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念和白蓮因為若淵的一句話不再打鬧。
    花念道：“誰開啟的新時代？我猜這個存在定出自我鳳蒼。”
    白蓮道：“花念，收回你最後一句話，讓我來說，如此優秀之輩，唯鳳蒼者是也。”
    若淵望著鳳蒼的界碑，目中流露出眷念之色，當年為了保住海鯨一族，它送走了它們，也不知有沒有機會接它們回來鳳蒼？
    它們還願意回來嗎？
    花念提醒道：“九天十地的禁製還在。”
    紀疏道：“破開就可以了。”
    當年祂們被迫離開鳳蒼，遭到過重創，無法跟九天十地的強者硬剛，自然也力量去破開那禁製。
    紀疏目光輕柔的落在界碑上，她的傷在回歸到這裏的那一刻，就痊愈了。
    是界碑意識替她治好的。
    怎麽會有世界意誌不喜歡自己的孩子呢？
    當年它強製驅逐祂們，也是無奈之際。
    狐夕等人選擇將自己的生死跟鳳蒼綁定，從此實力被禁錮，忘記自由，隻在邊域守護鳳蒼界。
    祂們本來也會那樣做。
    但祂們先接到了鳳蒼意誌的求救。
    鳳蒼界外有強敵環伺。
    祂們不得不走出鳳蒼殺敵。
    而等敵人退走後，鳳蒼意誌卻直接驅逐了祂們。
    它不要祂們進去。
    也拒絕讓祂們跟鳳蒼界共存亡。
    她在離開前，收到過它的歎息，“不要再犧牲了，我的存在是為保護你們，而不是讓你們成為獻祭品。”
    “世界崩碎還可以重塑。”
    “你們才是世界最重要，最寶貴的存在。”
    “活下去，隻要你們活著，我就永遠不會消失。”
    ……
    世界意誌不斷勸說祂們，讓祂們躲起來。
    它甚至還說，“關鍵時刻，你們可以出賣自己的世界，尋求新生，那不是背叛，那是忍辱負重。”
    那時候，她是怪鳳蒼意誌的，為什麽要強迫祂們選擇？
    祂們明明寧願戰死。
    為什麽不給祂們機會？
    等她在無垠界海內沉浮，她方才理解鳳蒼的選擇。
    此時，花念前方懸停著一片晶瑩通透的花瓣。
    裏麵有無數畫麵一閃而過。
    有人抱頭痛哭，悲切不已。
    有雌鷹隻剩半邊的翅膀，卻依舊執著地想繼續翱翔。
    亦有滿身染血的白狐，堅守在原地，直至最後一根狐尾消失。
    ……
    花念看著邊域大戰記錄片段。
    目色逐漸陰沉。
    神族！
    以及神族背後的黑手，都該死！
    隨後，花念看見了法相降臨邊域，灑下無數星辰碎片。
    那是……輪回法則？
    在無法看見的暗處，這些星辰碎片鋪成了一條路，一條通往輪回的路。
    接著，一個個殘魂憑空出現，走入輪回路。
    鳳蒼界的生機因此一點點恢複。
    花念抬起手，又一片血色的花瓣出現。
    轟！——
    血色花瓣炸開。
    “花念，你搞什麽？”白蓮道。
    “咱們離開之後，鳳蒼的輪回路斷了！”花念咬牙切齒道。
    真是狠啊！
    輪回路斷，可不止是生靈無法輪回那麽簡單。
    輪回法則控製的是天地的平衡。
    失去輪回，就代表天地失衡。
    鳳蒼界內因果無法運轉。
    生死不能再交替。
    自然也將會失去平衡。
    鳳蒼界生機隻有消耗，不會得到補充。
    生靈在修煉之時，會更容易進入死胡同，最終修為不得寸進。
    因為天地要自保，不會再有多少氣力去輔助生靈修煉。
    久而久之，不用仇敵做什麽，鳳蒼界就會淪為死界。
    “誰幹的？！”若淵魚鰭微微卷起，像極了在握拳。
    花念道：“看不見誰幹的，但被推在明麵上的是神族，還有九天十地的那群古族。”
    十大古族為首，剩下的小古族緊隨其後，
    在針對鳳蒼界的時候，這些勢力還真是前所未有的團結啊！
    當然，他也知道，很多勢力命不由己，會攻擊鳳蒼是被迫。
    但祂們殘害了無數鳳蒼界生靈是不爭的事實。
    凡事皆要看因果。
    所以他隻負責，送祂們去找被祂們害死的生靈。
    剩下的，他不會再管。
    這是他最大的仁慈。
    紀疏問道：“輪回路恢複了嗎？”
    花念道：“嗯，界碑意誌覺醒後，第一時間就在恢複輪回路，若不然我們趕回來的時候，說不定還能看見它。”
    若淵道：“不，它是因為要給咱們指路，才會徹底陷入沉睡。”
    鳳蒼界碑的意誌，是所有世界裏麵最強的。
    一條輪回路還不至於耗盡它全部力量。
    祂們在無垠界海，本就迷失方向，又身負詛咒，想回來，就不能失去對界碑的感知。
    不斷感知界碑，對祂們來說，其實是極大的消耗。
    而界碑意誌免去了祂們感知的步驟。
    讓祂們順順利利地回到了這裏。
    “嗚嗚嗚……是我無能，連個回家的路都找不到。”白蓮聲音嗚咽，白色的身軀微微靠近界碑，想要去觸摸，卻又不敢。
    一隻鳳凰虛影飛出，用翅膀去摸白蓮的頭頂。
    紀疏道：“我要去神界。”
    既然主要仇敵是神族，那就直擊目標。
    “詛咒怎麽辦？”白蓮提出疑問。
    它也想去神界，但它當年在觸及神界邊界後，不僅被禁製反噬，靈魂更是中了詛咒。
    那種痛苦折磨的它痛苦不堪。
    它不想再體會那種滋味了。
    “那層詛咒消失了。”花念揮手間，一朵純白色的荼蘼花落到白蓮前方。
    白蓮在荼蘼花瓣裏麵看見了畫麵。
    那是一座金色的法相，身上氣息撼天動地。
    “這是界碑意誌顯像？”哪怕心裏清楚，白蓮還是想再確定一遍。
    鳳蒼意誌為了祂們的歸來，竟然做了這麽多努力。
    啪！——
    白蓮用自己的尾巴抽了自己的頭。
    它當年被驅逐的時候，竟然還怪過鳳蒼，它真是不識好歹。
    且它在無垠界海還產生過輕鬆的念頭。
    後來若不是遇到紀疏，如今的它，早已消失在歲月裏。
    “嗯。”
    若淵道：“祂們，都回來了。”
    隨著若淵話音落下，四周開始出現各種各樣的光芒。
    一個個虛影凝實。
    萬物生靈聚集。
    一根青翠的竹子搖曳著，靠近界碑，用竹葉小心翼翼去觸摸界碑。
    一頭天青色的狼也擠到界碑邊上。
    一隻大王蜂飛過一眾生靈，先一步落到界碑上。
    ……
    緊接著，各種各樣的聲音響起。
    “哈哈哈，老娘回來了！”
    “去神界算我一個。”
    “還有我，該去報仇了。”
    “帶我一個，我要去神界大殺四方，殺得神族滅族！”
    “神界的守護神是古神修羅吧？那家夥的意誌很強，咱們得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