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那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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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河郡主和王淳私奔的事就這樣被掩蓋住了。
永平公主讓人將青河送回房去,又向田令攸道:“請走吧,一會兒我要去見皇上,把今天的事情好好說一說。”
田令攸沉著臉走了。
枇杷借機向永平公主道別,“都是我的錯,陪青河出城玩,結果弄出這樣的事。我家裏也不知道呢,我便先回去了,過兩天再來看青河。”
永平公主心裏有什麽不明白的,雖然她自己並不是遵守禮教的人,但不管怎麽出格,都是暗地裏的。即使是皇家最尊貴的公主,表麵上的規矩也要守的。而青河雖然是她的愛女,但是論起身份來,不過是郡主,如果傳出私奔的名聲人就毀了,更何況田令攸等人正要以此在皇上麵前攻擊自己,就連她的地位都要大受影響。
而青河與王淳私奔的事情,田令攸已經拿出足夠多的證據,她隻是強撐著沒有承認而已。其實永平公主心裏非常清楚,青河恐怕果真做出這樣的事情了。
如今玉小姐想出法子把一樁天大的醜聞變成小女孩子不懂事淘氣闖禍,正是救了她們母女二人。她心裏實在是感激,但在大家麵前依舊淡淡的,“我自是知道都是青河的主意,她一向是最淘氣的,倒也不至於要怪你。青河受傷又得了你的照顧才回來,我還是感謝你的。隻是今天我也乏了,改天再說吧。”
青河是我的好朋友,我照顧她是應該的。”枇杷施了一禮,又與殿內幾個相識的夫人打過招呼,又向臨川王和他身邊的王澤輕輕眨眨眼離開了。
還沒走出公主府。就聽臨川王在後麵喊著“枇杷姐姐!枇杷姐姐!”追了上來。
枇杷停住腳步,回身一看,原來不隻是臨川王,王澤也出來了,便笑問:“你們也要回去了?”
正是,”臨川王與枇杷並行,出了公主府前後看了看,見隻有自己三人,便小聲問:“枇杷姐姐,你是不是說謊了,明明我們約好去醉香樓了,你怎麽會與青河出城玩呢?”
王澤也在盯著她的眼睛在看。
這其實是枇杷所有謊話中最大的漏洞,在準備頂替王淳送青河郡主回來的時候,枇杷就想到了,為避免被人對出來,便也做了準備,“其實青河本來是想與王十六娘一起出城玩的,可是王十六娘事到臨頭又不敢出城了。你們不能赴約後我正好遇到青河,我們就悄悄一起出去了。”
是這樣啊!”臨川王相信了,“剛剛我就想問,隻是不敢問,怕你們真是說謊被發現,那可就了不得了。聽說皇上不知怎麽知道了,非要來查問一番,如果查出什麽了,青河的郡主之位肯定不保。”
郡主的封號不保其實不算什麽,永平公主擔心的是更重要的事情。”王澤微笑著說:“王爺,你剛就說困極了,現在已經無事了,趕緊回宮睡吧。”
臨川王果真打了一個大哈欠,“那我先回去了。”說著帶著一群人走了。
枇杷也覺得很累,剛剛麵對田令攸等人的問迅時,她的心弦繃得緊緊的,現在一放鬆下來,才知道自己出的汗已經打濕了內衣,現在風一吹,不禁哆嗦一下,“還真冷啊!”
我還有點事,不能送你回家了,”王澤便將自己的披風解下給枇杷披上道:“你也趕緊回去吧。”
嗯,好的,”枇杷將披風裹緊後,叫住他問:“你們怎麽早早發現青河出城了呢?”據王淳所說,他們才一出城,就開始被人追查,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她還是好奇。王澤既然是左千牛衛大將軍,他有可能知道一些吧。
說是有人看到了。”王澤隻簡單的一句,反又低聲問枇杷,“那人是誰?”
剛剛枇杷向臨川王解釋時,就見王澤一直微微笑著,知他根本沒有被自己騙過。但是她亦不擔心,畢竟王澤一定不會出賣自己的。當然就是臨川王她也相信,隻是畢竟他還是太小,怕他一時說漏了才瞞著他。
枇杷就要將王淳的名字脫口說出,可是她又突然想到王淳與王澤間別扭的親緣關係,還有王淳將來要參加科舉名聲至關重要,便又將到了口邊的話咽了回去,“你就當是我好了。”
王澤便又笑了,溫和地說:“回家裏好好睡一覺吧!”然後讓人拉了馬過來上馬走了。
枇杷這才向家裏走去,沒多遠就發現有人一直跟著自己,她轉過一個牆角後便立即向牆邊靠過去,將身影隱藏在暗處,屏住呼吸,一動不動。
果然,幾息後,那個跟蹤的人也轉了過來,一時見不到人便四處張望著。枇杷蹂身上前,一掌劈向他的頸後,準備將人打倒問個清楚,結果那個也是全神貫注的,抬手接下她的一掌。
然後兩人就認出了對方,畢竟他們交過手,原來是王淳!
枇杷的聲音很低,“你跟著我做什麽?”
我想把你送回家。”
你一直沒走?”
嗯。”
那十六娘呢?”
還在客棧,她惹的事,多吃點苦也是應該的!”其實王淳更想說自己有多擔心枇杷,可又說不出口,便道:“你還管她做什麽!”
枇杷想起先前娘說的話,王淳是很可憐,不但王夫人很不靠譜,還有一個更不靠譜的姐姐,也無怪娘心疼他。一時間同情心就泛濫起來,體貼地說:“你自己去接十六娘肯定不方便,我陪你吧。”
看過青河的樣子,枇杷想也能想到王十六娘應該也被綁在了魁星樓裏,算算時間她應該動不了,王淳想將她帶下來少不了麻煩。
王淳其實舍不得枇杷還陪自己跑一回,但是他也舍不得就此離開枇杷,想了想說:“也好,不過我去找一輛車,我們坐車去。”說著到大街上找了一輛馬車,與枇杷坐了進去。又道:“車裏還暖和,你把披風解下來吧。”
披風本來就有點大,枇杷披在身上行動難免有些不便,於是依言解了下來。王淳伸手接過,“我替你還魏國公吧。”
也好,他們畢竟生活在一座府裏,枇杷並無所謂。與王淳又說了兩句問問情況就到了魁星樓。
魁星樓是進京科考的士子們時常下榻之處,並不在最繁華的大街上,這時候住店的人們又都在外麵賞燈,他們便很快就悄無聲息地上了三樓。
打開房門,枇杷就見王十六娘也被捆成同青河差不多的樣子,現在正在床輔上,地上還有一隻散落的麻布袋,想來當初王淳是用這個將她裝起來送到店裏的。真沒想到王淳還很急智,辦法也蠻多的,隻是十六娘想來受了更多的苦,枇杷心裏暗樂。
正要上前將十六娘放下來,卻被王淳擋住了,“還用麻布袋將她帶下去,否則她會叫嚷的。”然後便將十六娘重新裝進麻布袋中,用手一拎下了樓。
到了車裏,枇杷才將十六娘放出來,又將她身上的繩子解開。十六娘被捆了這麽久,一鬆開繩子根本不會動了,但是她還是口齒含糊著責怪道:“淳哥兒,榮華富貴的路你不走,將來你一輩子都沒有出頭之地!”
王淳怒道:“我要榮華富貴自會想辦法取得,總不會靠這些下三濫的手段!”
你就是傻!”王十六娘卻也氣壞了,“王澤都想辦法與田令攸交好,你卻隻傻傻地讀書、辦公務,到頭來也會同祖父一樣奔波操勞,一生不得登上高位!”
這邊兄妹二人吵架,枇杷心中卻是一驚,難道王澤真與田令攸交好?今天她陪青河到公主府時,確實見王澤站在田令攸身邊,而且田令攸走了,他也就走了,正好還與田令攸一個方向。
但是,枇杷還是不相信。王十六娘雖然身處王家能聽到見到一些高層的事情,但是她本身就是一個不靠譜的人,說的話也未必靠譜。再者,王澤如果真是田令攸一夥兒的,那麽為什麽他明知自己說了謊卻並沒有揭穿?更何況,枇杷從心裏就不相信王澤會與田令攸那樣的小人為伍!
王澤之所以今天在公主府,是因為他是左千牛衛大將軍,才會受皇上指派尋找青河郡主,他與田令攸一同回去,也是要向皇上複命。對,一定是這樣的!
枇杷如此想著,便去問王淳,“十六娘所說的王澤之事可是真的?”
最近有人看到魏國公與田令攸來往頗多,但倒底如何我並不清楚,你也不要信十六娘胡說。”
我胡說?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早,王澤早想通了,隻你還這樣不通人□□故!”
可是見王淳顯然已經被十六娘氣壞了,氣憤地道:“我就是登不上高位,也不能曲眉折腰獻媚於小人!”
十六娘不服氣又要吵,枇杷隻得上前攔住,“你們先別吵了,聲音太大外麵能聽到的。”
王
家姐弟雖然生氣,但聲音其實並不大,但被她再一提醒,王淳便閉上了嘴一聲不吭,而十六娘停了下來,還是心有不甘,又向枇杷低聲道:“我還不是為淳哥兒好,可他一點也不領情不說,反倒將我也綁了起來,哪有一點手足之情!”
原本覺得王淳對十六娘和青河是夠狠,但是枇杷現在經曆過公主府那一幕後已經不再這樣想了,如果王淳沒有及時強硬地將青河和十六娘兩個人製住,又迅速送回京城,又有自己李代桃僵把這件上達天聽的桃色事件變成小女孩不懂事淘氣闖的禍,那麽他們的下場可能會是極悲慘的。
可是,經曆了這一場事件已經身心俱疲的枇杷並沒有心情去與十六娘講解,反正一會她回了家裏自有祖父祖母教導。
王
淳和枇杷都不理自己,可是王十六娘還繼續說:“要是與青河成了親,就是你最在意的科舉也是易如反掌!隻要永平公主發一句話,狀元不就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