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
    急促的刹車聲響起。
    橡膠輪胎在水泥路麵拖拽出幾道焦黑的輪胎印，燒出的刺鼻糊味被雨水打散。
    呂誠踩死刹車，想要通過慣性，把眼前這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敵人給狠狠甩出去。
    但他的做法並沒有起到作用。
    在呂誠踩下刹車的瞬間，莎提克腳下的納米機械群將車頂塗成相同的白色，她跟這輛車仿佛融成了一體。
    甲殼蟲汽車一下停在來來往往的車流中。
    這裏是江穀大道。
    夜原最繁華的地方，車流量極大。
    不少司機被堵在後頭，卻沒有一個敢出聲怒罵，仿佛莎提克的出現，治好了他們多年的路怒症。
    “咻咻！”
    車身不再晃動的同時，自動武裝的手臂處抬起小型的發射口，兩發微型飛彈在空中拖出白色的飛行軌跡。
    莎提克早知呂誠速度很快，但她絲毫不擔心自己的攻擊落空。
    四級程序【鎖定】
    有它在，飛彈百分百命中！
    “砰！”
    清脆的音爆聲，一團水霧隨之在車內炸開。
    在聲音傳來之前，自動武裝裝甲的能量屏障上金黃漣漪閃爍，泛濫如浪。
    “鐺鐺鐺鐺——！”
    霜白刀光交織成網。
    僅這一個瞬間，呂誠揮出了一百三十多刀。
    他沒有繼續進攻。
    因為身後傳來如紮針般的刺痛感。
    有危險！
    呂誠用餘光瞥去，發現有兩枚飛彈正朝著自己射來。
    幾乎出於本能，冬至朝飛彈斜斬而去。
    “砰！”
    “砰！”
    兩團焰火爆開，糊了呂誠一臉。
    衝擊威力格外地強，但由於有火焰免疫，他幾乎沒受什麽傷，隻是身子不受控製地晃動了一下。
    也恰在此時。
    “嗡——”
    能量波動的嗡鳴聲響起，一圈璀璨耀眼的金色蕩開。
    被砍到過載的能量護盾，將剛才吸收到的動能轉化為衝擊波釋放出來。
    如遭巨錘轟擊。
    呂誠的身子如斷線的風箏一般在空中拋出弧線，他被一下打飛十多米遠。
    “公司狗？”
    他從地上站起身，緩緩問道。
    冷冽的聲音透過雨水落入莎提克耳中。
    “賤民！”
    她冷聲回敬道。
    “警局裏麵有你們的內應對吧？”呂誠抹掉臉上的水滴，然後拿出一管速效營養液紮入自己的體內：“他們讓你來殺我？”
    除警局的人以外，沒人知道他來長橋酒吧拿交易數據。
    “死人沒必要知道太多。”
    莎提克冷笑一聲。
    湧動的納米機械群如銀色的海浪般組裝成火炮，她對準呂誠，沒等扣下扳機。
    “砰！”
    音爆聲響起。
    呂誠身形如鬼魅般出現在莎提克身後，長刀如針般點刺，猛地紮向她的脖頸，銳利的刀鋒綻出一抹青芒。
    他要在這個女人動手之前，將其瞬間秒殺！
    但很快，呂誠臉色一變。
    對方身前仿佛有一個無形力場，冬至如陷泥潭一般動彈不得。
    “好快的速度！”
    莎提克轉過身，碧綠瞳孔中閃過一絲後怕。
    如果不是裝甲的自動防禦啟動電磁力場控住那把刀，自己剛才真就死了。
    她視線掃過虛擬屏幕上的數據。
    克拉克好像更快了！    “你能不斷變強對嗎？”
    她自言自語道：“程序？不對，沒有這樣的東西？”
    奇珍？
    作用於本體不斷變強的奇珍嗎？
    沒聽那個人提起過......
    所以隻剩下一種可能！
    “原來你是異人！”
    莎提克仿佛發現了天大的秘密，十分興奮說道。
    異人？
    呂誠眉頭微皺：“什麽亂七八糟的？”
    他用蠻力艱難地抽回長刀。
    自己越來越強，能不斷成長的秘密遲早暴露，她知道了也沒什麽，反正跟公司狗本來就不對付。
    唯一讓呂誠不解的，是對方的防禦手段。
    麵對擁有超音速的他，即使這個女人有類似念力的程序，也會在使用之前被一刀斬殺。
    她怎麽可能擋住自己的攻擊？
    “還要裝嗎？”
    莎提克眼神如視珍寶：“沒關係，我會把你帶回去，製成能讓人不斷變強的超凡程序。”
    “你絕對會是二十年來的第一個新五級！”
    製成？
    超凡程序與所謂的異人有關？
    呂誠心念電轉之間，身側忽然傳來呼嘯的風聲。
    他扭頭看去，一輛正在疾馳的汽車突然不受控製地衝到空中朝自己撞來。
    車被控製了......可為什麽我沒事？
    呂誠思索著。
    在他眼中，時間慢了下來。
    雨滴幾乎停在空中，地麵濺起的水花正緩緩下落，車內司機驚恐的表情仿佛凝固，就連莎提克也如雕塑一般，抬手的動作慢得微不可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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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法控製我，這似乎是唯一的解釋。
    車與刀的共同點......
    金屬！
    這女人能夠操控金屬！
    呂誠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想起了那天在長青塔，哈盧克同樣用過這一招。
    原來是技術手段嗎？
    在這種近乎靜止的時間中。
    地麵的積水被呂誠踏出一個小坑，那輛汽車擦著他的衣角呼嘯而過，重重地砸在後方的街道上，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金屬扭曲變形，玻璃碎渣四濺。
    呂誠用餘光看到，汽車周圍的雨水被迅速染成血紅。
    一個無辜之人就這麽死了......
    “你們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畜生啊！”他收回目光，直視麵前的白色金屬裝甲冷聲道。
    麵對他的辱罵，莎提克毫不在意，她專注地看著自己裝甲內的虛擬屏幕。
    裝甲有戰鬥分析係統，剛才的攻擊是為了讓ai對呂誠的躲避動作進行掃描，所以並沒有使用鎖定這個四級程序。
    一旦得出分析結果，就能找到對方的弱點，進行致命打擊。
    【無有效數據，解析失敗】
    ai發出的提示音，讓莎提克皺緊了眉頭。
    無數據？
    怎麽會這樣？
    她不清楚是怎麽回事，但眼下已無思考的時間。
    “砰！”
    音爆聲再次響起。
    呂誠身邊有水霧蕩開，他腳步一點，身形已然消失在了原地。
    人哪去了？
    莎提克盯著周圍的環境，情不自禁的咽了下口水。
    麵對呂誠這樣打不死，又擁有超音速的人形怪物，她的壓力其實很大。
    一秒、兩秒......
    數十秒過去，一直在提防偷襲的莎提克腦中忽然冒出一個想法。
    克拉克不會跑了吧？
    麵對我這樣的敵人，他選擇逃跑也在情理之中......
    就在這時。
    “簌——”
    強勁的風噪聲中，操作係統義體發出急促的警報聲。
    【警告！嚴重幹擾！】
    【自動武裝已斷開連接】
    裝甲頭盔內的虛擬屏幕閃過雪花亂碼，隨後黯淡消失不見。
    怎麽回事？
    莎提克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與慌亂。
    還沒等她弄明白發生了什麽，心髒就被一柄長刀瞬間貫穿。
    呂誠冷冽的聲音由遠及近，將漫天雨幕撕裂。
    “你的生命，我斬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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