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碗蹲在後院的歪脖子棗樹下，盯著麵前那碗冒著熱氣的紅燒牛肉麵發呆。
    "這都第三天了，連根雞毛都沒見著。"她戳了戳泡麵，香氣在冷宮荒蕪的後院裏顯得格外突兀，"難道這年頭連山雞都看不上康師傅了？"
    話音剛落，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從雜草叢裏傳來。
    林小碗立刻挺直了腰板。隻見草叢裏鑽出個...禿毛火雞？那生物通體灰撲撲的，尾巴上稀稀拉拉掛著幾根焦黑的羽毛，走起路來一瘸一拐，活像被雷劈過的走地雞。
    "好家夥，這年頭山雞都混得這麽慘？"林小碗小聲嘀咕，卻見那"禿毛雞"突然抬頭，琥珀色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她手裏的泡麵。
    她試探性地把泡麵往前推了推："想吃？"
    那生物警惕地後退半步，卻又忍不住伸長脖子嗅了嗅。林小碗差點笑出聲——這動作跟她家樓下流浪貓一模一樣。
    "放心，沒下毒。"她掰了塊饅頭泡在湯裏，"雖然比不上禦膳房的夥食，但總比吃蟲子強。"
    禿毛生物猶豫片刻，終於小心翼翼地湊過來。就在它低頭啄食的瞬間，林小碗突然注意到它頭頂有一撮金紅色的絨毛，在陽光下泛著奇異的光澤。
    "等等，你該不會是..."她伸手想摸那撮毛，突然腳下一滑，整個人向前撲去。
    "嗷——！"
    一聲淒厲的鳴叫震得林小碗耳膜生疼。她手忙腳亂地爬起來，發現自己正跪坐在那條禿尾巴上。更糟的是，那生物全身的毛都炸了起來，活像個被踩了尾巴的...鳳凰？
    【叮！檢測到上古鳳凰血脈，吐槽修仙係統激活中——】
    林小碗眼前突然炸開一片金光。一個穿著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虛擬人影憑空出現，手裏還拿著個冒著紅光的...奶茶杯？
    "您好，我是係統007，很高興為您服務。"人影推了推墨鏡，"檢測到宿主剛剛踩了仙界最後一隻鳳凰的尾巴，獲得成就"作死小能手"，獎勵新手大禮包一份。"
    林小碗張著嘴，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們係統的造型...都這麽賽博朋克嗎？"
    係統007的墨鏡閃過一道藍光："本係統采用最新吐槽能量驅動，宿主每完成一次高質量吐槽，即可獲得相應修為。順帶一提——"它突然湊近，"您剛才的吐槽能量值為5，建議再接再厲。"
    那隻疑似鳳凰的生物此刻已經退到三米開外，正用翅膀捂著屁股，眼神裏寫滿了"你這個粗魯的兩腳獸"。
    林小碗揉著太陽穴："所以這真的是鳳凰？仙界現在流行地中海造型？"
    【吐槽能量+10！】
    係統007的奶茶杯突然變成禮花筒，"砰"地炸出一堆彩帶："恭喜宿主解鎖初級毒舌技能！現在發布第一個任務——"
    半空中浮現出一行閃爍的金字：
    【任務一：用冷宮現有物資布置修仙洞府01）】
    【獎勵：淨塵訣永久去汙版）】
    【失敗懲罰：聽蘇貴妃的洗腳婢女訓話三天】
    林小碗嘴角抽了抽："這懲罰是什麽人間酷刑..."
    她轉頭看向那隻禿毛鳳凰，發現它不知何時又蹭回了泡麵碗旁邊，正鬼鬼祟祟地偷喝湯。
    "喂，神獸大人，"林小碗蹲到它麵前，"商量個事唄？你幫我完成任務，我每天給你加餐。"她變魔術似的從袖子裏掏出一包老壇酸菜麵，"還有這個口味。"
    鳳凰的瞳孔瞬間放大。
    ......
    兩個時辰後，冷宮正殿煥然一新。
    缺腿的香案被倒扣過來，鋪上撿來的錦緞就成了打坐台；破洞的紗帳層層疊掛，在夜明珠其實是林小碗從貴妃院裏順來的魚缸裝飾）的照射下宛如星幕；最絕的是院中那口枯井，被鳳凰噴了口火烘幹後，成了天然的藥浴池。
    "不錯嘛。"林小碗拍了拍手上的灰，"沒想到你除了當暖手寶，還有點別的用處。"
    鳳凰憤怒地噴出一縷黑煙，可惜配上它禿了一半的翅膀，威懾力約等於零。
    【叮！任務完成度85，獎勵折中發放——】
    一道白光閃過，林小碗手裏多了張符紙。
    "一次性淨塵符？"她瞪著係統，"說好的永久版呢？"
    007的墨鏡反著光："宿主用夜明珠冒充星辰，屬於欺詐行為。順便提醒，您順走的那顆"魚缸裝飾"是東海進貢的..."
    話音未落，遠處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完了完了！"林小碗手忙腳亂地把符紙往身上一拍，頓時整個人煥然一新。她剛把禿毛鳳凰塞進袖子裏，院門就被人一腳踹開。
    "慕容傾！你好大的膽子！"蘇貴妃的貼身宮女春桃帶著四個粗使嬤嬤衝進來，"竟敢偷娘娘的..."
    聲音戛然而止。
    春桃瞪大眼睛看著纖塵不染的宮殿，陽光下閃爍的"星辰"，以及坐在香案前淡定喝茶的林小碗——她身上那件粗布衣裳不知何時變成了流光溢彩的雲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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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什麽？"林小碗吹了吹茶葉，"春桃姑娘莫不是熱昏頭了，我這冷宮哪來的東西值得偷？"
    春桃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突然，她盯住林小碗袖口露出的一撮金紅色絨毛："那是什麽？"
    林小碗暗道不好。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袖子裏傳來"咕"的一聲——禿毛鳳凰打了個充滿老壇酸菜味的飽嗝。
    "......"
    春桃的表情像是生吞了隻蒼蠅："你、你等著！"說完帶著人落荒而逃。
    待腳步聲遠去，林小碗長舒一口氣，把鳳凰掏出來放在案幾上："差點露餡。話說你們鳳凰都這麽重口味？"
    鳳凰高傲地昂起頭，然後被自己打的嗝熏得一個趔趄。
    【叮！隱藏任務"初遇神獸"完成，獎勵鳳凰好感度+10】
    【當前好感度：15它覺得你是個粗魯的泡麵販子）】
    林小碗："......"
    夜幕降臨時，林小碗正趴在剛收拾好的床榻上研究係統商城，突然聽見窗外傳來撲棱聲。推開窗，隻見禿毛鳳凰叼著個亮晶晶的東西落在窗台上。
    "這是...夜明珠？"她接過那顆足有雞蛋大的珠子，"你去貴妃那兒偷的？"
    鳳凰不屑地扭過頭，翅膀尖卻悄悄指了指她白天順來的那顆"魚缸裝飾"。
    林小碗恍然大悟："你是說，要換就換真的？"她忍不住笑了，"沒想到你這鳥還挺講究。"
    鳳凰突然展開翅膀——雖然隻有半邊毛——做了個極其優雅的鞠躬動作，然後眼巴巴看著她裝泡麵的櫃子。
    "行吧行吧。"林小碗摸出最後一包香辣牛肉麵，"不過明天得想辦法搞點正經食材了，總不能讓上古神獸跟著我吃垃圾食品..."
    她沒注意到，當她說"我們"時，鳳凰眼中閃過一絲微妙的金光。
    窗外，一輪血月悄然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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