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強搶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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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來到縣衙公堂。
    便聽到一陣傷心的啜泣聲。
    堂下跪著一名六旬年紀的布衣老漢,聽他說:
    “昨日我帶著孫女到清溪鎮去賣家禽,下午收攤回家時,剛出鎮子不遠,便遭到了一夥歹人攔路,我孫女兒就這麽被他們搶走了,我本想上前懇求,反遭一腳踹暈……”
    “縣老爺,您可得為草民做主啊,我與孫女兒相依為命,若沒有她,我豈能獨活?”
    敘事起來,老淚縱橫。
    陸雲川進入公堂後,便默默站在一旁觀看。
    “你可有看清楚那夥歹人的長相?可曾聽見他們說什麽?你孫女被搶的具體時間在哪兒?身上錢財可有損失?”堂上李良問道。
    老漢說:
    “在出清溪鎮的官道上,大致是剛到酉時,身上錢財並未被搶,當時發生的太突然,並未仔細瞧見那夥歹人的長相
    他們隻搶走了我孫女,並未動我身上錢財,我被踹到暈過去之際,似乎聽到那人說‘搶回白頂山去……’”
    搶回白頂山……
    陸雲川眯起了眼睛。
    李良也不禁將目光掃向了公堂旁邊的陸雲川。
    “王老漢,你先回去休息,此事本官會著手查辦的。”
    “縣老爺您一定要上心啊,我孫女兒今年才十五歲,可不能遭那些天殺的歹人禍害了!”
    王老漢抹著眼淚退出公堂。
    李良暗歎了一口氣,他何嚐不理解這種心情,他自己女兒就被土匪拐上山去過……
    “退堂吧。”
    李良起身離開公堂,陸雲川自覺跟了上去。
    來到書房。
    “賢侄,你可知道這已是近幾日來,平川縣內第三起綁架案了,受害者皆是豆蔻年華的少女,矛頭都指向了‘白頂山’。”
    如今黑雲寨已被火並,這方圓八十裏之內,僅有白頂山一個寨子。
    陸雲川凝眉沉思,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栽贓嫁禍,但也並非絕對。
    剛吞並黑雲寨,收編了那些土匪嘍囉,其匪性不一定能改過來,萬一真是些不聽話的嘍囉下山強搶民女呢?
    到底是有人故意栽贓,還是山寨管教不嚴?
    “兩日。”
    陸雲川隻留下兩個字,也沒再多說,離開了書房。
    若是山寨管教不嚴,那必將嚴懲不貸。
    若是有人往自己頭上扣屎盆子,那他也絕不會輕饒!
    雖說土匪本就沒什麽好名聲,可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這種事,實在是太令人憤怒。
    回到故人莊。
    陸雲川當即飛鴿傳書發回白頂山。
    兩個時辰後,許暢親自快馬下山來見。
    陸雲川將近幾日發生的強搶女人之事向其講述了一遍,冷聲道:
    “是否管教不嚴?”
    “當家的,絕無此事!”
    許暢一口否定:“除了出寨巡山的兄弟,再沒有任何人下山,且巡山者都有我親自審批的出門條,多少人出去多少人回來,都這裏記得清清白白;
    何況就算是咱們的人拐女人上山,那女人又不是物件兒,那麽大個活人怎能瞞得過我們的眼睛?”
    聽完許暢保證,陸雲川愁眉略消。
    如此看來,果然有人故意栽贓了,還是說有人打著白頂山的旗號狐假虎威?
    “縱使不是山寨嘍囉所為,你回去後也要嚴明寨規,我這人生平最討厭人販子,特別是搶女人與小孩的,被我抓到,神仙也不饒!”
    陸雲川又囑咐道:“據今日公堂所述,那小姑娘是在清溪鎮被擄,光天化日之下,不可能沒人看見,
    你即刻返回山寨,讓胡大勇帶一批兄弟下山,給我去清溪鎮徹查此事,
    敢明目張膽擄人者,必定不是什麽好鳥,那麽就先市霸,地保,地痞,流氓,惡少,閑人,懶漢,賭徒,這類人著手,
    不管用什麽手段,威逼,利誘,殺人,放火,哪怕將整個清溪鎮翻個底朝天,也要將那人販子給我揪出來。”
    陸雲川背過身,最後一句:
    “明日,我睡醒睜開眼時,就要見到人,活人。”
    許暢知道,這回當家的真生氣了。
    “明白!”
    ……
    夜。
    三更時分。
    清溪鎮上大多數住戶都已熄燈安眠。
    唯有王慶家中燈火通明。
    本地人都知道,王慶是鎮上勢頭最大的鄉霸,手下有十幾號兄弟,個個都是進過牢房的狠人。
    王慶在自家屋中開了個小賭檔,每到晚上,十裏八鄉的賭棍都會來他家中消遣,“劈裏啪啦”的搖骰聲,通宵達旦。
    此刻。
    王慶酣然坐在堂中,看著屋中自己紅火的“生意”,臉上那叫一個滿意。
    別看隻有兩張簡陋賭桌,幾副骰子,一晚上進賬個百八十兩銀子完全沒問題。
    “我說牛二,這段時間你在哪兒發了財呢?這都撩銀子上桌了!”
    “是啊,你吃了肉,也給兄弟們喝口湯唄?”
    幾名賭徒望著桌上為數不多的銀錠,眼睛泛著精光。
    小鎮子上的賭棍,多數沒什麽家底,賭資用的都是銅板。
    牛二是鎮子上出了名的爛賭鬼,兜裏有幾個子兒便會拿來堵兩把,家裏的房子田地早就賣光了。
    誰都知道他的錢來路不正。
    “去去去……你們吃肉的時候,怎沒見著給老子喝口湯啊?老子發財,自有門道,甭他娘的多問!趕緊開!”
    “開!”
    “四四六!十四點大!”
    “害!真他娘晦氣!”
    “再來再來!”
    牛二從懷裏又摸出一錠銀子丟上賭桌。
    “當家的,牛二這小子才幾把便已快輸二十兩了……”看場子的馬仔,在王慶耳邊小聲說道。
    “怎麽,咱開賭檔的還嫌賭棍錢少啊?”
    “我就怕他這錢來路不正啊……”
    “嗬,他這錢是坑蒙拐騙的也好,是大風刮來的也罷,最終的結果都一樣,會落到咱們腰包裏。”
    王慶捏著嘴上的小胡子,賭棍輸得越多,他便越得意。
    “咵!”
    突然!
    房門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
    “誰啊,敢他媽——”
    馬仔正要出門查看,一個沙包大的拳頭先砸了進來。
    馬仔被一拳咂趴在地,當場翻了白眼兒。
    胡大勇帶著十幾名嘍囉湧入賭檔,個個蒙著麵罩,手裏提著砍刀。
    “不想死的,都給老子蹲下別動!”
    煞星登場,誰人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