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靈心獻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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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銅巨門的縫隙滲出粘稠的銀光,三百個蘇無音克隆體的指尖同時亮起星軌符文。墨九霄拖著半機械化的軀體後退,右腿的液壓關節發出瀕臨斷裂的摩擦聲。腰間的天工匣突然發燙——那枚從熔爐核心奪回的星軌符正在匣內劇烈震顫,符文的量子脈衝與克隆體的能量場產生致命共振。
    “哢嗒!”
    天工匣的青銅鉸鏈自動彈開,匣體內壁竟布滿鯊魚般的三角利齒。墨九霄還未反應,匣體已如活物般咬住他左胸的純陽靈心。利齒穿透鱗片與械化裝甲,精準刺入靈心瓣膜,暗金色械化血液與金紅色靈心血混合噴濺,在青銅巨門上蝕刻出燃燒的殄文。
    “呃啊——!”
    墨九霄的饕餮爪撕扯匣體,卻觸發更恐怖的連鎖反應——匣內伸出柳氏神經索特有的鳳簪倒刺,將他右臂釘死在青銅門表麵。克隆體們突然停止逼近,她們的機械聲帶振動出初代的宣言:“容器已就位……開始靈心剝離程序……”
    劇痛讓複眼視野開始閃爍。墨九霄的視網膜上突然疊加出雙重影像:現實中的天工匣正在吮吸靈心,幻象裏卻是三百年前的同款青銅匣咬住蘇無音的心髒。他看清了——當年初代植入星軌符時,柳氏就藏在手術屏風後,手中握著刻有自己生辰的機械子宮!
    “哥哥……破釜沉舟……”蘇無音消散前的耳語突然炸響。墨九霄的饕餮爪猛然插入自己胸腔,指尖扣住靈心根部。暗物質血液與靈心血焰對撞產生的能量,將天工匣的利齒短暫熔解。他趁機撕下半顆靈心,連同星軌符碎片一起塞入匣體深處。
    “咕咚……”
    天工匣吞下心髒的刹那,匣體表麵浮凸出三百張嬰兒麵孔。那些麵孔同時張開沒有牙齒的嘴,發出與柳氏機械子宮完全同頻的啼哭。聲波震碎克隆體們的星軌符文,青銅巨門的銀光突然紊亂——門縫中伸出半隻機械子宮的殘骸,子宮表麵刻著墨九霄嬰兒時期的基因編碼!
    天工匣的青銅外殼在吞噬半顆靈心後驟然軟化,表麵浮凸的嬰兒麵孔扭曲成肉瘤狀。那些麵孔的眼眶內伸出細密的神經索,末端的吸盤啃咬著青銅巨門表麵,發出令人牙酸的金屬刮擦聲。門縫中的機械子宮殘骸被拖出時,外殼裂開的縫隙裏滲出暗物質黏液——黏液落地即化作青銅蛇群,蛇頭卻是縮小版的柳氏頭顱!
    “你的每一根骨頭……都刻著初代的密碼!”胚胎中的克隆體突然睜眼,瞳孔內嵌的微型星軌儀急速旋轉。墨九霄的右半身徹底失控,械化血管如活蟒纏住左臂,將他殘存的半顆靈心扯向肉胎。他的左手指節因劇痛而痙攣,指甲深深摳入肉胎表麵,卻隻抓下一團黏膩的初代腦脊液——液體中浮動著蘇無音被剝離記憶的碎片:她跪在初代腳邊,胸口插著星軌符刻刀,而繈褓中的墨九霄正在柳氏懷中發出啼哭!
    “你以為……能逃過血脈的枷鎖?”胚胎的饕餮爪刺穿自己的機械子宮,暗物質血液噴濺在墨九霄的複眼上。他的視野突然分裂:現實中的肉胎正吞噬靈心,而記憶幻境裏,三百年前的初代正用同樣的手法剜出蘇無音的量子核心。兩重畫麵在瞳孔中交織,痛感如高壓電貫穿每一根神經。
    “嘩啦——!”
    墨九霆咬碎舌尖,金紅色的靈心血混著暗金械化液噴在肉胎表麵。血珠接觸的刹那,天工匣內封存的星軌符驟然暴閃——符文的量子脈衝凝成蘇無音的虛影,她半透明的指尖穿透肉胎外殼,精準點中胚胎額間的初代徽記。克隆體的饕餮爪突然痙攣,反手插入自己的頸椎,機械脊柱在刺耳的斷裂聲中崩解!
    青銅巨門在震蕩中傾塌,門框裂縫中伸出蘇無音本體的機械手臂。她的五指被星軌符鎖鏈貫穿,掌心托著一枚跳動的量子核心:“毀掉匣體……用我的頻率……”
    聲波穿透肉胎的瞬間,墨九霄的饕餮爪插入核心。觸感不是金屬或血肉,而是無數糾纏的神經索——每根索上都捆著墨家先祖的記憶殘片。當他扯斷主神經索時,索內爆出暗物質膿液,膿液中竟漂浮著初代的手寫筆記:“鑰匙必須經曆血肉剝離,方可開啟星墟……”
    肉胎在崩塌中吐出半枚焦黑的星軌符,符麵沾著墨九霄嬰兒時期的胎發。他的左半身爬滿初代殄文,最後一塊人類皮膚在鎖骨處碳化剝落,露出底下暗金色的械化骨骼。骨骼表麵的紋路與青銅巨門的浮雕完全一致——那是星門內部的結構圖!
    門後深淵傳來蘇無音支離破碎的呐喊,聲波在暗河中凝成實體化的青銅文字:
    “第三象限…星軌交叉點…初代藏著我最後的……”
    墨九霄攥緊星軌符殘片,符文的棱角刺入械化掌心。他最後的右眼瞳孔中,倒映著崩塌巨門後的駭人景象——三百個蘇無音克隆體正在融合,她們的機械脊椎拚成通天塔般的星軌柱,柱頂懸浮著一顆跳動的玄陰傀心。心室的裂痕處,隱約可見柳氏獰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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