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天命儀?雙星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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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核密室的血色霧氣像被煮沸的糖漿般翻湧,林挽月的指尖深深陷入兩塊碎盤的棱角。左手中的碎盤邊緣還留著焦黑灼痕,那是八歲時賢妃用刑逼問星核秘密時留下的印記;右手握著的無命星碎片,表麵的斷星紋正與她腕間雙生盤紋形成共振,每一道紋路都在貪婪地吸收著星核溢出的微光。當賢妃的虛影被星核漩渦扯碎的瞬間,母親臨終前塞給她的錦盒突然發出蜂鳴 —— 盒底暗格刻著的船錨圖騰,竟與星核裂痕完全吻合。
“承煜!” 林挽月的呼喊被星核的尖嘯吞沒。蕭承煜正用斷星刃殘片抵擋白發老嫗的骨爪,刃身與蕭承凜脖頸的替死紋突然發出共鳴,在兩人之間織出一道光網。他抬頭看見林挽月被星核引力拉向裂痕,碎盤在她掌心發燙,映得她麵容如同被聖火洗禮:“小心那些裂痕!它們會吞噬命星!”
但林挽月已經將兩塊碎盤按進星核。青銅劍 “當啷” 落地,船錨圖騰與碎盤紋路相接的刹那,整個密室的星紋突然亮起。她聽見母親的聲音從碎盤深處傳來:“當年我與前太子妃算出,唯有無命之血能平衡雙生盤陣……” 記憶如潮水湧來 —— 十二歲在冷宮撿到的星軌手劄,原來早就在教她如何用逆香血修補星核。
星核先是劇烈收縮,表麵裂痕滲出的不再是暗紅血液,而是銀藍色星砂。林挽月感覺有千萬根細針紮入骨髓,帝星的灼熱與煞星的陰寒在體內橫衝直撞,直到腕間雙生盤紋突然分裂成三角形態,將兩種力量納入循環。蕭承煜和蕭承凜同時發出驚呼,他們頭頂的命星軌跡正在改變:帝星的熾烈紅光與煞星的暗紫微光,正以林挽月為中心緩緩融合。
“看天命儀!” 蕭承凜突然指向穹頂的裂隙。璿璣城最高處的天命儀正在崩裂,百年未動的紫微星盤發出玻璃碎裂的脆響,數百萬星盤投影從王公貴族的觀星台、百姓家中的羅盤、甚至香族血衛的刺青上騰空而起,共同拚出前所未有的 “雙星歸位圖”—— 蕭承煜的帝星如赤日當空,蕭承凜的煞星似紫月懸空,而夾在中間的無命星,正呈現出介於金藍之間的微光,三顆星辰構成完美等邊三角,每條連線都精準對應星核裂痕的走向。
“不可能……” 白發老嫗的虛影開始崩解,她手中的黑色匣子摔在地上,露出內部刻滿 “替死” 咒文的星核碎片,“太祖設下的雙生盤鐵律,怎會被一個女娃打破?” 她的聲音裏第一次出現恐懼,枯槁的手掌在強光中化作星砂,“當年前太子妃就是想用逆香血改寫天命,所以才被賢妃……”
林挽月的手掌貼緊星核表麵,能清晰 “看” 見三百年前的記憶:初代皇帝在星核刻下雙生盤陣時,故意在帝星與煞星之間留有無命星缺口;前太子妃抱著剛出生的孿生兄弟流淚,用自己的血在繈褓中種下逆香血印記;還有賢妃在密室中抱著蕭承凜顫抖,卻依然將替死紋刻入他後頸 —— 所有的陰謀與犧牲,都是為了讓無命星宿主重啟天命。
星核的震動聲突然變得清亮,如同編鍾穿透雲層。天命儀頂的碎盤紛紛揚揚落下,新的三角星圖緩緩降下,每顆星辰都流淌著柔和光暈。林挽月看見地麵上,香族血衛們驚恐地扯下衣袖,他們胸前的船錨刺青正在褪色,取而代之的是銀藍色三角印記。更遠處,甘州方向的黑霧開始退散,露出歸墟海上漂浮的冰棺群,每具冰棺都倒映著新天命的光輝。
“雙星歸位,天命重啟。” 林挽月的聲音混著星核鳴響,她轉身望向蕭氏兄弟,發現蕭承煜的帝星印記與蕭承凜的煞星紋路,此刻正通過她腕間的三角紋相連。當三人指尖相觸,星核表麵突然浮現出更複雜的星圖:三角結構的三個頂點,分別對應璿璣城、前太子陵、歸墟海中央 —— 那是初代皇帝埋藏星核鑰匙的三處秘境。
“歸墟海的封印……” 蕭承煜盯著星圖,斷星刃殘片指向西北方向。在逐漸消散的黑霧中,那具刻著船錨圖騰的巨型冰棺正在裂開,露出裏麵躺著的青年。他與蕭承煜容貌相同,胸口卻同時存在帝星與煞星的印記,仿佛是雙星未分裂前的完美形態。更詭異的是,他手中握著的星盤,赫然刻著與林挽月碎盤相同的無命星紋路。
白發老嫗的最後一絲虛影融入星核:“你們以為改寫天命就能阻止歸墟海?‘星核之眼’已經睜開 ——” 話音未落,星核表麵突然浮現出無數痛苦的麵容,正是曆代替死的煞星宿主。他們的斷星紋與新三角星圖激烈排斥,在星核表麵炸出細密的裂痕。林挽月腕間的三角紋突然逆向旋轉,她感到一陣眩暈,看見星核深處封存著初代皇帝的臨終記憶:原來雙星共存的代價,是必須有一人成為星核的活祭。
“挽月!” 蕭承凜的驚呼聲將她拉回現實。歸墟海方向傳來的不再是浪濤聲,而是金屬齒輪轉動的轟鳴。林挽月驚恐地發現,新三角星圖中代表蕭承凜的煞星一角正在變暗,細密的裂紋從星核裂痕蔓延至他脖頸的替死紋。而在天命儀廢墟中,一塊刻著 “承煥” 二字的殘盤正在發光,殘盤下方的青磚緩緩移動,露出直通歸墟海的暗門,門後傳來冰冷的海水湧動聲。
賢妃的虛影突然出現在星艦船頭,她的身體半透明如薄霧,卻依然緊握著剜星刃:“你們以為贏了?星核吞噬我的命星時,歸墟海的‘反星盤’已經啟動……” 她的身後,無數由命星碎片組成的黑色星盤正在旋轉,每一道紋路都與新三角星圖完全相反。而在星艦下方,歸墟海的冰層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露出深處那座由無數冰棺組成的 “星核監獄”。
星核的鳴響漸漸低沉,卻在林挽月掌心留下一道新的斷星紋 —— 那是歸墟海坐標的印記。她望著蕭承煜和蕭承凜,終於明白母親手劄裏的最後一句話:“無命星不是橋梁,是鑰匙。” 當暗門完全開啟,冰冷的海風卷著星砂湧入密室,三角星圖的光輝中,三個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長,而在他們前方,是未知的歸墟海,以及更殘酷的天命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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