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7年，人類首次完整保留了哈雷彗星出現到消失的全部數據。”
    拍賣師介紹道：“這條項鏈就是根據真實彗星軌道建模。”
    “本體由退役朗伊爾城的射電望遠鏡合金重熔鑄造，注入當年捕捉的彗星等離子體，形成永不重複的亞原子級晶格結構。”
    “吊墜為一顆磁懸浮的挪威冰晶藍寶石，內部封存著當年觀測台穹頂的極光塵埃。”
    拍賣師繼續說：“轉動吊墜時，寶石內部會投射出全息影像。”
    說著，他身後投影中的吊墜開始緩緩轉動。
    寶石投射出冰原上銀色穹頂，與天幕中的彗星交相輝映。
    “起拍價10萬，每次加價1萬！”
    拍賣師高聲喊叫著。
    對方的聲音落入呂誠耳中，勾起他與青月在體驗館那天晚上的回憶。
    這算不上非常名貴的首飾。
    呂誠也知道她可能並不缺這種東西，但還是想看一看青月帶上它的模樣。
    “15萬！”
    他喊價道。
    通訊器中山雞聽到他叫價微微一愣：“克拉克你幹什麽？我們不是來參加拍賣會的！”
    “剛好看中了一件拍品。”
    呂誠用微不可察的聲音輕聲說：“反正你還沒找到倉庫不是嗎？買完我再離場，時間正好。”
    “行吧......”山雞說。
    他操控小七，繼續跟隨著視野中的紅色軌跡不斷向倉庫摸索而去。
    “35萬！”
    喊價的，是一個紅頭發的女人。
    她穿著一身黑色緊身作戰服，表麵蝕刻著電路紋路，肩部的外骨骼裝甲，用琺琅彩繪著破碎的蝴蝶翅膀。
    喊出價格的同時，她回頭看了一眼呂誠，眼中挑釁神色一閃而過。
    “40萬！”
    呂誠繼續喊價。
    “看來競爭很激烈呢！”
    拍賣師笑吟吟地說：“這條項鏈為郎伊爾城的紀念品，已不再生產，是絕無僅有的孤品，請心動買家，千萬不要錯過哦！”
    “60萬！”
    那女人再次喊價。
    呂誠遲疑片刻：“61萬！”
    他倒是要看看這女人是真喜歡這條項鏈，還是惡意抬價！
    如果是後者.......
    呂誠這回僅加價一萬元，並且遲疑了許久，那女人也不敢再把價格往上抬。
    “恭喜24號貴賓，以61萬的價格，成功拍下星軌契約。”拍賣師滿臉喜色。
    這條項鏈工藝確實不錯，但最多也就值15萬。
    沒想到老板安排的那個紅尾鳶這麽厲害，竟然敢把價格抬到61萬！
    賺麻了！
    “嗬嗬！”
    見狀，呂誠冷笑一聲。
    女人被他看得混身猛地一顫，僅一個眼神，後背竟已被冷汗濕透。
    這人......好強烈的殺意！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時候，拍賣場的侍者來到呂誠跟前，請他到場外付款。
    呂誠的目光從女人身上收回，離開了拍賣大廳。
    付完錢，呂誠將星軌契約的禮品袋收好。
    他在通訊器中問道：“你好了沒有？”
    “好了我會通知你。”
    山雞不耐煩地說：“小七隻是一隻蟑螂，拍賣場很大的。”
    “這場拍賣會一共有多少拍品？”呂誠問。
    “今天是小場子，沒硬貨，一共十五個。”山雞有些疑惑：“你問這個做什麽？”
    “我在算拍賣會什麽時候結束。”呂誠解下腰間的刀，指尖在深邃如墨的刀鞘上摩挲：“結束之後，我有些事要去做。”
    他得讓一些人清楚，自己的錢可沒那麽好拿！
    “行吧......”
    山雞沉默片刻後。
    通訊器那頭隱隱傳來鍵盤的敲動聲，他語氣突然上揚：“我找到倉庫了！在拍賣場的負一層。”
    “要我過去嗎？”呂誠問。
    現在距離拍賣會結束，可能隻剩一個拍品，如果現在過去，他很有可能丟失那個紅發女人的蹤跡。
    “......不用。”
    山雞沉吟片刻後解釋道：“倉庫用的電子門禁級別很高，小七腦部算力太低沒法破解，隻能從門縫潛入，你來了也白來。”
    他接著說：“等會行動結束，你來把小七接走就行。”
    “好。”
    呂誠點點頭。
    小七從門縫擠入倉庫，觸須掃過發黴的合成纖維地毯。
    兩人高的貨架對它來說如同生鏽的鋼鐵森林。
    空氣中漂浮著防腐劑濃厚的刺鼻氣味，讓它引以為傲的敏銳嗅覺，在此刻徹底失去了作用。
    山雞隻能再次開始地毯式搜索。
    倉庫深處，微型核電池表麵跳動著幽綠電弧，他還通過小七視角看到浸泡在液態氮中的軍用級電子腦。
    鏽巢不愧為地下黑市。
    這兩樣都是要掉腦袋的違禁品！
    除此之外，剩下的東西就較為普通。
    薄荷味的神經增幅劑，成箱的防彈凝膠，纏著改裝線路的二手腎髒透析儀......
    這裏存放著拍賣場未來一個月的所有拍品。
    除了他們的要找的vt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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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雞操控著小七在倉庫兜兜轉轉，卻始終沒有找到那批軍火。
    信息素不會騙人，東西肯定在這裏！
    抱著這一想法，他沒有打算離開，而是要繼續尋找。
    可就在這時。
    倉庫大門傳來“滴”的一聲。
    “14、15號拍品都流拍了。”
    拍賣師語氣略感惋惜。
    他身邊，是一位左臂外骨骼沾滿汙漬的男人，脖頸和胸口的連接處，有一道猩紅的齒輪紋身。
    兩人身後還跟著幾個侍者，正把流拍的物件搬到倉庫裏來。
    “無所謂。”
    男人輕聲說：“把它們放在半個月後的那場拍賣，跟著那批貨一起出。”
    “大人好主意。”
    拍賣師笑嗬嗬地說：“到時候來得都是有頭有臉的貴人，它們絕不會再流拍了。”
    “紅尾鳶表現怎麽樣？”男人轉而問道。
    “很不錯。”
    拍賣師笑了笑說：“北極聯合艦隊賣來的花哨廢鐵被她抬到了61萬，狠狠地坑了那個冤種一筆。”
    “老大推薦的人，自然是有本事的！”男人點點頭，滿意地說。
    “先前拿來的那一箱東西我們老板很滿意，他已經下令讓我們開始為半個月後的那場拍賣造勢。”
    拍賣師小心翼翼地問道：“他托我問您，剩下的貨，鐵骸幫打算什麽時候送來？”
    “這個不急。”男人搖了搖頭。
    拍賣師眉頭微皺說：“隻剩半個月了！這還不急？”
    他們已經開始造勢了，如果到時候手裏沒貨，拍賣場的信譽必然一落千丈！
    “我的意思是......”
    男人輕聲說：“在清理掉探子之前，這個消息不著急說。”
    “探子？在哪？”
    拍賣師臉上一驚。
    男人笑而不語，身子一晃，消失在原地。
    正偷聽的小七視野驟然一暗，在山雞反應過來之前，一隻機械手臂，已然將它捏在了手中。
    “探子在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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