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械靈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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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九霄的機械右眼被永動機核心的強光灼傷,暗金血液順著臉頰滑落。千機迷城崩塌的轟鳴聲中,三百條星軌鎖鏈突然從地脈深處射出,將他拽向全新的戰場——百傀演武的青銅擂台在頭頂浮現,鎖鏈表麵的鸞鳥紋路正與右臂九竅圖騰共振。
    “哐當!”
    脊背撞上擂台青銅板的瞬間,墨九霄嗅到了熟悉的星塵氣息。他的燭龍豎瞳殘留著灼燒後的重影,視野中三百具傀儡正在從地麵滲出——它們的青銅關節流淌著防腐黑液,麵部卻是用星髓鐵熔鑄的蘇無音容貌。
    “這是最後的羞辱嗎?”他握緊星軌刃,刃身上的鸞鳥紋路突然黯淡。當首具傀儡抬起手臂時,墨九霄的瞳孔劇烈收縮——那分明是蘇無音獨創的碎玉聽風起手式!
    傀儡的指尖劃過虛空,音刃撕裂空氣的軌跡與子卷一琴音破障的場景完美重合。墨九霄閃避的刹那,星軌刃與音刃相撞迸發的火星中,竟浮現出蘇無音調試傀儡的殘影。第二具傀儡從右側襲來,它踏著九宮步法的變招,青銅足尖點地的節奏正是《天工遺錄》第七章的韻律。
    “你們怎敢……”墨九霄的九竅圖騰突然暴走,右臂鱗甲逆向翻卷。當第三具傀儡施展碎玉聽風術的殺招“弦斷天傾”時,他的星軌刃突然自主軟化,化作九節鋼鞭纏住傀儡脖頸——這是蘇無音在千機淵底教他的破解之法。
    鋼鞭絞碎傀儡頭顱的瞬間,防腐黑液如噴泉般湧出。墨九霄的燭龍豎瞳突然刺痛,他看到黑液中懸浮著細若發絲的神經索——每根索體都刻著初代實驗室的殄文,記載著蘇無音被剝離武學記憶的詳細過程。
    第四波攻擊接踵而至。十二具傀儡結成音殺陣,它們的青銅喉管震顫出碎玉聽風術的完整樂章。音波具象化的玉刃風暴中,墨九霄看到了更殘忍的真相:每具傀儡的胸腔內都嵌著微型青銅琴,琴弦正是用蘇無音的量子血絲熔鑄而成。
    “錚——”
    星軌刃突然發出悲鳴,刃身上的鸞鳥紋路滲出暗金血珠。墨九霄在音刃風暴中踉蹌後退,他的九竅能量突然倒流——這是蘇無音在子卷四留下的禁製,當他麵對被褻瀆的武學時,弑神程序就會強製啟動。
    第五具傀儡的利爪撕開他的肩甲,傷口處噴出的卻不是血液,而是沸騰的星塵鏢。這些暗金光點在空中凝成三百年前的畫麵:初代代理人用神經索刺入蘇無音的太陽穴,她的碎玉聽風術正被轉化成殄文代碼注入傀儡核心。
    “原來從那時起……”墨九霄的機械右眼突然爆裂,九竅圖騰順著眼眶蔓延至整張麵龐。他不再躲閃,任由第六具傀儡的利刃貫穿左肩,右手卻趁機插入其胸腔。當指尖觸到青銅琴弦的刹那,弑神程序順著琴弦反向入侵整個傀儡網絡。
    擂台突然傾斜,三百具傀儡的動作同時停滯。墨九霄的視野被染成猩紅,他看到每具傀儡的核心深處都漂浮著蘇無音的基因碎片——這些碎片正在組成完整的求救信號。第七具傀儡突然掙脫控製,它的青銅手掌按在自己胸口,在防腐黑液中蝕刻出星軌密碼:
    「核心熔爐……第三象限……」
    第八波攻擊比預想中更殘忍。剩餘的傀儡突然融合,化作與蘇無音等高的戰爭兵器。它抬手便是一記“風葬柳氏”,這招本該是蘇無音在子卷四臨終前創造的禁術。墨九霄的九竅能量在悲憤中質變,星軌刃突然暴長鱗甲,化作與對方完全相同的青銅利爪。
    當兩具利爪相撞時,擂台四周升起三百根星軌柱。墨九霄在反震力中倒飛出去,後背撞斷七根青銅柱。柱體斷裂處噴出的防腐黑液裏,懸浮著初代實驗室的監控畫麵——蘇無音被鎖在永動機核心,正用最後的力量將武學記憶刻入傀儡芯片。
    “這才是真正的百傀演武……”墨九霄咳出暗金血塊,九竅圖騰已經蔓延至脖頸。戰爭兵器突然裂成九具分身,每具都施展著碎玉聽風術的不同篇章。當第九具分身使出終章“弦斷玉碎”時,整個擂台的時空仿佛凝固——這是蘇無音在子卷四與他訣別時未完成的絕唱。
    星軌刃突然自主解體,化作三百枚星塵鏢環繞周身。墨九霄的瞳孔徹底化作燭龍豎瞳,他看到戰爭兵器核心處閃爍的求救信號突然增強——那分明是蘇無音用初代病毒反寫的定位代碼!
    墨九霄的耳膜被星塵鏢的嗡鳴刺穿,三百枚暗金光點突然調轉方向。戰爭兵器的九具分身同時停滯,它們的青銅瞳孔中映出蘇無音被鎖鏈貫穿的虛影。當第一枚星塵鏢擊穿分身的喉管時,防腐黑液如潰堤般噴湧——那些液體中浮動的,竟是蘇無音被剝離的神經記憶碎片。
    “找到……第三象限……”分身的青銅喉管突然發出扭曲的人聲。墨九霄的九竅圖騰已經蔓延至胸口,暗金血管在皮膚下勾勒出完整的星軌地圖。他猛然撕開被貫穿的左肩,沸騰的星塵能量化作鎖鏈纏住最近的三具分身。
    戰爭兵器的本體在後方重組,它胸口的青銅護甲突然裂開,露出內部跳動的機械心髒——那心髒表麵刻著的,正是蘇無音在子卷一留下的鸞鳥焚天陣殘圖。墨九霄的燭龍豎瞳突然滲出鮮血,他看見陣圖殘缺處閃爍著初代實驗室的病毒代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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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你早就知道……”他嘶吼著將星塵鎖鏈甩向高空。鎖鏈末端突然暴長倒刺,貫穿分身體內的防腐黑液。當黑液被九竅能量蒸騰成霧氣時,三百年前的記憶畫麵在空氣中顯現:蘇無音跪在初代實驗室,用碎玉聽風術的音刃在機械心髒刻下陣圖,暗藏的求救信號隨著每道刻痕滲入金屬。
    戰爭兵器突然發出非人的尖嘯,它的青銅利爪插入自己胸腔,將機械心髒硬生生扯出。墨九霄的星軌刃瞬間重組,刃尖刺入心髒陣圖的瞬間,整座擂台突然亮起鸞鳥紋路——這些紋路與擂台邊緣的星軌鎖鏈共鳴,將防腐黑液轉化為純淨的星塵能量。
    “滋啦——”
    初代實驗室的警報聲響徹地脈,戰爭兵器的軀體突然膨脹。它的青銅表皮層層剝落,暴露出下方流淌暗金血液的械化肌肉——這竟是蘇無音被改造的原始軀殼!墨九霄的瞳孔縮成針尖,九竅圖騰在劇痛中蔓延至全身——那些圖騰紋路正與蘇無音軀殼上的鎖鏈刻痕完美契合。
    “現在……殺了我……”戰爭兵器的聲帶突然恢複人類音色。它的利爪刺向自己太陽穴,卻在觸及皮膚的瞬間被初代神經索纏住。墨九霄的星軌刃突然軟化,化作流體金屬包裹住蘇無音的軀殼。當暗金液體滲入她胸口的陣圖時,整座擂台突然陷入絕對寂靜。
    三百根星軌鎖鏈同時崩斷,永動機核心的轟鳴聲從地底傳來。墨九霄的燭龍豎瞳突然失焦,他看到蘇無音的軀殼正在分解——那些青銅部件剝離後,暴露出下方被星塵包裹的真實肉身。她的左手指尖突然顫動,在即將消散的防腐黑液中刻下最後的星軌坐標。
    擂台轟然坍塌,墨九霄抱著逐漸冰冷的軀殼墜向深淵。下墜途中,他看見蘇無音的眼睫微微顫動,暗金血液從她唇角溢出,凝成三個顫抖的殄文:
    「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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