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吃瓜的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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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者正是猜叔,愛梭好不容易出山,他必然得來的。
猜叔一進門就雙手合十,無聲的打著招呼。
屋內沒開燈,外麵的陽光也被遮擋著,照進來卻昏昏暗暗的,一室的沉悶和壓抑。
顯得室內的氣氛也有些低沉。
蘭波跪在地上,一張臉上全是淚水,愛梭也陰沉著臉,黑胖的臉顯得格外的可怖。
一看就知道,這父子倆是剛剛訴完衷情。
猜叔表情有些沉重,無聲的邁步到病床前,打量了一下昏睡著的小娃娃,見他一臉的灰白之色,也不知道能不能醒的過來。
猜叔心裏想著,卻還是習慣性的伸手,溫柔的給他拉了拉被角。
這樣的小娃娃,跟著愛梭,是挺受罪的。
愛梭也是個心狠的。
陳會長的外甥也不幹人事啊。
猜叔默默的吐出一口濁氣,對於毛攀那個蠢人有些心煩。
沒腦子的人做事沒有章法邏輯,動不動就掀桌子,麻煩的很。
不過這種人也好收拾,他行事高調,恨他的人必不可少,順水推舟就能收拾他。
那種人,暫時還用不到自己出手。
“辛苦猜叔四處奔波了。這次蘭波他們能被救出來,也多虧了你到處周旋。你做呢事情,我會記著呢。”
愛梭臉色有難看,他敷衍的回了個禮,衝著猜叔點頭算作感謝。
不知道什麽時候,愛梭和猜叔之間的相處,多了些微妙的優越感。
也許他自己都沒察覺到這細微的差別,但是猜叔何其明銳。
猜叔深深的看了愛梭一眼,卻一臉的謙和的揮了揮手,
“孩子們能救回來就行了,我們兩個的交情不需要說這些。”
他有他的打算,才不會被一句感謝的話就被打發了呢。
這件事後麵再說,今晚有其他的事情。
跟著猜叔的但拓,細狗和小柴刀一進門,就自覺的散開來,安安靜靜的守在各個角落裏。
門口一個,窗口一個,猜叔身後也站了一個。
看著隨意,嚴糯卻發現,這些人的占位,那是相當厲害了,可攻可守,不管從窗口還是門口來的威脅,第一刻就能被破壞,站在猜叔身後的細狗也能及時護住猜叔。
比光顧著獻殷勤的麻子可專業太多了。
不過想到猜叔是山上下來的老兵,也就了然了。
要不人更專業呢。
培養出來的手下都默契極了,一看就是幹慣了這事。
不過猜叔這是多招人恨啊,出個門都這麽小心。
嚴糯默默的正發散著思維,但拓就站到了她身旁,手癢的下意識又擼了一把嚴糯的腦袋。
嗯,發質軟綿綿的,比蘭波阿星他們呢好摸多了。
看著被擼的暈乎乎的嚴糯,一雙杏眼都發直了,但拓扯著嘴角不動聲色的笑著。
“拓子哥,你們咋來了?”
嚴糯扭頭躲了下,沒躲開,隻得任由他把自己的頭發弄的亂糟糟的,她悄悄的湊近了問著。
這愛梭剛剛來,猜叔就來了,怕是有人通風報信哦,專門盯著這邊的。
“噓,等會說,還有訪客。”
但拓看了眼正低聲說著話的猜叔跟愛梭,壓低了嗓子給嚴糯解釋道。
伐木場拿下後,猜叔也把這邊的情況給愛梭通了氣,然後愛梭就一刻不停的出了麻牛鎮,到了大曲林就給猜叔打了電話。
事情發展到這一刻,才算是正式的開始談了。達班和麻牛鎮是一夥的,現在就等對手上桌了。
想想這件事可真不容易啊,前前後後折騰了那麽久,才開始談判。
而後麵扯皮的地方還要更多,猜叔那麽聰明的人,都說這件事有些麻煩了。
不過,也隻是麻煩而已,但拓對猜叔有信心,三邊坡沒得人能騎到猜叔頭上克。
不過,但拓一想到這些時日內心的煎熬,好不容易做了那麽多,這才是門檻。就覺得這些人做事可真麻煩啊,一點都不幹脆。
也幸虧猜叔能處理,不然真讓他上場,他就是把頭皮抓爛了,都沒辦法。要他說,直接就上去掏槍,要麽幹,要麽死,哪有那麽多的彎彎繞繞。
但拓雙手抱胸,看著笑眯眯的交談著的兩人,心裏想的可多了。
萬幸這些事不用他上場,反正有猜叔在,他隻要聽吩咐做事就好,那些動腦子的活就讓猜叔去做吧。
這麽一想,但拓緊皺的眉心就鬆開來了,也不再焦慮,對著猜叔,他有著城牆那般厚的濾鏡,感覺隻要有猜叔在,就沒有擺不平的事,他就能躺平了一樣。
嚴糯不知道但拓的心路曆程。如果知道了,她一定會給猜叔點蠟,然後再送給猜叔一本書。
《不會帶團隊就隻能幹到死》。
這個可憐的小老頭啊,是挺慘的。看著他手下那群牛鬼蛇神模樣的下屬,嚴糯就覺得恨不起這個可憐人了。
猜叔能把業務做大做強,全靠自己的努力,團隊是有,但是一個能領出來單打獨鬥的都沒有,全是些一不留心就闖禍的禍事頭子。
就連剛收的沈星都是個小災星,走哪哪兒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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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不動,根本帶不動啊,天天不是撈小弟就是擦屁股的,每天兩眼一睜就是丸辣。
無人能懂的冤種大佬一個。
客人們也沒讓人久等,嚴糯剛剛扯著窗簾藏好了自己,門就被推開了。
一行人放輕腳步的走了進來。
嚴糯拉著窗簾,露出一雙亮晶晶的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一眨不眨的看著進來的幾人。
走在最前麵的就是之前有一麵之緣的,海山礦廠的老板吳海山,一進門就點頭哈腰的打招呼,態度可恭敬可謙卑了,那是一點大老板架子都沒有。
他身後的那個寸頭脂包肌的壯漢,就是州濱,嚴糯前幾天在醫院走廊遠遠的看了一眼,對於這個一身鐵血硬漢氣質的男人也是印象深刻,跟但拓是一個類型的。
走在最後麵的那個,一身花裏胡哨,打扮的跟做窗簾生意,胸大無腦的家夥,想來就是毛攀了。
人長得不錯,濃眉大眼的,就是喜歡斜楞著眼看人,壞了幾分姿色,渾身痞痞的勁兒一看就很沒教養的樣子。
黑底金色大花的範思哲頭巾,襯衫和大褲衩,花色過於明豔吵鬧了,花裏胡哨的吵人眼睛,渾身一副暴發戶的醜陋嘴臉。
領口大大的直接開到了肚臍眼,脖子上丁零當啷掛了一大把鏈子。行走間不時露出來的胸大肌比在場唯一的姑娘,嚴糯的還要大。
進門就不客氣的拿輕蔑的眼神到處斜楞人,吊兒郎當的一副欠揍的模樣。
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囂張模樣,跟前麵兩個低著頭一身謙和低調的人完全是兩個極端。
這是來道歉的態度?
不會打起來吧。
嚴糯激動的微微顫抖,她兩眼放光,躲在窗簾後的臉上,寫滿了:“你們不要再打啦,蒜鳥,蒜鳥”,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
卻沒想到反應最大的人是蘭波,他再看到最後進來那個家夥時,瞬間就跟點燃引線的炮仗一樣掄著拳頭衝了過來,卻被站在邊上的但拓一把給攔住。
但拓皺眉,衝著蘭波暗暗的搖頭,示意他冷靜,現在還不是報仇的時候。
蘭波麵目猙獰的扭曲著,咬碎了後槽牙,一眼秒懂但拓的意思,可是懂了不代表他能接受。
兩眼帶火的狠狠的瞪著毛攀,恨不得衝上去給他幾口咬死他。
毛攀一看是這小子,瞬間來了精神,他惡劣的挑著眉,囂張的衝著蘭波抬了抬下巴。
一副能奈我何的模樣。
哼!來啊,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在最衝動的年紀遇到了最純恨的人,怎麽不算是一場酣暢淋漓的雙向奔赴呢。
他倆之間的火花劈裏啪啦,一路火花帶閃電的,照耀的昏暗的屋子都明亮了不少。
嚴糯這會可顧不上蘭波是自己男朋友了,反正屋子裏那麽多大佬,他倆也打不起來,而毛攀早晚是個死的,嚴糯更是沒放在眼裏。
比起擔憂蘭波這個衝動的狗崽子,她覺得現在看戲更重要。
一雙眼睛忙的很,在屋子裏到處轉悠著,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
這屋子裏對毛攀有意見的人可不在少數啊,不!不是少數,是全部,這一屋子的人,都不待見這個二代呢。
這怎麽不算是另一種成功呢。
嚴糯渾身緊繃起來,她有預感,一場大戰即將來襲。
為什麽人就隻有兩隻眼睛呢,看不過來,看不過來,媽耶!
這屋子裏,到處都是刀光劍影啊。
大佬跟大佬,馬仔跟馬仔。還有這倆純恨的。
此刻她就激動的跟瓜田裏的猹一樣,恨不得站起來吃瓜。
猜叔本來想讓嚴糯安撫一下激動的蘭波,結果一扭頭就看到她這幅惟恐天下不亂的模樣,頓時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這沒心沒肺的家夥。
一行人來的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蘭波這個不安定的分子在這裏,隻會妨礙他們的計劃。
愛梭長官抬起眼皮來,冷冷的看著毛攀,卻淡定的吐出幾個字。
“蘭波,你先出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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