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你知道是什麽吧？”妙扶光抬手間，一塊鳳形玉佩浮現。
    純金色的玉牌，在祁妄目光落在上麵之時，光芒一閃，變成純紅色。
    玉牌中間雕刻在一個字。
    祁妄坐正身體，混沌時期的文字。
    玉佩內還蘊藏著混沌之力。
    祁妄道：“你怎麽會有這個東西？”
    這是鳳族的圖騰，也是鳳族的族徽。
    為什麽會到了妙扶光手裏？
    妙扶光道：“偶然得到的。”
    祁妄不信。
    這個東西，隻給為鳳族做過極大貢獻者。
    妙扶光一直站鳳族。
    這是九天十地眾所周知的事。
    但要說妙扶光為鳳族做過什麽？
    似乎還真查不到。
    況且，也不會有誰去查這個。
    畢竟妙扶光強大起來的時候，鳳族早已覆滅。
    這個時候，妙扶光做什麽都無法改變既定的事實。
    祁妄道：“那個時候，你跟鳳族都沒有交集，後來，鳳族覆滅，族長隕落，你不可能偶然得到它！”
    鳳族令偶然得到，是無法激活其上的圖騰意誌。
    也隻有鳳族者知道如何激活鳳族令上的圖騰。
    妙扶光手中的鳳族令一看就是高階的。
    至少要鳳族長老出手才可以。
    妙扶光笑了笑，“所以，你這是變相承認，你效忠的是鳳族？”
    祁妄：……
    合著套話來的？
    祁妄選擇沉默。
    祁族，葉族，陌族都在效忠鳳族。
    當年鳳族一位推演者推演出鳳族有難，它們祁族就收到命令，要求祁族跟鳳族割席，藏在暗處。
    祁族因此搬來了祁天域。
    當然，這裏最開始不叫祁天域，是祁族來了之後，天道自願改了名字。
    她從鳳蒼離開後，就格外關注有關鳳蒼界的事。
    自然就注意到了妙扶光。
    祁妄又瞥了一眼妙扶光手裏的鳳族令，心裏不是滋味。
    她沒有鳳族令。
    得到鳳族令的是她太祖姥。
    太祖姥來了祁天域後，始終放心不下鳳族。
    在她徹底掌控祁天域後，太祖姥就選擇回了鳳蒼界，跟鳳族一起死守鳳蒼。
    鳳族隕落，太祖姥也跟著一起隕落。
    她呢，為了祁族，隻能跟神族曲意逢迎，她每次看見辛闕，都怕自己控製不住，去打辛闕。
    而她每次都沒控製住自己。
    打辛闕一時爽，一直打，一直爽。
    就是每次都要找個理由，若不然辛闕趁機報複祁族怎麽辦？
    好在，她想了個一勞永逸的理由。
    那就是說她修煉的力量容易讓自己陷入狂躁，因此她脾氣不好，也喜歡動手。
    但這樣的話，她就不能隻打辛闕，她得見到讓自己心煩的就出手。
    別說這借口找的，她自己都信了。
    那之後，就沒強者敢跟她吵架了。
    祁妄道：“你先告訴我，你的令牌怎麽來的？”
    嘴裏沒一句實話的家夥，還想騙她。
    妙扶光道：“真的是偶然得到的。”
    她進了滄溟古境，找到了棲梧城，在門口遇到了一個虛影，對方問了她很多問題，她回答後，就得到了這個鳳凰令。
    “原此令，保你未來之路皆是坦途。”
    之後她就被趕出了滄溟古境。
    且再也進不去了！
    她去滄溟古境是找寶物的。
    結果，先找到了棲梧城，隻得了一塊鳳凰令。
    這能怎麽辦？
    她當時就去其它勢力的秘境逛了逛，這才及時給狐夕祂們送去了資源。
    這東西她得到後，就沒拿出來過。
    之所以會在祁妄麵前拿出來，也是為了試探祁妄。
    神族當年是真的在對鳳族下死手。
    天人族更是恨不得整個鳳蒼界的生靈滅絕。
    而祁族當年看似喊得最凶，實際對鳳蒼界造成的傷害幾乎為零。
    祁妄翻了個白眼，“你找到了鳳族血脈吧？”
    估計是鳳族血脈給的。
    妙扶光道：“你有辦法接鳳蒼強者進入九天十地嗎？”
    祁妄道：“沒有。”
    妙扶光道：“你有顧慮？”
    祁妄道：“顧慮太多，無法說清楚，我隻能暗中幫你，祁族的勢力，並不好用。”
    妙扶光眼神奇怪，“以你的實力，還壓不住？”
    祁妄道：“嗯，你是不是有隻蠱王？借我用用，說不定就可以了。”
    “少來，你的借是借嗎？”她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蠱王，怎麽都不可能借出去。
    “哎！老妙，不是我說你，你找我辦事，連個態度都沒有，還是散了吧！”
    祁妄再次側身，依靠著扶手，半開玩笑道：“我聽說你在仙界的白闕宮沒了，不如，你來我祁族如何？我給你個大長老當當？”
    妙扶光道：“誰說白闕宮沒了？”
    那不是還有她，止醉，赤焰三個嗎？
    祁妄搖頭，“你得罪了瑤和島的神羽，待在仙界也是找罪受，不如來我祁族，我想辦法給你解開詛咒。”
    若是妙扶光有祁族血脈，她早就可以替她解開‘墮神之恨’這個詛咒了。
    隻可惜妙扶光沒有。
    那祁族獨有的血脈之法，就不能給妙扶光用了。
    妙扶光道：“加入你的勢力，給你當牛做馬，你想的可真美。”
    妙扶光說完，站起身，收起身後的椅子。
    祁妄道：“做什麽？”
    妙扶光道：“去一下地方。”
    她的行程滿的很，不可能跟祁妄耗時間。
    祁妄起身，神色認真道：“你不怕嗎？”
    不怕鎮守者出手抹殺你嗎？
    不怕努力最後成空，灰飛湮滅嗎？
    不怕鳳族或許永遠不會再複興嗎？
    鳳族想要發展，估計九天十地九成的勢力都會同意。
    剩下一成裏麵，會有一半選擇沉默，另外一半會支持鳳族的，估計也是鳳族留下的勢力。
    這些勢力……並不足以對抗九天十地九成的勢力。
    妙扶光道：“我除了怕死，什麽都不怕。”
    祁妄神情複雜，“老妙，為什麽……”
    她不是不想支持鳳族。
    但她的同族……怎麽辦？
    妙扶光道：“因為值得。”
    鳳族一定會重回巔峰。
    畢竟，天地蒼生，皆為鳳蒼者。
    隻是祂們早已忘記過去，失了最重要的傳承。
    總有存在試圖用抹除文字的方式，去抹滅歲月裏痕跡，再用新的文字，去覆蓋祂們曾經犯下的罪惡。
    但輪回不會放過祂們。
    祂們的所作所為也都會留下痕跡。
    她接替了那位的傳承意誌，就會一直走下去，直至她徹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