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苗疆聖子當餌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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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裴柚迷迷瞪瞪睜開眼睛,剛做起身來就渾身一陣酸痛僵硬之感,動一動肩膀,酸的她齜牙咧嘴,頓時就醒了一大半。
徐嬤嬤聽見聲響,掀起簾子看過來,“小姐醒了。”
嬤嬤進了車裏,將手上端著的小水盆放了下來,看著裴柚的樣子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馬車上條件還是太差,苦了小姐。”
裴柚一雙杏仁眼盈滿了淚花,倒也不是替自己委屈,隻是抬眼對上徐嬤嬤慈和的麵容,苦兮兮得開了口,“嬤嬤快來扶我一把,手麻了。”
徐嬤嬤連忙上前將人扶起來,半靠在自己身上,手上不輕不重地給人按摩。
裴柚舒服地眯起眼睛享受,緩了一會兒才起床洗漱好。
掀開簾子下了馬車,隻看到一片蒼綠色的草地,晨起的露珠都還沒幹,草尖蹭過裴柚的裙角,沾濕了羅裙衣擺,卻換不來女子一個垂眸。
晨光之下,裴柚眯了眯眼睛,像是早期的貓兒,還帶著隱晦的不滿。
視線中晃過一道白色的影子,裴柚抬起頭來,看到了頭頂盤旋著不肯落下的白鴿。
杏眸中閃過一絲光彩,裴柚就看到了沈姨在向自己招手,於是將掛在衣衫裏麵的香囊扯出來些,款步走向沈如枝坐著的方向。
沈如枝臉上也帶著無法忽視的疲憊,一層青黑在眼下浮現,卻仍舊蓋不住多年來沉澱的端莊氣度。如今見裴柚坐過來,她露出一個柔和的微笑。
“今晚就能宿在前麵的鎮上,我們柚兒就不用如此辛苦了。”
裴柚的目光卻落在沈如枝疲憊的麵容上,她哪裏會認不出來這地方已經出了京城?究竟發生了什麽,才讓沈姨這樣急切地帶她出京呢?
裴柚點了點頭作為回應,纖纖手指卻已經幫沈如枝輕柔著頭部穴位。
“沈姨......”裴柚嗓音輕輕,帶著明顯的心疼,看的沈如枝心軟了又軟。
“人上了年紀,精氣神就沒那麽足了,柚兒不必擔心。”
簡單解決了早飯,一行人就再次啟程。與此同時,消息也已經送到了江司年桌上。
“主子,夫人已經帶著小姐出京了。”趙端明一身勁裝,立於江司年案前,神色是少有的嚴肅認真。
江司年眉眼沉沉,像是水墨畫中最濃墨重彩的一筆,如今像是覆上了一層化不開的冰霜,聽到趙端明的匯報之時,神色才忽然柔和了一些。
“這一路上未必太平,多派些人過去。”江司年頭也不抬地吩咐,案首還堆積著繁重的公務。
九皇子雙腿康複,三皇子被捕,已經離開京城許久的北夷使者竟然殺了個回馬槍,口口聲聲要將西維公主嫁給九皇子殿下。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如今的九皇子是皇位有力的競爭者,卻沒想到順著九皇子中毒事件,查出來的第一號人物居然是望遠侯府。
“昨日望遠侯已經下獄,矢口否認了京郊莊子藏毒一事。”
趙端明的匯報還在繼續,昨日京城大動蕩,前腳三皇子被刑部的人帶走,後腳就有三皇子的小廝檢舉,三皇子在接風宴前夕才駐留過京郊莊子。
經過搜查,果然在那莊子中搜到了大量毒物原料,而這莊子就在望遠侯府名下!
隻是昨日一遭,三皇子被困在了宗人府,望遠侯與禦史大夫兩位大臣下獄待查,京城風雲突變,一片血雨腥風。
江司年點了點頭,“陛下那如何了?”
“陛下剛醒,聽到北夷使者回到京城,又吐了血。”
江司年修長的手指搭在眉骨上輕輕揉了揉,“他也就這點本事了。”
北夷使者能夠在皇帝親派的侍衛,名為護送實際監視之下,隱匿在大祁的某一個角落,足夠說明北夷的勢力已經滲透進了朝堂之上。
“又是兄弟鬩牆,又是外敵入侵,承元帝如今的身體狀況算不得好。”趙端明一五一十得說完,絲毫沒有意識到主子對皇帝的評價是大不敬。
望遠侯府被拖下水隻在一瞬之間,江司年前腳剛把小姑娘送回家,還沒來得及高興,後腳就不得不把人送走了。
“九皇子倒是拒絕了北夷使者,隻說先太後遺詔,望遠侯府的小姐才是他的正妻。”
“若是北夷使者非要公主嫁給他,那隻能做妾室。”趙端明說完也是唏噓,這位九皇子倒還真是情深義重。
這份情深義重讓江司年直接黑了臉,“他有多大的本事能護住柚兒?”
此言給九皇子立下了極好的名聲,卻實打實把柚兒送到了風口浪尖上。
北夷自然不能接受西維公主做妾,那隻能想盡辦法讓這個婚約進行不下去,最好的辦法就是婚約一方消失。
“九皇子府在民間傳的消息,將婚約放到了陳雲心身上。”
江司年聞言也沒有安心,“柚兒寫的與北夷開戰的策論在民間傳開,成允殷難不成將北夷的人當傻子不成。”
江司年身上帶著怒氣,就算溫潤的白衣加身,也遮蓋不住他的怒火。
他若是北夷使者,望遠侯府一共兩個小姐,無論是真的還是假的,索性都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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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那位真小姐還寫過要攻打北夷的策論,被大祁的皇帝批了第一甲!
氣氛凝滯之際,房門突然從外推開,一個脖子上掛了繁重銀飾的身影直接撲在了江司年案前。
趙端明直接拔出劍來,劍刃直指來者的脖頸。
江司年閉了閉眼,再睜開之時已經恢複了平日冷靜的模樣,“找到了?”
地上一坨不明生物蠕動兩下,抬起頭來,一張陰柔魅惑的臉分明就是銀昭!
銀昭一隻眼上還帶著青紫,帶著異域風情的衣裳碎成了布條,抬頭看著麵前穩坐釣魚台的江司年,氣不打一處來。
他開口就是一口黑紫色的血吐出來,江司年連表情都沒有動一下,隻是將靠近銀昭那一側的折子往回收了收。
吐血歸吐血,別噴他折子上。
銀昭一看,更是氣血上湧,抬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
“主子真是神機妙算,把我當成餌料去誘惑京城來的南疆之人,哪有引誘不出來的?”
他表麵上是誇人,實際上全都是陰陽怪氣。
江司年神色如常,“恭喜,南疆還記得你。”
銀昭一口老血又要吐出來,剛想爬起身來就感覺到了還懸在自己腦袋頂上的利刃,於是偏過臉去看趙端明。
“你眼瞎啊,謀殺同夥?”
趙端明清秀的臉上揚起笑容,卻帶著點你奈我何的可恥感,“原來是南疆聖子,真是不好意思,我以為哪來的紫色瓢蟲。”
銀昭確實一身紫衣,但還是能看出來人模樣的,趙端明就是故意的。
這主仆兩個,分明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江司年把手裏重要的折子批完,好不容易良心發現,鳳眸平靜地看著眼前的鬧劇。
“還不收手。”
趙端明哪裏敢違抗主子的命令,很快就把劍收了起來。
銀昭一看見趙端明挨訓就很是開心,頓時身上也不疼了,一骨碌就站起身來,“還是主子明察秋......”
“本尊何時怕過蟲子?”
江司年補上後半句話,眼見著銀昭臉上上演了一場笑容消失術。
“主子,你有心嗎?”銀昭語氣仿佛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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