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莎提克嘴角溢出一抹嫣紅。
    她顫顫巍巍地抬手，摘下了臉上的納米麵具：“我的裝甲斷連了，你怎麽做到的？”    呂誠握緊刀柄，言簡意賅說道。
    消失的那十多秒，他在暴雨中的江穀大道奔襲兩公裏，衝進那間與青月曾路過的武器商店，找到了電磁脈衝發射器。
    發射器可以癱瘓範圍內的絕大部分電子設備。
    自動武裝自然也在其中。
    納米機械群的碎片混合著血水正從女人傷口中滲出，如被染紅的水銀般在裝甲上拖出一道道痕跡。
    呂誠目光掃過她橫貫眉骨的猙獰傷疤："“不整個容嗎？現在修複疤痕的技術很成熟。”
    “傷痕是戰士的勳章，這張臉就是我的榮譽牆，我為什麽要去掉？”莎提克艱難抬手抹掉嘴角的血漬，她碧綠的眼中沒有絲毫恐懼：“你就隻想問我這個？”
    “警局的內應是誰？”
    呂誠輕聲問道。
    之所以沒砍頭，就是為了留出時間詢問，雖然被貫穿心髒的人也活不了多久……
    "這種問題......"
    莎提克染紅犬齒的笑容愈發張揚，"應該去問停屍房的屍體啊。"
    沒有得到答案，呂誠也不強求。
    查內應這種事其實並不難。
    信息時代，隻要那人有聯網跟外界聯係，就絕對瞞不過手段高明的黑客。
    除非他本身也深諳此道。
    “異人是什麽？”
    呂誠轉而問道。
    他必須在有限的時間中，榨幹這女人的剩餘價值！
    “你真不知道？”
    莎提克明明是將死之人，臉上的詫異表情卻依然生動。
    呂誠眉頭微皺，不耐煩地說：“我要知道還用問你？”
    “嗬，有意思。”
    她冷笑一聲，似在嘲諷，隨後中氣十足說道：“這場下了一百三十多年的雨......是上帝開盲盒的遊戲。”
    “雨水有極其低的概率，會讓接觸者基因突變獲得超能力。”
    “這種人，就被稱作異人。”
    基因突變？
    呂誠此時正暴露在雨水之下。
    自己不會哪天一不小心就變異了吧？
    “異人跟超凡程序有什麽關係？”他看著莎提克眼神帶有審視意味。
    她緩緩開口，聲音變得虛弱：“世界上本來不存在超凡程序這種東西，是有人用奇珍把異人的能力剝離做成了數據包。”
    “具體是怎麽做到的，我也不太清楚。”
    雨水從呂誠緊皺的眉眼間滑落，他指尖不自覺地摩挲著刀柄上的黑色絲帶：“被剝離能力的人，會怎麽樣？”
    “會因基因崩潰而死。”
    莎提克捂住胸口的傷，鮮血從她指縫流淌而出。
    呂誠回想起她說的話，緩緩開口問道：“已經有二十年沒有出現新五級程序了嗎？”
    “五級程序可遇不可求。”
    莎提克喘氣聲變得微弱：“異人出現的概率太低了，覺醒的等級也不固定，但所幸他們的後代也會有超凡能力。”
    “這場雨下了這麽久，如果子嗣也會覺醒能力的話，那他們在社會上應該存在龐大的群體。”呂誠不解地問：“為什麽一點風聲都沒聽過？”
    好問題！
    莎提克暗自思忖，又能多拖延一會時間了......
    “龐大的群體？”
    她用最平淡的語氣說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話：“東淮城十多年前發生過一起暴亂，異人自以為找到了靠山，聯合軍用科技對我們進行反攻。”
    “他們太天真了。”
    她嘲諷道：“異人這麽有價值的東西，軍用科技那些殺星怎麽會放過呢？”
    “最終事件在軍用科技、新世紀、建設銀行、市政府這幾方勢力的圍剿下結束，那片城區被直接封鎖，廢棄不再動用。”
    莎提克略微思索著說：“那地方......現在好像叫荒街。”
    呂誠瞳孔驟然一縮。
    他們第一次去荒街時，譚夢秋就曾提過這件事！
    戰爭原來是因為異人嗎？那濱海鎮的遺民豈不是......
    “從那之後，為了避免這樣的事再次發生，我們就用ai建立了數據模型推演出安全的數值。”莎提克繼續說道：“然後通過各種手段捕殺異人，將人口控製在這個基數之內。”
    “如果不是我們想要可持續發展，異人早被殺完了。”
    她不屑說道：“再者說了，媒體喉舌全是我們的人，就算有人偶然見到異人使用能力，也隻會被認定為超凡程序，自然是一點消息都流不出來。”
    “種族滅絕啊......”
    呂誠喃喃道，他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數據包奇珍在你們那對吧？那異人對軍用科技來說應該沒有價值才對。”
    “基因剪切手術。”
    莎提克解釋道：“軍用科技通過這種技術，將異人的異化基因剪切到實驗體身上，就能讓人獲得能力。”
    “不過這種辦法風險太高，太不可控，所以他們隻用在高級異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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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
    呂誠長舒一口氣：“......既然事情說得差不多了，你也安心去死了。”
    “嗯？”
    莎提克滿是雨水的臉上流出一絲慌亂：“......沒別的要問了嗎？”
    還差最後三十秒！
    三十秒後，自己的自動武裝就將重新連接。    而自動武裝就能夠操控電磁場。
    這種幹擾對它來說隻是暫時的，隻要花點時間重啟機電核心，局勢就將翻轉！
    “你當我不知道你在拖延時間嗎?”呂誠溫和的笑著，卻讓莎提克如墜深淵。
    “心髒被貫穿，缺氧的大腦思考依舊流暢，沒有得到供血的肺部更是能一口氣說一大段話。”
    “那一刀，根本沒有破壞掉你的心髒功能對吧？”
    除了前世的醫學知識，兩級的預警也在瘋狂地提示。
    還剩十秒！
    莎提克沒有否認。
    她的心髒確實被破壞了，長刀入肉的手感呂誠不可能辨認不出來。
    但作為維恩科技經驗十足的高級特工，莎提克體內還有一顆備用的人工心髒。
    正是這東西在維持著她的生命體征。
    “你不是想知道警局的內應是誰嗎？我可以告訴你！”
    她連忙說道：“他就是埃......”
    “不必了。”
    呂誠輕聲說：“內應是誰，我自己會查。”
    他的動作比聲音更快。
    在莎提克數到一之前，冬至幾乎是在拔出的瞬間，就從她的下頜刺入。
    旋轉的刀刃直接將她的大腦攪成一團漿糊。
    呂誠眼前跳出一行小字：
    【獎勵：身體強度增幅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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