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冒充我白雲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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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慶平日裏欺負一下老百姓還行,遇到真刀真槍的土匪,雙腿當即便軟了下來。
    “好漢……有話……有話好好說!”
    “嗤,老子若不跟你好好說話,你早就被老子一刀砍了!”
    胡大勇拎起王慶衣領,刀架著脖頸,“今夜來,不殺人,隻問明白一件事,給我聽好了——
    今日正午,住在東鄉的李老漢,帶著其孫女李小蓮來鎮子上賣雞鴨,
    下午回家時,剛出鎮子不遠,其孫女便被人給擄走了!
    連老子都不敢再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你們這鎮上的鳥廝還真勇啊!”
    他搡了搡王慶,嗬斥:“快說!是不是你幹的?!”
    “冤枉啊好漢!”
    王慶叫苦,“就是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明目張膽搶女人啊,再說了,一個小姑娘才值多少錢,我這賭檔一晚上的利潤便可買好上好幾個了——”
    “啪!”
    胡大勇一個耳刮子抽在王慶的臉上,“你說的這番話老子不愛聽,該打!”
    王慶的臉瞬間變得又紅又腫,苦不堪言。
    “老子不管,抓不到小賊,就拿你這隻大的當出頭鳥!”
    胡大勇的刀再抵進了一分,貼著王慶的皮肉,“給你一句話的機會,說個名字出來,否則,見血封喉!”
    “這這這……”王慶脫口而出,抬手指向蹲在賭桌下的牛二:
    “牛二!是他!必定是這爛賭鬼!”
    “牛二以前就是個落魄戶,賣地賣房,賣妻賣女,窮得叮當響,可近段日子不知怎的突然暴富了,每把都能摸出銀子上賭桌,肯定是他搶了人家姑娘去賣!”
    那牛二也是做賊心虛,一聽到王慶喊了他的名字,起身撒腿便往門外跑去。
    跑?
    往哪裏跑?
    守在門口的嘍囉一腳便將他踹回了屋子裏。
    胡大勇拎著他的後衣領,像抓小雞兒一般將他給提了起來,吃人的大眼睛瞪著他:
    “就是你!”
    “不是我……不是我……”
    牛二不停搖著腦袋,卻不敢直視胡大勇的眼睛。
    就是這家夥,沒跑了!
    胡大勇一刀背將牛二拍暈抗在肩上,回頭怒眼掃視堂眾:
    “今夜之事,誰若敢透露出去半個字,有一個算一個,通通都得死!”
    “我們走!”
    眾嘍囉退出賭檔。
    王慶宛如泄了氣的皮球,癱軟在椅子上,嚇得汗如雨下。
    ……
    次日一早。
    陸雲川昨晚其實沒怎麽睡覺,直到淩晨才打了個小盹兒。
    醒來時已經日曬三竿了。
    “先生,胡大哥一早便來了,怕吵著您好夢,我就沒叫您。”
    蘇萍兒聽到動靜,悄悄推開門,探進腦袋告知。
    陸雲川心中高興,自己這幫兄弟,辦事就是利索。
    “他們在哪兒?”
    “柴房等著的。”
    “好。”
    陸雲川輾轉柴房。
    牛二被五花大綁丟在柴房,此刻仍處於昏迷之中。
    胡大勇一盆冷水,將他給澆醒了過來。
    “我,我可是白頂山上留了號的!白頂山大當家,是我結拜兄弟……你們若敢動我,我叫兄弟殺你們全家!”
    牛二歪著嘴,努力讓自己更硬氣一些。
    “天王蓋地虎?”
    陸雲川輕輕吐出一聲暗號。
    牛二一臉疑惑,顯然他根本不是白頂山的人。
    “先留半條命。”
    胡大勇將牛二摁在地上一頓暴打,“他媽的,動不動就殺人全家?你有家人嗎?啊?回答我!”
    沒幾拳頭下去,牛二便嘶聲哀求,“別打了!求求你們別打了,我知道錯了……”
    “賤玩意,就得揍!”
    胡大勇拎起半死不活的牛二。
    “像你這種好吃懶做的賭徒,肯定不敢自作主張冒充土匪。”
    陸雲川冷聲問道:“說,是誰讓你以白頂山的名義強擄民女的?”
    “王……王二麻子……”
    “再詳細些。”
    “我,我與他並不熟,隻是,隻是買賣的關係,王二麻子在附近一帶專幹販賣人口的勾當,特別是女人,成色好的一個能給二十兩,
    王二麻子還說了,若打著白頂山的名號搶女人,能再給我增添十兩……
    我是第一次跟他做買賣,要不是實在沒錢花了,我不敢搶女人……”
    “嗬,你做都做了,就甭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謊話了,叫人聽了惡心。”
    陸雲川冷冷一笑,“王二麻子何許人,被你搶的姑娘都在哪兒?”
    “他的底細我不太清楚,但我可以確定他是水匪……因為我們是在河邊交易的。”
    牛二說道:“往西北走六裏地,有個用漁船搭建的臨時渡口,每到晚上王二麻子便會開一艘貨船去那裏停靠,
    那些賣兒賣女的人,都會將人帶到渡口與他交易,若不出意外的話,李小蓮應該就在那艘船上……”
    水匪,黑水澗……那一切就說得通了。
    “你與王二麻子交貨的流程是如何?詳細說來。”陸雲川問道。
    牛二說道:“我們一般抓到女人後,先將其打暈,塞進空酒桶裏,在天黑後用牛車運到河邊;
    用馬燈對著船頭連續閃三次,便是交貨的信號;
    除此之外,王二麻子還會對暗號,上聯他會問:‘溜哪路,拐哪去?’
    下聯你得回:‘鬥花子,換酒錢。’
    隻要暗號對上了,貨船便會放下舷梯,王二麻子便會帶人下來驗貨……”
    “呸!雜碎東西!你們還搞得挺專業!”
    胡大勇往牛二身上吐了口唾沫,“陸頭兒,這家夥絕對不止一次賣姑娘了,還跟他廢話那麽多幹什麽啊?直接砍了!”
    “各位爺爺,都是為了混口飯吃,你們行行好,饒我一命吧!給你們當牛做馬我都認了!”
    牛二不停磕頭求饒。
    如果認錯就能免罰,那還要天理做什麽?
    “你知道我是誰?”陸雲川冷聲問道。
    牛二抬起頭,來回打量陸雲川,搖了搖頭。
    陸雲川貼近牛二耳旁,輕聲道:
    “我叫陸雲川,權掌白頂山。”
    “我這人生平最恨人販子。”
    牛二瞠目結舌。
    “死!”
    “唰!”
    陸雲川袖中匕首驟出,一刀封喉,結果了牛二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