山!當初若不是他接濟,俺怕是早就餓死在河北老家了!”
    黃淮心中微動,袁朗?王慶麾下那員能與“雙槍將”董平大戰五十回合不分勝負的猛將?果然是他!
    隻聽縻勝繼續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敬佩和……無奈:“俺那袁朗兄弟,也是個有本事的,可就是……唉,他覺得這官場黑暗,奸臣當道,好漢子沒個出頭之日!一直勸俺,別來這東京城趟渾水,不如跟他一起,去……去尋個山清水秀的地方,聚義快活!”
    “俺當時不信邪,總覺得憑自己一身本事,怎麽也能搏個出身!”
    縻勝猛地一拳砸在桌上,臉上充滿了憤懣,“可今日這遭……”他搖了搖頭,眼神黯淡下來,“看來,還是俺那兄弟看得透徹!等俺回去,怕是真的……隻能跟他上山落草,做個逍遙快活的強人了!”
    他說這話時,雖然帶著幾分自嘲,但更多的,是一種英雄末路、壯誌難酬的悲涼。
    黃淮聽著,沉默片刻,拍了拍縻勝寬厚的肩膀,安慰道:“縻勝大哥,莫要如此灰心!這東京城的禁軍腐朽不堪,不代表整個大宋都無用武之地!”
    他想了想,建議道:“我聽說,西軍的種家軍駐守邊陲,屢抗西夏,軍紀嚴明,最是看重勇武之士,少有那些齷齪門道。以大哥你的本事,若是肯去投奔,未必不能一展抱負,建功立業!”
    “西軍?種家軍?”縻勝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似乎有些意動,但隨即又搖了搖頭,“西陲路途遙遠,俺……唉,再說吧。”顯然,投軍被拒的打擊,讓他一時難以重拾信心。
    黃淮見狀,也不再多勸,隻是覺得有些可惜。
    眼看桌上的酒肉已經快要見底,黃淮再次豪氣地掏出幾塊碎銀,往店家麵前一拍:“店家!別愣著了!再去切十斤熟牛肉,把你們這最好的酒,再打十斤來!今天,我與縻勝大哥,必要喝個痛快!”
    店家早已被這兩位“豪客”驚呆,見又有銀子,哪裏敢怠慢,連聲應著,屁顛屁顛地跑去準備。
    周圍的食客和路人,也紛紛被這邊的動靜吸引,遠遠地圍觀著,對著黃淮和縻勝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酒肉再次流水般送上。
    兩人繼續推杯換盞,氣氛更加熱烈。
    幾巡酒過後,黃淮看著眼前這位氣勢雄渾的壯士,心中那份對武藝的喜愛之情油然而生,笑著說道:“縻勝大哥,早就聽聞你槍棒了得,定然是身手不凡!今日有緣相聚,又喝得如此盡興,何不趁著這酒興,耍弄幾下,也讓小弟開開眼界?”
    縻勝本就是豪爽之人,又喝得興起,聽黃淮這麽一說,頓時來了精神!
    “好!黃兄弟既然想看,俺老縻就獻醜了!”他放下酒碗,猛地站起身,那魁梧的身軀如同一座鐵塔,自帶一股迫人的氣勢!
    他環顧四周,目光落在麵攤旁邊一條用來搭棚的長板凳上。
    那板凳是厚實的硬木所製,又長又沉。
    縻勝大步走過去,單手抓住板凳一端,竟是輕輕鬆鬆地將那沉重的長板凳提了起來!
    “喝!”
    他大喝一聲,也不用兵器,便將這長板凳當作棍棒,就在店門前那片不大的空地上,虎虎生風地舞弄起來!
    但見他腳步沉穩,腰馬合一!手中的長板凳,在他手中仿佛活了過來!
    時而橫掃千軍,帶起呼嘯的勁風,逼得圍觀人群連連後退!
    時而力劈華山,板凳帶著千鈞之力猛砸地麵,青石板都仿佛在震顫!
    時而又如靈蛇出洞,板凳頭巧妙一點一戳,精準無比!
    他那魁梧的身軀,此刻卻展現出與其體型不符的驚人敏捷!
    輾轉騰挪,進退自如!一條普普通通的長板凳,竟被他舞得如同狂風驟雨,密不透風!將他那一身驚人的力量和紮實的武藝功底,展現得淋漓盡致!
    “好!好!好!”黃淮在一旁看得是熱血沸騰,忍不住大聲喝彩!
    周圍的圍觀百姓,更是看得目瞪口呆,掌聲雷動!
    一套板凳“棍法”舞畢,縻勝收勢而立,麵不紅、氣不喘,隻是額頭微微見汗,顯然並未盡全力。他將板凳“砰”地一聲頓在地上,對著黃淮抱拳笑道:“讓黃兄弟見笑了!沒趁手的家夥,隻能胡亂耍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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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太謙虛了!”黃淮眼中放光,一股強烈的切磋欲望湧上心頭,“光看不過癮!縻勝大哥,你我一見如故,不如……就趁著這酒勁,你我隻用拳腳,不傷和氣,小小切磋一番,如何?”
    “哦?”縻勝聞言,也是一愣,隨即上下打量了黃淮一番。
    黃淮雖然身材勻稱挺拔,但比起他這鐵塔般的身軀,還是顯得“單薄”了不少。
    他哈哈大笑道:“黃兄弟好興致!既然兄弟有雅興,俺老縻奉陪便是!不過……俺這拳腳粗重,怕收不住力,兄弟可要當心了!”
    “大哥放心!小弟也練過幾天莊稼把式,沒那麽容易倒下!”黃淮笑著站起身,走到空地中央,對著縻勝一抱拳,擺出了一個起手式。
    大戰,一觸即發!
    縻勝也不客氣,低喝一聲,率先發難!
    他身形不動,右拳卻如同出膛的炮彈,帶著呼嘯的風聲,直搗黃淮麵門!
    這一拳,勢大力沉,快如閃電!尋常人若是挨實了,怕是當場就要筋斷骨折!
    黃淮眼神一凝!好快的拳!
    但他如今早已非吳下阿蒙!基因覺醒帶來的超凡反應速度和動態視力,讓他清晰地捕捉到了縻勝拳頭的軌跡!
    他不退反進!左腳如同釘子般紮在原地,右腳卻詭異地向左前方滑出半步!身體如同柳絮般微微一側!
    “呼!”
    縻勝那勢大力沉的一拳,幾乎是擦著黃淮的鼻尖掠過!帶起的拳風甚至吹動了黃淮的鬢角!
    好險!
    不等縻勝收拳變招,黃淮的左掌已經如同毒蛇出洞,五指並攏成掌刀,精準無比地切向縻勝的手腕關節!
    縻勝吃了一驚!沒想到黃淮身法如此靈巧,反應如此之快!他急忙手腕一沉一翻,試圖避開黃淮的掌刀,同時左拳如同鐵錘般,朝著黃淮的肋下猛擊而來!
    攻守轉換,迅捷無比!盡顯其沙場老將的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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