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林小碗一巴掌拍向床頭的鬧鍾，卻摸了個空。她迷迷糊糊睜開眼，對上了禿毛鳳凰嫌棄的眼神。
    "凡人，起床。"鳳凰用翅膀尖戳她的額頭，"今日是那個蠢女人來考校的日子。"
    林小碗一個激靈坐起來，窗外天才蒙蒙亮。她揉了揉眼睛，突然發現視野右下角有個半透明的倒計時：
    【幻術剩餘時間：52317】
    "係統！"她在心裏大喊，"這倒計時是怎麽回事？"
    007的聲音直接在腦海中響起：【溫馨提示：作弊版《女戒》附帶幻術效果，請宿主合理安排使用時間】
    林小碗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突然聞到一股香味。循著氣味看去，隻見鳳凰正用爪子推著個食盒過來。
    "哪來的？"她掀開蓋子，裏麵居然是熱騰騰的肉粥和幾樣精致小菜。
    "本君今早去禦膳房轉了轉。"鳳凰昂起頭，禿尾巴卻不自覺地搖了搖，"順便在你的仇人粥裏加了點料。"
    林小碗一口粥差點噴出來："你下毒了？"
    "隻是讓她的臉暫時變成豬肝色。"鳳凰的喙勾起一個惡劣的弧度，"本君稱其為"誠實藥水"——服下後十二個時辰內隻能說真話。"
    【吐槽能量+10！當前修為：練氣期1層】
    林小碗差點被這個意外收獲嗆到。她三兩口喝完粥，開始翻箱倒櫃找衣服："係統，有沒有什麽裝備能增加勝算？"
    007彈出商城界麵：【推薦"宮鬥必備三件套"：柔弱無骨香讓人以為你弱不禁風）50點；梨花帶雨粉三秒落淚）30點；舌燦蓮花糖提升辯論能力）20點】
    林小碗看了看自己28點的餘額，歎了口氣："窮是原罪啊..."
    "不必麻煩。"鳳凰突然飛到她肩上，"本君雖法力未複，但幫你作弊綽綽有餘。"它啄了下林小碗的耳垂，一絲暖流頓時湧入體內。
    【獲得臨時buff：鳳凰的庇護可抵擋一次精神攻擊）】
    林小碗正要道謝，院門突然被拍得震天響："慕容氏！尚儀局嬤嬤到——"
    她深吸一口氣，把頭發扯得更亂些，又在臉上撲了點灰，這才擺出虛弱不堪的樣子去開門。
    門外站著兩個麵容嚴肅的嬤嬤，身後跟著滿臉得意的春桃。讓林小碗暗爽的是，春桃的臉果然呈現出詭異的紫紅色，活像塊風幹臘肉。
    "慕容氏接旨！"為首的嬤嬤展開一卷黃絹，"奉貴妃娘娘口諭，今日考校《女戒》《女訓》，不合格者即刻發配浣衣局！"
    林小碗垂著頭行禮，趁機咬破舌尖，頓時淚眼汪汪："妾身...妾身領命。"
    她這副模樣顯然出乎春桃意料。趁著嬤嬤們布置考場的功夫，春桃湊過來低聲道："別裝了！今日定要你原形畢露！"
    誰知話一出口就變成了："其實我家娘娘最怕你這種裝可憐的白蓮花了！因為皇上就吃這套！"
    春桃驚恐地捂住嘴，兩個嬤嬤也詫異地看過來。林小碗趕緊低頭掩飾笑意——鳳凰的藥水比想象的還給力。
    考校在冷宮正殿舉行。嬤嬤們搬來桌椅，擺上筆墨紙硯。林小碗戰戰兢兢地坐下，發現試卷上的題目簡直是為難人——"論女子無才便是德"、"七出之條詳解"...
    "限時一炷香。"馬臉嬤嬤點燃線香，"開始。"
    林小碗裝模作樣地蘸墨，同時激活了作弊係統。眼前立刻浮現出半透明答案板，她隻需照抄就行。為了增加可信度，她還故意寫錯幾個字，再用顫抖的手塗改。
    線香燃到一半時，院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一個穿著道袍的中年男子大步走進來，身後跟著幾個小太監。
    "國師府玄靈子，奉命督查考校。"道士冷冰冰地說，目光卻直勾勾盯著林小碗。
    林小碗背後一涼。這人眼睛像毒蛇一樣，看人時瞳孔竟然是豎著的。更詭異的是，她體內的靈氣突然躁動起來，仿佛遇到了天敵。
    【警報！檢測到築基期修士威壓】
    【鳳凰的庇護已自動激活】
    一股暖流從耳垂擴散到全身，抵消了那種窒息感。林小碗假裝害怕地低下頭，實則用餘光觀察對方——玄靈子的腰間掛著塊玉佩，和她昨晚塞給春桃的一模一樣！
    "這位...仙長有何指教？"她怯生生地問。
    玄靈子沒回答，而是突然掐訣，一道青光從袖中射出，直撲林小碗麵門！
    千鈞一發之際，禿毛鳳凰從房梁上俯衝下來，一翅膀拍散了那道青光。在場眾人隻看到一道紅影閃過，還以為是什麽鳥兒。
    "本座隻是試試這位娘子的反應。"玄靈子眯起眼睛，"看來冷宮風水不錯，連鳥兒都如此護主。"
    林小碗心跳如鼓，麵上卻裝傻："仙長的法術...好生厲害。"
    玄靈子冷哼一聲，轉向兩位嬤嬤："繼續考校。本座就在此看著。"
    壓力陡增。林小碗發現作弊係統在玄靈子麵前變得時靈時不靈，答案板閃爍得像接觸不良的顯示屏。她隻能硬著頭皮自己編，同時瘋狂回憶昨晚看過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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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到！"嬤嬤敲了下銅鑼，"現在考校《女訓》實操部分。"
    林小碗鬆了口氣，卻見嬤嬤拿出套茶具："請娘子展示奉茶之禮。"
    這是要考儀態。她剛站起來，玄靈子突然彈了下手指。一股陰冷的氣息竄入腳底，林小碗頓時雙腿發軟，眼看就要當眾出醜——
    【檢測到惡意攻擊！自動啟用"楚楚可憐"幻術】
    在外人看來，林小碗隻是柔弱地晃了晃，隨即以一種極其優雅的姿態穩住身形。她緩步走到茶案前，每一個動作都像是精心設計過的，連倒茶時手腕的弧度都恰到好處。
    "這..."馬臉嬤嬤驚訝地翻看名冊，"慕容氏入宮時的考評明明是"粗鄙無狀"..."
    春桃突然插嘴："因為她就是個裝模作樣的賤人！其實她晚上都在冷宮吃獨食！"說完又驚恐地捂住嘴。
    玄靈子的目光更加陰鷙。他走到林小碗麵前，突然伸手抓住她手腕："娘子好生奇怪。體內毫無靈氣，卻能抵擋本座的法術..."
    林小碗急中生智，眼淚說來就來："仙長饒命！妾身隻是...隻是..."她故意語無倫次，"前日夢見個白胡子老神仙，說妾身有仙緣..."
    這話像捅了馬蜂窩。玄靈子臉色驟變，一把扯開她衣領——鎖骨處赫然浮現出一片鳳凰形狀的金色紋路！
    "果然是..."玄靈子話未說完，院外突然傳來太監尖利的通報聲：
    "皇上駕到——"
    所有人都愣住了。林小碗趁機掙脫玄靈子，踉蹌著退到牆角。隻見一隊侍衛開道，八個太監抬著龍輦停在院門口，輦上坐著個身穿明黃龍袍的男子。
    夜玄宸。
    這是林小碗第一次在白天見到皇帝。陽光下的他俊美得近乎妖異，膚色蒼白如紙，眼下卻有兩抹詭異的潮紅。最令人心驚的是那雙眼睛——漆黑的瞳孔外圍著一圈血紅色，像是凝固的血跡。
    "朕路過此地，聽聞有考校？"皇帝的聲音輕得像羽毛，卻讓在場眾人齊刷刷跪倒在地。
    玄靈子躬身行禮："回陛下，貧道奉貴妃之命..."
    "冷宮之人，也值得國師親自過問？"夜玄宸打斷他，目光落在林小碗身上，"抬起頭來。"
    林小碗戰戰兢兢地抬頭，正對上那雙妖異的眼睛。一瞬間，她感覺有什麽東西刺入了腦海，像冰冷的刀鋒翻檢記憶——
    【警告！遭遇神識探查】
    【係統自動啟用防護模式】
    眼前閃過無數亂碼般的畫麵，林小碗頭痛欲裂。就在她快要撐不住時，那股力量突然退去。夜玄宸眯起眼睛："有趣。"
    沒人明白皇帝的意思。隻見他懶洋洋地揮揮手："都退下吧。慕容氏..."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考評通過。"
    "陛下！"玄靈子急了，"此女身上有古怪！"
    夜玄宸一個眼神，侍衛立刻架住了玄靈子。"國師，"皇帝輕聲說，"你腰間那塊噬魂玉，是從哪來的？"
    全場死寂。玄靈子麵如土色，而春桃已經癱軟在地——她今早剛把玉佩"還"給國師。
    皇帝沒再說話，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林小碗一眼，起駕離去。直到龍輦消失在宮道盡頭，眾人才如夢初醒。
    "考校...通過。"嬤嬤結結巴巴地宣布，逃也似的走了。玄靈子狠狠瞪了林小碗一眼，甩袖而去。
    春桃臨走時還想放狠話，結果脫口而出："娘娘今晚就要派人來弄死你！"然後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哭著跑走了。
    林小碗癱坐在地上，後背全濕透了。鳳凰從梁上飛下來，落在她膝頭："你鎖骨上的印記..."
    "什麽印記？"林小碗低頭看，那片金色紋路已經消失無蹤。
    【緊急通知：宿主體內檢測到雙重靈力源】
    【其一為係統提供的吐槽能量，其二疑似...鳳凰精血？】
    林小碗猛地看向鳳凰："你對我做了什麽？"
    禿毛鳳凰難得露出心虛的表情："昨夜...本君可能不小心把一點精血混進泡麵湯裏了..."
    "什麽？！"
    "就一滴！"鳳凰撲棱著翅膀，"誰知道你體質特殊，竟然融合了！"
    林小碗正要發飆，係統突然彈出新消息：
    【恭喜宿主解鎖隱藏屬性：鳳凰契約者】
    【獲得新技能：涅盤之炎未激活）】
    【副作用：會吸引一切火係妖魔】
    "......"林小碗深吸一口氣，"係統，我現在刪號重來還來得及嗎？"
    回答她的是遠處突然響起的鍾聲——渾厚悠長，連響九下。鳳凰的羽毛瞬間炸開："喪龍鍾！皇帝駕崩了？"
    但鍾聲過後，宮牆外卻傳來此起彼伏的歡呼聲。小順子氣喘籲籲地跑來報信："姑娘！大喜！北境大捷，陛下決定大赦六宮！"
    林小碗還沒反應過來，又一道聖旨緊隨而至：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冷宮慕容氏，淑慎性成，克嫻內則，著即恢複嬪位，賜居聽雨軒。欽此。"
    傳旨太監剛走，林小碗就腿一軟坐倒在地："這又是什麽神展開？"
    鳳凰若有所思："那個皇帝...他看穿了我們。"
    "什麽意思？"
    "他根本不是來主持公道的。"鳳凰的眼中閃過一絲金光，"他是在...標記獵物。"
    夕陽西下，將冷宮的影子拉得很長。林小碗站在院門口，望著太監宮女們忙前忙後給她搬家，突然有種不真實感。
    "所以我現在是...升職加薪了？"
    【叮！主線任務更新：查明皇帝身上的詛咒】
    【獎勵：築基丹一枚】
    【失敗懲罰：變成夜玄宸的收藏品字麵意思）】
    林小碗看著括號裏的備注，突然覺得還是冷宮更安全。
    夜幕降臨，聽雨軒的新寢宮裏，林小碗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卻怎麽也睡不著。月光透過紗窗照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鳳凰，"她輕聲問，"那個噬魂玉到底是什麽？"
    黑暗中，禿毛鳥的聲音異常凝重："那是魔修用來收集生魂的法器。本君懷疑..."它頓了頓，"這皇宮裏，藏著個吃人的怪物。"
    房梁上，一片漆黑的羽毛悄然化為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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