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多事之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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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三皇子越來越喜歡裝的風格德哥兒已經完全適應。
    三皇子在外人麵前表現出少年皇子的高傲和憨直也更加認可。
    “住持,雖然你也是庸俗之輩,可觀音山寺內的齋飯還真不錯。”
    看到住持還是一副寶相莊嚴的樣子,三皇子心裏就更不舒服。
    “寺裏就不去了,整日念經也見能成佛的。
    在取些齋飯來,隨便多搬幾把椅子!”
    住持再次念了一聲佛號,“殿下,本寺僧眾都是苦行僧,過午不食。
    寺中也沒有椅子,倒是可以給皇子準備些山泉和蒲團。”
    住持的話音剛落,衛所的千戶立馬笑著拱拱手。
    “殿下放心,來時卑職特意帶了糧草,至於桌椅立時就能采買。”
    難怪都喜歡狗腿子小人呢,這種事辦事的確讓人心裏舒服。
    三皇子剛點頭,千戶立馬一揮手,衛所的將士立馬往山下趕去。
    “德哥兒,這些給臉不要臉的東西如何處置?”
    德哥兒連屁股都沒動一下。
    “都不要臉了,還供著他們豈不是讓殿下很掉價。
    揚州官員和百姓可是看著呢!
    皇家臉麵讓佛門掃的一文不值,回京後您就等著被陛下和皇後娘娘收拾吧!”
    三皇子眼睛一眯,盯著德哥兒,輕輕的咬咬牙。
    既然你想將事擺在台麵上,那就玩把大的!
    “董千戶、趙百戶立馬點齊人馬給本皇子將觀音山寺給圍了。
    將寺內所有僧眾請到山門來!”
    犯過一次錯的趙百戶那是一絲猶豫都沒有,看了一眼正在猶豫的董千戶,帶著人就跨進觀音山寺的門檻。
    董千戶到底還是磕磕巴巴的問了出來。
    “殿下,觀音山寺僧眾?”
    三皇子哼了一聲,扭身就走到德哥兒身邊的圓凳上坐著。
    “德哥兒,這是你給大家分說一下吧!”
    行吧,誰叫這次大戲您是主角呢。
    德哥兒起身來到董千戶身邊,簡單的自我介紹後這才板著臉解釋。
    “三殿下自從離開徐州就被人盯上,踏入揚州更是變本加厲居然登上殿下的坐船查看。
    殿下機警聰慧,護衛更是各個精明強幹,順勢揪住賊人的尾巴。
    昨夜殿下親自領軍將賊人所住山莊攻破。
    原來這這人居然是白蓮教和彌勒教餘孽。
    追捕邪教亂匪之時,有亂匪借著山莊暗道逃至觀音山。”
    楊知府聽完眯著眼睛看著德哥兒。
    以前聽聞王寧遠之子不是個魯莽之人,從小就聰慧過人。
    如今卻當著揚州軍政官員將邪教之事點明。
    楊知府眼睛寒光一閃,這是逼著揚州軍政站隊。
    “王家少爺,你說的山莊可是昨夜起火的喬家莊子!”
    看到三皇子和德哥兒都點頭,董千戶沒有猶豫,猛然轉身。
    “來啊,將喬養衝給本將拿下!”
    此時山門前隻有知府的衙役和衛所官兵,控場的自然是衛所官兵。
    至於富商的隨從,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事情急轉直下,喬養衝所有人手都被控製下來。
    在場的人都處於懵懂中,事情怎麽能如此處置。
    如此大的事不該是牽扯利益的各方關起門來慢慢商談的處理嘛。
    住持也被突如其來的事態發展搞的莫名其妙。
    當看到烏雅在德哥兒的授意下帶著獵犬進了觀音山寺這才反應過來。
    “三殿下是說本寺內有邪教餘孽?
    可有明證,所無明證,皇子今日所為是至我觀音山寺千年名聲而不顧。
    觀音山寺是所有僧眾也不會袖手旁觀。”
    話音剛落,烏雅帶著的人已經從山門裏退了出來。
    然後就是趙百戶和他帶的錦衣衛。
    拿著梢棍的僧人將人趕出山門,就這也沒動作。
    這會大家才看到幾位錦衣衛十分狼狽,有兩位一頭冷汗的扶著自己的胳膊。
    三皇子看到錦衣衛有人帶傷還見了紅,不由的嘴角一挑。
    “果然是佛門清靜地,隻要有人擾了這份清靜,武僧就將人打出去。
    哪怕是錦衣衛也絲毫不留情麵。
    趙百戶你自己到北鎮府司領罪吧!”
    說完走到三皇子起身走到楊知府麵前。
    “知府大人怎麽說?
    揚州府還是不是朝廷治下?
    觀音山寺還在不在您管轄之下?
    原來佛門已經是法外之地!
    怕不是這觀音山寺就是白蓮教在揚州最大的窩點吧!”
    住持哼了一聲,“請殿下慎言。
    老僧也隻是為了觀音山寺的清譽。
    隻要有明證,寺內上下隨殿下清點!”
    楊知府看到如此場麵也是頭疼,拱拱手小聲的說道。
    “殿下,觀音山寺和京中皇家寺廟有牽扯。
    太上皇南巡時曾在寺內來壇論學,還在寺內留有墨寶。
    金陵甑家以及揚州大商都是觀音山寺的信眾。”
    三皇子撇撇嘴,“那本皇子的臉往哪裏放?
    有沒有牽扯一查便知,靈山古寺被朝廷官兵踏足就沒了清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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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清譽不要也罷!
    楊知府這是不支持本皇子了?”
    楊知府立馬表態,“朝廷多次清繳白蓮教亂匪。
    不管為殿下,還是朝廷社稷,揚州百姓之福祉下官自然不留餘地。
    可觀音山寺畢竟是揚州第一大寺,牽扯甚廣,還是有了確鑿證據再入山門也不遲!
    殿下三思!”
    三皇子點點頭,“果然是老成持重。
    難怪楊知府能坐穩揚州,讓揚州繁華不墜。
    董千戶調軍嚴守觀音山,沒有本皇子手令隻許進不許出!”
    王寧遠在京中接到兒子的信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去。
    寧國府特意將秦可卿的喪事辦的如此隆重,京中無論官員百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場麵如此宏大萬一出了差錯自己這個順天府府丞也跟著吃瓜落。
    “這個賈珍比陛下還有能耐,一句話不說就讓本官替他維持各處街道。”
    幾位下官對王寧遠這種情緒起伏的狀態折磨的夠嗆。
    不是說等著看寧國府的大戲嘛!
    “大人,寧國府的家丁已經出麵對發喪路過的商鋪進行補償。
    自今日起到九月初三所經過商鋪全部關門歇業。
    京中勳貴之家也有家丁開始搭建路祭的棚子。”
    王寧遠哦了一聲,這才將目光從兒子的信上挪開。
    “寧國府這次居然如此大方,商戶的補償就沒有一點水份!”
    “大人果然明察秋毫,和勳貴有牽扯的商家不在乎那點銀子。
    大商家嘛,為了交好勳貴,缺的那點銀子也無所謂。
    就是一些小商戶有損失,告到府衙,下官已經詳細的記錄清楚。”
    王寧遠點點頭。
    “也對,死者為大,補償不到位的事等喪事過後在過堂。
    府中衙役可安排清楚,寧國府發喪沿途看熱鬧的人肯定不少。
    一定要控製好人流,切莫因亂傷了百姓。”
    “大人放心,府中衙役已經安排清楚,加上五城兵馬司協助。
    各處人口密集處也安置了柵欄隔離,加上人流控製,必保證萬無一失。”
    商討完,王寧遠這才放屬下去忙自己的。
    “劉槐備馬,咱們去順忠王府!”
    人手不夠用真是讓人頭疼,兒子受了委屈怎麽能沒動作。
    寧國府等事過去再慢慢收拾。
    順忠親王正在自己府裏的人工湖邊釣魚呢。
    “持正,你倒是悠閑還有工夫來本王府上串門!”
    王寧遠拱拱手,毫不客氣的在王爺身邊坐下。
    “比不得王爺,賈珍這次連下官都調動了,都是京中貴人萬一有差池,府丞也算當到頭嘍。
    不是都察院的那些禦史都是瞎子嘛,如此逾越之舉居然沒人彈劾。
    一個個不想揚名了?”
    順忠親王瞟了一眼王寧遠。
    “你王持正能不知道什麽緣故?
    父皇和皇兄都沒出聲,都察院能不壓著那些禦史。
    薊鎮的兵馬即將調整到位,北靜王被逼至此能沒動作。
    來找本王何事,趕緊說,別耽誤本王釣魚!”
    王寧遠拱拱手,“瞞不過親王殿下。
    下官這次來是借人?”
    “借人,順天府的人還不夠你用?
    你到底想幹嘛!”
    王寧遠無奈的笑笑。
    “下官就德哥兒這麽一個兒子,雖然知道揚州事不少,可怎麽也沒想到林如海在彌留之際想掀桌子。
    林如海難得硬氣一回,居然拿德哥兒當槍使。”
    順忠親王一愣,將手裏的魚竿放下,揮揮手示意下人都離遠點。
    倒上茶示意王寧遠喝茶,這才開口問道。
    “揚州之事已經糜爛至此,我那三侄兒都壓不住?”
    王寧遠將揚州事給親王複述一遍。
    “一個個真是膽大包天,居然和虎豹為伍,他們就不怕反噬嘛?
    真有軍械走私到外海?”
    王寧遠搖搖頭,“這種事憑借三皇子和德哥兒手裏的力量可查不清。
    不過有軍械流到外海是肯定的。
    登州府的水軍在剿滅海盜的手裏已經發現了製式軍械。
    渤海黃海還好,東海和南海海盜越發壯大!”
    順忠親王眉頭緊鎖,盯著王寧遠問道。
    “持正是怕白蓮教居中聯絡這些海盜?
    西洋人,南海各島土司的藩軍,海盜,如今在加上白蓮教和南安郡王還真是熱鬧!
    持正還想清理佛門?”
    王寧遠點點頭,“皇家寺廟不少高僧離了京城到了下麵府縣都成了寺廟中的住持。
    他們借著皇家寺廟的牌子沒少斂財!”
    順忠親王思慮了片刻,立馬起身道。
    “這事本王不能做主,你隨本王去海甸行宮一趟。”
    兩人到海甸行宮已經是日暮時分,蘇培盛帶著兩人進了小花園。
    “老五你和王愛卿這麽急著見朕可是有急事?
    行了,朕這裏沒有這麽多繁文縟節!”
    看到有外人在場,順忠親王和王寧遠還是恭敬的行禮。
    “金陵體裁院甑璽見過親王殿下。”
    順忠親王一臉微笑的托起甑璽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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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甑總裁何日進的京,本王居然毫不知情。
    今日怎麽如此客套,完全沒了往日之風采!”
    王寧遠這才知道眼前這位胡子花白,麵色紅潤的小老頭是江南甑家的家主。
    “太上皇召見,下官也多年未曾見家姐,心中歡喜也就忘了禮製。
    還好陛下寬宏,沒有給下官降罪。”
    雍慶帝笑著搖搖頭,“甑愛卿勞苦功高,些許細枝末節的事,無甚大礙!”
    甑璽再次謝過雍慶帝這才疑惑的看向王寧遠。
    江南猛人居然就這麽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京城,王寧遠哪裏敢托大。
    “下官順天府府丞王寧遠見過甑總裁!”
    “王大人客氣。
    王寧遠之名,本官在金陵也是如雷貫耳!
    行事果決之餘,手段圓滑,比之堂樹公更是青出於藍。”
    客套話說完,甑璽就行禮準備陛辭。
    雍慶帝擺擺手,“甑愛卿有急事?”
    在陛下麵前就是天大的私事也不能說有事。
    “甑愛卿常吃宮中禦宴,朕行宮內的飯菜還沒嚐過。
    聽說甑愛卿在金陵尤愛美食,正好今日點評一下朕這行宮中的菜肴。”
    甑璽聽完腿一軟,差點跪下。
    “陛下,臣也就這點愛好,喜歡在嘴上抓撓。
    天下名廚匯聚京城,宮裏禦廚更是無出其右者,哪裏需要臣點評。”
    太假嘍,宮裏的飯菜隻能說不錯。
    等進了食客的嘴裏已經失了三分味道。
    雍慶帝既然開口,甑璽就是在不樂意也得留下。
    “王愛卿有事?”
    王寧遠這才將事說了一遍。
    說完就悄悄打量甑璽,這位不會也是來京中路祭秦可卿的吧!
    書中沒有描述,可越是沒寫才越有意思。
    京中所有勳貴幾乎都出現在路祭中,誰不到首先就得接受勳貴們的打壓。
    還真是會兩頭下注,家主親自進京,見了太上皇,還見了陛下,如果再出現在路祭時,這牆頭草當的。
    看到甑璽滿身的不自在,王寧遠就知道這位老狐狸是被陛下強留到此時的。
    “王愛卿想徹底清查京中佛道兩家的度牒?
    大律中確實有對出家僧道的年齡限製,可律法不外乎人情。
    很多僧道也是因為天生有疾這才養於佛寺庵堂中。”
    說著指指甑璽,“就拿甑愛卿來說。
    甑愛卿就有一愛女,自從出生就體弱多病,這才借著庵堂中的佛性得以活命。
    到底是朕的子民,能活於世間就是最大的福氣。”
    王寧遠抬頭看看雍慶帝,您是真會敲打人,這都能扯到甑家頭上。
    “臣替受苦百姓謝過陛下,陛下仁慈!
    僧道度牒臣必將仔細核對,將陛下仁心告知天下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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