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欲火難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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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跟大哥出了一道難題。大哥想:我要是收她為徒,會遭來兩撥人的打擊:一是陳姑娘的婆家,個個都不是好惹的主,二是自家妻子,她吃起醋來,一定要來店裏大吵大鬧,砸我的攤子怎麽辦?
陳姑娘看到大哥愁眉苦臉,不表態,還是不死心,加一把火,把計劃變成現實,伸出雙手把大哥緊緊抱住,整得大哥沒有心裏準備,怎麽辦?好幾天沒有跟老婆親熱了,這一把火把大哥的深藏火星給點燃了。大哥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雙手象跳擺手舞搖個不停。最嚇人的是姑娘的身體越貼越緊,加速的心跳也感受得準確無誤,嘴與口的距離就差那麽一點點,一呼一吸都是同頻了。
大徒弟在裏屋做飯正緊鑼密鼓地進行了,他不便打擾,隻好靜靜地等待街上的小徒弟登單車回來解圍。
時間過得真快,自行車“當當當”三聲響鈴後,小徒弟終於來到店外的大路上,陳姑娘才從夢中醒來,放下手,坐回木椅上,大哥笑著對小徒弟說:你今天好快的。
小徒弟開心了:我騎車技術提高了,加上中午路上人少,自然就快了些。
小徒弟哼著小調把一包燒臘和花生米,還有幾瓶啤酒,從車上的鐵欄裏取出來放回廚房去了。
“咕咕咕!咕咕咕!”大院裏農家的公雞叫起來了,這就是該吃中午飯的生物鍾聲響了。
大哥喊了聲:該吃飯了,該吃飯了,小夥子快把桌子鋪好。
裏屋的大徒弟說:基本上差不多,就等湯燒開,可以開飯了。
陳姑娘也勤快,很麻利,主動先把桌子上的東西收拾幹淨了,從裏屋端菜出來擺好。
都坐下來拿好筷子,將準備開飯了,大哥給兩位徒弟介紹道:這是我以前的相好,訂過婚沒有結成婚就吹了,她大人不同意,幾年前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她姓陳,你們以後就叫她陳姐,她想來學做服裝生意,你們歡迎還是不歡迎?
大徒弟一本正經地先回話了:我歡迎陳姐,一百個歡迎,就是看師傅決定。
小徒弟接著表態:我一百個歡迎陳姐來!
陳姐有些感動說:感謝兩位小兄弟的熱情與爽快,今天跟你們添麻煩了,忙了一整個中午,我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大哥端起酒杯,發話了:來來來,我們歡迎陳美女來店裏指導工作,有我們做得不周到的地方,多提寶貴意見。幹杯!
陳美女高興了,一滿杯一口幹了,眨了眨眼說:指導說不上,就是來學習的。感謝你們師徒三人看得起本姑娘,以後,有什麽用得著我的地方,就盡量開口,我絕不推辭,說到做到!
大哥提醒一句陳美女:可是你那婆家要是來店裏鬧事怎麽辦?
陳美女說:這個你放心,我跟那婆家原本就沒有辦理過結婚證,好在沒有孩子,無牽無掛,我在他家做幾年保姆,也是女傭人,沒有得到任何好處,連一分錢的工資都沒有拿到,隻留下了家暴後的幾處傷疤,他們還想怎麽樣?他們再敢來找我麻煩,我就跟他們——拚命!
美女把“拚命”一詞說得斬釘截鐵。
陳姑娘被接納為大哥第二個女徒弟,中午喝了一些酒,略為表現出一絲絲的醉意。大哥作為師傅,也是店裏的老板,叫姑娘先進去午休,暫時就躺大徒弟那張小木床,大徒弟跟小徒弟搭夥,也暫時委屈一下。
師傅安排了下午的活兒。今天是個好日子,攬下來不少業務,一大堆的衣料,都是近期要生產的原材料,紅黃藍白各種顏色,有純棉布的,也有混紡的,還有的確良和的確卡等化纖材料的,其實化纖要占多半。當時農村流行穿化纖衣服,主要是化纖材料具有耐磨、不褪色,汗水不沁線子便於洗滌,用一點洗粉灑在水裏,衣服浸泡幾分鍾就可以清洗,太省時省力了。這對農村高強度的體力勞動者老說,這些特殊材料就非常受歡迎。這就是時代的產物。
大哥主要負責衣服的第一道工序裁剪,每一件裁剪後用買來的畫粉在布匹上寫上姓名與類別,以免搞混弄錯。大徒弟負責上機縫紉製衣,小徒弟負責熨衣服,釘鈕扣等輔助工作。陳姑娘剛來就熟悉一下套路,先觀摩,抽空踩一下縫紉機,協助小徒弟做些活兒。賣衣服的事以後重點交由陳姑娘來承擔,在街上住了多年,對生意也應該有所熏陶。
當天下午,大家都忙碌著,直到天色偏暗,兩個徒弟自覺做晚飯,陳姑娘主動協助,而大哥丟心落腸看起電視,每天晚七點的新聞聯播,是他必看節目。一個鄉間作坊,分工合作,管理有序,運行起來,井井有條。一些故事在陽光下醞釀著,直到夜色催生,故事自然而然就將發生了。
兩位小弟娃白天辛苦了,入夜就呼呼的睡了,睡得非常深沉,在夢鄉裏醉遊,要是有多事的把他兩個小家夥背出去甩到大河裏看看醒不醒得來。
店裏放了些米麵油肉什麽都有,還處在大院子外的公路當道處,外麵間有夜行者路過,內有老鼠出沒,陳姑娘無論怎麽都睡不著。她翻身一次,木床就吱嘎一聲,隔壁的大哥聽得清清楚楚。這是木板壁子,根本就不隔音。大小徒弟在外一間屋一點也不受影響。
一隻大老鼠不知怎麽那麽好奇,他原以為愛吃零食的大徒弟還住在這裏的,於是故伎重演,又想來這間屋偷香香吃,結果因為換了人,老鼠撲空了。但老鼠不知道換成了美女呀!那大老鼠發威了,直接竄進床上,爬到美女的身上,從腳到腿,經過屁股腰部胸膛,眼看就到脖子上,她終於被嚇著了,下身還是隔著被子,可以原諒這壞家夥,可是眼看就要爬到了頭部,要是把耳朵咬一口,或是把我柔嫩的小臉啃一口,那不是毀容罪嗎?該怎麽辦?她扯了一手被子,把頭捂住,靜觀其變。老鼠第一回合算是結束了,從蓋著薄薄的夏被上失望地滑下去,把光溜溜的蔑席弄得“啪”的一聲響。
老鼠在陳姑娘的屋子裏沒有撈到滿意的東西吃,一點也不甘心離開。陳美女以自己多年跟老鼠打交道的經驗,從夏被滾到席子上的聲音判斷,這是一隻不下於半斤重的公耗兒。在這沒有降溫設備的屋子裏,她把頭捂住,捂得嚴嚴實實,感覺有些熱起來了,頭上開始冒汗。可那討厭的東西,就在席子上竄來竄去,那響聲足以讓她討厭與心煩,再聯想到它那賊眉鼠眼的形象,更是惡心,甚而是討厭與害怕起來。
怎麽辦?去叫兩個小老弟幫忙,他們太辛苦了,明天還有好多活兒要幹呢。前三十年睡不醒,不忍心打擾。找哥子師傅幫忙,他會怎麽看我,認為我睡不著,是想他了。我回娘家與前老公分居也有一段時間了,師傅真以為我實在熬不住了,有什麽生理需求嗎?再等等。她用雙腳在席子上有節奏地擊打了幾聲,那老鼠巋然不動。
陳美女被迫下床,出門,輕輕步履來到大哥寢室門口,輕輕一推木門,開了,大哥從黑影看出是誰,便小聲問:你怎麽啦?這麽晚了,還沒有睡著嗎?
陳美女說:就是,我第一次在這裏睡覺,有點擇床,所以失眠,可後來又有一隻大老鼠在我床上爬來爬去的,好煩人嘛!
大哥開玩笑說:幾年前,你到我家去也是第一次睡覺,怎麽就睡著了呢?
陳美女一下就爬上大哥的床上,扭了一把大哥光溜溜的屁股,順便就挨著睡下去,挑逗似地說:討厭!那不是本姑娘心情好哇!
大哥站起身,坐在床上說:妹子,你第一天來當徒弟,就跟師傅睡在一張床上,不好吧,徒弟知道了我怎麽解釋?
美女一把保住大哥,嬌滴滴地說:我不是怕老鼠嘛,你就不關心徒弟了?不怕老鼠咬耳朵了?
大哥說:你看我怎麽收拾老鼠。
大哥下床,拿起手電筒進入隔壁原來大徒弟住過的房間,用電筒掃了一下床上,再將夏被抖了兩下,沒有看見老鼠的蹤跡。於是便懷疑美女在扯謊,找借口跟自己睡在一起。
回到自己寢室,上床後,拍了美女一下屁股說:哪裏有什麽老鼠,我找過的,沒有,你在撒謊,是不是?
姑娘說:大哥,你冤枉我了,那是我見過的最大的公老鼠,太嚇人了。你是男的,一過去,早被你嚇跑了。
大哥說:你敢發誓,沒有扯我慌嗎?
美女再次抱住大哥說:“行行行,我賭咒,哪個扯謊的給你當婆娘,當一輩子婆娘,當牛做馬的那種,這下你相信了吧。”
大哥一想,美女都離開那麽久了,老鼠也會泄氣的,覺得美女沒有撒謊,於是就不想再糾纏老鼠的事情,就打算安安心心地睡下去了。大院子裏的公雞開始第一遍打更了,扯天扯地地叫起來,還這家跟那家,此起彼伏,把這夜闌人靜攪得雞犬不寧。大哥原本好好休息的心情與睡意被這討厭的雄雞攪散了,甚而是興奮起來,這後半夜怎麽過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